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次回國做手術(shù)就是為了取出這顆子彈,,本來他一意孤行的想讓子彈留在里面,。但醫(yī)生檢查后說將來周圍組織會有感染的可能性,,陰天下雨肩膀也會酸痛,加上媽媽流著眼淚的勸,,他決定還是取出來,。
我聽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他說你等會,,給你看張照片,,不一會他拿來了那張我曾經(jīng)在他枕頭下翻出的照片。我說,,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看過你這張照片,,給你送鑰匙那天,我以為你這是和好朋友在野戰(zhàn)俱樂部的照片,。
他笑了起來:“野戰(zhàn)俱樂部,,虧你能想的出來,,孫翔拿的可是貨真價實的SSG2000,,野戰(zhàn)俱樂部哪有這個啊。笨笨,,我們是特種兵,。”我說你別逗了,,江子說你當過兵,,可沒說是在特種部隊。
他把照片放下說,,這可說來話長了,,我要是說完,天都亮了,。我說正好我不困,,明天也沒課,別賣關(guān)子了,,你就說吧,。
原來當初呂正捅了小混混六子之后,六子大難不死,,竟然留下了一條狗命,,重要臟器都沒受傷,就是流了不少血,。
呂正爸爸怕六子出來鬧事,,在他出院前,請了幾個六子上面的老大吃飯,,又拿出了五萬塊錢,,想把這事私了。老大們也知道六子玩了人家姑娘還賴賬,,實在太孫子了,,也就答應(yīng)了。
至于官方那邊,,因為呂正的爺爺生前曾是海軍司令級的人物,,爸爸又和衛(wèi)戍區(qū)的幾個頭頭稱兄道弟。這幾個部隊的高層給公安局領(lǐng)導解釋說,,人家一門忠烈的怎么能教育出個殺人犯,,孩子其實也是正當防衛(wèi),,最好不要追究了。
警方是不追究了,,但BJ呂正也決計呆不下去了,。他爸爸當年有個姓王的戰(zhàn)友在西北某野戰(zhàn)部隊當師長,正好招兵,,呂正就稀里糊涂的去當了一個后門兵,,離開BJ的第二天,是他十八歲生日,。
也不知道呂正爸爸和那個王師長說了什么,,呂正一到部隊就被安排在了最嚴格的連長手下,那連長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呂正頂嘴一句就是100個俯臥撐,。
他從小驕橫跋扈慣了,急了張嘴就罵街,。連長一個大耳瓜子扇過去說,,你以為你是美國大兵啊,滿嘴球球蛋蛋的還覺得自己挺帥,。呂正說,,你軍閥作風,這都新社會了,,部隊不讓打人,。連長說,你少廢話,,有本事你到BJ告我去,,你能告到團里就算你小子能耐。
呂正摔了門就走,,結(jié)果在偌大的營區(qū)里找了半天沒找到團部辦公室,。后來一問哨兵,哨兵說你新來的吧,,團部辦公室在十公里以外呢,,在這就是幾個連長說的算。
呂正一聽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走回宿舍樓,,看見連長正抽著小煙等他呢,。連長說,狀告無門吧,,你就死了這份心吧,,給我操場上跑十圈去,跑不完別吃晚飯,!
說到這里,,呂正喝了一口我剛泡的鐵觀音,,說:“還愛聽嗎,好像你們女的對男人當兵的事情不感興趣啊,?!蔽艺f我可愿意聽了,小時候我也是部隊大院長大的,,對穿軍裝的有種莫名的好感,。
爺爺當年是打鬼子的八路,他的戰(zhàn)斗故事我每個都聽過十幾遍,,他的名字都上過小兒書呢,!呂正呵呵的笑了起來,眼里溢滿了溫柔,,還帶著些許感激。他說,,成,,那我接著說。
當兵的頭仨月,,小列兵呂正就被連長折磨的掉了一層皮,,整個人瘦了快十斤,但是卻結(jié)實了起來,,黑黑的很有精神,。
呂正的身體素質(zhì)本來就很好,小時候家里就他一個孫子,,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當成是心頭肉,,蜂王漿,外國奶粉都沒少喝?,F(xiàn)在當了幾個月兵,,一旦適應(yīng)了操練的難度和項目后,各項成績就遠遠超過了那些從小啃糠咽菜窩窩頭長大的農(nóng)村兵,。
這多半年來呂正算是聽話,,文化底子也好,又機靈,,時不時的還拍個馬屁,,連長也沒有過多的難為他。還在該野戰(zhàn)軍軍內(nèi)演練時給他報了名,。就在這次演練中,,呂正認識了孫翔。
孫翔是一師的尖子兵,,和呂正同年入伍,,尤其槍法早就在幾個師內(nèi)傳的神乎其神,。呂正多少有點不服,他小時候沒少跟爸爸在靶場混,,是摸著槍長大的,,現(xiàn)在二師槍法比他好的沒幾個。
結(jié)果一場比賽下來,,呂正的綜合成績是比孫翔高幾分,,但射擊成績卻差了不少。公布成績后,,孫翔沖他微微一笑,,呂正突然覺得這個朋友得交。沒多久,,倆人就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兩個師離的遠,他們沒事就寫信打電話,,一度班里的戰(zhàn)友以為呂正交了女朋友呢,。
我說,怪不得我和你鬧點別扭,,孫翔就對我態(tài)度惡劣,,合著是替你出氣呢,你們可真夠好的,。呂正說,,哪啊,我們真正的感情是后來四年培養(yǎng)起來的,。
因為比賽得了一個總分第一名,,呂正不到一年就升了上等兵。還在他美滋滋的跟同年兵炫耀時,,上面來了命令,,要抽調(diào)一部分人去新成立的試點偵查團。因為成績優(yōu)秀,,呂正就告別了老連長進到了陌生的偵查團,。
所幸在這里他又遇見了孫翔,倆人都高興的不得了,。團里來的參謀說,,你們先別美了,這回抽調(diào)上來有三百人,,我們只留七十個,,其他淘汰的返回原部隊,留下來的軍銜直接升為下士。
訓練加淘汰為期兩個月,,每周都有挺不住或是成績太差的兵灰溜溜的回去原部隊,。呂正和孫翔一直名列前茅,孫翔是個很低調(diào)的人,,話也不多,,屬于性格很穩(wěn)定的士兵。呂正則不是,,他的成績無論是武裝越野,,射擊,還是爆破都是前幾名,。加之又傳說是BJ來的后門兵,,背后有不少溜須拍馬之徒,使呂正的優(yōu)越感無限膨脹,。
物極必反,,樂極生悲。呂正在最后一次潛伏任務(wù)時,,因為無聊,,竟然和旁邊的人講起了葷段子。結(jié)果把整個小組九個人都暴露在了“敵軍”探測之下,。團長在所有人面前對這事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呂正現(xiàn)在還記得團長的話,,他說:“我們是野戰(zhàn)軍,,又是偵察部隊,執(zhí)行的都是秘密任務(wù),,但卻對整個戰(zhàn)局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在古代,部隊為了秘密行動時士兵不發(fā)出任何聲響,,讓他們在口中含著像筷子一樣的東西,,就是怕說話被敵軍發(fā)現(xiàn)。你們都是新時代的兵,,將來要面對的多半是數(shù)字化的電子戰(zhàn),,但別以為個人素質(zhì)就可以扔到一邊。有必要的話,,我也會讓你們像古代士兵一樣練習銜枚夜襲,!”
就這樣,呂正雖然沒被淘汰,,又升了下士,,卻掛上了全部隊的第一個嚴重警告,團長規(guī)定三次嚴重警告后就復(fù)原回家,。
讓呂正唯一感到安慰的是,,他和孫翔分到了一個組,,每組七人,孫翔是他們組的狙擊手,,呂正是突擊手之一,。
呂正被團長的一番話罵的有點明白了,開始踏踏實實的干起了自己本職工作,。他們所謂的試點偵查團就是個幌子,,其實是為了組建一支不足百人的精英特種部隊,來預(yù)防和應(yīng)對西北地區(qū)可能發(fā)生的任何突發(fā)事件,。
在呂正當兵的第三年,,也就是來特種部隊后一年半,在全國特種部隊大比武時,,呂正在班長突然因病缺席的情況下,,帶領(lǐng)全組獲得了個全國第二。沒多久,,團長就升他做了該組的中士組長,。
我說,你要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個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男孩呢,沒想到還有這么酷的一段軍旅生涯啊,。
他嘿嘿的笑著,,說:“別以為只有小說電視里才能有什么特種兵,而且保密的不行,。當然我們的番號和所在地是絕密,,但其他的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高深莫測?!蔽艺f為什么聽孫翔叫過你老四,,他說因為他們是第四組,我壞笑著說那要是第二組呢,,他說,,你就瞎貧吧。
我剛想讓他說說照片上的那幾個人,,他卻吵著要睡覺,,說在飛機上休息的不好。我說那你休息吧,,都凌晨兩點多了,。
看他半天沒動地方,我說你不是要睡覺嗎。他嘻皮笑臉的和我說:“我睡這唄,,下雨天怪冷的,,倆人擠擠暖和?!边呎f還邊往我這挪了挪,。
我說你少來,別以為你又救我一命就可以胡作非為啊,,你要是不去客廳,,我就去了。他趕緊起身說:“得了得了,,還是我客廳吧,,你真是不識貨啊,暴殄天珍,,哎呀……”說著裹著浴巾扭出了房間,。
不一會隔壁就打起了呼嚕,我卻睜著眼一點也睡不著,。我去廚房倒了一杯柳橙汁,,路過客廳的時候看見他四仰八叉的在床上睡得正香。
真沒想到呂正是一個這么有過去的人,,這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他,,還有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他的經(jīng)歷就只有這些,?照片上那個看著和他很親密的帥哥又是誰,?江子說,他當兵時一定發(fā)生了一些事,,究竟是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