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我時,,侯府許諾絕不納妾,。
我拿出全部嫁妝補貼侯府,,助夫君晉元步步高升,。
我去寺廟為婆母祈福一月,,寺廟起火,,我提前回家,。
卻發(fā)現夫君晉元正與高門貴女大婚,。
聘禮用的還是我的嫁妝,。
我不甘質問,晉元卻說:“平妻當然不算妾,?!?p> 1
我答應婆婆在寺廟為她和夫君祈福一個月。
今日寺廟大火,,無奈只得歸家,。
哪曾想回到附府中,大紅燈籠高高掛,,賓客來往笑相迎,。
賓客上前恭賀:“侯府三夫人識大體,不善妒,竟親自為自己丈夫迎娶平妻,,實乃京都女子典范,。”
我捏緊拳頭,,將鬧洞房的人群沖散,。
晉元笑容僵在臉上,語氣生硬:“秋蘭,,你怎么回來了,?”
婆母臉色閃過一絲慌亂,“不是讓你在大相國寺待夠一個月么,?!?p> 呵。
待夠一個月再回來,,事情已成定局,,我還能說什么做什么?
我一把掀了桌子,,桌上的紅棗桂圓滴溜溜地滾了一地,。
晉元徹底黑下臉,抓住我的手:“你失心瘋了嗎,?果然是商戶出身的女兒,,一點都不懂事?!?p> 我大聲質問:“你忘記你們家上門求娶我時說過什么嗎,?”
我確實失心瘋了。
2
我是江南富商的女兒,,祖輩積累的財產富可敵國,,上門求娶者踏破了家里的門檻。
京都的侯府派人千里迢迢,、幾次三番上門求娶,,父母原是不同意的。
可后來侯府之人用先皇后賞賜給晉老夫人的玉佩為信物,,立下字據,,保證二爺絕不納妾。
父母才松了口,。
為了不被人看輕,,父母給我準備了整整五艘大船的嫁妝。
臨走時,,直到吉時已到,,他們才不得已放開手,,娘哭著說:“若是受了委屈,就回家,,我們養(yǎng)得起,。”
我高高興興地嫁進侯府,,紅蓋頭被揭開那一刻,,一張溫雅俊美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的眼睛里仿佛住著星星,,讓我瞬間就溺在了名為愛情的河里,。
卻只聽男人口中說出涼薄的話:“是爹娘逼著、我娶你的,,你別指望我愛上你,。”
而眼前喜房中的晉元,,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擋在薛婉身前,生怕我會發(fā)瘋傷了她,。
我在喜房中又哭又笑,,覺得自己這五年就是一個笑話。
“侯府,,好算計啊,。不納妾,但會娶平妻,。趕得及,,是因為我回到家時你們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p> 婆母上前勸我:“我讓你去大相國寺都是為了你好,,你看你現在不體面的樣子,哪兒像侯府二夫人該有的樣子,?被賓客看到又要鬧笑話了?!?p> 小姑子也來拉扯我:“你不過一個商賈之女,,憑什么要求我哥只娶你一個?嫁進我們侯府,,是你幾輩子積攢的福氣,。”
“哈哈哈,。體面,?福氣,?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我坐上主位,,擦干眼淚,“今日若你們執(zhí)意娶她進門,,那就和離,,選吧?!?p> 3
“你真是失心瘋了,!”婆母一下子急了,慌忙讓榮嬤嬤帶著丫鬟家仆把我押回院子,。
如今侯府里里外外可都是靠著我的銀錢過活,,就算晉元回京任職升了官,但官場上打點,、與同僚間請客吃飯,,哪兒不需要銀錢?
更何況晉元調令還未下來,,剛娶妻便與原配和離,,會影響晉元升職的。
回到院子中,,婆母便指揮起下人,,讓他們看好我。
“秋蘭,,薛婉是戶部尚書嫡女,,阿元娶了她對阿元仕途有益?!?p> “你要識大體,。”
“你放心,,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
這句話婆母說過無數次,。
婚后我曾想討好晉元,,讓珍珠去打聽他愛吃的東西,親自做了送去書房給他,。
晉元卻將食盒丟出門外,,讓我今后不得踏入書房半步。
婆母當時拉著我的手,,眉目溫柔地說:
“阿元只是慢熱了些,,你們多相處相處就好了,。”
“你放心,,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當晚她便責罵了晉元,。
婆母將中饋交由我打理,。
她說這個家只有交給我,她才放心,。
當時我覺得自己真幸運,,擁有世上最好的婆婆。
拿到賬本時,,我才知道,,表面光鮮的侯府,早就入不敷出,,只剩個空架子,。
她輕飄飄地說幾句話,我卻為整個侯府費心費力,。
只怪我天真愚蠢,,但實在有錢。
婆母走出院子,,拉過榮嬤嬤囑咐了幾句,,便又笑著去東院了。
守在院門外的仆人繃緊了身體,,一刻也不敢懈怠,。
院內我的人也盯著我,卻不是聽婆母的命,,而是在等我的吩咐,。
他們都是我從娘家?guī)淼模硎侄己懿诲e,。
當初我進門時,,諾大的侯府只剩幾個家仆。
現在侯府中的仆人皆是我花錢買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上,,卻和侯府那些人一樣不把我放在眼里。
是該給他們一點教訓了,。
4
我讓珍珠帶著他們拿著賣身契,去讓侯府家仆好生看看:
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
家仆們看到賣身契的時候大多都下跪求饒,,有一兩個想反抗的,,珍珠直接將他們發(fā)賣。
榮嬤嬤以為我還是以往那般好說話,,便想耍橫:
“秋氏,,你想做什么?這可是侯府,,由不得你胡來,。”
“你就不怕惹惱了夫人,?”
我冷笑一聲,,她的話太輕,在我的心里不夠份量了,。
珍珠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性子隨我,今日也不忍了:
“榮嬤嬤,,你的賣身契雖然不在小姐這兒,,但你兒子女兒的賣身契可都在小姐手上呢。現在我家小姐要出院門,,若是你敢去向老夫人告狀,,明日你就去青樓小倌里給他們收尸吧?!?p> 去到庫房,,我告訴賬房先生我要取走我的錢,賬房猶豫著說要先問過老夫人的意思,。
我挑眉望向他:“你是記賬的,,該知道整個侯府下人的工錢是誰給發(fā)的吧?”
賬房是個人精,,立馬將所有錢和賬本交給了我,。
我拿著嫁妝單子開始清點嫁妝,公公書房里珍藏的字畫,、婆母房里的屏風擺件……
以往他們從我這里拿走的東西我統(tǒng)統(tǒng)都要拿回來,。
起初還有家仆想要阻攔,但在看到賣身契時都不敢動作,,在珍珠的威脅下也沒人敢往東院遞消息,。
東院嗩吶還在喜氣洋洋地吹著,賓客間交杯換盞,,侯府一家子其樂融融,。
你們就笑吧。
能笑的日子可不多了,。
晚上,,老夫人氣沖沖來質問我為何把她屋內的東西都搬空了,,卻被一眾家仆阻攔,連院門都沒能跨進來,。
嫁妝太多,,老娘收拾了一天,實在沒精力應付,,先睡為敬,。
5
第二天一早,新媳婦敬茶,。
我特意穿上紅色羅裙,,簪金戴銀,將我白皙的皮膚襯得越發(fā)透亮,。
走進正廳時,,眾人皆是眼前一亮。
以前我曾質問晉元為何冷落我,,他說他喜歡素雅溫婉懂禮的女子,,我穿金戴銀、只知經商,,他碰我一下都覺得沾染了俗氣,。
從此我卸下珠釵,再也不穿喜愛的艷色衣裙,。
收斂性格,,將京城貴女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
如今我卻是一點也不想裝了,,只想做回成婚前那個張揚的秋蘭,。
屋內眾人眼底都是一圈烏青色,畢竟一夜之間,,自己富麗堂皇的屋子變成了五年前的模樣,,想必都睡不好吧。
小姑子一拍桌子:“你這個賤人,,你還有臉來,。”
我十分敷衍地行了個禮,,隨意找個位置坐下,,“妾敬茶,我這個正房夫人當然要來,?!?p> 晉元頭上青筋動了動:“婉兒是平妻,不是妾?!?p> 薛婉上前一步,,眼淚說掉就掉:
“姐姐,我不是來拆散你與元郎的,,我也不想與姐姐爭奪主母之位。日后我與元郎有了孩子,,可以記在姐姐名下,,這樣姐姐也算有個依靠不是么?我與元郎是真心相愛,,只求能與元郎日日相守,,還望姐姐成全?!?p> 薛婉是清純小白花長相,,哭得我見猶憐。
小姑子立即跳出來為她鳴不平:“二嫂你不用求她,,她不過是個商賈之女,,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根本不懂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你才是我認定的二嫂,。”
“還有,,你這個賤婦快將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
6
小姑子素來愛打扮,,我剛拿到管家之權時,,便沖到我房內來立規(guī)矩。
“二嫂,,你小地方來的,,不懂京中貴女的習慣,我們每月都需要買最新款首飾,,不然去參加宴會有失侯府體面,。”
“我看你梳妝臺上那根金簪不錯,,我就拿走了,。母親既然讓你管了家,以后每個月五百兩月錢是必須要給我的,?!?p> “你干嘛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我這可是在好心教你,若是你不愿,,那我只好找二哥分說一二,。”
晉元得知后,,發(fā)了很大一通火:“秋氏,,你商賈出身,哪兒懂如何做高門大戶的夫人,?三妹好心教導你,,你還不識好歹?!?p> “你啊,,遠遠不如戶部尚書的千金?!?p> 狼心狗肺的東西,,用著我的錢,卻認定薛婉才是二嫂,。
我用眼神示意珍珠,,她立馬上前將小姑子頭上的發(fā)簪統(tǒng)統(tǒng)摘了下來。
我環(huán)視屋內眾人,,問道:
“你們有什么,?我只知道那些都是我嫁妝單子上的東西,官府蓋過章的,?!?p> “所以,侯府這是要強搶媳婦的嫁妝嗎,?需要我報官讓外人來評評理嗎,,公公?”
侯爺臉色一白,,呵斥了小姑子兩句,。
如今晉元職位還未定,若是鬧到官府去,,定會被御史參上一本,,于晉元仕途不利。
晉元怒喝道:“秋氏,,你們秋家的教養(yǎng)便是讓你如此對公婆說話的么,?”
薛婉也附和道:“姐姐,做兒媳的應該孝敬公婆,、多讀女德女訓,,我知道你出身商賈家,應當是沒有學過如何做主母,若是姐姐愿意學,,妹妹愿意教導姐姐,。”
晉元望向薛婉,,眼中全是我不曾見過的滿意和愛戀,。
“既如此,那以后侯府便交由妹妹打理,,讓我好好學學如何做當家主母吧,。”
珍珠飛快地將侯府印章和賬本拿出來,,像扔燙手山芋般扔給了薛婉,生怕交晚一步就會被窮鬼纏上,。
賬本到了薛婉手上后,,婆母才反應過來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和珍珠忍住不笑,,肩膀抑制不住顫抖。
薛婉卻以為我們在傷心,,眼中閃過一絲得逞,,向婆母行了大禮,信誓旦旦地說:“婆母放心,,兒媳一定會將整個侯府打理好,。”
我倒要看看戶部尚書的千金能補貼侯府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