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柳蕓兒,,她必須死
“柳蕓兒的孩子來的突然,,當(dāng)時許恒忙于官場周旋,,腳不沾地,,連家都不怎么回?!?p> “也就是帶柳蕓兒回了趟老家祭祖,,回來后一月便查出有了?!?p> 許夫人說著,,手不自覺撫上自己的肚子:“我和許恒成婚多年無所出,也就是從那之后許恒對我更加......其實看清他后我只慶幸自己沒生下他的孩子,,不然都不知該如何面對,。”
聽她這般說,,阮靈覺出不對,。
先前許恒同自己講柳蕓兒如何不好時,也提到過柳蕓兒這個孩子,,依稀記得說了和許恒不大相似,。
而且依照阮靈學(xué)到的生物知識,那段時間的許恒應(yīng)該是不適合孕育后代的,。
之前一直沒有,,偏偏最累的時候有了。
很可疑,。
阮靈腦子里有了猜測,。
“夫人,你和許恒起初感情不錯吧,?”她問道,。
許夫人不知話題怎么突然扯到這里,但出于對阮靈的信任還是點頭回應(yīng)。
“多年無所出,,你請大夫看過嗎,?”
“自然,為了要孩子,,我還進(jìn)過不少補(bǔ)藥,。”
“只是一直懷不上,,柳蕓兒的孩子出生更證明我沒子女福氣,。”
她越說,,阮靈眉頭皺得越緊,,見狀忍不住問:“有何不妥嗎?”
“不,,只是......”阮靈猶豫了一下,,“找大夫給許恒看過嗎?”
畢竟是入贅的,,如果要讓大夫查驗,,應(yīng)該沒理由拒絕。
許夫人一愣,,手無意識抓緊被子,。
“沒有,但柳蕓兒的孩子都出生了???”
阮靈垂眸,斟酌著開口:“但那孩子我聽說更像柳蕓兒一些,?!?p> 這話說得委婉,阮靈故意給許夫人留了思考的余地,,很多事情,,自己想到的比聽別人說要更容易相信。
許夫人抓著被子的手明顯更加用力,,阮靈看在眼里,,也沒急著繼續(xù)說下去。
屋內(nèi)外都很安靜,,許夫人甚至能清晰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不可能吧......他一直都很想要孩子,怎么會呢,?”許夫人看向阮靈,,試圖得到哪怕一絲認(rèn)同,。
阮靈雖然心有不忍,但知道不能在這種事上給人留任何幻想,。
她在床邊坐下,,看著許夫人。
“許恒這人應(yīng)該是不喜歡孩子的,?!比铎`盡量柔聲說著,“你瞧柳蕓兒的兒子,,也不見得他如何喜歡?!?p> 若是喜歡,,平日里多加注意的話,柳蕓兒哪里敢動手,?
至于先前說孩子長得不像他,,完全是給自己找的借口。
“許恒起先對你表現(xiàn)一直想要孩子,,多半是想和你關(guān)系更穩(wěn)定些,。”
畢竟當(dāng)時許夫人的父親還未出事,,依照許恒那種人,,很有可能是想靠孩子把她栓牢。
阮靈已經(jīng)盡量放緩了語調(diào),,說出的卻都是血淋淋的真相,。
許夫人對許恒自然不抱希望,只是過往一次次被推翻比現(xiàn)狀更讓人揪心,。
“他比我想的還要惡心,。”許夫人的厭惡溢于言表,。
“還是要查了才具體知道,。”阮靈拍了拍她的手,,“我會叫我?guī)熜謳兔?,至于別的,我們還是按計劃來,?!?p> 許夫人點了點頭,面露感激:“我真不知該如何謝你,?!?p> 沒來由的,阮靈想到自己要交的罰款,下意識開口,,又立馬憋了回去,。
“若有機(jī)會,可以給我介紹顧客,?!?p> 阮靈笑得真誠,比起眼前利益,,還是走長遠(yuǎn)路子更好,。
許夫人也回以微笑,但明顯心思還在剛剛和阮靈聊的話題上,,沒再說話,。
阮靈干脆也不打攪,計劃進(jìn)行很順利,,也難得許恒不在自己院里,,她決定回去聯(lián)系師兄調(diào)查后便好好休息。
今晚的許府,,為主的幾位也大概只有阮靈還有心思睡覺,,另一邊同柳蕓兒爭辯的許恒,是斷斷沒這福氣的,。
“還要我如何說,?”
“現(xiàn)在把江枝雪送走,外面的人只怕是要把我脊梁骨戳斷,!”
許恒來柳蕓兒院里已經(jīng)半個時辰,,話題一直都沒變過,但任由他如何說,,柳蕓兒一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
柳蕓兒這次生氣倒沒砸東西,反而冷靜看著許恒,。
“許恒,,你就只顧著你的面子?!?p> “一個病秧子,,還是她自己要去老宅的,你為了這一丁點損傷面子的可能不愿意答應(yīng),?!?p> “這些年你背地里對江枝雪做的惡事還少嗎?你是不是忘了江枝雪他娘怎么死的,?江枝雪的病又是怎么得的,?”
屋子里沒留下人,,柳蕓兒說到后面也壓著聲音,但許恒還是心驚:“你怎么突然說這些,!”
“你害怕了,?”柳蕓兒冷笑,“害怕就別答應(yīng)江枝雪,,讓她死老宅里,,免得我住進(jìn)她那主院沾了死人晦氣?!?p> “而且到時候一個死人,,怎么說還不是看你安排,隨便給她安個跋扈的名號算完,?!?p> 許恒哪里不知道這些道理,只是這樣在他眼里反而麻煩,。
于他而言,許夫人留在府里,,他還能上演一出不離不棄的戲碼,,總比散播謠言收益要大。
所以許恒不可能答應(yīng)柳蕓兒,,偏偏又不能和柳蕓兒撕破臉,。
在柳蕓兒的注視下,他面露糾結(jié),,柔聲道:“我都說了為難,,你怎么不體諒我......蕓兒,你怎么變成這樣,?”
“我變成哪樣,?”柳蕓兒再次被拒,脾氣實在克制不住,,“許恒,,你當(dāng)初說是為了前途才和江枝雪一起,那之后納的妾是為了什么,?”
“總不可能真是為了沖喜吧,!”
“你新抬進(jìn)府的那位阮姨娘很討你歡心吧?自她進(jìn)府,,你來看過我?guī)状?!?p> 柳蕓兒話語中全是怒意,許恒聽著反倒是松了口氣,。
“我當(dāng)是什么,,原來是我的蕓兒吃醋了,。”他一邊說,,一邊上前抱住柳蕓兒,。
柳蕓兒作勢推了幾下,最后還是乖乖被他抱在懷里,,只是不愿看他,。
許恒冷了臉色,說出口的話卻是柔情:“江枝雪要死了,,我若還寵著你,,傳出去豈不是讓你背了罵名?”
柳蕓兒冷哼一聲,,并不買賬:“別人要罵也是罵你,,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那罵我你就不心疼嗎,?”許恒用手抬起柳蕓兒的下巴,,“瞧瞧這臉蛋,指不定說你紅顏禍水呢,?!?p> 柳蕓兒沒接話,表情和剛才截然不同,。
“好了,,祖宗,等江枝雪死了,,你要做我的正妻的,,還耍這種小性子別人要笑的?!痹S恒見效果拔群,,干脆乘勝追擊。
柳蕓兒果然吃這套,,嬌嗔一句:“不要你管,!”
她在許恒懷里轉(zhuǎn)了一圈,背對著許恒,。
許恒把頭放在她肩膀上,。
“當(dāng)然要我管了,我可是你的夫君,?!?p> “哎呀,你煩死了,!”
氣氛越發(fā)甜膩,,這段時間的矛盾不復(fù)存在,。
柳蕓兒心情大好,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許恒的表情卻變得森冷,。
他聽著耳畔女人嬌媚的聲音,腦子里卻都在盤算如何解決掉這個麻煩,。
先前柳蕓兒說的話是想提醒他,,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但落在許恒耳朵里,,只剩下威脅。
柳蕓兒,,他必須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