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滑雪的盡頭是骨科
初登滑雪場,,新手宋清歌穿著一身剛花百十塊錢買來的滑雪保暖裝備,緊張的抓著鄭霜月的手,。
“月月,,你說你會的哦,這么高,,我害怕,,你得幫我!”
鄭霜月雖然每年都會來滑雪場,,但都是玩其他安全系數(shù)高的項目,,滑雪她就是個半吊子,但又覺得教清歌,,她那點兒能力夠用了,。
看了眼還不算高的坡度,她舉著戴著厚厚手套的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放心吧,,你就按照我剛才教你的辦法,先穩(wěn)住身體,,找到平衡點,,雙腿不要并的太緊,對就是這樣子,,慢慢往前滑動,。”
宋清歌深吸一口氣,,還是沒膽子往前滑,,鄭霜月卻覺得自己是做示范的,得先走一步,。
不想她剛滑下去,,場地里穿著黃馬甲的安全員就擋在了她前面,嚇得她嗷嗷直叫,。
“讓讓,,讓讓,”滑雪板沒掌握好角度,,轉(zhuǎn)了個圈竟面對著清歌弓腰,,
“啊啊清歌救命啊,怎么辦,,我要怎么辦啊啊?。 ?p> 手抓雪橇板,,撅著腚,,一路向下慘叫聲不斷。
“我后面的,,快讓開,,我要下去了……,!”
還沒等清歌笑出聲,就看到鄭霜月和一個人相撞,,穩(wěn)穩(wěn)的坐到人家肚子上去了,。
“偶買噶,不行,,這家伙也太不靠譜了,,她根本就不會,我不要玩兒這個了,?!?p> 奈何身體笨重,她又站在坡度上方,,正好這時來了人,,她剛轉(zhuǎn)了個半身,就被人輕輕松松給擠下去了,。
“哦天哪,,我不會,我不會啊,,怎么辦啊啊?。 ?p> 宋清歌雙腿分開,,兩只手僵硬的握著滑雪棍,,弓著身子穩(wěn)著身形往下滑。
戴著厚重帽子和滑雪鏡的她,,一張口喊,,就被凍得要流口水,
“月月,,月月,,快來救救我怎么辦啊,!”
越往下速度越快,,快到手在半空中亂飛舞,整條腿兒不聽使喚的瞎哆嗦,。
一張口,,就覺得要凍掉大牙,明明看著很短的距離,,怎么等她滑下來這么這么長?。?p> 更可怕的是,雪地里根本就控制不了身體,,一抬頭,,正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正在整理裝備的人。
“嗷……前面的,,讓開,,讓開,我不會剎車,、剎……車……啊,!”
擔(dān)心撞人的她雖然盡可能的偏離了方向,,可手里的裝備一路磕磕絆絆的全丟了。
頭暈眼花的她,,最后也不知道撞了個啥,,才總算結(jié)束了這荒唐的第一次滑雪。
“同志,,你沒事兒吧,?能不能先起來?這姿勢……實在是……不雅,!”
等大口喘粗氣的她抬頭,,卻發(fā)現(xiàn)她居然撞進(jìn)了人家的褲襠!??!
此時此刻,人家雙手正呈阻擋姿勢,,尷尬的托舉著她的頭,。
難怪覺得軟綿綿的,嗷,,丟死個人了,,她不要見人了!
著急忙慌之下,,壓根兒就沒留意人家對她的稱呼,。
更可恨的是,她的月月竟然在這個時候跑過來,,沖著她‘哈哈哈’笑彎了腰,!
她想站起來,腿軟又滑,,一個沒穩(wěn)住,,竟又撲倒在人家身上。
這下不僅鄭霜月的笑聲更大了,,就連給她當(dāng)肉墊的這個人都‘噗嗤’一聲樂了,。
她撅著屁股掙扎幾次想起來,,反倒將人家折騰的夠嗆,憋紅了一張臉:
“求你了,,別動了行不行,?”
“對,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起來,”
“你的滑雪板都飛出去了一只,,別動,,我起來?!?p> 宋清歌聽到不遠(yuǎn)處還在持續(xù)的笑聲,,朝著鄭霜月就是一聲吼。
“還不趕緊過來把我扶起來,,你個老六,!”
等宋清歌好不容易站好,沖著身著黑色裝備,,戴著黑色雪鏡,,身形高大的倒霉蛋不停的鞠躬。
“對不住對不住,,實在對不?。 ?p> 那人沖她擺了擺手,,“沒事兒,,下次小心點!”
等鄭霜月將兩個人的裝備聚攏在一起,,一臉沒事人似的,,
“快穿好,咱再上去,,一回生二回熟,,慢慢你就學(xué)會了,絕對不會再鉆人褲襠去,!”
清歌當(dāng)場社死:“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還坐到人家身上去了?”
“對吖,,這在滑雪場多常見了,,就咱這打扮,誰認(rèn)識誰啊,?
放心,,只要不摔壞,就得爬起來繼續(xù)玩兒,!要不然錢不是白交了,?”
看鄭霜月躍躍欲試的拉著她再往上,宋清歌仔細(xì)想想,,好像也對,。
不能因為摔了這一次,就不敢玩兒了,,那可不是她們的風(fēng)格,!
一個小時后,兩人摔得慘不忍睹,,呸呸呸不停吐雪。
因慘叫聲不斷,,又喝風(fēng)喝太多,,身心俱疲之下,不得不收了滑雪板,,跑去坐橡皮艇,。
結(jié)果摔出了雪道外,甚至坐在后面的清歌還倒霉催的一頭扎進(jìn)了雪堆里,。
偏偏像拔蔥一樣把她拔出來的兩個人,,還是她鉆褲襠,月月坐身上的人,。
社死的是,,這倆居然還認(rèn)識!
天知道她倒栽蔥到雪地里,,聽到他們說‘怎么又是你們’的時候,,有多絕望。
“難怪人家說滑雪的盡頭是骨科,,我不要玩兒了,,再也不玩兒了!”
從滑雪場回到學(xué)校,,兩個人就跟參加徒步五公里訓(xùn)練似的,,渾身疼。
半夜清歌渾身無力,,嗓子冒煙,,掙扎坐起身,才感覺自己病了。
“月月,,月月你怎么樣了?。 ?p> 她的呼喚引起了室友們的注意,,同時叫都沒叫醒鄭霜月,,跑上去一摸。
“誒呀不得了了,,她發(fā)燒了,,怎么辦?咱趕緊送醫(yī)院去吧,!”
宋清歌沙啞著聲音喊,,“算上我我也渾身發(fā)燙,辛苦你們了,,不行咱叫個救護(hù)車吧,!”
救護(hù)車自然是沒叫的,她們都有自行車,,一人馱著一個,,費勁巴拉的送到了附近醫(yī)院。
一人挨了一退燒針,,又給開了藥,,就回宿舍大睡特睡,反正有人幫忙請假,。
等她被叫醒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晌午,鄭霜月正端著飯缸喝著粥,。
“醒了啊,,醒了就下來吧,她們給咱買了粥,,趁熱趕緊吃,,”
“我不想吃,”一開口就覺得嗓子眼兒疼的像吞石頭,。
“不想吃也得吃啊,,不吃哪兒有勁兒?
我剛給你量了,,你還有點低燒,,我比你強點,燒已經(jīng)退了,?!?p> 清歌無力的坐起身,,看著沒什么胃口攪動粥的某人問。
“你說咱倆這是圖啥啊,,折騰一圈,,渾身疼得要死,連頭和嗓子眼兒都沒能幸免,?!?p> 關(guān)鍵,特喵的一天下去還花了百十塊錢,,又是買裝備又是買票買藥的,,還耽誤一天的課程,可虧死了,!
鄭霜月縮了縮脖子,,也覺得有些不劃算,“還好沒骨折,,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哼,你倒會自我安慰,!”
可憐她下午又反復(fù)高燒到四十度,。
對比下來,還是鄭霜月這個本地人適應(yīng)能力更強,,理所當(dāng)然的,變成她照顧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