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春節(jié),,釋空問令狐止:“阿止,,為師見你的武功已大有長進(jìn),,不知你對佛禪之道有沒有更深的理解呢,?”“有,,弟子每當(dāng)習(xí)武休息之時便會閱讀經(jīng)書,?!薄昂?,那我問你,。若一人一心想向佛,,但又不愿終日與青燈為伴,那他該如何,?”“弟子認(rèn)為,,只要誠心向佛,外在之軀可入于市,,不必終日與青燈為伴,。”聽了這句話釋空只是笑而不語,。令狐止也不知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確,。
一天,釋空大師叫令狐止進(jìn)來,,“阿止,,為師今天打算教你少林內(nèi)功心訣,你要好好記住,,這套內(nèi)功需每天加以修習(xí),,最重要的是不能將此內(nèi)功傳入其他流派中。你能答應(yīng)為師的要求嗎,?”“弟子謹(jǐn)遵師父教誨,!”令狐止跪在釋空面前。隨后釋空領(lǐng)著令狐止到了禪房教授口訣“此內(nèi)功名叫靜禪功,顧名思義修習(xí)此功務(wù)必心如止水,,一心向佛,。為師前些日子問你的那個問題,你還記得嗎,?”“弟子當(dāng)然記得,,不知這有何關(guān)聯(lián)?”“阿止,,為師知道你并非林中鳥,、池中魚。你現(xiàn)在就如一只雛鷹,,希望長大后在外面的天空飛翔,。當(dāng)你落入江湖紛爭時,希望你依然能念著佛家之道,,這也會讓你減輕意思煩惱,。”說完釋空就開始念著口訣,,解釋給令狐止聽,。靜禪功的口訣都是由佛經(jīng)中的禪語而生,令狐止這幾年一直有讀經(jīng)書,,自然也容易對口訣上心,。令狐止對武學(xué)有極高天分,釋空一解釋他馬上就會了,,但釋空并不急著教,,吩咐令狐止用完飯后獨自練習(xí),五日后再來教授,。
令狐止晚上在自己的禪房中開始練習(xí)白天釋空教的靜禪功,,但覺得體內(nèi)氣息并無動靜,心想剛開始修習(xí)還沒到如此地步也就沒留意,。等到三日后,,體內(nèi)依然不覺有一股暖流游走于筋脈之間,不禁心中急躁,,想起涌現(xiàn)霍敏萱在林中唱歌的情景很是懷念,。忽然心中一驚:“師傅說此功名叫靜禪功,必須心如止水才能有效果,。我這般思念和急躁,,又怎能練好?搖搖頭翻開經(jīng)書靜下心來,,果然覺得有股氣息緩緩在丹田中游走,繼續(xù)用心修煉感覺手腳熱氣騰騰,暗暗高興,。五日過去,,釋空檢查令狐止的練功情況,說道:“你有兩三日沒有靜心練功,,是也不是,?”令狐止心頭一驚:“弟子知錯”“為師早就說過,修習(xí)此內(nèi)功要心如止水,,如今只是入門,,你的心不靜下來最多也是練功沒有進(jìn)展,但越到后面,,如果再不用心,,輕則受傷,重則走火入魔,?!薄暗茏又e,弟子再也不會分心了,?!贬尶找娏詈?jié)M臉歉疚的表情,語重心長地說:“阿止,,不要怪為師讓你練這套心法,。只是為師見你一心向往江湖事,心里不免會漸增戾氣,,修習(xí)此功也是讓你心中坦蕩,,不會為紛擾所羈絆?!薄暗茏又缼煾甘菫榈茏雍?,是弟子的不是?!绷詈拐\懇的說,。“為師繼續(xù)教你此內(nèi)功心法,,你必須要心如止水,,否則……”“弟子明白?!?p> 之后的修習(xí),,令狐止一直心如止水,心中只念佛禪之道,,一年過去靜禪功已教授完畢,,剩下的只能靠令狐止自己每天反復(fù)練功才能將這套靜禪功發(fā)揮極致,。四年過去,釋空讓令狐止重新打一套羅漢拳,。令狐止只覺拳下生風(fēng),,與之前打拳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暗暗稱奇,。釋空點點頭:“不錯,,看來四年你一直靜心修習(xí),大有長進(jìn),,大有長進(jìn)?。 绷詈挂彩菍ψ约旱倪M(jìn)步十分高興,?!盀閹熞娔闵硎朱`敏,打算把少林最高棍法羅漢棍法傳授給你,。但靜禪功必須繼續(xù)修習(xí),,否則功力會有所減退?!薄笆?,師父?!?p> 釋空將棍法中的挑,、攢、鉆,、刺揮灑的淋漓盡致,,看得人眼花繚亂,令狐止吃驚地張大嘴巴:“竟有如此俊的棍法,!”站在一旁暗暗記住招式,。一套棍法耍下來,令狐止不由自主地鼓掌喝彩起來,?!皝恚瑸閹煱颜惺较到y(tǒng)地的跟你說一遍,?!闭f完將一根木棍擲給令狐止,師徒二人在空院子練起棍法,。
又過了兩年,,令狐止每天白天練棍,晚上練內(nèi)功,,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令狐止又比兩年前武功又高了許多,,身材也比之前高大了許多,十來歲的少年年上歲稚氣未脫,,但眉宇間已現(xiàn)英氣,,炯炯有神的眼睛又添了幾分靈氣。一天,,令狐止依然在院子中練起棍法,釋空叫住了他:“阿止,,你還記得你七歲時練習(xí)的林子嗎,?”“當(dāng)然記得?!薄盀閹煷蛩阕屇闳ツ莾壕毠?。那里給能給你實戰(zhàn)的訓(xùn)練?!绷詈剐闹幸幌玻骸笆?,師父?!毙南胗挚梢砸姷交裘糨?,不知敏萱變成樣子了,又一想她或許已經(jīng)不會到那個林子,,默默嘆了一口氣,。釋空見令狐止嘆氣提醒:“練功要心如止水,切記??!”令狐止回過神來應(yīng)了一聲。
第二天令狐止就像當(dāng)年七歲時那樣寅時被著包袱拿著木棍上少室山練習(xí),,重回到那林子,,發(fā)現(xiàn)林子依然像七歲那樣,只是往昔休息的那棵大樹周圍并沒有太多的落葉塵土,,好像經(jīng)常有人來過,。令狐止也沒有過多在意,放下包袱就在練習(xí)棍法,。由于六年內(nèi)功的修習(xí),,如今令狐止耍起棍來也是虎虎生風(fēng),震得林子里的樹葉沙沙作響,。
這時,,霍敏萱依然提著籃子上山,只是沒有在唱歌謠,,忽聽得林中有動靜,,心中一驚:“是令狐哥哥嗎,?”于是躲在一棵大樹后面,看見一位少年在耍起棍法,,就像當(dāng)年躲在石頭后面看令狐止打拳一樣,,不禁黯然神傷。令狐止發(fā)覺有人,,立馬收棍,,看見遠(yuǎn)處有一位少女,悄悄走近些看她水靈的眸子就像霍敏萱那樣,,脫口問道:“敏萱妹妹,,是你么?”霍敏萱聽到心頭一歡:“你是令狐哥哥,!”故人重逢,,分外歡喜,兩人都問了對方這幾年的情況,,“對了,,敏萱妹妹,我看那棵樹周圍好像很干凈,,到底怎么回事,?”令狐止指了指那棵樹?;裘糨嫘∽煲宦N:“因為敏萱見不到令狐哥哥,,想念令狐哥哥。所以每天敏萱都會拿著你送給我的娃娃到這棵樹下說話,、唱歌,。當(dāng)它是令狐哥哥,陪敏萱解悶,。敏萱相信令狐哥哥一定會在回來的,,你看,我說對吧,?!绷詈剐南耄骸跋氩坏矫糨婢谷绱藪炷钗摇,!薄傲詈绺?,這幾年你不是學(xué)了很厲害的武功嗎?敏萱想看,?!薄昂茫宜=o你看,?!闭f著令狐止提起木棍刷刷刷地劃起來,,霍敏萱看得直拍手叫好。兩人又像七歲時那樣在休息時唱歌看書,。
不知不覺,,令狐止在林中訓(xùn)練也快兩年了。一天釋空叫來令狐止:“阿止,,為師知道你一定對別家武學(xué)有極大的興趣,,也早已說過你并非林中鳥、池中魚,。哎,,為師以你的特點也將適合你的武功盡數(shù)傳給你,你應(yīng)該出外尋訪各路名師修習(xí)更高深的武學(xué),。”“師傅是要阿止走,?”令狐止急道,。“阿止,,你是個練武的好坯子,,出去學(xué)習(xí)吧,集武功之大成,?!薄鞍⒅共簧岬脦煾浮,!薄吧岛⒆?,你總不能一輩子呆在少林寺吧。出去闖吧,,我已經(jīng)跟你爹娘說好了,。你的爹娘為師也會好好照料的,你就放心吧,?!薄皫煾浮绷詈灌ㄆ馈,!鞍⒅?,為師見你是個省心的孩子,其他囑咐的話不必多說,,但為師讓你牢記,,千萬不能將少林武功傳到別派,靜禪功必須每天堅持修煉,,切記練時心如止水,,此功定會對你大有益處,。”“弟子一定會銘記于心,?!绷詈购瑴I叩三個響頭,拜別釋空,,想起釋空八年來如親人般照料,,費盡心思讓自己成才眼淚便滑落臉頰。釋空背對著令狐止,,不忍看著令狐止離開,,其實在釋空的心里,令狐止早已不是他的弟子而是兒子了,。釋空心想:“阿止啊,,以后步入江湖紛爭,一定要一身正氣,,好好生活,,別讓俗事擾亂心智啊,!”
令狐止收拾好包袱,,與少林師兄弟一一告別后,想起少室山的霍敏萱,,出了少林寺奔上少室山,。“敏萱,,敏萱”令狐止大聲呼道,。“怎么啦,,令狐哥哥,。”敏萱提著籃子跑到令狐止身前“敏萱,,這次我要真的走了,,我要離開少林寺?!被裘糨嬉徽?,手上的籃子也掉到地上,籃子中的野花撒在地上,。敏萱搖搖頭:“不會的,,令狐哥哥一定和我跟開玩笑,我們才剛重逢兩年!”“對不起,,敏萱,,這次是真的離開。我要尋訪各路名師學(xué)習(xí)武功,,敏萱,,我會記住你的?!闭f著拿出那把木劍,,我會把它好好留著的。日后若我們有緣,,就以木劍和玩偶相認(rèn)吧,。”“令狐哥哥,!”敏萱抱著令狐止啜泣道:“我舍不得你,。”“傻妹妹,,你希望哥哥變得武功很高嗎,?”“嗯,敏萱當(dāng)然希望,。”“那就是了,?!闭f完令狐止拍拍敏萱的背?!昂昧瞬豢蘖?,都可成個大花貓了,你這樣怎能讓令狐哥哥放心去呢,?!绷詈挂贿厧兔糨娌裂蹨I一邊說?!懊糨娌豢?,敏萱懂事?!薄澳蔷蛯α寺?。”兩人依依不舍地告別,。
令狐止下了山去看望父母,。“爹,娘,,兒子回來了,。”令狐止推開門,,看見二老坐在方桌旁,。“爹,,娘,。兒有事跟你們商量?!薄笆浅鐾鈱W(xué)武的事吧,?”“娘,你怎么知道,?”令狐止想了想:“是師傅告訴您嗎,?”婦人點了點頭?!鞍⒅?,你的主意是什么呢?”“爹,,娘,,兒子自然希望能陪在父母身邊,孝敬二老,。但是兒尚年輕,,男兒志在四方,我想先去走訪名師,,學(xué)得一招半式,,也好保護(hù)爹娘?!薄凹热话⒅剐囊庖讯?,爹也不反對?!绷詈琳f,。“那幾時動身,?”“過兩天便走,。兒放心不下的還是你們。不如你們搬去少林寺中住吧,,師父和師兄弟都愿意替我照顧你們,?!薄安挥昧耍愕湍隳飼约赫疹欁约?,你就不用擔(dān)心?。俊薄暗?,你最老實,。萬一遇上歹人,那可怎么辦,?!薄胺判陌桑覀冇惺伦匀粫笾谏倭?。你出門學(xué)藝才更要多加小心,。既要學(xué)藝就得好好學(xué),不用掛記家里,?!眿D人語重心長地說道。
兩天后,,令狐止臨行,,婦人再三叮囑要照顧好自己,有空就寫寫信寄回家里,,好讓父母知曉情況,。令狐止叩頭拜別父母,拿著從少林帶的木棍踏上尋師之路了,。
令狐止經(jīng)過打聽發(fā)現(xiàn)凌波派的劍術(shù)在江湖上是首屈一指的,,打算去凌波派拜師學(xué)藝。經(jīng)過幾天的山路,,終于來到一個小鎮(zhèn)上,,打算找一間客棧先住下來,。令狐止就算離開了少林,,也始終不忘釋空對他的囑咐。每天申時開始練棍,,吃飯時就讓小二把飯菜端到房間里,。晚上便打坐練功,絲毫不把練功懈怠下來,。
一天晚上,,令狐止沒把房門關(guān)好,漏出了一條縫隙,。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路過他的房門,,看見令狐止正在打坐練功,頭上,手上均冒著騰騰熱氣,,心想此人武功必定不錯,,便悄悄離開。
一天早晨,,令狐止練棍練到累處就在空院子的石凳處坐下休息,,聽見客棧前堂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心想來到客棧這么多天也沒有出去坐一下,,不如去看一下大街上人們過往的熱鬧景象。于是走出前臺,,找了靠墻的一張空桌子坐下,,點了一小碟花生米,閑來無事的看著過往的人,。在店面大廳的另一邊傳來“放手”的叫聲,。令狐止看到正有一群流氓調(diào)戲一位在客棧打雜的姑娘。令狐止上前大喝一聲,,流氓頭兒瞄了令狐止一眼:“喲,,這小子想英雄救美啊,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板子,,兄弟們給我上,!”流氓小廝個個抄起家伙。令狐止并未動手:“你們還是走吧,,我不想傷人,。”“嘿,,這小子的口氣倒也挺大呵,!”流氓們沖上前去,令狐止劍眉一皺,,隨手抓起掃把棍,,手腕一轉(zhuǎn),直挑兩名流氓胯部,,左手往前一推,,順勢移到一個流氓的右手腕處,用力一震,,流氓虎口吃痛,,“當(dāng)啷”兵器掉地。流氓頭子見狀不妙,,奪門而出,,令狐止一拍桌子,,翻身到門口:“想逃?”“大俠饒命??!”“吃我?guī)坠髟僬f!”說著令狐止將棍棒舞得不見影兒,直把頭兒打得暈頭轉(zhuǎn)向,,聽到“哎呦,,饒命啊”的求饒聲,路人和店中的客人都拍手叫好,,終于有人痛打這地方惡霸,,替百姓出了一口惡氣。坐在一旁的客人中,,有一位正喝著茶定睛看著令狐止的身法,,那人正是劍法一絕的凌波派掌門陳途,陳途呷著茶暗暗稱奇:“這小子耍棍竟拿捏得如此精準(zhǔn),,每一棒都故意打歪穴道,,如果打中,哪怕就一棍,,那流氓也是非死即傷,。”令狐止拿棍一挑,,將流氓頭兒甩在地上:“走吧,,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欺負(fù)人?!绷髅儽ь^鼠竄,。那位姑娘對令狐止萬分感謝,令狐止笑了笑,,回到座位上繼續(xù)吃著花生米,。陳途旁坐著一位少女,那少女正是前些夜里偷看令狐止練功的那位,,她低聲跟陳途說:“爹,,那人武功不錯,女兒前些日子看到他在客房里練功,,頭頂都冒煙了,?!薄芭??”陳途看著遠(yuǎn)處的令狐止心想這小子究竟是什么來頭,若能收到如此一位徒弟那該多好,。于是陳途帶著女兒和他的大弟子到令狐止位置上,,跟令狐止聊起天來:“在下乃凌波派掌門陳途,,方才見少俠手挑賊人,棍法精準(zhǔn),,收放有度,,不知師承何派?”令狐止一聽,,原來是凌波派,,心中大喜,抱拳回答道:“掌門過獎了,,我叫令狐止,,家?guī)熌松倭轴尶沾髱煛,!薄半y怪難怪,,釋空大師的少林羅漢棍法堪稱一絕,真是名師出高徒??!”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令狐少俠此次下山,不知……”未等陳途說完,,令狐止一揖便說:“不瞞掌門,,師父讓我先離開少室山到凡俗之地歷練一番,并且拜訪各路名師,。一直聽聞凌波派劍法飄忽但暗含內(nèi)勁,,一直想見識一下,不知……”陳途笑道:“少俠武藝不凡,,竟能看得起敝派武功,。哎,真是好學(xué)的孩子啊,。我與尊師乃至交,。若少俠想學(xué)我派的武功也無妨,但需拜入我門下,,那你既是少林弟子也是凌波派的弟子,,如何?”令狐止高興道:“太好了,!”便與陳途一行人一同回凌波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