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躍一屁股坐倒在雪地上,,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息,,扛著個活人跑半天,,就算是個鐵人也吃不消哇,,別提那坐騎了,,不到半天功夫就跛了蹄,,馬躍只好將它遺棄在荒野,,然后背著鄒玉娘專挑山間崎嶇難行的小路逃亡,。
看看天色,,已經(jīng)開始昏暗下來,,四周群山莽莽,林木蔥蔥,,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終于把追兵給甩掉了。
馬躍雖然累得跟狗一樣,,鄒玉娘卻是氣定神閑,,睜大一雙烏溜溜的美目沖馬躍瞅個不停,最初的恐懼和慌亂過去之后,,發(fā)現(xiàn)馬躍并沒有想象中兇惡,,鄒玉娘便漸漸鎮(zhèn)定下來,唯一令她惱火的是,,她的手腳被捆在一起,,被這該死的“兇徒”像扛麻袋一樣扛了半天,現(xiàn)在又被他隨手扔在冰冷的雪地里,,讓她感到又冷又不舒服,。
“喂,我冷,,你能不能找個干凈地方讓我坐起來呀,?”
鄒玉娘兇霸霸地說了一句,一點也沒有身為人質(zhì)應(yīng)有的覺悟,,這當然跟她的出身有關(guān)系,,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她何曾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讓她如何覺悟,?
馬躍抓了一把雪往嘴里送,,冷著個臉沒有理會。
“喂,,反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逃出來了,,不如放我回去吧?”
“……”
“你死人啊,,聽不見我說話呢,?”
……
“其實,你跑不掉的,,通緝的榜文已經(jīng)貼到大漢十三州又一部的所有郡縣了,,到哪你都是欽犯?!?p> 馬躍窒了一窒,,霍然轉(zhuǎn)過臉來,,烏黑的眸子里已經(jīng)流露出狼一樣的眼神,,鄒玉娘的最后一句話深深地觸到了他的痛處!現(xiàn)在他的確已經(jīng)成了朝廷張榜緝捕的欽犯,,榜文上清清楚楚寫有“黃巾賊奠馬躍”字樣,!
他馬躍什么時候成了黃巾賊奠了,?小卒子而已,。
更令人惱火的是,馬躍的名字已經(jīng)和黃巾賊永遠地聯(lián)系在了一起,,從此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再想脫籍從良就難如登天了,。那些士族門閥怎可能投效一個黃巾賊,?漢末三國是屬于士族門閥的時代,失去了他們的支持,,憑什么當割據(jù)一方的軍閥,?
頂多當個占山為王的山賊罷了。
可是一個山賊能有什么好日子過,?住著山洞,,穿著獸皮,時不時還要忍饑挨餓,,那是人過的日子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不當軍閥,,找個強勢的軍閥去依附,,現(xiàn)在也還不到時候啊,現(xiàn)在靈帝未死,,大漢朝氣數(shù)未盡,,像曹操、劉備這些不世梟雄都還是小卒子一個,,孫權(quán)只怕還穿開襠褲呢吧,?
難道去依附董卓那魔鬼?只怕這西涼魔鬼轉(zhuǎn)眼就會砍下他的頭顱向朝廷邀功,。
現(xiàn)在才是184年春天,,距離靈帝駕崩、天下大亂還有整整五年光景呢,,這五年時間得怎么熬過去,?
這是真正的亂世,原本還可以投官軍,,在官軍中慢慢發(fā)展,,爭取天下大亂之后像袁紹、曹操他們那樣當個割據(jù)一方的軍閥,,現(xiàn)在倒好,,一夜之間成了天下通緝的欽犯,這日子還怎么過,?馬躍雖是現(xiàn)代人,,面對這樣的局面也同樣無計可施,。
馬躍越想越覺的前途黯淡,越想越覺的心中惱怒,,看著鄒玉娘的眼神就漸漸不對勁了,,跟所有人一樣,面臨走投無路的絕境時,,馬躍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暴虐的情緒,,如果這時候身邊還有一只待宰的小綿羊,那我們就替小綿羊的命運祈禱吧,,阿門,。
迎上馬躍狂亂而又獸性的眼神,鄒玉娘激泠泠地打了個冷戰(zhàn),,嬌軀往后縮了縮,,顫聲道:“你……你想干什么?”
馬躍咧嘴森然一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那模樣就像是張開血盤大嘴的惡狼,這問題夠白癡,,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還能干什么?
媽的,,就算是當流亡天涯的朝廷欽犯,,今天也要先把這小娘皮給日了,誰怕誰啊,,反正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亡命之徒了,得罪什么士族門閥也無所謂了,,馬躍惡狠狠地想,,心防的閘門一旦打開,理智頃刻泯滅,,眸子里已然燃起熊熊欲火,。
男人在絕望的時候,雄性荷爾蒙的分泌總是特別旺盛,,如果這時候身邊有女人陪伴,,他們大多會選擇竭斯底里的交媾,直到精疲力竭,。
“不……不要,。”
鄒玉娘預(yù)感到將要發(fā)生什么了,,她害怕了,,一邊搖頭一邊拼命地挪動嬌軀想要逃走,,可她雙手雙腳都被捆得緊緊的,根本難以如愿,,馬躍一步跨過來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把她抱了起來,,一只魔爪已經(jīng)老實不客氣地摸到了她的纖腰上。
鄒玉娘嬌軀輕顫,,閉緊了美目,,有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目睹鄒玉娘宛如梨花帶雨的嬌靨,,馬躍的腦海里倏然閃過一幅似曾相識的畫面,,頓時心頭一痛,,記得那一夜,,他狠狠地傷害了她,她也是這般在他懷里哭得梨花帶雨,,而如今,,他和她已經(jīng)兩世相隔,再無相會的可能了……
濃濃的憂傷襲來,,欲火從馬躍的眸子里潮水般消退,。
馬躍棄了鄒玉娘興味索然地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罵罵咧咧地說道:“哭,,哭個球,!干這事得有情調(diào),哭哭啼啼的還怎么弄,?我日,!”
遲遲不見厄運降臨,鄒玉娘驚疑不定的睜開美目,,只見那“兇徒”已經(jīng)垂頭喪氣地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望著眼前零亂的雪地發(fā)呆,他烏黑的眸子里正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憂傷,,剛才令她感到恐懼和絕望的獸性已消逝無影,。
鄒玉娘嚇出一身冷汗,從此乖乖地閉緊了嘴巴,,再不敢去招惹馬躍了,。
馬躍吸了口氣,煩躁地背起鄒玉娘繼續(xù)趕路,,此地不宜久留啊,,追兵隨時都可能再追上來,要是被他們纏住,,再想脫身那可就難了,。還有,,得找個山洞過夜,然后再找個人家弄點吃的,,要不然不被凍死也得餓死,。
……
話說袁紹攻營正緊時,管亥領(lǐng)兵殺到,,在一旁吶喊助威的劉備那500幽燕義勇兵終于派上了用場,,截住管亥部廝殺起來,要說,,劉備那500義勇兵實在稀松不經(jīng)打,,可問題是劉備身邊那兩條大漢實在恐怖。
一個紅臉,,一個黑臉,,跟兇神惡煞似的,沖進黃巾軍中就跟老虎入了羊群,,竟沒有人能夠在他們手下挺過一合,。
管亥和那紅臉大漢硬拼了一刀,被震得雙臂酸軟,,長刀幾乎脫手,!
這廝端的厲害,某非他敵手,!管亥吃了一驚,,撥馬繞營急走,那紅臉大漢不依不撓想追上來,,管亥把手一招,,麾下那百余山賊舊部已經(jīng)一擁而上,圍著紅臉大漢玩命廝殺起來,,紅臉大漢不慌不忙,,手中一柄厚重的大砍刀舞得跟潑水似的,刀鋒過處,,擋者披靡,,黃巾賊兵肢體斷裂,血肉橫飛,。
但黃巾賊的自殺式亡命進攻并非沒有代價,,管亥已經(jīng)繞營逃走,紅臉大漢的坐騎也被亂刀戳死,,紅臉大漢只得棄了戰(zhàn)馬,,舞刀步戰(zhàn)。一邊廂惹惱了黑臉大漢,,大吼一聲:“二哥,,我來助你,。”
白臉劉備見勝利在望,、有機可趁,,也不甘落后,舞動雙股劍前來助陣,,聲嘶力竭地大喊:“二弟,,三弟,我來也……”
……
劉辟營中,,裴元紹和劉妍正領(lǐng)著黃巾殘兵苦苦抵擋袁紹部潮水般的進攻,,一騎如飛,越過一人多高的營柵突了進來,,卻是管亥已經(jīng)殺透官軍重圍沖了進來,,勒馬立定,厲聲大吼:“馬躍何在,?”
裴元紹目光一凝,,森然道:“管亥是你,?”
管亥厲聲問道:“馬躍呢,?”
裴元紹神情一黯,嘆息道:“馬躍已經(jīng)走了,?!?p> “走了?”管亥愕然,,旋即厲聲道,,“事不可為,可隨某速往南突圍,?!?p> 話音方落,管亥拔轉(zhuǎn)馬頭向南面營門沖去,,手中長刀高舉向天,,凜冽的殺機在他的眸子里激蕩,昂首長嘯一聲,,凄厲的大喝響徹云霄:“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