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句芒(五)
肅州,寧定城,,突騎營內(nèi),。
“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一玄衣男子坐在最大的營帳內(nèi),,對身旁同樣一身玄衣的女子問道,。
“按您的吩咐,都準(zhǔn)備好了,?!迸虞p聲回到。
這兩人正是從和劍山莊密道脫逃的和烈和袁樺,,當(dāng)初,,從和劍山莊逃出后,和烈設(shè)計坑殺了追殺的蒙面人,,為了能夠復(fù)仇,,帶著莊內(nèi)僅剩的人手,往梁州投奔了母親的義兄,,卻沒想到是跳進(jìn)了另一個火坑,,這位所謂的舅舅竟是天啟舵的舵主。
天啟舵聽名字似乎聽不出來什么,,實際上卻是周朝最大的殺手組織,,這位義舅說是要他在舵內(nèi)好好歷練,實則暗藏殺機,。和烈也是在被追殺的過程中結(jié)識了一位貴人,,想辦法入了軍戶,在北疆拼殺多年,,如今已然得封驃騎將軍,。
如今準(zhǔn)備回京述職,他那舅舅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置他于死地,,然而,他也在天啟舵內(nèi)收攏了不少人手,準(zhǔn)備趁此機會,,將天啟舵徹底掌握,。
和烈沉吟不語,過了好一會才繼續(xù)問道:“那邊有遞消息嗎,?”
“還沒有,,他說你這次回京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痹瑯暹f上一張紙條,,上面寫滿了復(fù)雜的符號。
“這么多年了,,我們一點消息都查不到,,多半是那些世家大族干的?!焙土乙徽婆脑谧雷由?,旁邊的人一看,急忙伸手抓住他的手,。
“阿烈,不可,?!?p> “我知曉,這些世家大族一向同氣連枝,,誰知道他會不會把人交出來,。”和烈已然恢復(fù)了平靜,,只是仍然抓住身旁人的手沒放開,。
袁樺順勢坐在他身旁,輕輕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我們雖然一直查不到消息,,可也有一點方向,并不是京城那邊干的,,既然如此,,他就會告訴我們,哪怕讓我們狗咬狗呢,?”
和烈一把摟住了身旁女子的腰,,“那就走著瞧吧,天啟舵一旦到手,,我們自然見分曉,。”
話音剛落,和烈轉(zhuǎn)頭狠狠吻上了懷里女子,,沒多久,,營帳中就傳來壓抑的喘息聲。
京城,,清晨主街,,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有小攤擺在路旁,齊聞笙打馬緩步經(jīng)過,,在包子攤上買好了兩人份的包子和饅頭,。準(zhǔn)備帶著早餐去和魏廷琮匯合。
等她到達(dá)廣寧門時,,已經(jīng)有人在那立馬等待了,。
“喲!來的挺早嘛,,吃早飯了嗎,?我給你帶了包子,是你喜歡的粉絲餡兒包子哦,?!饼R聞笙見狀舉了舉手上的油紙包。
魏廷琮微微一笑,,“沒吃,,等你來?!蓖瑫r伸手接過了她手里的油紙包,,“你吃了嗎?”
“我也沒呢,,這不等著和你分享美食嗎,。老郭家的包子最好吃了,偏偏賣的還快,,平時都是瑪瑙早起幫我去買,,有時候還買不到。你有口福啦,?!饼R聞笙開心的在他手上打開油紙包,將熱氣騰騰的包子拿出來,,“這個是你的,,點的綠點,點紅點的是我的,?!?p> 兩個人在路邊分享了早餐,就準(zhǔn)備出發(fā)。
“案情如何,?路上與我說說,?”魏廷琮眼帶笑意的看著齊聞笙問道。
“行啊,,黃家村離京城半個時辰的路程,,你我騎馬慢行便是,正好能趕上官府上值,?!饼R聞笙點點頭,準(zhǔn)備向魏廷琮介紹案情,。
“這個案子并不是首次發(fā)生,,十年前,也是在同一個村子,,有這個所謂的鳥頭怪人殺人案,,但是當(dāng)年案件線索斷了,緝拿司人手又不足便撤了回來,。我想著,,我們盡量不拖延,早些去實地探查,,應(yīng)該還能發(fā)現(xiàn)些線索,。”齊聞笙皺眉對身旁人說道,。
“山海經(jīng)有云,東方句芒,,鳥身人面,,乘兩龍。這鳥頭怪人,,倒是有些相似,。”
“你說的是,,這個與句芒的描述剛好相反,,想來是有人想借這種神怪作為掩飾,只是我還是沒太想通,,這兩個案子之間是否存在關(guān)聯(lián),。”
魏廷琮此時倒是格外篤定,,“這兩案間,,必有聯(lián)系,同一村莊,同一怪物,,這樣的概率太小了,。”
“正是,,我也這般想,,只是,時隔十年才再度作案,,還會不會是同一兇手呢,?若是,也算是個了結(jié),,若不是的話……”齊聞笙感覺這個案子越想越復(fù)雜,,還是需要去看看證物,詢問證人,,才好做個定論,。
一路上討論著案情,兩人很快抵達(dá)了黃家村,。
村口的土地里,,一個中年男子正牽著牛犁地,身后還跟著一個青年男子將種子撒進(jìn)犁出的田溝中,。聽見馬蹄聲時,,中年男子快速抬起來頭,眼神犀利的看向來人,。
齊聞笙翻身下馬,,自我介紹道:“我是京城緝拿司的捕快齊聞笙,這是我的搭檔,,我們是看到你們村的案卷,,前來探查的。不知可否帶我們?nèi)フ尹S村長,?”
“我就是黃澤生,,這是我兒子黃新,你們這次來的很快呀,,不先去官府嗎,?尸體已經(jīng)送走了?!秉S澤生拿著肩上的汗巾擦了擦汗,,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那你可否帶我們?nèi)ミ@次出事的那家里看看,?”齊聞笙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并不被黃澤生的話帶跑,。
“行。阿新你繼續(xù)干吧,,我?guī)麄內(nèi)S六家看看,。”黃澤生將牽牛的繩子遞給兒子,,一下就竄上了大路,。
“喲,村長好身手,。是軍戶出身吧,。”齊聞笙大聲夸贊著,。
黃澤生此時上下掃了掃她,,“年紀(jì)輕輕,見識不少啊,?!闭Z氣中帶出一點贊賞來。
“這邊走,,得有一段路,,村里不好騎馬,一會牽我家先栓著,,正好你有啥想問的可以問我,,兩次都是我?guī)巳タ吹摹,!秉S澤生臉色不太好,,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村長感覺,,這兩個現(xiàn)場,,有何不同嗎?”齊聞笙試探著問道,,身旁的魏廷琮接過了她的馬,默默的跟在她身旁,。
“這次發(fā)現(xiàn)的更晚吧,,是天亮了,黃六他小女兒做完早飯去叫他吃飯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的,,但是她力氣小,,弄不開門,是我和黃新帶人砸開的,。一砸開,,里面竄出來一群野麻雀,。村里都傳是當(dāng)年那個鳥頭怪人使了巫術(shù),召喚來的這些鳥,?!秉S澤生回憶道,“還有就是,,那種奇怪的毛,,又出現(xiàn)了?!?p> “嗯,?什么毛?案卷里好像沒有提到,?!饼R聞笙趕忙追問。她很確定,,她沒有在案卷里看到這個細(xì)節(jié),。
“那可能是,當(dāng)初傅家娘子大喊著鳥頭怪人,,所以官府來人就直接當(dāng)是那個怪物的吧,。”黃澤生想了想,,給出了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