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宗慶王的威脅
陸扶楹再一想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恨不能原地踩出個地縫鉆進(jìn)去,。
若是一般的春宮圖也就罷了,可這本春宮圖卻是以她和宗慶王為原型畫的,,封面還精心偽裝過,,讓人不想歪都難。
顧淮序一手撐著額頭,,饒有趣味地看著陸扶楹的臉越來越紅,。
“這類書楹兒還是莫要多看,畢竟有傷風(fēng)化啊,?!?p> 陸扶楹此刻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得道:“是妾身以往不懂事,,現(xiàn)在不會了,。”
不行,,不能再讓顧淮序在她的床上再待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不知還會翻出多少原主的小秘密,。
陸扶楹趁顧淮序不注意,,側(cè)過身偷偷扯下自己右耳的耳墜,表現(xiàn)出一副慌亂的樣子:“陛下,,妾身的一個耳墜不小心丟了,,妾身想去找找?!?p> 顧淮序的目標(biāo)是她,,她離開這間屋子,顧淮序為了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必定也會跟著離開,。
“不過是個耳墜,丟了便丟了,,如今天色已晚,,如何能找到,?”
陸扶楹一掐自己的手臂,努力想落下幾顆淚來:“這對耳墜本是祖母留給妾身的及笄禮物,,只可惜祖母三年前仙去,,這對耳墜,成了她最后留給妾身的東西……”
陸扶楹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流不出眼淚,,只能抬起衣袖,假裝拭淚:“妾身不找到那對耳墜,,妾身心里難安……”
顧淮序道:“朕命人替你尋,。”
“不行,,如此重要的東西,,妾身要親自去尋?!标懛鲩簣远ǚ駴Q道,。
顧淮序眉頭蹙了蹙,這陸扶楹莫不是又有什么陰謀,?
顧淮序心中疑惑不解,,便想跟著陸扶楹去一探究竟:“好,朕與你一同去,?!?p> 此時已是夜半時分,又沒了月光的照亮,,御花園內(nèi)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
陸扶楹提著一盞燈走在顧淮序身旁,時不時探頭假裝尋找耳飾,,腦中卻在盤算著如何拖延時間,。
她總不能帶著顧淮序在御花園逛一整夜吧?
陸扶楹走著走著,,卻發(fā)現(xiàn)他們又到了那個熟悉的假山旁,,陸扶楹想要繞路,卻聽顧淮序道:“這里不找找,?畢竟楹兒在此處還丟過一次首飾,,不是么?”
他就是故意的,!
“不必了,,妾身沒去過這個地方,,應(yīng)該不會落在這,?!?p> 陸扶楹實在不想去那個假山旁,簡直太尷尬了,!
就在此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了幾聲貓叫。
奇怪,,御花園何時養(yǎng)貓了,?
陸扶楹正疑惑不解,顧淮序忽然道:“楹兒,,朕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要處理,,等會再來陪你找耳墜?!?p> 陸扶楹等這句話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連忙道:“陛下先忙,妾身自己可以,?!?p> 說完,顧淮序就轉(zhuǎn)身離開了,,似乎有什么急事,。
顧淮序走出不遠(yuǎn),躲在暗處的影陌飛身下來,,對顧淮序行禮道:“陛下,,魚兒已經(jīng)上鉤?!?p> 顧淮序道:“好,,仔細(xì)盯著?!?p> 不管這一世的陸扶楹和上一世有什么不一樣,,只要她還聽命于宗慶王,他就不會對她手軟,。
陸扶楹又假裝在御花園里找了一會兒,,見顧淮序已然不見了蹤影,就打算回去睡覺,。
陸扶楹走著走著,,胳膊忽然被一股大力一拽,陸扶楹沒什么防備,,手中的燈籠掉落在地上,,被拽進(jìn)了一旁的灌木叢里。
陸扶楹一把取下頭上的簪子就要往面前之人的脖子上刺去,,卻被緊緊攥住手腕,。
“不要命了么,?”
陸扶楹感覺這個聲音十分熟悉。
是宗慶王顧淮庭,!
“王爺這么晚來尋屬下,,有何要事?”陸扶楹掙扎幾下,,想將自己的手從顧淮庭手中掙脫開來,,可顧淮庭卻似乎對她很是戒備,將她的手腕攥得緊緊的,,絲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陸扶楹此時完全看不清顧淮庭的樣子,只能迷迷糊糊感覺到他就在自己面前,,來意不明,。
顧淮庭冷哼一聲,道:“陸扶楹,,可別忘了你的身份,,本王費盡心思將你送進(jìn)宮,可不是讓你在這里享受榮華富貴的,?!?p> “王爺要求的事,屬下一直沒忘,,只是近日屬下剛得到陛下的信任,,害怕走漏風(fēng)聲,這才沒有向王爺通報,?!?p> 陸扶楹在心里吐槽,顧淮序和顧淮庭這兩兄弟還真是像,,都喜歡把人逼到絕處,。
宗慶王的秘密早已被顧淮序知道,她此時又生活在顧淮序眼皮子底下,,是萬萬不能真把顧淮序給得罪了的,。
但宗慶王畢竟是她筆下的男主角,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主,。
她此時雙方都不好得罪,。
“很好,十日之后便是大彥開國之日,,此時陛下會親臨晏清城,,彼時該怎么做,不用我多說了吧?”
“屬下遵旨,?!?p> “本王勸你不要生出其他什么心思,你家人的前途和性命,,可都在你一人身上,?!?p> 陸扶楹真是恨透了這種用家人作為威脅的人,,可畢竟占了原主的身體,自然也得對她那些陌生的家人們負(fù)責(zé)不是,?
陸扶楹回答道:“是,。”
二人說話間,,顧淮序卻從御花園的另一頭走了回來,。
“楹兒?”顧淮序喚道,。
陸扶楹被宗慶王拉到樹后,,陸扶楹知道,此時若被發(fā)現(xiàn),,她就真的解釋不清了,,于是十分配合宗慶王的行動。
好重的偷感……
顧淮序一步步靠近,,眼看著就要到他們面前,。
陸扶楹忽然被宗慶王一推,一下子撞到顧淮序懷里,。
陸扶楹在心里暗罵宗慶王,,面上卻不好表現(xiàn)出來。
顧淮序手里提著陸扶楹剛才丟在地上的燈籠,,火光照在二人的臉上,,他們彼此都可以將對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陛下剛才去了何處,?”陸扶楹先開口問道,。
“朕去處理一些小事,倒是楹兒,,怎么連燈籠都不拿,,就在御花園里亂跑?要是被什么偷跑出來的野畜生叼走,,你讓朕怎么辦,?”
偷跑出來的野畜生……
陸扶楹一想到剛才那人,差點笑出聲來,,也不知顧淮庭聽到了會作何感想,?
陸扶楹腦子轉(zhuǎn)得飛快,,終于想出個借口:“妾身剛才聽到貓叫,想著馬上就要下雨了,,貓兒怕水,,淋了雨總歸不好,妾身想把它帶回去,,提著燈籠怕嚇到貓兒,,只可惜,妾身連它的面都不曾見到,?!?p> 暗處,躲在不遠(yuǎn)處的樹上學(xué)貓叫的影陌聽到這句話,,驚得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顧淮序聽到這個借口愣了愣,啞然失笑,。
“野貓謹(jǐn)慎怕人,,你抓不到也正常?!?p> 顧淮序的眼神向下移,,卻見陸扶楹的手中緊緊攥著一根簪子。
陸扶楹注意到顧淮序的眼神,,下意識將簪子往背后藏,,垂眸瞎謅道:“剛才走得急,簪子不小心掉下來了,?!?p> 顧淮序唇角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沒再說話,。
陸扶楹的預(yù)感沒錯,,不一會,果真下起淅淅瀝瀝的雨來,。
陸扶楹情急之下握住顧淮序的手,,拉著他朝蒼蕪苑飛奔:“陛下,下雨了,,我們快些回去,!”
陸扶楹十分心痛,她今日剛洗的頭發(fā)??!
古人的頭發(fā)太長了,再加上現(xiàn)在是冬日,洗一次再弄干就要半個多時辰,。
顧淮序其實想說他帶了傘,,就放在一邊,可陸扶楹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拉著他一路狂奔,。
雨越下越大,面前的人兒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拉著他,。
顧淮序的心顫了顫,想起兒時,,母妃似乎也是這么拉著他的手,,在御花園里細(xì)嬉戲,。
一晃十年過去了,,如今的他,很久沒有這般無拘無束的感覺了,。
可隨即,,顧淮序又清醒過來。
這不過是陸扶楹這一世的新把戲罷了,,相同的錯誤,,他不會再犯。
陸扶楹也是第一次穿著這么長的裙子跑步,,又沒有空余的手提裙擺,,一個不慎踩到了裙角。
“啊——”陸扶楹驚呼一聲,,眼看著就要向下跌去,。
下一秒,陸扶楹身體一輕,,竟被顧淮序扛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