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這個丫頭有點懶
曾清怡似乎有些蠻不講理,,但你又不等不承認她還是講規(guī)矩的,至少每次出劍的時候,都會先給徐明遠提醒一聲,,不失磊落,。
血紅色的長劍出鞘,,被清晨的陽光渲染地更顯妖艷,,曾清怡的嘴角掛著一絲自信的微笑,額前的幾縷秀發(fā)飄起,一劍筆直地刺向徐明遠,。
在曾清怡出劍的同時,,徐明遠也出劍了,手中青色長劍刺出,,同時向后疾退,。既然打不過曾清怡,那就盡可能地多出幾劍,,將她劍上的力量盡可能地磨去,。
伴著叮鐺脆響,清晨的陽光被兩把長劍切成了細碎的紅光和青光,,兩劍相接,,徐明遠一退再退,最終停在了大殿的石階前,。
曾清怡握著紅色長劍,,停在徐明遠的耳邊,胸膛微微起伏,,嘴角掛笑,,有些得意地看著徐明遠。
曾清怡的一劍是一鼓作氣,,而徐明遠接連刺出地八劍,,卻也硬生生地磨去了那一劍的絕大部分力量。雖然最終依舊沒能擋住,,但那一劍的威勢也去了九成,。
“嘖嘖,連曾丫頭都打不過,,說什么走江湖,,還是趕緊把劍丟了看書去吧?!辈恢螘r拎著酒葫蘆,,坐在大殿門檻上的清玄搖著頭笑道。
“就是,,道長說得對,,要說讀書,書院里還真沒幾個能比得過他,,不過這劍術(shù)嘛,,也就馬馬虎虎?!痹邂談θ肭剩χ鴳?yīng)和道,。
對于他們二人的打擊,,徐明遠早就免疫了,,將長劍收回劍鞘,甩了甩因短時間快速出劍而有些發(fā)酸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曾清怡,,揶揄著說道:“這日頭從西邊出來了呢,連懶丫頭都早起了,,師父你說是吧,。”
清玄笑了笑沒有接話,,拿起酒葫蘆往嘴里倒了倒,,只剩幾滴了。
曾清怡瞪了徐明遠一眼,,轉(zhuǎn)身走到那棵老松下,,拎起樹下的一個食盒,又走回來,,把食盒往清玄面前一放,,笑著說道:“道長,我給你帶了燒雞,,還有壇酒,。”
聽到酒,,清玄眼睛一亮,,打開食盒蓋子,拿出了那壇酒,,拍開封泥直接仰頭喝了兩口,,抹了抹嘴看著曾清怡笑著說道:“你這丫頭,又把曾老頭藏的酒偷出來了,,下次見到他,,非被他數(shù)落不可了?!?p> “不喝我可拿回去了,。”曾清怡伸手說道,。
清玄連忙把酒往后面一縮,,笑著說道:“喝,當然喝,,被曾老頭說兩句又不會少兩斤肉,,有酒不喝那是傻子。”
徐明遠把食盒里的一個油紙包拿了出來,,一邊打開一邊說道:“懶丫頭,,這次燒雞不是自己烤的吧,我記得你上次烤的連骨頭都變成炭了,?!?p> 曾清怡臉色一黑,抬腿向著徐明遠踹去,,卻被徐明遠一個機靈的閃身給躲開了,,氣鼓鼓地說道:“我又不是帶給你吃的,嫌難吃你就別吃,,還有,,笨明遠,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懶丫頭了,,本姑娘可勤快著呢,。”
徐明遠剝開黃色的油紙,,里面是個嫩黃的燒雞,,還有些熱氣,應(yīng)該是早上剛烤的,,一看就不是曾清怡能夠烤得出來的,。
“就你還勤快,你就說書院休息天,,你哪次不是睡到中午才起床的,。”徐明遠掰了一個雞腿拿在手里,,然后把剩下的遞給師父,,看著曾清怡一臉誰信你的表情說道。
曾清怡微微側(cè)頭認真想著,,突然眼睛一亮,,剛想說話,已經(jīng)吃了大半個雞腿的徐明遠已是搶先開口道:“今天不算,?!?p> 曾清怡頓時泄氣,哼了一聲,,揚著秀氣的拳頭無賴道:“反正我不管,,要是你還敢叫我懶丫頭,那我就揍你,?!?p> 徐明遠一臉凜然道:“寧死不屈,!”
曾清怡黛眉一立,右手便是握向了手中長劍的劍柄,。
徐明遠立馬丟了手里已經(jīng)吃完的雞骨頭,,腆著臉笑著說道:“你不是想學(xué)李太白的飛劍嗎?我吃飽了,,那就開始吧?!?p> “什么飛劍,,他自己都沒學(xué)會呢,別說御劍取人頭,,扔出去能不能砸到人都兩說,。曾丫頭,你就讓他把那心法教你就行了,,你自己回去領(lǐng)悟,,別讓這小子給帶溝里去了?!鼻逍兄u腿,,撇嘴道。
徐明遠面色一垮,,扭頭看著清玄埋怨道:“師父,,你就不能不拆我臺嗎?!?p> 清玄一本正經(jīng)道:“我這說的都是實話呢,,人家曾丫頭資質(zhì)本來就比你好,人又比你聰明,,說不定等她學(xué)會了,,反過來該她教你了呢?!?p> “就是,,笨明遠,要是我學(xué)會了,,只要你求我教你,,那我肯定不會拒絕的?!痹邂钜詾槿坏男χc了點頭道,。
徐明遠嘆了口氣,對這兩個以打擊自己為樂,,而且樂此不彼的堅持了十幾年的人,,他實在是沒有辦法,。
曾清怡對曾夫子的話不怎么聽,對清玄的話卻是言聽計從,,在見識過徐明遠將手中長劍丟出,,歪歪扭扭地連那顆蒼松都刺不中之后,便是讓徐明遠將那段心法念給她聽,,一字不落的記在心里,。
雖然李太白沒有說讓徐明遠別將這一式飛劍外傳,但真的將那心法背給曾清怡聽了之后,,徐明遠還是有些不安,。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反正師父也說過李太白要是遇到曾清怡,,也會搶著收她做徒弟,,就當自己先幫他先教些東西好了。
想到五十年前便入天玄之境的李太白都要求著收曾清怡做徒弟,,而自己和他在車上呆了大半個月,,又是烤羊,又是買酒的,,這才勉強打算收自己當徒弟,,徐明遠也是有些感慨,看來這習(xí)武之事,,確實看重資質(zhì),。
曾清怡把那心法記住之后,又是和清玄交談著,,不時點頭,。
徐明遠進了道觀,換了件干凈的道袍,,將頭發(fā)整齊束起,,發(fā)間插著一根樣式普通的木簪,背著一個竹箱出來,,沖著曾清怡說道:“今天我要去東城幫他們寫家書,,你要不要去啊?!?p> 曾清怡笑著點了點頭,,雀躍道:“好啊,你還欠我兩串冰糖葫蘆呢,?!?p> “那走吧,趁現(xiàn)在太陽還不大,?!毙烀鬟h努了努嘴道,,說完便是當先向著山下走去。
“道長那我先走了,,食盒讓笨明遠明天帶回去吧,。”曾清怡沖著清玄擺了擺說道,,拎著長劍快步跟上徐明遠,。
“還說自己不懶?!毙烀鬟h翻了個白眼,,輕聲嘀咕道。
“笨明遠,,你說什么呢?”曾清怡有些好奇地問道,。
徐明遠面色一變,,哈哈想笑道:“我說今天天氣不錯呢?!?p> “哪里不錯了,,再過會非得熱死了,還是讓老黃帶我們?nèi)グ?,這里去東城可遠著呢,。”曾清怡搖了搖頭說道,。
“你早上不是坐馬車過來的,?”徐明遠扭頭看著曾清怡,有些疑惑地問道,。
“早上過來是坐馬車來的,,但今天爺爺也說要出去,所以王伯把我送到山下就回去了,?!痹邂行o奈地說道。
“那好吧,,就讓老黃拉我們?nèi)グ?。”徐明遠見此,,也是點了點頭道,,繼續(xù)向著山下走去。
蜀州城可不小,,這里離蜀州城還有一里路,,徐明遠一個人的話,,倒是無所謂。不過曾清怡怎么說也是曾家大小姐,,讓她跟著徐明遠一路走去蜀州城,,再穿過整座蜀州城到東城去,怎么想都不太合適,。
曾家本就是蜀州城大族,,因曾夫子父子更是成了劍南道有數(shù)的大世家,這些年族中產(chǎn)業(yè)和族人大都遷往了成都,,而留在蜀州城的多是偏房,。
曾夫子雖是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長者,不過這些年和曾清怡都住在書院,,吃住都從簡,,只有一駕馬車和一個駕車的老仆王伯。
兩人輕功都不錯,,沒多久便下了山,。
山下小道旁有處平地,用茅草和樹枝搭了個簡易的棚,,里面有頭毛色暗黃的驢,,骨架比一般蜀驢要大上不少,有些干瘦,,正仰頭啃著長在山壁上的青草,。而在草棚旁還有個方方正正的車廂,除了四個角稍稍上翹,,沒有什么多余的裝飾,。
徐明遠把手里順路拔來的草放到那黃驢的面前,把竹箱放到一旁的車轅上,,走到那頭瘦驢前,,輕輕撫了撫它的腦袋,有些不滿地說道:“老黃啊,,看來師父又喝多了忘了給你割草了,,明天開始還是我給你割草吧?!?p> 老黃仰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徐明遠的手,,像是能夠聽懂他的話一般。
曾清怡也是走上前來,,拿起一撮青草遞到老黃的嘴前,,笑著說道:“老黃,好久沒來看你了,?!?p> 老黃是徐明遠對這頭黃驢的稱呼,,老黃的年紀比他還要大,反正從他記事起就有了這駕驢車,,拉車的就是老黃了,。
師父帶他去云游時就乘這驢車,上車前說一聲要去哪里,,從沒見他趕過車,,但每次總能到目的地。用清玄的話來說,,老黃去的地方多了,,自然就知道該怎么走。
但在徐明遠看來,,老黃簡直就是成精了,,所以平日里根本沒把老黃當牲口看待。他常和老黃說話,,有時候在清玄那里受了氣,,就到山下坐老黃旁邊罵師傅,老黃不時“嗯昂”幾聲,,他就當老黃也贊同他,所以和老黃更親了,。
曾清怡對老黃也很喜歡,,畢竟小時候他們倆沒少讓老黃拉著到處跑,不管多遠老黃都能把他們帶回來,。
等老黃把那堆青草吃的差不多了,,徐明遠才把那驢車安到老黃的身上,讓曾清怡先進了車廂,,牽著老黃走上驛道,,自己坐上車轅上,輕輕一拍老黃說道:“老黃,,走著,,咱們?nèi)|城?!?p> ?。兄x公子卿陌的打賞,還有逆風(fēng)24的紅包,,謝謝大家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