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痛苦的抉擇
鐘一和小婉又變成從前的樣子。有趣的靈魂總是相互吸引,,小婉喜歡鐘一見她時的隨和羞澀,,鐘一喜歡小婉見他時的主動熱情。
小婉喜歡跟鐘一聊天,,因為他能走進(jìn)她的內(nèi)心,,鐘一也愛跟她說話,因為每次她都認(rèn)真聆聽,。小婉喜歡跟鐘一說話,,鐘一也喜歡小婉跟他說話。有時候說什么不重要,,說話才重要,。說話不重要,聆聽和回應(yīng)才重要,。
鐘一沉浸在這種幸福和快樂之中,,他不敢奢求,也不想打破這種生活,??墒牵⊥駞s慢慢喜歡上了他,。
轉(zhuǎn)眼到了春天,,小婉覺得跟鐘一認(rèn)識的時間不短了,她跟他之間之間應(yīng)該說開了。她知道,,鐘一看起來樂觀隨和,,但卻內(nèi)心膽怯。于是,,她主動打電話約鐘一周末在海邊見面,。
鐘一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幸福和快樂之中,小婉的突然邀約卻讓他一時不知所措,。他知道她約他見面意味著什么,。要走出這一步嗎?可走出這一步,,他就真的能跟她在一起嗎,?就算跟小婉在一起,他能給她幸福嗎,?如果自己有份不錯的工作,,如果自己足夠優(yōu)秀,或許他還有勇氣踏出這一步,;可他現(xiàn)在混成什么樣子呢,?他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卻一事無成,,一無是處,。想到這些,他變得黯然神傷了,。
唉,,其實,他所想的這一切,,全都是他那顆自卑心在作祟,。他們還沒開始他就在給自己打退堂鼓了。不幸的人,,你們有多少人是為此而錯失自己的幸福,。
到了周末,鐘一提前來到海邊等候?,F(xiàn)在是下午,,海邊聚集了很多人;有情侶在打情罵俏,,有家長領(lǐng)著孩子在沙灘玩耍,,也有外地來的游客在眺望遠(yuǎn)處的大海。天空萬里無云,,一群海鷗在海邊的上空飛來飛去,。
下午兩點鐘,,小婉來了。她穿了一條牛仔褲,,上衣穿了藍(lán)色的休閑裝,。
小婉走到鐘一的身邊,,他們都伏在海邊的欄桿上,。彼此一改往日的說說笑笑,默不作聲看著遠(yuǎn)處的大海,。
“你喜歡海嗎,?”良久的沉默之后,小婉開口問道,。
“喜歡,,”鐘一回答,“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來海邊,。”
“你記得嗎,?”小婉看著大海,,溫柔的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呆呆的愣在那看我,。不知道為什么,雖然你一句話都沒說,,但我從你的眼神和神情中感覺到,,你是一個友善善良的人。了解你以后,,我知道我的感覺是對的,。我媽媽告訴我,飯要和投緣的人吃,,話要和愿意聽的人說,。我喜歡跟你說話,也覺得跟你投緣,?!绻阍敢獾脑挘茏鑫业哪信笥褑??”
鐘腦袋一片空白,,他只感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
“請告訴,,”小婉轉(zhuǎn)身看著鐘一,,滿眼深情的說道,,“請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你對我有沒有感覺,!”
他想說,我喜歡你,,我對你有感覺,,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說,。
“請誠實的告訴我,”小婉抓著他的手,,激動的喃喃說道,,“你有沒有喜歡過我,你對我有沒有心動過,!”
鐘一的眼睛濕潤了,。
“你、你應(yīng)該找一個比我更好的青年,!”他說,。
小婉沒有想過會是這種結(jié)果。她以為鐘一喜歡她,,她以為鐘一會對她的主動表白感到高興,。她覺得是自己錯了。她臉色慘白,,面無血色,;她感到雙腿就要站不住了。
“我要回家,!”小婉松開他的手,,無力的說道。
“小婉……”
“我要回家,!”她嚷叫著說道,。
鐘一看著小婉遠(yuǎn)去的背影,他感到內(nèi)心好像空了一樣,。他失去她了,,他徹底失去她了。再也不會有像小婉這樣好的女孩愛他了,。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把利劍刺穿了胸膛,。
他最怕的一幕還是出現(xiàn)了:跟她連朋友都沒得做。
回去以后,,鐘一痛苦不堪,、失魂落魄,。他無法承受失去小婉的痛苦??蓱z的人,,他寧可失去幸福也沒有跟她在一起的勇氣。唉,,這怪誰呢,?要怪,就怪他那顆敏感脆弱的自卑心,。這一切都是它在作怪,。
失去小婉,鐘一像丟了魂一樣,,整天茶不思飯不想;在工作上他也總是犯錯,。他不知道再如何面對小婉,,也沒有了工作的心思,思索再三,,他決定辭職離開這里,。
他要離開這里,他要離開這個給別人帶來痛苦,,讓自己失去幸福的地方,。他必須這樣做,這不光是為了自己擺脫痛苦,,更是為了小婉不再痛苦,。他留在這只能讓彼此痛苦。
在辭職之前之前,,鐘一到她最好的同學(xué)由美家里,。他們認(rèn)識多年,關(guān)系也很好,,每次有什么不開心的,,他都會來找她傾訴。
由美是個落落大方,,漂亮可愛的姑娘,。她知道鐘一要來,提前做好了一桌美味的飯菜,。
晚上,,鐘一來到由美家。雖然一桌子的飯菜,,他卻悶頭只顧喝酒,。
“鐘一,,你怎么啦?”看到鐘一喝那么多酒,,由美問道,,“你平時可是不喝酒的,怎么今天喝這么多,?你有什么心事嗎,?”
“由美,”鐘一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有個女孩喜歡我,她向我表白了,,可我卻拒絕了她,。你知道嗎,其實我心里好喜歡她,!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她,!”
“那你為什么拒絕她呢?”由美看到鐘一可憐的樣子,,憐憫的問道,。
“我怕我給不了她幸福!”鐘一悲傷的說道,,“我怕她跟我會受委屈,!我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但卻什么事都沒有做成,。錢,、錢沒掙到多少,工作,、工作也是一團(tuán)糟糕,。我是一事無成!而她呢,,她不但漂亮,,而且很有文化、有知識,、有教養(yǎng),,還有一份好的工作和收入??墒?,她從來沒有因為我是個工人而瞧不起我。那天,她問我喜不喜歡她,,她問我能不能做她男朋友,,我心里真的想說我好喜歡、好喜歡她,,我非常,、非常愿意讓她做我的女朋友??墒?,我沒有勇氣跟她說?!齻牡淖吡?!我失去她了,我失去了我的幸福,!”
說完這些話,,他拿起酒杯,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接著,,他拿出一封信。
“你瞧,,這是我很早就寫好的信?!辩娨浑y過的說道,,“里面有我想對她說的話,我一直想交給她,,可是,,我沒有給她的勇氣?!聜€周我去公司辭職,,失去她,我待在那里也沒有意義,。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可能早就離開那個讓我厭惡的鬼地方?!?p> “你想好了嗎,?”由美傷感的問道,“你好不容易遇到彼此喜歡的人,,如果你跟她錯過了,,你不會感到遺憾嗎?”
“遺憾,?”鐘一突然哈哈大笑,,說道,,“我不怕自己遺憾,我只怕跟了我,,她會后悔,;我只怕她跟了我,我給不了她幸福,;我只怕她跟了我,,會受委屈、她會后悔,!”
他把酒杯填滿,,又一口喝完酒杯里的酒。
“鐘一,,別在喝啦,!”由美心疼的說道。
“不,、我還能喝,!”他固執(zhí)的說道。
鐘一站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他起來打算再去倒酒,,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雙腿一軟,,倒在沙發(fā)昏睡過去,。
由美拆開鐘一給小婉寫的信,她看了信的內(nèi)容感到十分動容,。
她從鐘一手機(jī)上找到小婉的手機(jī)號碼,,并用自己的手機(jī)打了過去。不一會兒,,電話打通了,。
“你好,我是鐘一的同學(xué),?!庇擅缹π⊥裾f,“我知道我可能不該打這個電話,,但有些話我想告訴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見個面嗎,?”
片刻的沉默,。
“明天中午一點,我在中央廣場的咖啡廳等你?!毙⊥裾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