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遇鬼打墻
翌日,。
一聲細微的“嘶嘶”聲悄然響起,,將還沉浸在睡夢中的賀元熹慢慢喚醒,。
他在朦朧之間緩緩睜開雙眼,,睡眼惺忪的模樣顯得有些迷糊,。
然而,,當他的視線逐漸清晰,,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剎那間驚恐萬分,,雙目圓睜,。
“哇啊啊啊啊——”
只見一條七寸蛇正倒掛在不遠處的樹上,那蛇身細長,,一雙冰冷至極的眼眸正死死地盯著他,,不斷地吐出信子。
賀元熹嚇得臉色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后縮,,心跳急劇加速,。
此時,,其他三人早就已經(jīng)醒來,。聽到賀元熹的尖叫聲,,他們立刻轉(zhuǎn)過頭來。
看到他被蛇嚇到,,趙清潯迅速反應過來,。她眼神一凝,手中緊緊握住一根木棍,,而后猛地一揮,。
那蛇受到攻擊,瞬間被擊打到旁邊的叢林之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有蛇哇!”賀元熹依然驚魂未定,。
“別怕?!壁w清潯輕聲安慰,。
“都怪你們,起來不叫我……”
“好,,下次一定叫你,。”
……
男子凝視著四人緩緩朝著鬼村行去的背影,,手中持續(xù)摩挲著一枚玉佩,。
身邊的孩童卻驚聲道:“哥,他們竟然毫發(fā)無損,?”
男子微微蹙起眉頭,,沉思片刻后言道:“天青牛蟒并未攻擊他們,觀此情形,,他們之中定有一人身負主子血脈,,正因如此才使得天青牛蟒順從?!?p> “可是,,主子的血脈……天青牛蟒何以能夠識得?”孩童歪著腦袋,,不解地問道,。
男子將手中的玉佩緩緩放回身上所背的小包之中,而后開口道:
“阿裕,,你當知曉,,我們身上攜有主子的玉佩,,故而身上便存有主子的氣息。
正因如此,,天青牛蟒才不會對我們發(fā)起攻擊,,然而,它亦不會對我們溫順相待,。
但是那四人,,卻能夠讓天青牛蟒溫順無比,由此可見,,那四人之中必定存有主子的血脈,!
天青牛蟒乃是歷經(jīng)幾百年的老蛇,一直以來皆由苗疆一族飼養(yǎng),,它自然能夠識得苗疆族的血脈,!”
“那哥,我們要怎么辦,?”
男子微微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緩緩抬起頭,,堅定地說道:“那批財寶,原本就屬于主子,。倘若他想要,,那就給他,這本就是物歸原主之事,?!?p> “可是……我們怎么辦?這么多人,,我們幾代人都是為了守護那片地方,,若是如此輕易……那我們往后該如何?”
男子猶豫了片刻,,而后說道:“如今這四人,,尚且不清楚誰才是主子。我先去查清楚吧,。恰好那邊墳頭有挖尸剖肚的奇聞,,我們便引他們?nèi)タ匆豢础,!?p> “聽哥的,。”
男子驟然抓起阿裕的手,,沉聲道:“阿裕,,那并非我們之物,,切不可因長久相伴,便將其視作我們所有,?!?p> “我知曉了……”阿裕微微垂首,聲音中帶著一絲若有所思,。
男子目光深邃,,緩緩而言:“若主子能夠憑借這些財寶東山再起,推翻北昭,,復興前朝,,那么從今往后,我們都不必再躲藏在這被世人視為鬼村之地了……”
……
趙清潯等人于崎嶇的小徑上行進良久,,卻好像沒有盡頭一般,,前方依舊是蜿蜒曲折,望不到邊際,。
太陽高懸于天空正中,,熾熱的光芒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空氣中彌漫著燥熱之氣,,令人的心境愈發(fā)煩躁難安,。
尉遲飛鴻最終停下了那沉重的腳步,他大口喘著粗氣,,滿臉疲憊之色,開口道:“且休息片刻吧,,實在是走不動了,。”
眾人尋覓到一處相對較為陰涼之地,,隨后緩緩坐下,。
賀元熹取出水囊,輕輕抿了一小口水,,眉頭緊鎖,,言道:“此路不知何時方至盡頭,如此這般走下去,,也不是辦法,。”
尉遲飛鴻倚靠在樹干之上,,抬手擦去額頭的汗水,,抱怨道:“這詭異之地,竟連一個可問路之人都沒有,?!?p> 賀元熹側(cè)過頭來,,說道:“這里是鬼村,你又豈能指望有什么問路人,?!?p> 尉遲飛鴻身軀微微一顫,打了個寒顫,,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莫要嚇唬我?!?p> “嘻嘻,!”
冥狼環(huán)視著周圍,心中卻驀地升騰起一股莫名的異樣之感,。
他邁著沉穩(wěn)且篤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緩緩朝著不遠處的一棵樹趨近。待他靠近那棵樹之際,,目光瞬息之間便被樹樁之上的一絲血跡吸引,。
那竟是他的血。
他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
趙清潯察覺到冥狼的異樣,,也快步走到他的身邊。她的目光同樣緊緊地凝視著那一絲血跡,。
冥狼低垂眼眸,,沉默片刻后,緩緩出聲道:“我們,,始終在這附近兜轉(zhuǎn),,此竟鬼打墻?!?p> “鬼打墻,?”
冥狼微微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沒錯,,從我們一路走來的跡象看,,我們一直在這附近徘徊。而且,,這樹樁上的血跡,,是我的?!?p> 他抬起了右手,,虎口處的傷口仍有絲絲血跡滲出。
賀元熹望見那有些紅腫的傷口,,不禁道:“你被蛇咬了,?你為何不說,?”
尉遲飛鴻亦連連點頭,應和道:“對啊對啊,,冥狼,,你怎的不說呢?這得多危險啊,?!?p> 冥狼下意識地將手收回背后,淡然道:“不過一點小傷,,無礙,。”
尉遲飛鴻將冥狼暗藏的手拉了出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斥責道:“說什么不要緊,受傷了怎么會不要緊,?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這荒郊野外的,若是傷口惡化,,那可如何是好,?”
說著,他趕忙伸手在懷中探尋,,須臾之后,,掏出一個瓷瓶,“幸好我經(jīng)常受傷,,我太子哥心疼我,,特意為我備下金瘡藥。若不是有這藥,,你就等著死在這里吧!”
尉遲飛鴻一邊埋怨著,,一邊極為小心地打開瓷瓶,,輕輕地將藥粉撒在冥狼的傷口之上。
藥粉觸碰到傷口的瞬間,,一陣刺痛傳來,,然而冥狼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依舊一聲不吭地忍著疼痛,。
尉遲飛鴻望著冥狼強忍痛苦的模樣,,心中既氣惱又心疼,手上的動作也越發(fā)輕柔起來,。
賀元熹滿雙眉緊蹙,,眼中滿是慌亂與不安,,急切地說道:“趙乘風,鬼打墻怎么辦???”
趙清潯微微側(cè)首,清冷目光淡然掃過賀元熹,。
她那精致的面容上帶著一抹沉穩(wěn)與冷靜,,緩緩說道:“賀世子,且先冷靜,,再尋出路,。”
她是發(fā)現(xiàn)了,,賀元熹被賀國公府養(yǎng)得極好,,自幼生活在優(yōu)渥的環(huán)境中,不諳世事,,性子單純至極,。遇到事情的時候,難免會有些急躁,,一旦遭遇困境,,便會心生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