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豢養(yǎng)殺手
隨書雖然感覺還是有什么地方不對,,但是還是笑了笑,。
“不過,”鹿歸初忽然湊到了隨書的面前,,“怎么感覺你和陛下真的好像啊。”
隨書立刻就沒心思思考鹿歸初的不對勁的地方了:“奴才怎么會和陛下相像呢,,是不是姑娘看錯了?”
不過幸好鹿歸初似乎也就是隨口一提,,很快就又蜷縮回坐榻上了,。
回家之后,鹿歸初先是去找了平寧侯和侯夫人,,將今日和裴邢交流的內(nèi)容,,除了自己要求合作的部分,都告訴了他們,。
“阿娘,,此事最好不要告訴大兄”鹿歸初十分愧疚,在自己所有的籌劃中,,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鹿元榮,,但是她想到,在原書中,,因為葉夏悠第二世不想嫁給忠國伯的次子,,所以鹿元榮就毫不猶豫的帶著葉夏悠私奔了。
此事事關(guān)重大,,葉夏悠絕對不能跑到她無法監(jiān)視的地方,。
侯夫人也是這么想的:“他們的婚事我會拖延一二的,而且我感覺葉夏悠也并不是想趕緊成親的樣子,,放心吧,。”
她看著鹿歸初的臉色很不好看,,心疼的女兒因為這件事奔走了這么久:“快回去罷,,這小臉白的,回去好好休息,,最近幾日若是沒有什么大事,,便不出門了?!?p> 鹿歸初任由侯夫人撫摸自己的臉頰,,還撒嬌般的蹭一蹭:“知道啦,阿娘,,那我回去啦,?!?p> 看著鹿歸初離開之后,侯夫人的臉色才徹底難看下來,,她自問自己對葉夏悠雖然關(guān)心不足,,但是也絕對沒有虧待過,現(xiàn)在倒好,,反咬一口,。
平寧侯握住了侯夫人的手:“別想她了?!?p> “我印象中她小時候借住在侯府里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當時她性子雖然怯懦了些,但是端方有禮,,也知感恩,,怎么長大了反倒是成了這個模樣?!焙罘蛉嗽较朐綒獠贿^,。
葉夏悠大鹿歸初三歲,她剛出生的時候,,葉家父母要到地方任職,,老夫人就把孩子抱過來養(yǎng)了一段時間。
那個時候侯夫人雖然大多數(shù)在南疆征戰(zhàn),,但是每年還是會回侯府待一兩個月陪伴鹿元榮,,所以對幼時的葉夏悠還是有印象的。
平寧侯嘆息:“你才在了幾個月,,心思還大多數(shù)放在了元榮身上,,怎么可能會注意到她的變化?!?p> 他清楚妻子的性子,,妻子一向和老夫人不和,所以對待葉夏悠也就多有忽視,,怎么可能會知道葉夏悠的真實性格,。
而在夫妻倆沒有注意到的窗邊,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閃過,,輕功十分了得,,甚至連武藝高強的平寧侯都未曾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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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日,,鹿歸初的狀態(tài)一直維持在臉色蒼白,,行動無力,但是卻沒有真正病倒的狀態(tài),。
隨書發(fā)現(xiàn),,自從鹿歸初從宮里回來后,,他總是覺得鹿歸初似乎在暗中觀察他。
導(dǎo)致他一度認為是不是鹿歸初看出他其實就是裴邢了,,只是鹿歸初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又沒有什么變化,,整日問問八卦,或者是讓他打探外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所以他也只能暗自放下心中的疑惑。
很快,,除夕就到來了,,老夫人也回到了侯府,她這次回來十分低調(diào),,除了回來的第一日見了幾個孩子們一面,,之后就不再理會他們了,甚至都不需要他們請安,。
除夕當日,,鹿家只有大房需要入宮參加宮宴,其他的三房一來沒有繼承爵位,,二來父兄的官職都低于四品,,沒有資格前往宮宴。
在馬車中,,鹿歸寧好奇的看向鹿歸初:“綏綏,,你怎么沒帶隨書?他不是宮里出來的人,,帶上他也方便一些,。”
鹿歸初這次帶著的是除了隨書外,,一直貼身照顧著她的宮女凝香,,平日里,照顧她穿衣梳頭的都是她,。
“凝香更合適一些,。”鹿歸初不欲多說這件事,,她心中在擔(dān)心今日的計劃,,前幾日裴邢和她傳信說,裴薄宴近幾日有異動,,想來是知道了端王已經(jīng)去世和裴喚來到京城的消息,。
所以所以裴邢猜測裴薄宴會在今日的宴會上搞事情。
進入大殿后,,鹿歸初才發(fā)覺今日到的人非常的多,,不過想來也是,,先帝在的時候,賣官鬻爵幾乎都成為明面上的事情了,,所以導(dǎo)致裴邢即使殺了很多朝臣,,抄了眾多的家族,現(xiàn)在留下來的所謂的勛貴依然很多,。
而其中大多數(shù)的朝臣都帶著四五個適齡的女兒,,看著是想要送她們?nèi)雽m為妃的。
裴邢除了登基后第一年是正兒八經(jīng)的舉行過選秀,,之后的幾年再也沒有進行過,,后宮的妃子也大多是他隨便一點就選進來的。
據(jù)鹿歸寧說,,每一年宮宴朝臣們都會帶女兒們來,,也總是會有幾家的女兒被選入宮,五年過去幾乎都快要成為傳統(tǒng)了,。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鹿歸初的神色。
但是鹿歸初十分清楚這個時代的妻妾成群的現(xiàn)象,,就連平寧侯也有一妻二妾,,只是兩位姨娘一向十分低調(diào),很少出現(xiàn)而已,。
至于裴邢到底有多少女人,,她也不在乎,反正她又不喜歡裴邢,,對這些自然不在乎,。
在鹿歸初胡思亂想間,裴邢終于到了大殿之中,,宮宴也隨之開場,。
宮宴中最開始的部分是各路親王覲見皇帝,端王的排序在那些老親王之后,,因為端王并未到場,,所以是裴薄宴代替端王覲見的。
這是符合傳統(tǒng)的,,畢竟前幾位老親王也是由世子出面覲見,,畢竟他們的年紀都大了,從封地來一趟可能路上就沒了,,所以雖然朝臣和家眷們都好奇端王年紀尚且不大,,為何就由世子出面了,但也無人覺得不妥,。
只是在裴薄宴拜見完陛下之后,,卻并沒有站起來,,反而是跪在地上大聲喊道:“陛下,臣弟有事稟報,?!?p> 鹿歸初離裴邢的距離很遠,所以看不清裴邢的表情,,但是她莫名覺得裴邢此時定是饒有趣味的坐在頂端看著裴薄宴表演,。
“說?!?p> “臣弟得到消息,,臣弟的父王,薨逝了,!”說完他的嗓音中帶了幾分哽咽。
“皇叔薨逝,,為何京城并未得到消息,。”
裴薄宴抬起頭,,臉上滿是淚水:“是我那個大兄封鎖了消息,,并且把母妃囚禁了起來,若不是母妃手下還有幾個忠心的老仆拼死逃了出來,,此時臣弟依然蒙在鼓中啊,。”
此話一出,,鹿歸初明顯可以感受到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變大,。
“裴喚為何要封鎖消息?”
裴薄宴臉上滿是痛色:“是因為他想要襲爵,,而且臣弟懷疑他為了襲爵謀害了父王,,陛下可要為臣弟做主啊,!”
“是嗎,?”裴邢冷淡的聲音傳來,“可是朕前幾日見到了你的大兄,,說辭可是和你說的完全相反呢,。來人,把裴喚帶上來,?!?p> 裴喚似乎一早就等待在偏殿了,很快就趕到了大殿之中,。
裴薄宴心痛的看著裴喚:“大兄,,你若是想襲爵直接和弟弟說就是了,,為何要傷害父王母妃?!?p> 他滿臉憤懣的看著裴薄宴:“二弟,,我可是一路被王妃派來的人追殺到京城的?!闭f著,,他將自己的衣袖挽上去,上面有數(shù)道血痕,,雖然不再流血,,但是明顯還是可以看出是最近受的傷。
隨后,,他竭力收起臉上的憤怒,,對著裴邢說道:“陛下,二弟所說,,臣弟囚禁王妃不過是他的一家之言,,并無證據(jù),但是王妃追殺臣弟,,臣弟有確實的證據(jù),。”說完直接將手中拎著的包裹扔在地上,。
隨著包裹落在地上,,一個人頭緩緩的從里面滾出來,霎時間,,全殿的人都在尖叫,,亂哄哄的一片。
鹿歸寧第一時間捂住了鹿歸初的眼睛,,帶著鹿歸初往后挪了半步,。
鹿歸初整個人震驚住了,她只知道,,今天裴薄宴要搞事情,,但是裴邢沒說太多,只是說他已經(jīng)處理好了,,處理的方式這么硬核的嗎,?
她蒙著眼睛,聽力變得更好,,她能清晰的聽到御史在竭盡全力的怒罵裴喚過于大膽,,居然敢將人頭帶上大殿。
她是隨著平寧侯坐在武將這邊的,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這邊的女眷混亂了一陣,,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顯得文官那邊越發(fā)混亂,她甚至聽見有武將在嘲笑文官都是一群膽小怕事之人,。
然后兩邊就吵起來了,。
鹿歸初:……
她敢說,這個想法一定不是裴喚敢提出的,,他還沒那么大膽,,在除夕宮宴上公然帶著一個人頭四處跑,除非裴邢同意,,否則他根本不帶不進來,。
所以一定是裴邢那個樂子人提出的,怪不得他沒說自己到底用什么方法解決的,。
合著是心虛,!
“姑娘?!币坏朗质煜さ穆曇粼诼箽w初的耳邊響起,,她輕輕的按下了鹿歸寧的手,向后看去,。
發(fā)現(xiàn)居然是今日留守在侯府的隨書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宮宴上。
她沉默的注視了他一會:“你怎么來了,?”
“陛下讓奴才來的,。”其實是隨書擔(dān)心鹿歸初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
鹿歸初太敏感了,,她已經(jīng)說了兩次隨書和裴邢相似了,所以他今日就大膽了一把,。
趁著今日宮宴必然十分混亂,,所以就讓某人替代了他的身份坐在大殿之上,反正離的遠,,鹿歸初看不到,,也不會發(fā)現(xiàn)那個人和平日里的表現(xiàn)是不是一樣的。
至于自己,,則打算陪著鹿歸初入宮,。
但是沒想到,鹿歸初今天居然沒打算帶上自己,,還說要帶上凝香,,萬一有需要更換衣服的時候,凝香可以幫她,。
他沒辦法,,只好假借陛下的旨意進來了,。
“陛下說今日難免混亂,讓奴才跟在姑娘身邊保護姑娘,?!?p> 鹿歸初點點頭,回頭看向大殿中央,。
在她和隨書交談的這幾句話之時,,混亂終于平靜了下來,人頭也被收了起來,。
裴喚十分淡定:“我的好二弟,,看清楚了嗎?我割頭的時候還刻意多割了一部分,,你母妃張家的印記還在脖子上印著呢”
裴薄宴看起來搖搖欲墜:“你居然把我母妃身邊的侍衛(wèi)都殺了,?你對我母妃做了什么!”
鹿歸初:……她有點想笑,。
不得不說,,裴薄宴的演技很好,要是在現(xiàn)代的話,,高低能得個獎,,主要是這個信念感。
“哦,,你是說,,我派人囚禁了你的母妃,然后我第一時間不是派人來殺京城里的你,,而是拎著你母妃的護衛(wèi)的頭,,親自跑到了京城?”裴喚譏諷道,。
“我都有能耐囚禁地頭蛇張家的女兒了,,我居然人手少到自己跑來京城?二弟,,你聽聽你這說法離譜不,?”
對啊,底下的朝臣們反應(yīng)了過來,,端王娶的是北地張家的女兒,,張家可是盤踞在北地數(shù)百年的豪族,當初端王娶妻也是為了不和地頭蛇正面對抗,,減少本國內(nèi)部的傷亡,。
而裴喚這個庶子,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軍營,軍隊無詔令不得動,,這種家事上絕對不會參與,,可以說即使有心腹也絕對不是在王府中。
假使裴喚真的心腹很多,,能把端王妃囚禁了,,那他完全可以派手下直接來京城殺裴薄宴,裴薄宴一死,,想怎么說還不是裴喚一句話的事,,畢竟死無對證。
裴喚并不在意裴薄宴,,他指向了被禁衛(wèi)軍收起來的人頭:“臣弟將人頭帶來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自證清白,,是為了舉報,張家私自豢養(yǎng)殺手,?!?p> 此言一出,朝臣又一次震動了起來,。
他們覺得今日真的是沒白來這個宮宴啊,,瓜怎么一個比一個大啊。
“早在三十年前,,北地就存在一個以暗殺為主的生命會,,只要給的錢足夠多,那么就可以殺任何想要殺的人,?!?p> “最開始,父王猜測生命會的幕后之人是敵國武國的人,,因為在他們的脖子后面都有一個紋身,和武國境內(nèi)的神光會的紋身十分類似,?!彼焓郑坪跏窍胍蜷_包裹給大家看,,但是禁衛(wèi)軍果斷拒絕了他,,自己帶下去查看了。
等到禁衛(wèi)回來后,,向著裴邢點了點頭,,示意脖子后面確實是有這樣的印記。
“但是后來父王遭到了神光會和生命會的刺殺之后,,發(fā)現(xiàn)他們是不一樣的,,神光會殺手體系更為清晰,按酬勞的金額殺人,若是一次殺不了,,會向上升一個等級再殺一次,,若是還不成,就會拒絕這個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