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風(fēng)暴壓城
與此同時,醉仙樓三樓一間最僻靜的、原本屬于玉簟秋存放雜物的狹小耳房內(nèi),。窗戶緊閉,,只留一線縫隙透氣,??諝饫飶浡幕覊m和舊物的氣息。
云弦獨自一人坐在小木凳上,,面前沒有琴,。她低著頭,青布帶子遮住了眼睛,,卻遮不住她全神貫注的姿態(tài),。她手中正摩挲著幾塊大小不一的薄薄木片。木片邊緣粗糙,,顯然是倉促間從某個冊子上撕扯下來的,。其中一片上,還殘留著幾滴早已干涸發(fā)黑的,、針尖大小的血點。
她的指尖異常靈活,,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在木片光滑的表面上輕輕移動、按壓,。仿佛那不是木片,,而是一張無形的琴。她的動作很慢,,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極其細(xì)微的停頓,,像是在確認(rèn)著什么,,又像是在將某種無形的信息刻錄進自己的感知。
寂靜中,,只有她指尖與木片摩擦發(fā)出的,、幾乎細(xì)不可聞的沙沙聲。
良久,,她停下了動作,。將那片帶著血點的木片單獨挑出,放在一邊,。其余的幾片,,被她攏在一起,拿到墻角一個小小的炭盆邊,。沒有點火,,她只是用指尖捻起木片的一角,湊近炭盆邊緣殘留的一點微弱余溫,。
薄薄的木片在余溫下受熱,,極其緩慢地卷曲起來。木片上那些原本普通的墨線符號,,在受熱卷曲后,,其彎曲的角度和位置,竟隱隱顯露出一種奇特的規(guī)律,!那不再是簡單的音符,,倒像是某種精心設(shè)計的、依靠特定溫度或角度才能顯現(xiàn)的……密碼,!
云弦的指尖準(zhǔn)確地感受著木片卷曲的弧度,,如同在閱讀盲文。青布帶子下,,她的嘴角,,極其緩慢地、極其冰冷地向上彎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那弧度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刻骨的仇恨和一種近乎殘酷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