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一舉四得,!
這家閻記藥鋪是她的命根子,,一家子的吃穿用度都從這里頭出,。
是現(xiàn)在就停業(yè)關(guān)門了,?
還是簽下“協(xié)議”,,至少現(xiàn)在能活下去,?
可萬一完不成,,她會賠得連褲衩子都不剩,。
可是不簽,,她又能找誰去借錢呢,?
高利貸收債的時候更狠,打砸搶燒都是輕的,,她那些窮親戚們更不可能,,不靠她接濟(jì)就不錯了,完全指望不上,。
這協(xié)議看著嚇人,,可一旦兩年后她完成了,那可是白白用了兩年的無息貸款。
至于兩年后每年25%的純利……
誰家沒有兩套賬本呢,!到時候她只要把明賬上的利潤做低……
閻四蘭想了整整三天,,一咬牙,和楊金發(fā)簽下了“對賭協(xié)議”,,楊金發(fā)也痛快,,第二天便提了3萬塊錢給她。
她當(dāng)時度過了難關(guān),,這中間經(jīng)營藥鋪時又用盡了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的手法,兩年期還有2個月就要到,,可真實(shí)利潤還差一截,。
眼看閻記藥鋪就要保不住,她還得倒賠一大筆……
閻四蘭急急燥燥地想了個辦法
——“美人計(jì)”,!
讓親戚里最好看的宜從心嫁給楊金發(fā),,這事兒不就有緩和了嘛!
只要宜從心一嫁過去,,她就是楊金發(fā)名義上的小姨,,雖然她比楊金發(fā)還小兩歲。
可不管怎么說,,他楊金發(fā)總不能跟“小姨”叫板吧,!
沒準(zhǔn)不光不再讓她還錢了,還能繼續(xù)給閻記投錢,。
一舉兩得,,不、是一舉三得,、一舉四得,!
要是宜從心聽話,給楊金發(fā)吹點(diǎn)枕頭風(fēng),,說不定楊老板還能帶著她做更大的生意,,賺更多的錢。
出了事兒也有楊金發(fā)這個大靠山,,啥破事擺不平,?
閻四蘭就是打得這么個主意,這才使出渾身解數(shù),,往死里勸閻二萍,。
誰知那天,她居然被宜從心用掃帚趕出了家門,,還生了一場大病,,破了大財(cái),!
一邊是宜從心的抗拒、閻二萍的遲疑,,一邊是她自己的鋪?zhàn)玉R上就要給別人,,真是啥事都沒辦成。
不甘心??!
一想到這里,閻四蘭更恨宜從心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找個人販子,,下了藥直接把她拐賣到楊金發(fā)的床上。
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看她宜從心還怎么蹦跶,!
眼看白花花的銀子沒了,血淋淋的現(xiàn)實(shí)又?jǐn)[在面前,,閻四蘭雖然病好了些,,火氣卻沒下去,反而更旺了,,嘴角長了一大圈火泡,。
她就這么頂著一嘴火泡來了店里,看哪兒都不順眼,,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
她男人名叫張寶江,如今正翹著二郎腿在里屋喝茶,,對院里的藥材裝卸和前面店鋪的生意主打一個不聞不問,。
閻四蘭走過去站在里屋門口,一臉氣惱地罵道:“可真行,,咱家和楊金發(fā)簽的那份對賭協(xié)議,,你又不是不知道!鋪?zhàn)佣伎鞗]了,,你還有心情喝茶?”
閻四蘭的臉色,,堪比被挖了祖墳一樣難看,。
“急什么?喝茶,?!睆垖毥患辈宦亟o閻四蘭也倒了一盅,放到了她面前,。
閻四蘭端起來一口喝下,,又被燙得一口全噴了出來,“要死啊,!這么燙,。”
她將茶盅重重砸在桌子上,,茶盅里剩下的茶水也全灑了出來,。
張寶江幸災(zāi)樂禍地笑著,又一臉心疼,,“就說你太急,,這可是上好的大紅袍。得,!全浪費(fèi)了,!我跟你說這茶……”
閻四蘭當(dāng)即打斷了他,“茶茶茶,!就知道茶,!茶你個夭壽鬼!等到楊老板來查賬,,這鋪?zhàn)泳蜎]啦,!”
“你不是想了個辦法嗎?怎么,,那小姑娘不嫁,?”張寶江還指望著閻四蘭給他零花錢拿去花呢,也沒太敢惹老婆大人生氣,。
“說起這個就火大,!她不嫁!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張寶江沒給老婆長篇大論,、抱怨不停的機(jī)會,。
他眼睛一轉(zhuǎn),忙說道:“她不嫁,,不是還有別人呢嘛,。”
“別人,?誰,?”
張寶江摸著腦殼,“她那個妹子,,叫什么來著,,什么婷,不也剛20嘛,?!?p> “就她,?”閻四蘭一臉不屑。
宜彩婷雖說也長成人了,,出落得還算不錯,,可比起宜從心,氣質(zhì),、容貌,、學(xué)歷、性格……無論哪一樣都比不上,。
可是,,眼下哪里還有比狗男人這個主意更好的辦法呢?
總不能真給宜從心下藥吧,。
那個死丫頭跟變了個人似的,,那天的氣勢就是一只會咬人的母狼。
閻四蘭也怕真把宜從心逼急了,,再鬧出人命來,,她可擔(dān)不起。
光一個宜懷忠半夜來她眼前,,喊著“再加3毛錢吧”就已經(jīng)夠鬧心的了,,如果再加上個宜從心半夜瞪著他,那她可真活不下去了,。
要說……
閻四蘭忽然停下來,,神色微動,緩緩坐到椅子上,,仔細(xì)回想著宜彩婷的容貌身段,。
別說,宜彩婷身上,,還真有那么一股子既年輕有活力,、又嬌柔嫵媚的勁兒。
眉眼一轉(zhuǎn),,倒還真有點(diǎn)風(fēng)情萬種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xué)的,一身媚骨,。
閻四蘭鼻子里哼過一聲,。
他們閻家可從沒出過這種狐媚樣的,一定是宜家那邊傳下來的,。
扯遠(yuǎn)了。
她端起一盅新倒的大紅袍,,細(xì)細(xì)吹了吹,,這才緩緩喝下去一口,,定了定心神。
楊金發(fā)年過半百,,娶個小媳婦不過就是圖新鮮,,兩個妹仔都是20歲,都是一朵花,。
晚上拉了燈兩眼一閉,,誰不一樣呢?
大不了她讓楊金發(fā)少給點(diǎn)彩禮,,2萬減到1萬5,,再不濟(jì)1萬也成!
她也少要一點(diǎn)媒人費(fèi),,關(guān)鍵是——鋪?zhàn)幽鼙W“,。?p> 以后的榮華富貴也能保住。
都是她的外甥女,,親外甥女宜彩婷明顯比撿來的宜從心更好說話,。
閻四蘭長長舒了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半盅茶,。
她斜睨了張寶江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跋氩坏侥闫綍r不著四六的,,只會說風(fēng)涼話,遇事只當(dāng)縮頭烏龜,,出的主意倒是靠譜,。”
張寶江則一臉得意,,得意時不忘腆著臉,,“老婆、老婆大人,,給點(diǎn)零花錢吧,,最近出去吃飯我都吃不上肉了……”
閻四蘭也知道張寶江的德行和平日里那些勾當(dāng),在外頭都是“打腫臉充胖子”,,只愛和那些比他更有錢的人一起出去玩,。
自家男人在外頭沒有面子,她在那幾人的婆娘們面前也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