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變臉演員
7.
秦策也一路狂飆到醫(yī)院,,車還未停穩(wěn),他便推開車門,,大步流星地朝著急診室奔去,。
此時的他,滿心滿眼都是兒子的安危,,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母親電話里那帶著哭腔的聲音,,焦慮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他的腳步愈發(fā)急促,。
秦策也心急火燎地走出電梯,,一眼便瞧見了坐在急診室門口椅子上的秦老夫人和陳慕言。
秦老夫人面容憔悴,,雙眼紅腫,,顯然是剛剛哭過。陳慕言則在一旁,,臉上掛著看似關(guān)切,,可那眼底卻隱隱透著不易察覺的狡黠與心機(jī),。
他沉著臉,冷聲問道:“秦栩安怎么樣了,?醫(yī)生怎么說,?”
秦老夫人抬起頭,眼中滿是悲痛與憤怒,,還未來得及開口,,陳慕言就抱上了秦策也的胳膊,搶先說道:“醫(yī)生還在里面,,說是情況危急,,策也,這可怎么辦啊……”
聞言后,,秦策也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
陳慕言見狀,繼續(xù)添油加醋,,故作擔(dān)憂的說道:“明明之前醫(yī)生都說情況穩(wěn)定了,,卻又突然暈倒,我思來想去,,估計十有八九跟亦初姐脫不了干系吧,?她今天剛回國,栩安就出了這樣的事,,難道真的是把晦氣帶回來了嗎,?”
秦老夫人聽了陳慕言的話,情緒更加激動,,咬牙切齒的咒罵:“這個女人還有臉回國,!她當(dāng)年狠心拋棄你們父子,讓公司又面臨到了絕境,,現(xiàn)在又回來害栩安,,她怎么就這么惡毒!”
陳慕言輕輕嘆了口氣,,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她回來就回來吧,,畢竟這里是她的故鄉(xiāng),可她不能再害我們的栩安了呀,。本來這兩年栩安的身體狀況就差,,萬一再有個三長兩短……”
“這不是她的故鄉(xiāng)!”秦老夫人怒不可遏,,拳頭重重地砸在一旁的椅子扶手上,,眼神里閃爍著如利刃般鋒利的光芒,“她僅僅只是出現(xiàn)在這個城市,,栩安就成了這副模樣,,要是他們真見了面,,豈不是我孫子連命都沒了!”
秦策也眉頭緊緊鎖在一起,,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陳慕言偷偷瞥了眼秦策也的臉色,,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yáng),,可臉上卻依舊裝出一副心疼與著急的模樣:“秦阿姨,您先別太激動,,栩安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p> 秦老夫人輕輕拍了拍陳慕言的手背,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你是這世上最心疼栩安的人了,。等栩安身體好一些,你就和策也把婚結(jié)了吧,,用你們的喜事沖沖這晦氣事兒,。”
聽到這話,,陳慕言目光緩緩落在秦策也臉上,,眼中滿是期待。
而秦策也此時卻有些失神地盯著急診室的門口,,仿佛完全沒把她們的對話聽進(jìn)去,,整個人沉浸在自己對兒子病情擔(dān)憂的世界里。
對秦老夫人和陳慕言的對話充耳不聞,。
*
而在另一邊,,安亦初守在二寶的急診室外,原本就焦慮的她,,突然眼皮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如陰霾般迅速籠罩了她的心頭,讓她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不安,。
“亦初,,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苯R敏銳地察覺到安亦初的異樣,滿臉關(guān)切地問道,。
安亦初勉強(qiáng)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沒事兒,,可能是太擔(dān)心二寶了吧?!?p> 可她心里清楚,,這眼皮跳動絕非偶然,,。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zhǔn),,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發(fā)生。
這時,,二寶的醫(yī)生從急診室走了出來,,告知安亦初孩子已無大礙,只是需要留院觀察一晚,。安亦初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然而,,還沒等她完全松一口氣,,就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秦老夫人憤怒的咆哮聲:“安亦初,你這個狠心的女人,,還有臉出現(xiàn)在這里,!”
只見秦策也、陳慕言和秦老夫人正氣勢洶洶地朝她這邊走來,。
秦老夫人滿臉怒容,,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秦策也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厭惡,,仿佛眼前的安亦初是世上最不堪的人,;而陳慕言則躲在秦老夫人身后,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就好像安亦初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姜萊下意識地將安亦初護(hù)在身后,可安亦初只是輕輕微笑著搖了搖頭,,反過來把姜萊拉到了自己身后,,挺直了腰板,直面他們,。
“秦老夫人,,您這是什么意思?”安亦初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但內(nèi)心早已翻江倒海,。
“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好事,,你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你今天剛回國,,栩安就暈倒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手腳,?”秦老夫人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盯著安亦初,大聲質(zhì)問道,。
安亦初心中一陣委屈與憤怒交織,,她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秦策也,希望他能理智一些,,念及往日情分,,站出來為自己說句話。
可秦策也卻像躲避瘟疫一般避開了她的目光,,那一刻,,安亦初只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無數(shù)根針狠狠刺痛,如滴血般疼痛,。
從前,她與秦策也是那般相愛,,即便自己真的做錯了事,,秦策也也會毫不猶豫地將她護(hù)在身后,溫柔地替她解圍,。
可如今,,他卻連正眼都不愿瞧她一下,難道他真的就如此討厭自己嗎,?
“我對我的親生孩子能做什么,?這件事跟我毫無關(guān)系。反倒是我要問問你們,,這么多人居然連一個小孩子都照顧不好,?到頭來卻把責(zé)任一股腦兒地推到我頭上?!卑惨喑鯌嵢环瘩g道,。
當(dāng)聽到“一群人都照顧不好一個小孩子”這句話時,秦老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原本捶在腰間的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似乎隨時準(zhǔn)備做出更過激的舉動。
“4年前我蠢,,當(dāng)了背鍋俠,,現(xiàn)在想起來都?xì)獾臏喩戆l(fā)抖,我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撕破你們的……”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在安靜的走廊里驟然響起,。
安亦初的話還沒講完,,秦老夫人的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臉上,。
“安亦初!誰讓你當(dāng)了背鍋俠,?就因為慕言說了真話,,你更年期提前胡攪蠻纏,自己發(fā)瘋還怪到別人頭上,!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秦策也皺著眉頭,伸手將秦老夫人拉到了身后,,臉上的表情有些復(fù)雜,。
“亦初姐,你就別狡辯了,。當(dāng)初你拋棄家庭,,丟下年僅3歲的栩安,不管不顧地一心要離開,,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有心上人在國外了?。磕羌热荒愣家呀?jīng)出國開始了新的生活,,就不能放過策也跟栩安嗎,?”
陳慕言委屈巴巴地紅著眼睛,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假惺惺地說道:“算我求求你,,行不行啊,?”
安亦初只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耳邊嗡嗡作響,出現(xiàn)了短暫的耳鳴,,大腦一片空白,,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任何話了。
安亦初與秦策也戀愛3年,,結(jié)婚4年,,這期間秦老夫人對安亦初的態(tài)度好得沒話說。
記得有一次,,安亦初工作上遇到挫折,,心情低落,秦老夫人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她最愛吃的菜,,還笑著對她說:“亦初,你既然成了我們秦家的兒媳,不論做了什么,,哪怕是錯的都是對的,,我跟策也會無條件地站在你身后,支持你,?!?p> 那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而如今,,他們卻站在了她的對立面,,無情地指責(zé)、欺負(fù)她,,這種巨大的反差,,讓安亦初的心徹底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