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侍妾
房間內嬌喘聲不斷,。
楚淮安似是在夢里,但這種奇異的感覺又尤為清晰,。
那炙熱的溫度,強健的力量,。
箍住她身軀的手臂十分用力,似是要讓她再也無法掙脫,。
這是夢嗎,?
這是夢吧。
她在心里喃喃道,。
自己——怎么就與人歡好了,,而歡好之人——還是那令明玄亡國的仇敵。
但不知怎地,。
她始終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只能被動的承受。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她眼上的綢帶慢慢滑落,。
迷迷糊糊,她側過頭,,在明滅的燭光中,,看見了一段未燃盡的線香。
這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疑惑,。
自己怎么會?
怎么會落到如此境地……
……
“邦……邦,?!?p>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府外一聲銅鑼——將她從混沌中徹底敲醒,。
楚淮安猛地睜開了眼,,目光毫無聚焦的看向頭頂上方。
模糊慢慢地變?yōu)榍逦?,映入眼簾的是漆黑的房梁,,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撐起了自己的身子?p> 汗液沾濕了她的發(fā)絲,,黏在她的臉上,。
視線向著一旁晃動,最后落在了床頭點翠的簪子上,。
思緒回籠,,她眨了下眼,慢慢平復自己因為一場“春夢”而劇烈起伏的心跳。
“春夢”——好一個春夢,。
這真是攝政王的一步好棋,。
原本,楚淮安以為這次自己必定會在李承瑾的榻上失身,,結果,,這攝政王爺卻只是將自己迷暈,還給了自己一個清白之身,。
可是這明面上,,那烏涂的皇帝——李朔巒肯定也知曉了自己與攝政王爺李承瑾的歡好之事。
所以現在的自己和李承瑾,,相當于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事情敗露,他李承瑾不會有事,,而她楚淮安則是站在風口浪尖上,,隨時都會丟了性命。
李承瑾這是強行將自己綁上了他的船,,給他的船上增加了一個砝碼,,雖然她楚淮安身份輕賤,但多一個砝碼總比少一個要強啊,。
他李承瑾可真是好算計呀,,他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現在就算自己想辦法告訴那烏涂陛下,,說自己是完璧之身,,想那烏涂陛下也定然是不會相信的。
如此以來,,自己可就坐實了李承瑾那邊人的身份了,。
李承瑾這一手好棋,直接將自己的身份,,從本是烏涂皇帝那邊的人,,變?yōu)槊髅嫔铣闪怂畛需娜恕?p> 這樣——自己在烏涂皇帝那,就相當于成了一枚棄子,,他李承瑾只需要再隨便找個由頭,,不必顧及皇帝的面子,就可以將自己殺死了,。
氣到極點,,她反而笑了起來。
李承瑾,,既然你利用了我,,那也不要怪我,,反將你利用得渣都不剩……
大家都是對方的棋子,,真要論起身份來,,誰也不比誰更低賤。
想到這,,李承瑾這三個字在她舌尖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最終被她生生吞咽進肚。
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這李承瑾的計謀,,她楚淮安——記下了,。
正當她從床上坐起,雙手揪住被單,,思索的同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
楚淮安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神情,,倚靠在床塌之上,,目光微垂地向著門口看去。
腳步聲逐漸清晰,,緊接著,,一位穿著青綠色短褂的婢女——春蠶便出現在她的視野里。
“主子,!”
就在春蠶看到坐榻上的楚淮安時,,先是愣了一瞬,接著帶著哭腔的聲音便響起道:“主子……”
“春蠶,?”楚淮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眼中閃過一絲未明的情緒,隨后輕聲說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是王爺叫我來這的,”聽到楚淮安的問話,,春蠶連忙行禮道,,“主子,,您現在是旗王府的侍妾了,王爺特許你住進這合君院中,?!?p> “合君院?”聽到這個名字,,楚淮安只覺得其中全是羞辱之意,,然而她卻并未表現出來,只是垂眸道,,“是合他李承瑾的心愿嗎……”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所以春蠶并沒有聽清。
春蠶又問道:“主子,,您說什么,?”
“沒什么,”楚淮安沒有接這小丫鬟的話,,而是問道,,“在我醒來前,這府里都發(fā)生了什么,?我為什么成了這旗王府的侍妾,?為什么我會被送到這個‘合君院’?!?p> 最后三個字楚淮安咬得極重,,似乎對李承瑾給起的院名滿是怨言。
聽出楚淮安話語中壓抑著的怒氣,,春蠶“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奴婢惹主子生氣了,奴婢該死,?!?p>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想抬手去打自己的臉,。
楚淮安注意到她的舉動,,掩下心頭怒意,放柔了聲音道:“春蠶,,你先起來,,我沒有生氣?!?p> 說著,,她扯起一個笑容,略有些勉強地說道:“王爺看得上我,,愿意讓我服侍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生氣,春蠶——這幾天,,你是不是憂思過重,,會錯了意?”
到底是經歷過上輩子慘死,,這輩子賣身為奴,,楚淮安情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順便還給春蠶遞了個臺階,,抬手將她扶起,。
也是在這個時候,楚淮安才發(fā)現,,自己身上穿著一身素色褻衣,,棉質的料子讓她莫名覺得安心,雖然過去她習慣了輕盈質地的綾羅綢緞,。
但在這旗王府里,,身著紗衣她總覺得是對自己的羞辱……
見到楚淮安神情如常,春蠶也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這兩天是不是真的有些憂思過重了。
她從地上站起身來,,扶著楚淮安坐下,,道:“主子,你已經在這合君院里,,昏睡一天了,。”
“奴婢是今日一早,,被管事姑姑叫來,,讓我服侍你的?!?p> “奴婢來時,,主子就已經在床上了,所以——奴婢認為,,這應該是主子在承受恩寵之后,,被王爺親自送來的?!?p> 楚淮安沒有對春蠶的回答產生疑問,,這樣的事情春蠶沒必要哄她。
只是……
“這釵子是,?”楚淮安又指著床頭的點翠釵子問道,。
“回主子的話,,這釵子是王爺命人送來的,”說到這的時候,,春蠶臉上的神情似是有些羞澀,,她別過視線,道,,“主子,,王爺說——這釵子,就送與主子了,?!?p> “王爺還說,這釵子有多值錢,,主子在王爺心里,,就有多重要?!?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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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蘭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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