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國公令牌
不過老太太吃了假藥這么多年,,今日才被捅出來,,可見外頭的事早已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蔣沐沐不免一陣唏噓,,威嚴的傅老夫人都不知鋪子里的亂象,,若要她去治理,恐怕會是一場惡戰(zhàn),。
何況暗處又有方春華一群人虎視眈眈,,指不定又要給她使些什么絆子。
對賭獲勝之路任重道遠??!
“咳咳咳!”沉默許久的傅老夫人突然咳嗽起來,,咬著牙罵了句,,“混賬東西!當初我就不該將掌家權交給方春華,!”
“如今養(yǎng)出些豺狼虎豹,,是要把我國公府都給吃了呀!”
蔣沐沐為她拍背順氣,,寬慰道:“祖母放寬心,,您且安心養(yǎng)病,此事交給孫媳來處理吧,?!?p> “不該是咱的一分不要,該是咱的,,一分也不能少,!這些年他們貪了多少,我定然讓他們全部吐出來,!好給您一個交代,。”
見她說得篤定,,傅老夫人雖有些擔心她一個小姑娘家斗不過那群刁奴,。
可自己尚且病著,身側又沒個值得托付的人,,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隨即從懷中掏出個黑金令牌,一把塞進蔣沐沐手中,,把她兩只手都握得很緊,,“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將這令牌交給你比較好,?!?p> 蔣沐沐低頭看去,,見那令牌除了是黑金做的,中間鐫刻了個“傅”字之外,,再無其它特別之處,,一時不知所用為何,。
傅老夫人仿佛和她心有靈犀,,跟著便說:“這是你祖父在時,先帝親賜的身份符牌,,見此令如見國公,。”
“如今你孤立無援操持著大半家業(yè),,又沒人幫得了什么忙……”
“我知道那群奴才喜歡看人下菜碟,,憂你受人欺負,所以才將此令給你,,必要時刻也好震懾他們,。”
蔣沐沐聽完傅老夫人一番話,,只覺得手中的令牌滾燙得能將她手心洞穿,。
已經很久沒有人如此真情實意地關心她了。
手指下意識緊了緊,,蔣沐沐回握住傅老夫人的手,,眼睛有些泛酸,“祖母的好意,,晚兒收下了,。”
“那藥就重新?lián)Q一家抓吧,,萬望您定要保重好身體……”
等到傅淵回來的時候,。
后話被蔣沐沐哽在喉頭,看著傅老夫人病殃殃的模樣,,心頭七上八下很是難受,。
只好快些拜別,離開此處,,避免說漏了嘴,。
蔣沐沐走出酒樓,回到府上一連幾天都在處理后事,。
待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蔣沐沐向琉璃打聽了同濟堂的方向,帶著他隨之前往,。
途徑正街,,路過座正在放鞭炮的樓宇,,其間人聲鼎沸,門客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急急忙忙避開四處炸開的鞭炮,蔣沐沐想起先前在百味齋看到的蕭條景象,,不免與之作比,。
好奇問道:“這是誰家新開的酒樓?生意如此之好,?!?p> 琉璃一聽,呵呵笑了,,“大少夫人是大家閨秀,,怪道不知呢!”
蔣沐沐滿頭霧水,,“不知什么,?”
“大少夫人說那是酒樓,其實不然,?!?p> “食客那么多,難道不是去吃飯的,?”
“大少夫人若要這么說也沒錯,。”琉璃語氣輕快,,雙眼發(fā)亮彎成了月牙狀,,“不過都是些‘以美色為食’的食客罷了!”
以美色為食……
“?。,。 ?p> 蔣沐沐的臉唰一下紅了,。
拖著琉璃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邊跑邊小聲抱怨,“哪有把秦樓楚館明目張膽開在正街上的……還是頂好的地段……”
“一年前就在了,,今兒應該是再度裝潢后重新開張,。”琉璃絮絮叨叨說了些話,。
見蔣沐沐還是不太自在,,繼續(xù)解釋,“其實那流光閣多是清倌兒,,樣貌才情,、詩詞歌賦不見得比正經人家姑娘差多少,。”
“許是家里遭了難,,才身不由己淪落至此,。”
“平日里也有些達官貴人,、多情公子來此附庸風雅,,認幾個姐姐妹妹做知己,喝酒,、聽樂,、作詩……倒也算別有一派風流?!?p> “是嘛……”蔣沐沐兀自喃喃,為自己方才輕浮的想法感到慚愧,,回過頭又看了眼流光閣,。
一年前正是她被蔣明珠害死之時,流光閣大抵是在她死后才開的,,所以并不知其底細,。
倒是因此看低了那群苦命的姑娘。
蔣沐沐正值深思,,不知不覺走到了同濟堂,。
跨進門檻的瞬間,攜著濃烈脂粉香氣的清風從身后襲來,。
眼前赫然出現(xiàn)一抹水紅的倩影——
女子身材高挑,,腰細臀圓,輕紗籠罩著細膩雪白的皮膚,,稱出幾分若有若無的嫵媚,。
她抬手撥弄了下額前碎發(fā),左手上的鈴鐺便“丁零當啷”響個不停,。
所有人都好似被下了降頭,,眼睛都齊刷刷跟著她去,同為女人的蔣沐沐也不例外,。
只見她來到柜臺前,,一巴掌拍在柜臺上,右手的月光瑪瑙鐲磕到桌角,,撞出好大一聲,。
隨即氣憤質問:“昨兒個我妹妹來你們這抓了幾服藥,怎么才喝一天就病得更嚴重了,?,!”
“趕緊把你們掌柜的叫出來,,給我個說法!”
女子嬌秀的臉上沒個好表情,,瞪著柜臺后頭的藥童,,恨不得要把人生吞活剝一樣。
另一個藥童見狀,,火速從后院請來了藥鋪掌柜,。
李方邊系衣帶邊懶洋洋走來,一見來者,,打了個哈欠,,十幾步的距離愣是被他走出了一里路的感覺。
“原來是流光閣的如鳶姑娘,!能讓芳名遠播的清倌花魁踏足,,真是本店三生有幸!”
“就是不知姑娘來此所為何事???”李方笑問,奈何眼眶凹陷深邃,,臉上精瘦的骨頭突出,,一笑起來就像個骷髏頭。
如鳶沒理會他的奉承,,依舊板著張臉,,“少給老娘油嘴滑舌!”
“我妹妹吃了你們的藥病又加重了,,往日同樣的方子,,別處買的都有效,偏生你們這里賣的藥不奏效,!你們該不會是在賣假藥吧,?”
聞言,徐方冷哼一聲,,“如鳶姑娘,,空口白牙怎能隨意污蔑人呢?”
“你說我們賣假藥,,倒是把人證物證拿出來去縣衙告我們呀,!偏在這說些廢話?!?p> “再說了,,誰家不知道我們定國公府的主母心善,為給窮人治病,特意放低了藥價,,京城中可再沒有比我們藥鋪更低價的藥材了,!”
“怎么別人吃了沒事,就你們有事,?莫不是想訛我們吧,?”
蔣沐沐身處旁邊,聽在耳里,,驚嘆李方搬弄是非的口才是真不錯,,頓時就把氣勢洶洶的如鳶壓制得沒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