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變病毒
程青青從病床上醒來的時候,周圍沒有一個人,。
這很不尋常,,即使郁刑身受重傷,,沈晝也沒有不在的道理。
她迅速起身,,掀開被子,。
可能是這個時代戰(zhàn)爭頻發(fā)的關系,醫(yī)療技術強到可怕,,如果不仔細看,,她會以為自己的小腿安然無恙。
這個時候一個跟程青青差不多大的男青年笑著走進來,,手里端著一碗粥:“程小姐,,你醒了?額,,你怎么起來了,?快躺下!”
他穿著制式常服,,身材修長,,長相清秀,放下粥碗就要協(xié)助她躺下休息,。
程青青看了眼床頭豎著的兩根拐杖,,拿在手里,問道:“他們?nèi)四???p> “你是指大夫還是跟你一起來的沈晝少校,?他們在第九實驗室?!?p> [系統(tǒng),,第九實驗室在哪?]
系統(tǒng)雖然日常不說話,,但執(zhí)行命令從來不打折扣,,很快,,整個研究所的平面圖就在程青青眼前展開了。
第九實驗室,,全稱第九病毒理化實驗室,,專門進行各類突變病毒研究的科室。郁刑被送到了那里,,證明情況已經(jīng)非常糟糕了,。
她把雙拐往地上一杵,支撐起身體就往外面走,。
青年大驚失色:“你剛醒還不能劇烈運動,!”
但是程青青并不聽他的,她的三條腿居然走得很快,,她身上纏滿了紗布,,能看到部分地方還在往外滲血,青年怕傷著她,,不敢硬來,,只能快步跟在后面。
“程小姐,,請等一下,。你要去的話我去給你拿輪椅,很快的,!”
程青青終于停下了,,青年知道她聽進去了,一溜煙的就跑進旁邊的醫(yī)生辦公室,。
第九實驗室內(nèi),。
眾人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狂躁中的男人按在手術臺上。
戴著口罩的研究員一臉的嚴峻:“抑制劑完全不起作用,。加量試試呢,?”
“已經(jīng)是五倍的劑量了,再加下去會起反作用的,!”
“出血量加大了,!”
“收縮壓200!”
“病人發(fā)生室顫,!”
“準備除顫——上肝素——固定好傷患,全體人員離開床旁,!”
辦公室主任兼主任醫(yī)師的汪如河摘了口罩,,可以看到他的額頭上凝滿了汗珠。決策是一個一個得下,,情況卻絲毫不見好轉(zhuǎn),。
他看了眼亂成一團的心電圖,,又看著隨著除顫儀劇烈震動的強健身體,和他皮膚表面上遍布的紫紅色血管網(wǎng),。
這些急救措施只能保命,,他都覺得自己在救一具尸體。
對,,就是一具尸體,。
“天哪,他的胸口……”
負責除顫的醫(yī)生看著除顫儀表面,,那居然是,,他的皮膚。
“但為什么他還活著,?等等,,除顫成功了!但他的皮膚……已經(jīng)失活了……”年輕的研究員甚至不敢用手觸碰傷患腫脹的皮膚,,沒有一點彈性的皮膚下全是水腫,,稍稍碰一下就會破潰,流出紫紅色的液體——這是皮下出血加重度感染的結(jié)果,。
汪如河跟旁邊的同僚桑守辰心照不宣的對了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絕望。
這種情況是聞所未聞的,。
“這是什么情況,?”過來質(zhì)問的是D區(qū)駐軍第四旅團旅長炎朗,他得知D區(qū)來了位特殊的喪尸病毒感染病患就快速趕來了,,沒想到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惡劣,。
“應該是新型的突變病毒,巴陽,,你來說,。”
“是,,主任,。”來的是一位臉上有些許嬰兒肥的小青年,,他拿著初步的實驗結(jié)果對眼前的軍官敬了個禮,,“旅長閣下,我們已進行了初步的動物實驗,,實驗的結(jié)果與以往的喪尸病毒大不相同,。
“我們都知道喪尸病毒是一種效率極強的特殊型RNA病毒,在沒有特效疫苗保護的情況下,,被感染者一般會在半個小時甚至數(shù)分鐘內(nèi)出現(xiàn)尸變反應,,尸變通常表現(xiàn)為骨骼強直,、大腦異常放電、精神錯亂,、心臟驟停等癥狀,,血液停止供應,病毒開始代替神經(jīng)結(jié)果軀體,,最后的呈現(xiàn)的結(jié)果是類干尸狀,。肥胖者會有身體腐爛潰敗的現(xiàn)象?!?p> 炎朗耐心地聽著他繼續(xù)說,。
“但在此次的人類感染和動物實驗上,表現(xiàn)出的是廣泛性的皮下水腫和出血,,血壓升高,、骨骼肌痙攣,但意識是清醒了,,血液中病毒含量為之前的50倍,,并且檢測到DNA序列被打斷,細胞無法正常復制,,出現(xiàn)表皮輕松脫落的情況……”
包括炎朗在內(nèi)并不懂醫(yī)學的士兵們在聽到這個結(jié)論無一不驚愕沉默,,一旁的沈晝坐不下去了,擠上前來:“沒有別的辦法治療嗎,?”
負責疫苗和新藥研究的副主任桑守辰說:“對癥治療是有效的,,但問題在于我們目前沒有重組DNA序列的能力?;蛘哒f,,打破序列很容易,復原卻很難,。這是生命女神的范疇,。啊,博士,,您來了,。”
他們正說著,,就看到一個里面穿著典雅,,外面套了件白大褂的美麗女性踩著短高跟走了過來。
“阿簡,?”炎朗看到女人那是抑制不住的驚喜,。不僅是因為這個女人是他自幼守護的對象,更是因為這個女人可能是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有能耐解決這些病毒的人,。
他克制住想親吻她的心情,,只是摟著她在她的額頭上碰了碰,順便給了她身后的黑衣男人一個警告便說:“你有辦法嗎,?”
佟知簡沒有說話,。她走到手術臺前,眼前的男人幾乎沒有了人樣,,明明心臟還在跳動,,大腦還有意識,整個人卻呈現(xiàn)一個巨人觀的形態(tài),。
在這個實驗室內(nèi),,所有的軍人都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悲哀,除了那個靠在墻角的執(zhí)行官還有窗戶外的那個女人,。
那樣的冷漠,、冷靜,還有……憤怒,。
她伸出手摸向這個叫郁刑的男人的下眼瞼,,在那目光中,她看到了哀求,。
也對,,如果是她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只會想讓人給自己一個痛快吧,。
多么殘酷的病毒,,多么殘酷的神靈……
不過……
“不用擔心,你會好起來的,?!?p> “什么?”最先有反應的是沈晝,。他手里緊緊握著手槍,,看樣子早就打算給自己戰(zhàn)友一個痛快了,佟知簡的話幾乎讓他喪失思考,。
佟知簡拿走一個醫(yī)療托盤,,在所有的注視下走出實驗室。
即使是她的同僚們,,也不知道她此時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