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貫頂而亡
致幻的藥物,?
趙清潯問:“是何種致幻藥物呢?”
“我也第一次見,,不過我聽我?guī)煾嫡f過,,這是一種邪藥。
少量吸入,,加上有心人的鈴鐺操控,,中藥者便可見鬼神。
若是中等攝入,,那就是日日夜夜出現(xiàn)幻覺,,行為舉止變得不正常。
再是大量食用,,人就會發(fā)瘋癲狂,,反復念叨著前半生最重要的東西?!?p> 趙清潯抬起眼眸,,憶起昨日夜里悄然夜探古井之時,在望見紅衣女鬼之際,,那隱隱約約的鈴鐺聲,。
她心中頓時豁然開朗,原來這般,,看來是有人在背后操縱著這一切,,且此人應當還在丁家老宅之中。
林研芝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器皿中的反應,,接著說道:“按死者的攝入量來看,,應該是中等攝入,故而生前幾天有異常行為,!”
“死者并非溺亡,,那是怎么死的?”
林研芝渾身一個激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急忙說道:“誒!我剛剛太專注于藥物的事情,,差點忘了,!趙大人,您且這邊看一看,!”
趙清潯走過去,,順著林研芝手指的方向,把目光集中到了死者的頭部,。
細看之下,,竟發(fā)現(xiàn)頭頂處有一小孔。
“死者應該是被人用銀針貫頂而亡的,。但我看過了,,顱內并無銀針,所以我便大膽推測,銀針被強大的內力引出體內,?!?p> 趙清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不斷地分析著目前所掌握的線索,。
“死者在死后被丟入井中,,由于在井中碰撞以及其他原因,身上便留下了許多淤青,。對了,,大人,您請看,?!?p> 說著,林研芝將死者肩膀處的衣服輕輕往下拉,,竟是一道清晰的鞋?。?p> “按這形狀,,應該是死者在井里,,有人借著死者尸體的力向上攀爬?!?p> 趙清潯伸出手,,比了比鞋印,從鞋印的輪廓來看,,這似乎是一雙繡花鞋留下來的,,但又比普通繡花鞋更小一些。
想著,,趙清潯突然想到今日的紅衣女尸,,她快步走過去,掀開尸布,,看向連英腳上那雙鮮艷的紅色繡花鞋,。
林研芝見狀,趕緊快步走了過去,,彎下腰,,脫下繡花鞋,然后快步走到連芳的尸體旁,,與連芳肩膀處那道鞋印,,對比了下。
片刻之后,,林研芝的眼睛亮了起來,,她語氣肯定地說道:“大人,,就是這雙!”
趙清潯接過那雙繡花鞋,,細細地打量,。
原來,一直裝神弄鬼的人竟然是連英,。
可連英又是怎么死的呢,?
“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好嘞,!”
……
大理寺的許仵作聽說有人冒充他身邊的侍從,溜進大理寺停尸間,,還辱尸,,被嚇得冷汗直冒。
他心急火燎的,,急忙從家中趕到大理寺,。
到了之后又聽聞那個膽大包天的狂徒正單獨和趙清潯待在停尸間,他腦袋里“嗡”的一下,,頓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
這下完了,。
“趙大人喲,,趙大人喲,我的趙大人,!”
許仵作闖進了停尸間,。
趙清潯轉頭看他,微微皺眉,,有些不悅:“何事如此莽撞,?”
“此人冒用下官的名義,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下官罪該萬死?。 ?p> 林研芝道:“你就是許仵作,?那你的確罪該萬死,。”
許仵作又氣又急,,伸手指著林研芝,,“你!”
趙清潯看向許仵作,,“你說,,死者連芳是怎么死的,?”
“回大人,死者是溺亡而死的,?!?p> 林研芝不可思議地道:“虧你還是個老仵作呢,連死亡原因你都能弄錯,!”
許仵作臉色瞬間變得漲紅,,梗著脖子,有些激動地說道:“她就是溺亡的,,趙大人,,您可不要被這個小丫頭片子給騙了,她一個毛頭丫頭,,能懂多少驗尸的門道,,她的話不可信!”
趙清潯微微側身,,語氣淡淡:“那你過來瞧瞧,,這死者當真如你所言是溺水而亡的?”
許仵作滿心疑惑地走上前去,,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那被剖開的連芳尸身,且發(fā)現(xiàn)其腹部并無積水時,,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其實,他此前并未認真進行尸檢,。
他收了連家人的銀子,,只因連家人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想要完整地帶走死者,。
他不過是隨意地查看了一番,,大致推斷死者已死亡兩日左右,又知曉死者是在井底被發(fā)現(xiàn)的,,便草率地認定死者是溺亡的,。
這他可不敢對趙大人如實相告啊,!
一旦說出來,,這飯碗恐怕就保不住了!
許仵作心中滿是惶恐,,戰(zhàn)戰(zhàn)兢兢抬起頭,,目光帶著怯意望向趙清潯。
只見趙清潯面上依舊帶著盈盈笑意,,那表情與往常一般無二,,然而其眼眸之中卻多了一絲令人膽寒之物,。
許仵作與那目光交匯之際,不由得猛地打了個寒戰(zhàn),。
完了,。
~
集市街道。
賀元熹一手捂著臀部,,那模樣看上去滑稽又可憐,。
他一瘸一拐地走在集市之中,每走一步,,似都牽扯到臀部的傷痛,,疼得他直咧嘴。
嘴里還不停地罵罵咧咧:“老爹這次可真是下死手了,,說打就打,,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隔壁魏家的小子,,人家十歲起就不被打屁股了,可我都這么大了,,還被老爹揍,,真是可惡啊,!”
侍從千山跟在賀元熹身后,,,苦口婆心地勸說道:“郎君啊,,您還是收斂些吧,。您若能少惹事端,國公爺也可少些煩憂,?!?p> “本世子難道還不夠安分?我既不涉足青樓之地,,也不去那賭坊流連,,更不曾為惡,不過是閑來斗斗蟋蟀,,遛遛鳥罷了,。”
賀元熹驀地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千山一眼,,接著他猛地伸出手去,揪住了千山的耳朵,。
“你莫要以為本世子被蒙在鼓里,,你分明就是老爹安插在本世子身邊的奸細,!”
千山疼得直咧嘴,叫嚷道:“哎喲,!疼?。±删?,小的可是自幼便與郎君一同長大的,,情誼深厚,怎么可能會偏向國公爺呢,?”
“本世子不信,!”
“信信信!”
賀元熹松開了手,,“本世子想清楚了,,老爹生氣估計是因為本世子沾染了是非,夜談古井,。細細想來,,都是唐有德的的過錯,本世子定要親自將他捉拿,,送到趙乘風的面前,!”
千山聽后,微微皺起眉頭,,輕聲勸道:“這可是大理寺管轄之事,,郎君還是不要輕易插手為好?!?p> “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