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眾目下的審視
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蘇錦馨剛踏入言家大院,一個蒼老的聲音便在夜色中響起:“蘇少奶奶,,言家有言家的規(guī)矩……”
言家大管家手捧厚厚一本線裝書,,搖頭晃腦地念叨起來:“新娘入門,需先在祠堂跪拜祖宗一個時辰,,再……”
蘇錦馨挑了挑眉,,一個時辰,?
她似笑非笑地打斷管家:“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大晚上的,,祠堂陰森森的,萬一沖撞了祖宗,,豈不是罪過更大,?”
周圍的下人竊竊私語,眼神里充滿了對蘇錦馨的審視,,像是在看一個外來的異類。
言家大管家顯然也沒料到新媳婦會如此大膽,,愣了一下,,捋了捋蒼白的胡須,繼續(xù)念叨:“還有,,言家媳婦需日日晨昏定省,,不得……”
蘇錦馨再次打斷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
“管家,,這規(guī)矩是不是有點過時了,?我每天忙著賺錢養(yǎng)家,哪有那么多時間請安,?要不,,我每個月給老夫人發(fā)個紅包,意思一下,?”
這下,,連一直面無表情的綠蘿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管家被蘇錦馨這番“新潮”言論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這成何體統(tǒng),!言家規(guī)矩豈容你隨意更改!”
蘇錦馨也不惱,,依舊笑瞇瞇地:“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再說了,,我嫁的是言承安,,又不是言家的規(guī)矩?!?p> “再說了,,夫君臥病在床,我要不出去賺點錢補貼家用,,豈不餓死,?”
就在管家準備再次開口訓(xùn)斥蘇錦馨時,,一個蒼老卻充滿威嚴的聲音從內(nèi)院傳來:“讓她進來?!?p>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言老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來。
她目光落在蘇錦馨身上,,帶著一絲審視,,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
這新媳婦,,倒是有點意思,。
言老夫人揮了揮手,示意管家退下:“罷了,,今日天色已晚,,就免了這些繁文縟節(jié)。帶少奶奶去她的院子休息吧,?!?p> 管家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違抗老夫人的命令,,只能狠狠地瞪了蘇錦馨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吩咐下人帶路。
蘇錦馨朝著言老夫人微微福身,,嘴角噙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看來,這言家,,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安頓好后,蘇錦馨想起言承安的書房,。
這男人,,裝病裝得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得想個法子,,探探他的底細,。
她悄悄溜出院子,循著記憶來到了言承安的書房,。
外面看起來冷冷清清,,連個守衛(wèi)都沒有,這“活死人”的日子過得也太凄涼了吧,?
蘇錦馨輕輕推了推門,,竟然沒鎖!
她閃身進去,只見言承安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拿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fù)了平靜:“夫人深夜到訪,,有何貴干,?”
蘇錦馨本想和他商量商量怎么把生意做大做強,早點實現(xiàn)財務(wù)自由,,走上人生巔峰,。
但這會兒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難道要直接說,,我看你骨骼驚奇,是個商業(yè)奇才,,不如我們一起搞個大項目?
最終,,蘇錦馨只是干咳了一聲,,隨口胡謅了個理由:“哦,我就是來看看你……睡了沒,。既然你還沒睡,,那我就先回去了?!闭f完,,她轉(zhuǎn)身就走,內(nèi)心想著:我真是個小機靈鬼兒,,這借口完美,!
回到自己的院子,蘇錦馨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明天,言家那些下人,,恐怕不會那么輕易放過她吧……綠蘿一邊給她捶腿,,一邊小聲嘀咕:“小姐,您說,,明天他們會怎么刁難您呢,?”
蘇錦馨勾唇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院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少奶奶,,熱水已經(jīng)備好了,,您現(xiàn)在要沐浴嗎?”蘇錦馨和翠兒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警惕,。
呵,這么快就來了……蘇錦馨挑了挑眉,,這大半夜的來送熱水,,還真貼心啊。
“進來吧,?!?p> 兩個丫鬟抬著浴桶走了進來,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其中一個丫鬟殷勤地走到蘇錦馨面前,,說道:“少奶奶,奴婢伺候您沐浴吧,?!碧K錦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好,。你們把熱水放下就可以出去了,。”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還是乖乖地將浴桶放下,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蘇錦馨突然開口:“等等?!?p> 兩個丫鬟停住腳步,,心中咯噔一下,難道被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蘇錦馨指著浴桶旁邊的一堆衣物,,問道:“這些,都是我的衣服?”
其中一個丫鬟連忙點頭:“回少奶奶,,正是,。”
蘇錦馨走過去,,拿起一件衣服,,仔細看了看,然后又放下,,拿起另一件,。
她一件一件地檢查著,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
兩個丫鬟緊張地看著她,,手心都開始冒汗。
她們在衣服里藏了一些針,,就等著蘇錦馨穿上的時候被扎到,,然后她們就可以借此大做文章,說她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言家的列祖列宗,。
然而,蘇錦馨檢查完所有的衣服,,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她將衣服重新放好,然后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兩個丫鬟:“辛苦你們了,下去吧,?!?p> 兩個丫鬟如蒙大赦,連忙退了出去,。
等她們走后,,綠蘿不解地問道:“少奶奶,您怎么知道她們在衣服里動了手腳,?”
蘇錦馨神秘一笑:“女人的直覺,。”實際上,,她在前世就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情,,所以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第二天,,蘇錦馨開始著手處理言家的事務(wù),。
她發(fā)現(xiàn)言家的賬本管理存在很大的漏洞,很容易被人鉆空子。
她不動聲色地將這個問題反映給了言老夫人,。
言老夫人起初并不相信,,但經(jīng)過仔細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蘇錦馨說的都是事實,。
她對蘇錦馨的才能刮目相看,,開始讓她參與更多的事務(wù)。
下人們看到蘇錦馨不僅沒有被她們的刁難嚇倒,,反而還得到了老夫人的賞識,,一個個都偃旗息鼓,不敢再輕易招惹她,。
蘇錦馨在言家逐漸站穩(wěn)了腳跟,,但她并沒有忘記自己的最終目標。
她知道,,言承安才是她最大的挑戰(zhàn)……
這天晚上,,蘇錦馨在書房里翻閱賬本,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筆數(shù)額巨大的支出,,用途不明,。
她仔細核對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筆支出與幾個下人有關(guān),。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言家這潭水,,比她想象的還要深啊……她正準備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后,,一個慌亂的聲音響起:“少奶奶,,不好了……”
蘇錦馨冷笑一聲,這群刁民,,真當自己是軟柿子捏,?
她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么花招,。
前腳剛把幾個做假賬的下人送去官府,,后腳就有人送來“驚喜”。
一碗顏色詭異的“安胎藥”赫然擺在桌上,,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綠蘿捂著鼻子:“少奶奶,這…怕不是要毒死您吧,?”
蘇錦馨玩味地端起藥碗,,湊近聞了聞,,嘖嘖兩聲:“這藥效,怕是得一尸兩命??!真是用心良苦?!彼壑橐晦D(zhuǎn),,計上心來。
言家這灘渾水,,可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處理完“安胎藥”風(fēng)波,蘇錦馨決定去探探“病秧子”丈夫的底細,。
她記得前世,,言承安臥病在床多年,可今日一見,,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趁著夜深人靜,蘇錦馨悄悄溜進言承安的書房,。
書房里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味,,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從兵法到經(jīng)商,,無所不包,。
蘇錦馨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發(fā)現(xiàn)書頁上竟然有批注,,字跡遒勁有力,,一看就不是個久病之人能寫出來的。
更奇怪的是,,書桌上還放著一張地圖,,地圖上標注著一些特殊的地點,似乎是在謀劃什么,。
“言承安,你究竟在隱藏什么秘密,?”蘇錦馨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好奇。
突然,,她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連忙將地圖藏好,躲到屏風(fēng)后面,。
門被推開,,一個黑影走了進來……“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