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折騰華仲盈的機會,,崔敏之特地求了崔杰準(zhǔn)她隨意出門,,崔杰同意了?;噬媳O铝巳A貞昱,,崔杰一直不太痛快,。盡管太子與他計較了一番,明面上暫時不找華家不痛快,,崔杰豈是豁達的性子,?能讓華家兒子吃吃苦頭也是好的!
崔敏之琢磨著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要從華仲盈口中探聽出當(dāng)初救她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選擇冒充華仲盈的身份,,必是對華家極為熟悉的。但他既然選擇了冒充,,自然不是華家本家的人,。如今崔敏之成功踏進安樂侯府,華家也成功從泥潭里暫時脫身,,兩者聯(lián)手定然事半功倍,。只是如今的崔敏之拿什么去和華家談?唯一知道崔敏之就是俞進寶的那個人,,崔敏之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在哪兒,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目的,。
崔敏之著人給華家遞了消息,,讓華仲盈一早來接她,她要吃京城里最出名的冰透桂香玉容糕,。
華仲盈準(zhǔn)時到了安樂侯府,,靜候門外。等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等到崔敏之穿著一身華服姍姍來遲,。
“讓你來接我的,,連輛馬車都沒有嗎?”崔敏之看著只身一人的華仲盈,,有些無語,。
“父親要上朝,幼弟要上學(xué),,家中沒有多余的馬車了,。”華仲盈不卑不亢道,。華貞昱入獄,,前后打點幾乎掏空的家底,華仲盈說的是實話,。
華仲盈等著崔敏之罵他一頓,,再換上安樂侯府的馬車,卻聽見崔敏之一個冷哼:“那還杵著干嘛,,走?。 ?p> 華仲盈一頭霧水地跟上,。這位安樂侯府的小姐似乎總是能出乎他的預(yù)料,。
“沁芳園的冰透桂香玉容糕聽說是極難買的,華二公子可知道,?”崔敏之問過夏荷冬梅,,特地定了這家店。
華仲盈點點頭,?!扒叻紙@開店不過半年,已是京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點心鋪子了,。她們家會根據(jù)時令做不同樣式的點心,,既符時節(jié)又具風(fēng)雅,加之價格公允,,上至高門大戶下至販夫走卒,,都是她家的客人?!?p> “那我得嘗嘗,。”崔敏之一副翹首以盼的模樣,。
華仲盈瞧見崔敏之臉上已看不出巴掌的印記,,只有少女的明媚張揚,,心情稍許放松了一些。
沁芳園果然很忙,,不過華仲盈是得到消息提前一日就來給過定金的,,店里迎客的伙計熱情地招呼著就把人迎了進去。
“大家看吶,!有人插隊,!”
“什么?插隊,?我們排半天了,,還沒輪到呢!”
“看那姑娘的穿著,,必是富家小姐,。自然是不用同我等小民一般排隊啦!”
仿佛是商量好的,,一時間議論的聲音一道大過一道,。沁芳園排隊的人從店內(nèi)排到店外,今日的日頭又大,,很多人已經(jīng)等得很不耐煩,此時還聽見有人插隊,,頓時怨聲四起,。又聽說是給富家小姐走的后門,立刻就不干了,。
“徐老板說過所有客人一視同仁的吧,,花十文錢同花十吊錢的客人在沁芳園都是一樣的招待!”
“是啊,,怎么能出爾反爾呢,!”
“真是狗眼看人低!徐老板不過是隨口糊弄我們的,,只有我們當(dāng)了真,!”
這出是……
崔敏之停住腳步,這一出演得,,是沖她來的,,還是沖著沁芳園來的?崔敏之知道自己的名聲在告發(fā)生母一案中已經(jīng)落入塵埃,,可認(rèn)得她的人應(yīng)該還不多,。看起來,,還是沖著沁芳園來的啊,。
眼見著客人們越說越離譜,,情緒也逐漸激動,伙計連忙解釋:“這位公子昨日便給了定金,,并不是……”
“定金,?我剛剛可看到了,這位姑娘根本沒有拿你家訂貨的花牌,!想騙我,?!”領(lǐng)頭的那位也不看崔敏之這邊,,只是朝著后面排隊的人道:“這沁芳園店大欺客啦,!我們等半天人家看不到,見著富家小姐就立刻迎進去,!什么人哪這都是,!”
華仲盈也看出了不對,趕緊拿出訂貨的花牌,,想要幫伙計解釋,,誰料他的花牌剛剛掏出來,還沒等亮出來,,就被喧鬧起來的人一擠,,手里的花牌竟不見了。
崔敏之確定了,,確實是沖著這沁芳園來的,。
伙計百口莫辯,旁邊有靈光的其他伙計趁人不注意就要去請掌柜,,但領(lǐng)頭鬧事的一下子就沖了進來,,所有人往外趕:“今日我吃不著這點心,大家也都甭想吃了,!”連崔敏之也被推搡了兩下,。
見那人竟然對崔敏之動手,華仲盈趕忙伸手去護,,只見他的手將將要碰到崔敏之,,崔敏之已然倒在了地上。
“??!”崔敏之摔在地上,眉頭緊蹙,、銀牙緊咬,,表情很是痛苦。
“敏之姑娘,!”華仲盈趕緊沖上前,,試圖將人扶起來,。
誰料崔敏之“哈嘶——”一聲,手捂著腳脖子,,表情隱忍,,眼中卻已蒙上了一層水氣:“好疼啊,!你——”崔敏之說兩個字便有一個大喘氣:“不就是一份點心,,你竟然對我下這么重的手!嗚嗚——”
領(lǐng)頭鬧事的懵了,,他剛剛沒使勁啊,。
“不是,姑娘,,你——”
“仲盈哥哥,!”崔敏之好似終于疼得受不住了,那眼淚好似不要錢地往下掉,,撲在地上不肯起來,,手指揪著華仲盈的衣袖,哭聲還不停:“仲盈哥哥你就這么看著我被欺負(fù)嗎,?快給我報仇,!”崔敏之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我好容易才說服父親讓你帶我出門的,!這樣怎么和我父親交代,!”
華仲盈真有些慌了,以目前華家與安樂侯府的關(guān)系,,若崔敏之有什么好歹,還真是不好交代,。
“報官吧,。”華仲盈能想到的,,也只有報官這條路,。報官一來能處置傷人之人,二來也能不給安樂侯借機發(fā)作華家的機會,。
原先排隊的客人們原本見有人鬧事就要散了,,聽到華仲盈說要報官,又跑回來瞧熱鬧,。鬧事之人一看情況不對,,便要推開人群跑出去,誰知崔敏之眼尖已經(jīng)看出了他的意圖,,尖著嗓子嚷道:“壞人,!傷了我還想跑,!”
圍觀的人已經(jīng)將入口圍了個水泄不通,等不及他們硬闖就有人拽住了幾人,。
“人家姑娘都摔著了,,你們不道歉就跑,不合適吧,!”
“就是,!人家姑娘還坐地上起不來呢!”
圍觀群眾原本因插隊一事心里有些不快,,可這事情也分輕重,,且不說人到底是不是插隊的,就算是,,也不能對一姑娘動手啊,。尤其是瞧著崔敏之,長相水靈模樣俊俏,,這一身衣服首飾,,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大約是好容易和情郎出門,,遭遇這樣的事,,既不好向家里交代、又在情郎跟前丟了臉面,,豈能輕易作罷,?
此時,沁芳園老板徐雅容匆匆趕到了,,逡巡四周,,現(xiàn)場已然不是她剛剛從伙計那里聽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