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帝的寢室后,,夏爾步行離開皇宮,。
等得意忘形的格瑞恩想起她的時候,,這位新任弗洛倫西大公已經(jīng)坐在了王城最大的一間酒館里了,。
品嘗了據(jù)說是極其昂貴的果酒后,夏爾認為這種名為“涅露”的酒完全比不上大公府所收藏的任何一種,,居然要花去一個金幣,。
當然,由于她的慷慨大方,,酒館老板也非常熱情的招待這位金主,。
“您是從北方來的吧?!辈潦弥К摰乃Ь票?,劍與玫瑰酒館的店主埃里克注意到夏爾身上的斗篷,那北大陸特有的魔狼皮所制,,看似粗糙卻是很昂貴的魔法防具,。
不但有防護冰霜的能力,,柔軟的皮毛也能抵擋普通武器的攻擊。在黑市上,,最低也能賣到三千個圖埃爾,。
想到這兒,,埃里克的目光不由多掃視了幾眼,。
金發(fā),按理說應該是南大陸人,,皮膚也是南大陸常見的小麥色,。不過他的五官卻格外的精致,讓人不由聯(lián)想到精靈,,可圓潤的耳輪卻又是屬于人類的,,這是最讓埃里克想不透的地方。
說是女性吧,,即便除去英氣的眉,,這位年輕人臉上絲毫找不出屬于女子的嬌柔和溫和。相反,,給人的感覺就像他的雙瞳,,熱烈如火,刺得每一個想仔細看清的人不由自主的轉開視線,。
見店主的目光掃向自己的斗篷,,夏爾明白是這件當初從那間煉金店里順手帶出的東西暴露了來歷。
“向你打聽一下,,有什么辦法能在短期內(nèi)賺到很多錢,?”習慣了直來直往的夏爾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給別人帶來了什么樣的困惑,。
她一向是想到什么便說什么,。
離家出走的貴族嗎?
聽到的夏爾的提問,,這個念頭頓時在埃里克腦海里成型,。
“第五紀可以賺大錢的工作很多,比如原先的傭兵,、魔法師和冒險者,。他們都是從第一紀就有的職業(yè),現(xiàn)在還有魔獸,、秘寶,、黑市商人等從三大系中衍生出來的新職業(yè)?!?p> 聽到店主提及商人,,夏爾立刻想到了尤金,。
那個集優(yōu)雅、傲慢,、桀驁于一身的精靈在腦海中浮現(xiàn),。
雖然可以用父親名下的各種財產(chǎn)來支付五十萬蒂納爾的巨額雇傭費,但……她可不想讓父親察覺到自己一接下大公頭銜就花費了這么多錢財,。
而且,,她也不甘心就這么交出,至少要讓這個訛詐犯把他承諾過帶領游歷的工作完成才行,。
“你說的那些工作能讓我在短期內(nèi)湊到五十萬金嗎,?”雖然從小就博覽各種物種的信息以及人類王國的歷史,但對于生活方面的知識,,夏爾卻是極度匱乏,。
“五、五十萬金,?,!”這個天文數(shù)字無疑讓埃里克差點握不住手里的水晶杯。
五十萬吶,,即便是號稱貨幣值中最低的特連金也足夠一戶普通百姓過上一年,。
“我欠一個大奸商很多錢,如果在短期內(nèi)湊不夠這筆數(shù)目,。他會向我父親索討,,可我又不想讓父親知道……”夏爾略帶自言自語的回答讓埃里克再一次有了別的想法——一個揮金如土的貴族少爺。
“那只有去接特級任務了,。無論您選擇的是哪種職業(yè),,只有那些常年停留在懸紅榜首無人能完成的特級任務才能滿足您的這個要求,歲月所累積傭金足以讓人一夜暴富……”
任務嗎……
夏爾對于自己的貴族身份并不很在意,,她既不會覺得傭兵是只有平民才會選擇的工作,,也不認為當法師會提高自己的身份。
從小,,她就希望能擺脫貴族身份所帶來的煩惱,,以及她不得不繼承的大公頭銜。
冒險者,,這個職業(yè)比傭兵和法師都對夏爾有更多的吸引力,。
她不喜歡像父親那樣端坐在殿堂上接受來自其他人的膜拜,冷眼看待時間的變換,。也沒有母親那樣的耐性,,傾聽申訴者的抱怨,調(diào)解不同種族之間的紛爭,。
她所追求的,,只是像自由的風,,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過……伊森格雷太大,,上哪兒去找冒險公會?
似乎早知道夏爾會這樣想,,玫瑰與劍的店主拿出一份他事先就準備好的地圖,。
“你叫什么名字?!笨粗鴶[在面前的地圖,,夏爾抬起頭,,眼睛里的專注讓常年待在龍蛇混雜的酒店環(huán)境里埃里克都有些吃不消,。
“我叫埃里克,埃里克·金,?!?p> “我會記住這個名字的?!焙韧瓯锸S嗟木?,夏爾推門而出,瘦弱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雖然特級任務能讓人一夜暴富,,但也會喪命哦……少年?!卑@锟丝粗臓栯x去,,喃喃自語的收起桌上的酒杯。
在他看來,,這個貴族少年雖然容貌出眾,,但也只是個敗家子,很快就會因為危險的任務而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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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離開劍與玫瑰,,夏爾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綴上了。
跟蹤者腳步很輕,,如果不是夏爾的感官強于人類的話,,根本無法在在川流不息的人群在中察覺到。
瞅到右側方有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小巷,,夏爾閃了進去,。
跟蹤者站在巷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選擇尾隨,。
散發(fā)著熱量的熾炎架上對方脖頸后又被格開,,借著武器上的附著的魔法,,夏爾看清了跟蹤自己的人,竟然是拜倫·西澤爾,,那個半精靈教會騎士,。
“為什么跟蹤我?!?p> “只是想向大公詢問一件事而已,。”
“什么,?”
“新一任的皇帝,,是格瑞恩親王吧?!?p> “薩諾五世親口傳位給他,,我只是見證而已?!卑輦愅蝗粏柶疬@個,,讓夏爾不由想起前任皇帝臨終前說的那些話。
莫非……他當時所說的西澤爾就是拜倫,!
“你和薩諾五世是什么關系,?”
“一個不能見光的私生子?!卑刖`的話應證了夏爾的猜測,。
“我說了,弗洛倫西只是見證和授冠,,無論是對帝國,,和地上界而言,都不會有任何左右歷史的行為,?!?p> 收回手中的利劍,將它插入地面,,這是拜倫第二次在夏爾面前行半跪曲膝禮,。
“你……”無法理解他行為的夏爾將熾炎收回鞘中。
第一次,,她尚可以理解為身為騎士對母親的尊敬,,因為她當時展示了母親叮囑過不要四處炫耀的戒指。
這一次,,在知曉自己身份后,,為什么還要用這種最隆重也是最高的禮節(jié)。
弗洛倫西的頭銜固然尊貴,,但在人類的世界卻遠遠沒有長生者中的地位崇高,。
“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大公閣下能給予幫助?!被璋档男∠镏?,拜倫深藍色的雙眸滲出銳利而堅毅的幽光。
夏爾經(jīng)常在母親臉上見過這種神色,,即便是跋扈的父親都會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下妥協(xié),。
名為固執(zhí)的眼神讓她陷入沉寂,久久才開口,;“說吧,,你的要求?!?p> “我以光明教會輝曜圣騎士的身份,,申請頂替菲格爾·凡·克魯澤成為您的侍衛(wèi)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