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等了幾個月,見無人問津,,朝廷也沒有人來追查,,我們才決定改造它?!碧m琴他們對這艘船的處理,,處處透著謹(jǐn)慎與小心。
“一開始,,我們擔(dān)心會有人來栽贓我們,,但幾個月過去,風(fēng)平浪靜,,說明對方也想讓這艘鬼船徹底消失,。”霍彧雙手還胸,,“在找到船時,,船上行李都還在……”
我立刻充滿希望地看向他。
他卻對我聳聳肩,,攤攤手,,一臉的匪氣:“抱歉,大小姐,,我們可是匪,,你難道沒聽說過分贓這個詞,?”
我的心又沉下,完了,,查不清船上人的身份了,。
蘭琴用胳膊撞了她哥哥一下,白他一眼,,認(rèn)真看我:“我們在找到這艘船時,,東西已經(jīng)被全部翻亂,很多東西都倒在甲板上,,我們所能找到的,,也是無法辨明身份的尋常衣服和錢財,能夠指明身份的私人物品都不知所蹤,,應(yīng)該是以防這艘船若被人發(fā)現(xiàn)也只會認(rèn)為是打劫,。”
“而且故意留下金銀財寶也是為了讓盜匪能見財起意,,將船帶走,。”霍彧補充了一句,,想了想,,摸了摸下巴,“所以當(dāng)時我們覺得這艘船像個誘餌”,。
蘭琴點了點頭,,再次看我:“抱歉。從這艘船上能找到的財物來看,,應(yīng)該是個大戶人家,。”
我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指責(zé)他們什么,,我依然感謝地看著他們:“謝謝你們保留了這條船,,我想請你們延后改造,給我點時間……”
“給你多久,?”霍彧冷笑問,,“你要知道這艘船我們留著,風(fēng)險也很大,,只有燒了或是徹底把它改變,,這禍才不會燒到我們身上。這船已經(jīng)把你們給引來了,,那些聞著血腥味的豺狗遲早會來,,我們黃龍島現(xiàn)在與世無爭,何其逍遙,你可不要把禍水給我們引來,?!?p> 霍彧說到最后,眼神已經(jīng)深沉犀利,。
我擰擰眉,,他說得沒錯,任何事,,都不會不留痕跡,。
我也無法百分百保證,今天我來查這艘船,,不會被人察覺,。
“一個月?!鼻卣押鋈怀脸灵_口,,“一個月后……”
我拉住了秦昭的手,打斷他的話,。
秦昭一怔,,看向我。
我沉沉看著霍彧與蘭琴:“幫我拆了,?!?p> 霍彧和蘭琴愣在原地。
秦昭也開始發(fā)愣,。
我放開秦昭上前一步:“把有刀痕的板子全拆了,還有船體上的名字,,編號,,全拆了,剩下的部分你們馬上重裝改造,?!?p> 霍彧和蘭琴從發(fā)愣變成了震驚,他們看向彼此,,再次看向我,。
“但請幫我做好標(biāo)注,它們原來的位置,?!蔽艺J(rèn)真囑托。
蘭琴的目光開始認(rèn)真,。
霍彧當(dāng)即笑出,,冷笑地看著我:“大小姐,你以為你是誰?跑到我們黃龍島,,來指揮我們做事,?你知道這個工作量有多大嗎?”
“要多少錢,?”我直接開口,。
霍彧又愣住了,像是沒想到我還會給錢,。
“你開個價吧,。”秦小侯爺也開口了,。
但他一開口,,霍彧的目光陰沉起來。
他不僅陰沉,,眼神里還透出了一絲恨意:“老子最討厭給朝廷做……”
他們果然知道我們的身份,,并且,對秦昭的身份相當(dāng)?shù)呐懦狻?p> “不要錢,?!碧m琴忽然推開了要發(fā)作的霍彧。
霍彧呆呆看著自己霸氣的妹妹,。
蘭琴只看著我:“船上的財物,,我們已經(jīng)拿了,再加一個人情怎樣,?”
“成交,!”我當(dāng)即伸手,握住了蘭琴的手,。
蘭琴愣了一下,,笑了,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我另一只手,。
兩個男人都一時呆愣在一旁,,看著我們兩個女人手拉手。
“今晚我要在船上取證,,我想睡在船上,。”
“沒問題,,我去給你們準(zhǔn)備飯菜和被褥,。”
“還有,,幫我把依依騙走,,這艘船不能再連累其她人了。”
“好,?!?p> 我和這個蘭琴,真是相見恨晚,!
兩個男人一直呆立在旁邊,,看著我們說話。
隨后,,蘭琴拽走了她哥,,騙依依下船。
我看向秦昭:“你暴露了,?!?p> 秦昭這才回過神,擰眉:“怎么會,?”
我壓低聲音:“蘭琴就是皇上追的那姑娘,。”
秦昭恍然:“這么說,,那天我們在村長家時,,她就在遠(yuǎn)處看著?”
我點點頭,。
所以,,她知道秦昭是小侯爺,知道我是傳聞中第一位女縣令狄蕓,。
我和秦昭繼續(xù)留在船上取證,,記錄下那些刀痕的位置,長度,,寬度和深度,,畫下它們的痕跡。
蘭琴給我們送來了飯菜與被褥,,還給我?guī)砹艘粋€首飾盒。
首飾盒非常精致精美,,一看就是屬于大家小姐,。
她打開了首飾盒,里面不僅有首飾,,還有絲帕與胭脂,。
“這里面一些首飾上都有一個蕓字?!彼闷鹨恢Ь赖陌l(fā)簪,,“我想應(yīng)該是屬于一位小姐的。”
蕓……
我從她手中接過發(fā)簪,,發(fā)簪的尾端刻著“蕓”字,。
這種刻字的發(fā)簪說明都是定制。
她看我一會兒,,垂眸:“好巧,,嘉禾縣女縣令叫狄蕓?!?p> 我看向她,,感激而笑。
“這盒首飾我沒動過,,總覺得……”她微微擰眉,,“它在等自己的主人?!?p> 她留下整個首飾盒,,轉(zhuǎn)身離去。
秦昭到我身旁,,也拿起一支發(fā)簪細(xì)細(xì)打量一會兒,,目露欣喜:“小蕓,我們有了你的名字,?!?p> 他目光閃閃看著我,像是以為我有意隱瞞了我的名字,。
“你姓什么,?”他真的追問了。
我也知道,,有了名字就好查,。
但問題,這是巧合??!
我也沒想到這個身體的名字里,也有個蕓,。
“我不記得了……”我只能這么說,,“我給自己取名時,就想到了這個蕓字……”
“因為你原來的名字里,,就有蕓……”秦昭目露疼惜,,聲音也因此而柔和,“你這種情況我聽說過,,會慢慢想起來的,?!?p> 我無奈點頭,合上了首飾盒,。
今晚時間緊迫,,我們要把時間都用在提證上,沒多余的時間去讓我進(jìn)入大腦,,去尋找那飄忽不定的記憶,。
整艘船刀痕基本集中在甲板和船艙。
殺手突然登船,,先將甲板上守夜的船員殺死,。
然后再進(jìn)入船艙,所以在床上也留下了不少一刀斬的刀痕,。
看到那些刀痕,,我心里只有一個聲音。
這個案子,,必須要查,。
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這些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