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裴家少主,,再敢繼續(xù)老子殺了你,!咳,!咳咳……”裴之然來不及喘氣就先吼了起來,被口水嗆得咳了許久也不見消停,。
本以為裴阿驕聽后會停下,誰知道她反問道:“你說是就是嗎,?”
裴之然聽后更嚴(yán)重了,,憋得滿臉通紅包著大嘴咳不出來。
裴阿驕給他側(cè)過身,,手掌在他后背慢慢劃過:“答應(yīng)我,,以后別來我房間,我就給你解藥,?!?p> 裴之然一個勁的點頭。
裴阿驕扶他起身坐好,轉(zhuǎn)身去倒茶,,將茶杯遞到他嘴邊:“啊~”
裴之然剛想開口,,茶杯卻被舉高了些,他揚起下巴去找,,只是那茶杯越來越高,。等他完全仰起頭,滴滴涼水才落入他口中,,有些許拍打在嘴唇上,,濺得滿臉都是。
裴阿驕放下茶杯,,扶住他的手:“很快就會恢復(fù),,我現(xiàn)在很困,先送你出去吧,?!?p> 裴之然猛的撞向她,倆人一起摔在地上,,裴之然壓在她身上,,雙手抱著她不讓掙扎:“很快是嗎?等我好了,,就有你好受的,。”
“喘不上氣,,要死……”裴阿驕推不開他,,猛的被撞本來就痛,加上裴之然的體重全壓她身上,,真的要死人了,。“其實,,我給你喂的不是解藥,。”
裴之然愣住一瞬,,笑了:“管它是不是呢,,是的話有你好受,不是的話你就等著被壓死吧,?!?p> “我小腿是折的,很難受,?!彼仁枪蜃?,被撞來不及反應(yīng),這個姿勢讓她很難受,。
“那就難受死好了,!”
她的手只能摸到裴之然腰處,實在找不到致命的點,,她側(cè)臉貼住裴之然的臉頰,,嘴唇剛好能咬住裴之然耳朵:“阿然,再不從我身上下來,,就把你耳朵咬了,。”說罷,,她含住裴之然的耳朵,,嘴里數(shù)著“一”。
“壞女人,,你給我喝的什么藥,?”裴之然覺得身體越來越重,開始?xì)鈵榔饋怼?p> 裴阿驕松開嘴:“撫月樓長清姑娘給的,,說是能讓人言聽計從,,我看也不怎么樣嘛,還沒一般春藥好使,?!毙χχ曇糁饾u小了起來,。“阿然,,你真得從我身上下去了,,要死……”
話還沒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裴之然開始恢復(fù)體力,,他撐起身子查看,,還捏了一下裴阿驕的腰,就怕她是裝的,,結(jié)果一點反應(yīng)沒有,。他起身坐好,抬手抹掉臉上的茶水,,無辜的看著裴阿驕,,不忘把她的小腿折回來。
裴阿驕?zhǔn)潜豢藓奥暢承训?,她對床躺著一個年輕男子,,嘴里一直喊著痛。她起身看了一眼男子傷處,大腿內(nèi)側(cè)扎著一支箭,,箭尾被折掉,,箭頭完全藏在肉里面。
“長痛不如短痛,,要我?guī)湍銌??”她問道?p> 男子扯著嘴角打量她:“你打算怎么弄?”
“自然是拔出來啊,?!?p> 不等裴阿驕回答,一男子從屏風(fēng)后面走了進(jìn)來,,一襲紅衣,,披頭散發(fā),手里拿著紗布,。
“哼,。”裴阿驕冷笑一聲,,對著受傷的男子道:“你信他還是信我,?”
受傷男子猶豫不決,紅衣男子隨即打斷他思考:“你是信大夫還是信一個受傷女子,,別覺得她好看就不會騙人,,可能她是受傷傻了呢,在胡言亂語呢,?!?p> 受傷男子難掩痛楚,看著裴阿驕奄奄一息道:“你打算怎么辦,?”
裴阿驕呆呆的望著紅衣男子:“骨折了嗎,?”
紅衣男子蹙眉輕挑:“你自己的身體,不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嗎,?”
裴阿驕雙腳伸下床,,朝著受傷男子道:“新來的吧,第一次受傷嗎,?”
受傷男子點頭:“除了拔出來還有什么辦法嗎,?”
紅衣男子雙手抱胸看著裴阿驕:“你說啊?!?p> 裴阿驕來到男子床邊,,抱住他受傷的腿從床上挪到地上:“忍著點?!辈坏饶凶由詈粑?,她握住箭用力往下壓,,刺穿男子腿肉。
“??!混蛋!”男子痛得破口大罵,,上半身直接立了起來,。
裴阿驕往下扯箭頭把箭取出來:“讓他給你醫(yī)治,你這腿不廢都得殘,?!?p> “嘶……你又能好到哪去?”受傷男子埋怨道,?!澳憬惺裁疵郑俊彼麗汉莺莸目粗岚Ⅱ?,就好像要記住她的名字,,方便后期報仇。
“裴阿驕,?!?p> 受傷男子禮尚往來:“裴阿紫?!?p> 裴阿驕從床上拿起藥瓶就往裴阿紫傷口處撒,,再伸手向紅衣男子討要紗布,一點不見外的給裴阿紫包扎傷口:“阿姊,?是姐姐的意思嗎,?”
裴阿紫解釋道:“是紫色的紫?!?p> “是狐貍的意思嗎,?”
“啊,你怎么知道,?”裴阿紫瞪大雙眼,眼里充滿了喜悅,?!拔腋枚嗳苏f過我的名字,就你知道是狐貍的意思,,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俊?p> 裴阿驕扯了扯嘴角,,實在是笑不出來:“好名字,,狐貍機靈敏銳,。”
裴阿紫沾沾自喜道:“這名字可是我花錢請別人給我取的,?!?p> 裴阿驕給他包扎完畢,足足用了一卷紗布:“應(yīng)該能走,,我先回去了,,告辭?!?p> 裴阿紫朝她抱拳:“等我腿好了找你玩,。”
裴阿驕不說話,,也不拒絕,,就在她轉(zhuǎn)身時,紅衣男子問道:“你怎么就肯定我醫(yī)術(shù)極差呢,?”
裴阿驕冷漠著臉與他對視:“移花接木,,醫(yī)師杜疾?!?p> 杜疾由開始的不屑化為驕傲,,眉眼含笑語氣也柔了起來:“你聽過我的名號,見到本人了是何心情,,有沒有覺得很幸運?。俊?p> “比傳聞中的更變態(tài),?!迸岚Ⅱ溔缦麓嗽挘^也不回的走了,。
“變態(tài),?”杜疾覺得莫名其妙。
裴阿驕走出屏風(fēng)便看見裴之然一臉不悅的坐在凳子上,,她眉間立即多了幾分怒氣,,卻假裝沒看見裴之然,徑直走出門去,。
她的袖口不小心沾了裴阿紫的血,,進(jìn)屋后就先把衣袖打濕,清理血跡,。
房門聲響,,她趕緊起身將袖子藏于身后。來人是裴之然,,他提著食盒來到矮桌旁盤坐,,正對著木臺上的裴阿驕,。他一點也不知道避諱,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看了許久才開口道:“抱歉,。”
裴阿驕緊鎖眉頭,,表現(xiàn)得十分氣惱:“不要再進(jìn)我房間,,很討厭?!?p> 裴之然不以為然,,垂下眼輕聲道:“給你送飯來了,多吃點,,太瘦的話一壓就碎,,往后怕是接不了任務(wù)了?!?p> “我說了,,從我房間滾出去?!迸岚Ⅱ溤俅螐娬{(diào),。
裴之然咽了口唾沫,再次抬頭與她對視時,,眼里充滿了鄙夷:“整個裴家都是我的,,你說,該滾出去的是誰,?”
裴阿驕啞然,,保持這個姿勢一直與其僵持。
裴之然率先敗下陣來,,垂眸放低聲調(diào):“過來吃飯,,就當(dāng)是我給你賠禮道歉,吃完飯我就走,?!?p> 裴阿驕松了口氣,往后院走去把門打開,,一陣穿堂風(fēng)吹起青色裙擺,,露出里面白色的褲腳。
吃飯時,,她拘謹(jǐn)?shù)牟粚⒆笫中渥勇冻鰜怼?p> 裴之然雙手撐在身后好奇問道:“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裴阿驕放下碗筷,,回道:“袖子濕了,?!?p> “嘁?!迸嶂话琢怂谎?,扭頭看向后院?!摆s緊吃吧,,磨磨唧唧的?!?p> 裴阿驕吃好時,,將盤子一一裝回食盒中:“此事就此揭過,往后……真的別來了,?!?p> “為什么?”
裴阿驕也不好明說,,保持沉默不說話,。
收拾好食盒后,也不見裴之然有要走的趨勢,,裴阿驕為他倒了杯茶:“抱歉,,最近沒有煮茶,將就喝吧,?!?p> “嗯?!迸嶂粦?yīng)下后也不喝,,想來是想賴在這了。
不得已,,裴阿驕下了逐客令:“晚上我要去撫月樓,,申時就要開始準(zhǔn)備?!?p> “正好我也去,,我等著你收拾?!?p> 她咬唇看著裴之然,,從未見過如此聽不懂人話的人,她不知道怎么對付,,被氣得胸口更加疼痛,。既然裴之然不喝,那就由她喝吧,。
“別后悔,?!?p> 她嘴里包著茶水往屋外走去,裴之然想挽留,,可他依舊不想出這個門,。
不一會兒裴阿驕就折返回來,順便把門合上鎖,,擦掉嘴角的茶水,,握著拳頭朝裴之然走去。裴之然絲毫不怕,,吊兒郎當(dāng)?shù)穆詭翎叄骸霸趺?,想打我啊,??p> 他今日捆著紅色發(fā)帶,,穿著橙色衣裳,跟熟透了的紅柿子一樣,。
裴阿驕來到他身旁跪坐,,上手就要解開他的發(fā)帶,他不明所以卻沒有阻攔:“想干什么,?”
裴阿驕解下之后,,如昨晚一般把他的眼睛蒙起來。
“哼,,你蒙住也沒事,,我今天能自己解開?!?p> 裴阿驕用力捧住他的臉,,準(zhǔn)確來說是抓住,狠聲道:“這么喜歡來我房間,,不就是想被……”
嘴唇觸碰到濕潤又軟綿綿的東西,。
裴之然變得很被動。
他的臉,,真的是熟透了,,紅彤彤的直至耳朵上去。
倆人雙雙倒地,,裴阿驕在上位,,胸口傳來疼痛讓她理智不少,她手撐在裴之然胸膛上:“今日就先放過你,,往后若是還敢來……就辦了你,。”
裴之然還沒從羞澀中緩過神來,他微張著嘴巴哈氣,,聽裴阿驕說了此番話后,,他咬住嘴唇,抬手壓住她的手,,不說話,倆人就這樣僵持許久,,直到呼吸平緩,。
裴阿驕關(guān)上后門點上香,用來熏衣服,,隨后解掉胸口上的紗布,。
裴之然提醒道:“你胸口骨折了,不能解開,?!?p> 裴阿驕不聽,此后還洗了個冷水澡,,等頭發(fā)干的期間,,繼續(xù)完成畫作。白衣墨發(fā),,眉間是專注的神情,,筆下美人栩栩如生。
裴之然在一旁欣賞,,調(diào)侃道:“為什么是閉著眼睛的,,睜開眼睛與我眉目傳情不是更好嗎?”
裴阿驕沒有說什么,,等墨干后卷起畫軸,,戴上帷帽白紗,抱著琴就要出門,。
裴之然堵住門攔她,,勸阻道:“你都這樣了還去嗎?若是缺錢,,問我要好了,。”
“只是跟人家姑娘約好了,,沒提前告知人家不去,,所以不能不去?!?p> “我去替你取消約定,,不行嗎?”
“阿然莫不是想邀功,討寵,?”
裴之然扭頭躲開她的手,,略帶生氣道:“只是怕你累死在外面?!?p> “不是說你也去嗎,,替我抱琴可好?”
路上,,裴之然見她腰間掛著一塊玉玦甚是好看,,不免好奇問道:“這是定情信物嗎?是不是還有另一塊,?”
“世間僅此一塊,。”
“你為什么喜歡穿男子的衣裳,,是怕別人欺負(fù)你嗎,?”
“不是?!?p> 裴之然迫切想要了解她,,可越是這樣,裴阿驕越是冷漠,,不耐煩,。
撫月樓,是建在湖中心的一座高樓,,來往只能通過船只,,并且不能攜帶任何武器。
裴阿驕怕水,,老老實實的坐在船艙里,。
樓高三層,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此處堪比京都。溫柔的水蕩出美人明亮的眼眸,。
踏進(jìn)撫月樓,,滿面清涼一股幽香,面前是一幅巨畫做的屏風(fēng),,畫上美人眾多,,一個塞一個好看,妖嬈,。
裴阿驕向裴之然伸出手:“琴還我吧,,我要去找人家姑娘,,你不方便跟著?!?p> 裴之然沒有把琴還給她,,先問道:“今晚為長清姑娘伴奏的人有你吧?!?p> 樂師都在屏風(fēng)后面為其伴奏,,客人是看不見的。
裴阿驕慢慢從他手里抱走琴:“裴郎可曾聽過琴聲,?”
此處貧瘠,,樂師極少有之,更別說是琴這種珍貴之物,,在天朝,一把琴可值不少錢,??稍谖嘀蕹牵挥杏绣X有權(quán)的人才能從天朝購買,,還需配有一名會彈琴的人,。
“一曲清夢吟,奏與裴郎聽,?!?p> 裴之然笑吟吟的:“好,我喜歡你叫我阿然,?!?p> 裴阿驕垂眸淺笑,臉上多了幾分羞澀,。
她一如既往的來到二樓,,輕聲敲響房門:“長清姑娘,裴某可以進(jìn)來嗎,?”
“進(jìn)來吧,。”
裴阿驕走進(jìn)門,,第一時間就是放下琴,。
“小語她今天有事沒來,你見諒,?!?p> 長清慢慢走到矮桌旁,抬手在桌上摸索茶杯:“你最近過得好嗎,?”
裴阿驕摘掉帷帽掛在木雕鳥尾上,,看著長清并朝她走去:“怎樣才算好,?”
長清抿唇微笑:“那就是不好了,請你喝茶,?!彼p手捧著茶杯,慢慢往裴阿驕遞去,。
裴阿驕雙手接過,,道了聲謝,跪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無神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