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再度南下
莫賀咄設(shè)的手指在不斷顫動,，雖然輕微之極,，卻是讓一眾將領(lǐng)看到了希望,，無不是睜大眼睛,，死盯著,。
此時此刻，一眾將領(lǐng)的心怦怦直跳,，跟鹿撞似的,，只差從胸腔中蹦出來。
帳中一片死寂,，一眾將領(lǐng)除了瞪大眼睛外,，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終于,，莫賀咄設(shè)的眼睛睜開了,，雖然很虛弱，沒甚光澤,。不過,，看在一眾將領(lǐng)眼里，仍是如同九天之上的繁星一般明亮,，璀燦奪目,。
“轟！”
一眾將領(lǐng)整齊劃一的上前見禮,，好象一人似的,，跪在地上，齊聲道：“參見莫賀咄設(shè),！”
一句話沒說完,，一眾將領(lǐng)又嗚嗚的哭了起來，眼里的淚水跟噴泉似的涌了出來,，幸福得直哆嗦,。
“嗯！”莫賀咄設(shè)剛剛睜開眼,，還沒有明白過來,，愣了一下，問道：“我們到哪了,？到了雁門了嗎,？”
“雁門？”
眾將一陣無語,，他們對莫賀咄設(shè)醒來后的問話作過很多設(shè)想,，就是沒有想到這種問話。
“說,！”莫賀咄設(shè)的聲音很輕微,，雖只一個字，卻是透著不容質(zhì)疑。
“稟莫賀咄設(shè),，我們在馬邑,！”阿賢特勤最先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回稟,，把莫賀咄設(shè)暈倒后的情形說了一遍,。
莫賀咄設(shè)死盯著阿賢特勤，一雙眼里的光彩越來越盛,，最后宛若九天之上的烈日,，讓人不敢直視，阿賢特勤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顱,，仿佛做了錯事的孩子面對家長似的,。
“哎,！”莫賀咄設(shè)嘆口氣,，安慰阿賢特勤，道：“你是一片好意,，不能怨你,！我的生死無關(guān)緊要，只要能打下雁門,，哪怕是死,，也是值了?！?p> 雁門的重要性是不需要說的,，一旦拿下來，整個北方都在突厥的控制之下,。然而,，控制了北方，就可以打進中原去,，這對于莫賀咄設(shè)來說,，那是他畢生的心愿，就是付出生命他也愿意,。
“傳令,，拔寨而起，直取雁門,！”莫賀咄設(shè)掙扎著坐了起來,，大聲下令。
這命令太讓人難以理解了,。突厥這次大舉南下,，最大的倚仗就是打隋朝一個措手不及。突厥大軍在離雁門只有一天的路程處停了下來，不用想也知道,，這消息會給隋朝知曉,，突厥已經(jīng)錯失了奇襲雁門的良機。
在這種情形下,，突厥再攻雁門,，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一眾將領(lǐng)迷惑不解,。
然而,，這是以精明著稱的莫賀咄設(shè)下的令，若是換作別人,，眾將一定會罵他犯了失心瘋,。
“我之所以還堅持攻打雁門，一是因為若我所料不差,，王仁恭一定以為我們大突厥疏于防范,，他會起大兵前來攻打我們的前鋒。只要我們立即傳令給阿波葉護,，要他巧為應對,，一定會打王仁恭一個措手不及。只要王仁恭的兵馬損失過大,，我們襲取雁門,，不過是易如反掌？”莫賀咄設(shè)謀算少有人能及,，一來就猜到了王仁恭的想法,。
他猜得不錯，劉武周正是如此向王仁恭建議的,，而王仁恭也采納了,，調(diào)集雁門大軍直撲突厥前鋒，準備一擊而潰,。
不要說王仁恭,，任何一個將領(lǐng)，也會選擇在這節(jié)骨眼上動手,，一眾將領(lǐng)恍然,。
“其二，即使王仁恭不來攻打阿波葉護,，我們也有機會,。以我們的大軍猛攻，即使雁門再堅固,，也未必不能攻下,?！蹦R咄設(shè)信心十足。
他的話深得眾將贊同,，齊聲贊揚：“莫賀咄設(shè)英明,！”
“莫賀咄設(shè)，在去雁門之前,，我們先把馬邑攻下來,！”阿賢特勤大聲請命。
“請莫賀咄設(shè)下令,！”眾將大聲附和,。
“你們是想為我報仇吧？”莫賀咄設(shè)輕輕點頭,，道：“這仇我自然是要報的,！我征戰(zhàn)一生，在死人堆里打過滾,，在血水里洗過澡,，就沒有如這次這般，險死還生,！此仇若是不報,，枉為大突厥的勇士！”
說到此處,，莫賀咄設(shè)眉頭一挑，道：“可是,，眼下正是緊要關(guān)頭,，不能因小而失大！我們最為緊要的便是多打下北地的城池,，多殺中原人,，把北地變成一片死寂，只有這樣,，才能給楊廣以最大打擊,！切不可在馬邑貽誤戰(zhàn)機！”
報仇這事并非當務之急,，只要蕭凡在馬邑城里,，就是鐵板上釘釘?shù)氖聝海貌恢谶@里擔誤時間,，因為馬邑畢竟太小,。
“你們聽者：立即起兵南來，凡大軍過處,，殺光,！燒光！搶光！”莫賀咄設(shè)大聲下令,。
“遵令,！”
一眾將領(lǐng)眼里閃著邪異的光芒，這種事對于突厥來說,，那是最拿手的事情,，也是他們最想做的事情，這命令說到他們心坎上了,。
“阿賢特勤,，你錯失了拿下馬邑的良機，你就將功折罪,，這攻打馬邑的一事就交給你了,。我給你五千兵馬，你務必要打下馬邑,，活捉蕭凡,，我要親手砍下他的頭顱！”莫賀咄設(shè)沖阿賢特勤道,。
“莫賀咄設(shè)請放心,，蕭凡插翅難逃！”
阿賢特勤大聲表忠心,。
“還有,，你向可汗稟報了此事，我想二哥會率軍前來增援我,?！蹦R咄設(shè)太熟悉兩位兄長的性情了，一口就猜中了：“二哥到來,，你告訴他,，莫要在馬邑停留，全軍南下,，對北地大殺,，不必留情！我們今歲殺得越多,，楊廣的元氣傷得越多,，對我們越是有利！”
他實行的是三光之策,，就是要把北地變成人間地獄,，把北地變成一片死地。如此一來,，北地就失去了屏障作用,，突厥就離中原更近一步了,。
再者，這會讓隋朝花費大量的財力物力來重建北方,，這對隋朝來說,，這是一個沉重的負擔。越是如此,，對突厥越是有利,。
他這一手太狠毒了！
一聲令下,，突厥大軍接著南下,，而莫賀咄設(shè)只能給親衛(wèi)抬著行軍。
“隆??！”
驚天的蹄聲響起，地動山搖,，地皮都在顫抖,，蕭凡他們正在訓練新軍，一聽這聲音,，還以為突厥大軍攻城了,，忙趕到城頭上一瞧，不由得大是驚訝,。
“突厥大軍怎么又南下了,？”
望著繞城而過的突厥大軍，一眾人不明所以,。
莫賀咄設(shè)差點死在馬邑城下,，按理說突厥應該攻打馬邑，把馬邑夷為平地,，以此泄憤。誰也沒有想到,，突厥竟然繞城而過,，朝南方趕去。
“不好,！”蕭凡驚呼一聲,，臉色大變：“莫賀咄設(shè)醒了！他好狠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