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外寬內(nèi)忌走牽招
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七月十二日,,公孫度所任伏波將軍柳毅與海賊孫當(dāng)、郭祖,、李條等聯(lián)軍攻破黃縣,。
東萊太守蔡收戰(zhàn)死,。
柳毅得到的公孫度命令是攻略沿海諸縣,,遂與孫當(dāng)?shù)妊貣|萊北海岸西上,,一路取東萊郡之惤(音尖)國,、曲成、掖國,、當(dāng)利,、盧鄉(xiāng),遂至北海國之下密縣,,眾至數(shù)萬人,。
管承北上與其合兵,攻破下密,。
鎮(zhèn)軍中郎將田豫督孫義,、葉獻、陶俊,、徐禹,、常淮五部兵隔濰水據(jù)守,,難以抵擋,,退保都昌。柳毅等圍都昌,。
撫軍中郎將沐并提兵萬人屯于劇縣,,為田豫聲援。
此萬人皆新兵,,戰(zhàn)斗力極低,,行軍過程中還有逃亡,更不堪戰(zhàn)斗,。
沐并只能虛張聲勢,,不敢奔赴前線。
青州留守官員自孫嵩以下皆恐懼,,接連派人西上請劉備派兵對付柳毅,、管承等,。
劉備皆予以拒絕,,柳毅孤軍遠來,就算一時占據(jù)東萊,,也難以久保,,管承則是小患,無有大志,,不會形成長久威脅,,最重要的還是擋住袁紹。
北方有消息傳來,,審配,、麴義、顏良、高覽等于七月二日大破公孫瓚于渤海后,,緊追不放,,將公孫瓚趕回幽州。
公孫瓚向劉虞求援,,劉虞不欲袁紹勢力進入幽州,,派兵據(jù)守幽、冀邊境,。
審配派人說劉虞,,建議合兵誅殺公孫瓚。
劉虞不聽,。
麴義等欲乘勢攻劉虞,。
審配衡量兵力對比后,堅主不攻,。
高覽支持審配,。麴義、顏良二人兵力不足,,無法單獨出戰(zhàn),。
眾將急派飛騎報于袁紹,請其決斷,。
袁紹與田豐等人計議后,,認為不能與劉虞翻臉,遂令高覽守鄚(音帽)縣,,令審配等速罷兵回南,,以合兵取青州。
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七月二十日,,袁紹軍審配,、麴義、顏良等到達平原,。
袁紹兵力已近四萬,,二倍于劉備。
自劉政,、劉曄以下皆感覺到壓力,。
歷史上從未有過此事,劉備亦對自己能否抵擋住袁紹攻勢沒有信心,,心中出現(xiàn)動搖,。
走還是留?
留則必敗,,一敗就是土崩瓦解之勢,。
走能去哪里,?
失去黃河之險,更拿什么來抗袁紹,?
自己派往鄴城活動的細作不知為何還沒有絲毫聲響,,再怎么困難也得弄出點動靜讓袁紹后方不穩(wěn)才是。
早知道還是應(yīng)該派歷史上有名有姓的謀士武將前往,,而不是考慮到危險派了些無名之輩執(zhí)行這一任務(wù),。
劉備勉強保持住臉上不動聲色,但心中焦急卻在滿嘴火泡上表現(xiàn)得一覽無余,。
關(guān)羽,、張飛、太史慈等大將雖然毫無畏懼,,但普通士兵聽到袁軍隔河喊話,,得知自己眾寡不敵,都是心中震恐,,軍心不穩(wěn),。
袁軍大營。
袁紹道:“劉備小戇(音壯),,敢以寡眾敵我大軍,,必成擒耳。然其恃大河為險,,焚毀渡口,,分兵據(jù)守,我軍難渡,,諸君有何計以破之,?”
田豐獻計道:“聞公孫度派柳毅略東萊,已進兵至北海,,其處多有船只,,可派使者招誘,借其船只渡河,?!?p> 審配道:“此固妙計。然而且不說柳毅是否同意借船,,即便同意,,也耗日久遠。遲則生變,。不如自東郡孟德境內(nèi)渡河而攻劉備?!?p> 許攸反駁道:“自東郡渡河亦有險阻,,劉備已派兵扼守茌平,、臨邑這條入青州唯一通道。屆時我大軍猥聚于河濟之間的狹窄之地,,易遭阻擊,,斷不可取?!?p> 進攻劉備總體上無外乎水陸兩路,,陸路是自東郡渡河,然后東下,;水路一是借船渡河,,二是建造浮橋。借船渡河,,耗時久,;建造浮橋,將承受劉備襲擊,,損失大,。
郭圖、荀諶,、逄紀等各有所附,,莫衷一是。
袁紹也難以決斷,,最終只得命令先派使者間行去見柳毅,,同時在境內(nèi)調(diào)集船只,又命朱靈保持對茌平,、臨邑之壓力,,三管齊下,且看哪個進度快,。
剛下命令,,留守鄴縣的大將淳于瓊派人前來送信,言北邊黑山張燕,、南邊鹿腸山于毒蠢蠢欲動,。
郡內(nèi)亦謠言四起,有說張燕,、于毒舉兵十萬來襲鄴縣的,,有說河內(nèi)張楊來襲鄴縣的,有說東郡臧洪欲舉兵投劉備的,,還有說督軍從事牽招欲叛亂自立的,。
袁紹大驚,急將淳于瓊書信示以眾謀士,。
沮授道:“張燕,、于毒有所動靜或許有之,,但臧子源、牽子經(jīng)之事必屬子虛烏有,?!?p> 田豐也道:“臧子源、牽子經(jīng)之事必是劉備所行離間之計,,主公不可不察,。”
郭圖卻道:“不然,??昭▉盹L(fēng),未必?zé)o因,。臧子源向來同情劉備,,人所共知,若劉備派人招誘,,未必不會動搖,。
牽子經(jīng)與劉備更是刎頸之交,見劉備有難,,豈不思效兄弟之義,?主公不可不防?!?p> 逄紀贊同郭圖意見,,道:“臧子源雖據(jù)一郡,但兵力不多,,不足為懼,。
唯牽子經(jīng)處于鄴縣腹心,其人富有勇略智謀,,紀恐其猝然發(fā)難,,淳于將軍為其所乘,不如派使者征其來軍中效命,,可保萬全,。”
荀諶,、許攸等以為臧洪,、牽招為人忠義,不至于反叛,,但也覺得為防萬一,,適當(dāng)采取一些措施更佳。
袁紹遂派使者飛騎南下,,令淳于瓊嚴加防范張燕,、于毒和張楊,,征牽招至軍中效命,,命臧洪將郡兵指揮權(quán)交給韓荀,。
牽招接到袁紹命令,大怒,,對親信道:“袁公對吾如此忌憚耶,?留此何益?”
他為督軍從事,,雖然職權(quán)不高,,但以其魅力和手段,也吸附了十幾豪杰投靠身邊,。
眾親信皆道:“愿從督軍,!”
牽招遂命親信暗中攜家人離開鄴城東下,經(jīng)東郡渡河投劉備,,自隨袁紹派來名為使者實為監(jiān)督的騎士北上,。
進入清河國時,牽招計算著家人已入東郡,,遂對幾名騎士道:
“吾為袁公竭忠盡節(jié),,而袁公忌吾深也。今吾欲離袁公而去,,諸君若愿從,,則從之,若不愿,,可自去,。若欲阻吾,可來試吾刀,!”
拔刀出鞘,。
牽招素有威名,眾騎士猶豫,。
牽招趁機道:“袁公外寬內(nèi)忌,,排擠英雄,雖目前勢眾,,豈能長久,?
劉青州英雄仁義,禮賢下士,,又與吾相交莫逆,,諸君若隨吾投之,必得重用,。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請諸君三思!”
一名騎士率先出列,,向牽招拜倒:“某愿隨督軍,!”
有他帶頭,其余幾名騎士皆表示跟隨,。就算其中有一兩個不情愿的,,見大家都跟隨,也不敢說話了,,擔(dān)心若說出不從,,將為眾人所殺。
鄴城中,,得知牽招被袁紹召走,,于毒所派細作于智大喜,再次積極串聯(lián),,大肆活動,。
除了淳于瓊帳下軍司馬張固終于下定決心愿意舉事外,于智又聯(lián)系到幾名中低級將領(lǐng),,準備擇期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