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別怕,,我有陛下做靠山
隆興水患,,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
時參政隨都水監(jiān)南下平患,,與隆興百姓共進(jìn)退一月有余,,治水有方,,方回京。
年輕帝王設(shè)宴接風(fēng)洗塵,,諸多同僚圍著時蘊敬酒,,她本意拒絕,卻聽上座年輕帝王道一句:“時愛卿,,群臣愛戴你,,莫要辜負(fù)了他們的心意?!?p> 他說這話時,,慵懶坐在龍椅上,撐著腦袋,眉眼含笑望著她,。
一句話堵了時蘊后路,。
她喝了不少,意識都模糊了,,借著如廁名號才得以脫身,,離開了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的太和殿,,得了片刻安寧,。
再然后……
她好似被誰攬走,鼻息縈繞著淡淡的帳中香,,那人呼吸沉穩(wěn),,笑起來嗓音低沉。
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像蚊子嗡鳴,,時蘊嫌他吵,俯身親了上去,,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伸手向那人的腰肢,挑開繁瑣的玉帶,。
那人還試圖拿開她的手,,被時蘊反手拍開,她睜著迷離的眼眸,,端著權(quán)臣的架子道:“大膽,!”
旋即又溫聲細(xì)語哄道:“別怕,我有陛下做靠山,,你跟了我,,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p> 身下人似是放棄了掙扎,時蘊便又去扯他玉帶,,一邊嘀咕:“穿的龍袍嗎,?這么難脫?”
……
她自床上驚坐起,,盯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掌,,掌心似乎還有昨日摸到薄肌的溫?zé)帷?p> 所處的室內(nèi)富麗堂皇,明黃的床幃,,鼻息縈繞著淡淡帳中香,,無一不在告訴她,這是皇帝的養(yǎng)心殿,。
那她昨夜又親又摸的人……
她不禁感到后脊發(fā)涼,,伸手去摸胸前,,緊纏的白綢還在,可里衣凌亂,,但凡不瞎,,都能看出她是女扮男裝。
女扮男裝入朝堂,,外加醉酒非禮帝王,,數(shù)罪并罰,要抄九族也不足為惜,。
時蘊腦袋一陣嗡鳴,,徒然生出想法——逃!
她翻身下床,,撿了件上衣衫囫圇穿戴好,,躡手躡腳的打開門,輕手輕腳的往外走,。
在角落澆花的宮女看過來之前,,她又連忙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作勢要往養(yǎng)心殿內(nèi)走,。
宮女喊住了她,,“時大人,陛下還在朝堂,,沒有回來,,不妨先去前殿喝杯茶等候吧?!?p> 從她話中可以判斷,,起碼宮女是不知曉她昨日夜宿在此,她長舒了口氣,,笑道,,“不打緊,既然不在,,我下次再來,。”
她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腳步匆匆,,生怕走慢了和皇帝賀岐打照面。
趁著帝王還未下旨,,她得趕緊回去收拾細(xì)軟逃命,。
一路將到太和門,都相安無事,恰逢下了早朝,,諸多臣子從太和殿出來,,和她打了照面。
疑惑詢問:“時大人,,昨夜陛下不是準(zhǔn)了你今日不用早朝嗎,?怎會在此?”
時蘊笑道:“這不給忘了嘛,,倒是走了趟空,。”
徐大人樂呵呵的湊上前,,“昨兒晚上散席,,時大人莫不是去喝花酒了?那女子定然是清倌,,沒有經(jīng)驗,,叫你唇角都給咬破了?!?p> 時蘊訕笑,,“是是,下次不點他了,?!?p> 她哪有命去點皇帝。
有道是不知者無罪,,若是賀岐叫人知道有人將他比作清倌,,定要滿門抄斬,連院里母雞下的蛋都得搖勻了,。
“時大人,。”
身后突然傳來一身傳喚,,時蘊回過頭,,看清是誰,原本掛在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藺奕湘,,身居首相,年二十有六,,是歷代最年輕的首相,也是她的上司,。
但兩人一直以來都不對付,,她性格豪爽不羈,看不慣藺奕湘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矜貴模樣。
藺奕湘乃是世家花了諸多精力培養(yǎng)出來的奇才,,克己復(fù)禮,,為人極其雅正,也看不上從臨陽書院出來的紈绔,,二人相看兩厭,。
即便他是上司,但時蘊深得陛下寵幸,,因而并未因他官高一等而與旁人一樣諂媚,。
“有事嗎?藺相,?!睍r蘊輕笑,禮貌又不失疏離,。
藺奕湘眸光有片刻停留在了她紅腫的唇瓣上,,眼眸清冷,像是蒙了一層薄霧,,淡淡道一句:
“你來,,我有話問你?!?p> 時蘊并不想和他有所糾纏,,況且她急著回去收拾東西跑路。
“我昨夜宿醉頭疼,,還是改日吧,。”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聽到藺奕湘又喊了一句,,“回來?!?p> 他語氣嚴(yán)肅,,不容拒絕。
他一向矜貴,,做不得對人吆五喝六的事,,今日如此屬實罕見。
周圍的大臣都停下腳步,,紛紛側(cè)目,,猜測二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是否需要拉架,。
時蘊無奈,,朝著他走去,,拉著他就走,“走,,有什么話先出宮再說,。”
要等到賀岐發(fā)現(xiàn)她不在,,封了宮門,,那就真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藺奕湘沒拒絕,,任由她拉著出了午門,,躲進(jìn)了拐角的巷子。
她探頭朝著午門瞧了眼,,見門前的禁軍并無舉動,,松了口氣看向藺奕湘。
這人不知怎么生的,,比她高出一個腦袋有余,,湊的近了,時蘊還得仰著頭看他,。
“說吧,,什么事?”
“你昨夜去哪里,?”藺奕湘問,。
“就這事?”時蘊皺眉,,“在家睡覺,,沒事我先走了?!?p> 她扭頭就走,,手腕卻被藺奕湘眼疾手快攥住。
時蘊不耐,,回頭看他,,“還有事?”
“你撒謊,?!碧A奕湘語氣平靜,眉頭微蹙,,卻也叫他那張矜貴美到不可方物的臉生動起來,。
時蘊慣來愛看美人,連府上的小廝侍女都是個頂個的美人,,唯獨對藺奕湘喜歡不起來,,加上這時候她想要逃命,,急得上火,,更是沒了耐心,。
“他們說的你沒聽見?昨夜宿在青樓瓦舍,,你要參就參,。”
難為藺奕湘時刻惦記著參她一本,,剛才徐大人的話定是叫他給聽了去,。
時蘊現(xiàn)在一心跑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在乎藺奕湘要不要參她,,只想早點回去收拾東西。
“你撒謊,?!?p> 藺奕湘半垂著眸子,周身縈繞著一股難言的落寞,。
“就是在青樓,。”
時蘊咬死不松口,。
藺奕湘一雙清冷眸子凝著她,,抿著唇,儼然不信她的說辭,。
她撐了一瞬,,破罐子破摔:
“昨夜我在陛下龍榻上睡的,你要參我,,就連著陛下一起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