“你確定嗎,?”薄洇笑了笑,,拿出手機,打開一個營銷號發(fā)的娛樂新聞給她看:“談訖言簽到了柏悅傳媒,,下個月就會以男團的形式正式出道,這個團整體實力不錯,,前期宣傳造勢也足夠大,,未來的發(fā)展差不了?!?p> “你這未婚夫挺有意思,,腦子和一般人還真不一樣,搞定‘情敵’的辦法竟然是捧紅他,?!?p> 夏濃身體前傾低頭看,手指在屏幕上撥弄兩下,,隨后又懶散地靠回椅背上,。
她聽懂了薄洇話里的意思:柏斯庭把談訖言的前途壓在了夏濃身上。
只要她和談訖言斷的干凈,,那談訖言前途不可限量,,反之路就走死了。
這就是變相的威脅,。
夏濃嗤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說:“分都分了,關(guān)我什么事,?!?p> 柏斯庭不弄這一出,夏濃也不會和前任糾纏不清,。
世上男人千千萬,,不差那一個。
但夏濃從這件事里認清一件事,,柏斯庭要跟她動真格的,。
從他說出那句“那你跟我談”開始,游戲規(guī)則就已經(jīng)變了,,她和柏斯庭之間原本維系的平衡被打破,。
柏斯庭一時興起要跟她玩戀愛游戲,她就只能接招,。
受人掣肘,,便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
桌上的瑪奇朵咖啡飄散出淡淡的焦糖香,薄洇拿起來喝了一口,。
“寶貝,,你聽說了嗎,沈韞甯最近和陸淮走得很近,,好像是在追他呢,。”
夏濃從沉悶的情緒中抽離,,抬了下眼,,語氣篤定:“不可能,她不喜歡陸淮那款,?!?p> 陸淮是夏濃喜歡的類型,而沈韞甯喜歡的人是柏斯庭,。
可偏偏要和柏斯庭結(jié)婚的人是夏濃,。
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甩不開,,這正是家族聯(lián)姻的可悲之處,。
夏濃一直在想辦法逃脫這種宿命。
如果說夏濃和柏斯庭的關(guān)系不和,,那夏濃和沈韞甯的關(guān)系則更加惡劣,,只能用勢如水火這個詞來形容。
夏濃和柏斯庭的不對付是一種暗流涌動,,隱秘又復雜的較量,。
而她和沈韞甯的不對付是開誠布公的,已經(jīng)撕到明面上,,連面子都不需要顧忌的對峙,。
“你別不相信?!北′φA讼卵劬?,嘴角輕揚,“她真的在追陸淮,,你猜是為了什么,?”
夏濃蹙眉斂眸陷入思緒,指尖搭在桌邊上輕點,,幾十秒后猶疑地開口:“是為了……學生會的競選投票,。”
學生會的干部即將面臨換屆,,大二的學生可以競選部長,。
陸淮是現(xiàn)任學生會的副會長,,沈韞甯表面上是在追求陸淮,實際上卻是在拉攏他的選票,。
只關(guān)注緋聞八卦的學生們,,并不會猜想到這里面的內(nèi)情。
都說大學是個小社會,,這點在京赫體現(xiàn)的尤為明顯,。
能來這上學的,,要么是全國頂尖級別的優(yōu)等生,,要么就是家里背景足夠硬,或者兩者兼?zhèn)洹?p> 學校的圈層也分三六九等,,普通人絕不可能踏進京赫,。
正因如此,京赫大學的學生會發(fā)展成了一個很特殊的組織,。
這里是資源和權(quán)勢的中心,,是普通人進入上層圈子最好的跳板。
沈韞甯是名正言順的沈家大小姐,,有家族做支撐,,她一不需要結(jié)識人脈,二不需要捧高身價,。
學生會對她來說毫無意義,。
上屆競選她都沒參與,分明是聽說夏濃要競選會長,,這才想要來摻和一腿,。
而且柏斯庭還是現(xiàn)任學生會會長,不能得罪他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想通這些后,,夏濃感到一陣頭疼。
薄洇一只手托腮看她,,“那你打算怎么辦,?”
夏濃目光一沉,緩聲開口:“沈韞甯想要和我爭,,那我就陪她玩,,她要陸淮,我也要,?!?p> 夏家永遠不會成為夏濃的倚仗,她想要擺脫任人宰割的命運,,就必須要自己蹚出一條路來,。
學生會是個好機會,,會長的席位她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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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只有一節(jié)電影解讀選修課,,夏濃來到階梯教室,,在后排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教室陸陸續(xù)續(xù)坐滿了學生,。
夏濃的耳朵里塞了對耳機,,一副銀框眼鏡架在鼻梁上,單只胳膊肘撐在桌面上拄著頭,,發(fā)絲在她手中略微凌亂,,右手拿筆正在本子上寫東西。
乍一看很認真,。
實際上紙上的內(nèi)容是重復的,,來回就一句話,柏斯庭混蛋,。
這邊正想著這混蛋呢,,那邊人就來了。
幾百人的教室里響起一陣窸窣的議論聲,,動靜有點大,。
夏濃抬起頭來,看到柏斯庭在走廊玻璃窗前經(jīng)過,,從教室前門進來,。
他在倒數(shù)第二排找了個空位坐下,把灰色衛(wèi)衣的帽子往頭上一蓋,,趴在桌面上開始睡覺,。
柏斯庭是大三的學生,不需要上選修課,,平時專業(yè)課也少,,很少會在學校里出現(xiàn)。
他和夏濃不一樣,,他在世家子弟圈子里混,,家庭背景完全透明,學校里面誰都知道他是柏家唯一的太子爺,。
這個身份太特殊,。
一個閃耀的人出現(xiàn)在了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自然會引起一番熱議,。
柏斯庭全程沒有給夏濃一個眼神,,可夏濃就是知道他是沖著自己來的,因為她沒有回復柏斯庭的消息,。
這是常年交鋒培養(yǎng)出來的默契,,柏斯庭在用行動逼她直面問題,。
夏濃氣得太陽穴發(fā)漲,筆尖狠狠地在紙上劃破一道口子,。
她打開和柏斯庭的聊天框,。
星期三 10:30
柏斯庭:【出來吃飯?!?p> 柏斯庭:【看到回,。】
星期四 20:30
柏斯庭:【過幾天有個聚會,,你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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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斯庭:【想好沒,?】
夏濃盯著屏幕,,微微吸了口氣,,打字回:【把車開到小東門,下課我去找你,?!?p> 發(fā)完,柏斯庭壓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下,,他摁亮屏幕看了一眼,,隨后又把頭埋進胳膊里。
下課鈴響,,夏濃把包往胳膊上一挎,,匆匆離開教室。
陸淮是法學院大三的學生,,夏濃找人要了他的課表,,得知他這個時間在博雅樓有節(jié)專業(yè)課。
她順路下到三樓去找人,。
走過一小段長廊,,停在304教室門口,學生們陸續(xù)離開教室,。
夏濃透過亮得反光的玻璃窗,,看到一個男生沉靜的側(c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