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剖肚新案
柴準(zhǔn)伸出手,,扯開那裹得嚴嚴實實的繃帶,。
隨即,,那傷口呈現(xiàn)在眼前,,已然紅腫不堪且腐爛之態(tài)盡顯,周圍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異于常態(tài)的顏色,,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刺鼻氣味,。
“天啊,!”
柴準(zhǔn)微微蹙起眉頭,,他的心突然莫名地跳得有些急促起來,“何時被咬,?”
“昨日,。”
“見天青牛蟒之前,?”柴準(zhǔn)繼續(xù)追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緊張。
“是,?!?p> 柴準(zhǔn)聽聞之后,心中已然明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你別笑??!”尉遲飛鴻滿臉急切之色。
柴準(zhǔn)卻對尉遲飛鴻的急切置若罔聞,,他隨性地從旁邊扯起一根雜草,,將其置于手中,輕輕揉搓成一團,。
而后,,他將這揉成一團的雜草敷在了冥狼的傷口處。
冥狼頓時感到一陣刺痛如電流般傳來,,然而他卻憑借著驚人的意志力硬生生地忍住,。
柴準(zhǔn)感嘆:“倒是條漢子?!?p> “你過去干嘛?。俊辟R元熹發(fā)出一聲驚呼,。
他瞪大了雙眸,緊緊地望著趙清潯的背影,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感,。
趙清潯卻仿若未聞,,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遠處,只見那里似乎有新土覆蓋,,還有一件血衣,,一種莫名的好奇驅(qū)使著她緩緩走過去。
阿裕也被這邊的動靜所吸引,,轉(zhuǎn)頭看去,。當(dāng)他的目光落到那片新土上時,上面掛著的那件血衣讓他震驚不已,。
“哥,,那是我爹的外衫!”
柴準(zhǔn)聽到阿裕的呼喊,,也轉(zhuǎn)過頭去,。他的眼神在那片新土上停留了片刻,隨后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臉上露出焦急之色,。
他毫不猶豫地跑起來,腳步飛快,,順著趙清潯走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叔——”
似乎是一座新挖的墳,然而,,這座墳卻顯得異常怪異,,并未被填埋起來。
土坑之中躺著一位中年男子,,他的面容慘白如紙,,雙眼圓睜,似乎是死不瞑目,。
但當(dāng)仔細瞧去時,,卻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腹部被殘忍地剖開,,腸子雜亂無章地散落一地,,泥土之上還沾染著尚未干涸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至極的血腥味,,令人作嘔不已,。
阿裕怔怔地看著土坑里的男子,雙腿發(fā)軟,,險些癱倒在地,。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與痛苦,,淚水如決堤之水般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爹——”
柴準(zhǔn)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他緊咬著牙關(guān),,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著,。
“小叔——”
趙清潯彎下腰,,修長的手指輕輕沾了沾泥土上的血跡,而后雙指輕輕摩挲,。
“死者身死不過兩個時辰罷了,。”
一旁,,阿裕以雙手捂面,,淚水從指縫間不斷涌出,哭泣著說道:“這是我爹,,這是我爹,,昨日他還好好的……昨日我們還一起吃飯,怎么今日就……”
賀元熹心中惻然,,緩緩蹲下身子,,以自己的衣袖輕柔地拭去阿裕面龐上的淚水,溫聲勸慰:“小孩,,且節(jié)哀順變吧,,莫要哭壞了眼睛。你當(dāng)堅強起來,,你爹定然不愿看到你這般傷心難過,。”
趙清潯此時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如炬,,精準(zhǔn)地投向柴準(zhǔn)。
眼眸之中,,滿溢著疑問與探究之色,,啟唇問道:“鬼村之地,常有挖尸剖肚之事,?”
柴準(zhǔn)竭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不,,此事是近期才發(fā)生的,。伊始之時,‘他’僅挖掘新墳,,尋覓新鮮尸體以行剖肚……只是……只是如今‘他’為何要殺人呢……”
“他,?”
“對,,‘他’,不知其為何人,,極為神秘莫測,。”
趙清潯輕輕拍了拍手,,眉間微微蹙起,神色肅穆:“為何不去報官,?”
柴準(zhǔn)自嘲地笑了笑,,“我們并無戶籍,數(shù)代人皆隱匿于這鬼村之中,,過著暗無天日之生活,。又豈敢去報官?”
“糊涂,!”趙清潯怒聲斥責(zé),。
“只怕為官者皆是糊涂之人吧!試問,,當(dāng)官的又有誰能為我們做主,?”
趙清潯微微一怔,隨即鏗鏘有力地說道:“我能,?!?p> “就憑你趙乘風(fēng)?”
此前從無人告知柴準(zhǔn),,她是趙乘風(fēng),!
柴準(zhǔn)的目光投向尉遲飛鴻,緩緩道:“皇子,?!?p> 接著又看向賀元熹,“世子,?!?p> “何其高貴之人,怎會為我等賤民做主,?我們是前朝遺留下來的余孽,,只怕官府只會斬草除根吧?”
看來,,從一開始,,他們的身份便已暴露無遺。
趙清潯微微抬起手臂,,從袖口中取出一塊大理寺的腰牌,。
她將那腰牌高高擎起,,亮出,話語清冷而決然:“看來你一早便已知曉我們的身份,,既如此,,那便不必多費口舌。大理寺辦案,,你究竟是配合,,還是不配合?”
柴準(zhǔn)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阿裕,,然后伸手輕輕推了推他,溫聲說道:“阿裕,,你且回去,,喚族長帶人前來,將你爹好生安葬了吧,?!?p> 阿裕小小的身體一抽一抽著,淚水依舊在臉上流淌,,他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抽泣著回應(yīng)道:“好?!?p> 隨后,,阿裕便轉(zhuǎn)過身,朝著那崎嶇蜿蜒的山路飛速奔去,。
雖說柴準(zhǔn)的語氣已然有所緩和,,但趙清潯卻看出,他的態(tài)度依舊強硬無比,。
趙清潯并沒有立刻明說,,只是微微垂下頭,靜靜地凝視著躺在土坑里的死者,。
“你們鬼村藏匿得很好,,我等此番進來亦是歷經(jīng)重重艱險,稍有不慎便會性命不保,。兇手或許是武林高手,,然而武林高手又怎會與你們這些隱姓埋名之人結(jié)仇呢?亦或是兇手本就是你們鬼村之人……”
柴準(zhǔn)聞言,,心中猛地一動,,剎那間豁然開朗。對啊,,他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先前的挖尸剖肚事件隔幾日便會發(fā)生一起,,如此頻繁,極有可能是村里人所為,!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既有恍然大悟,又有深深的憂慮,。
“你說,,要不要查?”
柴準(zhǔn)緊緊地握緊雙拳,,沉聲道:“查,,但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查?!?p> “何意?”
“我今日便權(quán)當(dāng)你不是趙乘風(fēng),,我只當(dāng)你是趙元熹,。你所查出的事情,與大理寺毫無關(guān)聯(lián),,也絕對不準(zhǔn)計入大理寺檔案,,否則……”
賀元熹好奇問:“否則如何?”
柴準(zhǔn)緩緩拿起長笛,,神色冷峻,,“我沒什么特別的長處,但卻能夠驅(qū)使蛇與熊,?!?p> “可以,我答應(yī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