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只因寂寞
我在家燉了一鍋紅燒肉和鹵蛋后,,裝了滿滿的一大保鮮盒。去見救命恩人,,總不能空著手吧,。到了他家樓下后,,我竟然有點不敢上樓,那冷冰冰的眼神讓我看著難受,。最好他不在家,,我進門放下鑰匙和肉,就趕緊溜之大吉,。
果然,,我敲了半天門,他不在家,。我開門進去后,,發(fā)現(xiàn)屋子里有點亂,幾件穿過的T恤和牛仔褲丟在衛(wèi)生間的洗衣筐里,。臥室的窗簾也沒拉開,,客廳的煙灰缸里全是煙頭,廚房還有沒洗的泡面碗,。
我走到他的書桌前,,放下了兩把鑰匙,他的課程表就在上面放著,。原來今天是一天的課,,到晚上八點才結(jié)束呢。現(xiàn)在才中午,,不如幫他收拾一下吧,。
臟衣服洗干凈晾了起來,之前給他買的滴露還剩半瓶,,我喜歡衣服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算是一種怪癖吧。煙灰缸和地面清理干凈后,,我又把泡面的碗洗干凈,,一看冰箱里只剩下兩個木乃伊檸檬和幾聽啤酒。
我又到對面超市買了點速食咖喱包,,幾把青骨菜,,一袋子干香菇,一斤蝦和整只雞。用了不到三小時,,完成了一鍋香菇雞,,紅燒蝦,把剩下的雞肉切成塊放進了冷凍層,。一看表已經(jīng)快六點了,,我把曬干的衣服收進屋。正準(zhǔn)備要疊起來放進衣柜,,發(fā)現(xiàn)他的枕頭下好像壓著一張照片,。
我好奇的把照片拿出來,只見上面有七個穿著叢林迷彩涂的滿臉偽裝色的小伙子,。好像其中那個拿著狙擊步槍的是孫翔,,眼神依舊是那么冷峻,但嘴角掛著微微笑意,。呂正站在最中間,,照片里的他看著要比現(xiàn)在更黑更壯一點,白白的牙齒,,露出溫暖而開心的笑容,。
在他右邊摟著一個十分英俊的小伙子,盡管滿臉黑一道白一道,,但卻有著黑白分明的雙眸和高挺的鼻梁,,兩道濃眉斜飛入鬢。照片里的幾個人年輕強壯,,笑容燦爛,,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陽剛和英氣。和現(xiàn)在的呂正孫翔完全不同,,現(xiàn)在的他們只有冷漠和冰火交加的憤怒,。
這是他們參加野戰(zhàn)俱樂部的照片吧,不過槍械和裝備看著跟真的一樣,。我雖然沒有當(dāng)過兵,,但是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想不到他們還是軍迷,,沒事參加這種給紈绔子弟和白領(lǐng)燒錢玩的俱樂部。再打來打去不也是假的嗎,,玩游戲豈不更爽。
我想我是理解不了男人那種英雄主義心理,。就在這時,,門響了。我沒想到呂正這么早就回家了,趕忙把照片塞回原處,,往門口走去,。他一進門看到我很是意外,就在我剛想和他解釋時,,他身后又進來了一個燙著卷發(fā)的女孩子,,嬌滴滴的眉目如畫。
我突然覺得很尷尬,,連忙解釋說,;“噢,上次忘給你留下鑰匙了,,正好路過送來,,順便幫你買了點菜放進冰箱,又順便做了點飯,,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绷嗥鸢掖蛩銑Z門而逃,,臨出門的時候,我又對著那女孩說,;“我,,我是他姐,嘿嘿,?!比缓笕讲⒆鲀刹降呐芟聵侨ァ?p> 走到門口才覺得心怦怦的跳的厲害,,我緊張什么啊,,也沒干什么虧心事。就算這小妹妹是他新女友,,也沒什么吧,,我又沒有穿著性感睡衣,在門口貼著便簽,,上面寫著飯在鍋里,,我在床上。想著想著我開始理直氣壯的慢慢走向車站,,但心底仍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酸溜溜的,像吃了一個沒熟透的桃子,。
走出去十幾米,,就聽見后面有人喊我:“等等,,你等等?!蔽乙换仡^,,呂正和眉目如畫的小妹妹站在門口,兩人簡單說了兩句,,小妹妹就鉆進一輛紅色的minicooper走了,。
呂正跑了過來撓著頭和我說:“那是我同學(xué)的女朋友,他有幾個游戲盤在我這,,著急玩又沒時間過來拿,,就讓女朋友過來取。順便認(rèn)個門,,他們以后方便過來玩,。”
我不置可否的“哦”了一下,,覺得沒話可說,。他又開口說:“你沒吃飯吧,都這個點兒了,,做了那么多,,一起回去吃吧?!闭f著拉起我往他家走去,。
晚飯他吃的很香,一口氣吃了倆鹵蛋,,噎得直翻白眼,,我趕緊給他倒了杯果汁,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說你就是自己過也不能這么湊合啊,,成天就吃泡面,那都是防腐劑,,你看那些挖出來千年不爛的干尸,,就是吃泡面吃的。他塞了滿滿一嘴紅燒肉嘿嘿的笑著,。
我們都是典型的肉食動物,,一盤蒜蓉青骨菜基本沒動,可香菇燉雞,,紅燒肉和蝦卻吃的見了底,。飯后他跑過來幫我洗碗,我看他心情不錯的哼著歌,,就試探的問:“你,,不生我氣了吧,?”他舉著手里的盤子愣了一下,,說:“哦,,不了。過去就過去吧,,我也是脾氣不好,。”我心里總算放下了個大石頭,。他想了想又接著說:“其實這個月我一直想給你打電話的,,就是不知道說什么,怕你不理我,,就……”我趕緊說:“沒什么的,,我也想給你打電話道歉的,不過太忙了,,也就忘了,。”
他說等會,,給你看個好東西,。一會從客廳出來,手里拿著一瓶OlmecaTequilaGold(奧米加金龍舌蘭),。前兩天江子打工的酒吧員工搞活動,,江子抽獎中了兩瓶酒,自己把占邊留下了,,因為喝不慣龍舌蘭,,就拿給了呂正。
我說哎呦,,你要和我拼酒啊,,我可不怕,怎么著我以前也開過酒吧,,能叫你嚇到,?他說你明天有課嗎,我說沒有,。他說想把所有喝龍舌蘭的方法都試一遍,,問我敢不敢應(yīng)戰(zhàn)。我一挺胸脯,,怕死不是**員,。我們立刻沖到對面的超市和酒店買了檸檬,餐桌鹽,,七喜,,還有紅石榴糖漿,。
回家后,我們拿出兩個shooter杯,,把鹽,,檸檬和七喜的方法都試過了。然后拿出磨好的咖啡粉,,一口咖啡粉一口龍舌蘭,,結(jié)果差點沒被嗆著。
最后他說要試試龍舌蘭日出,,我們把糖漿和柳橙汁拿出來,,按照網(wǎng)上下載的方法做了起來,在最后紅石榴糖漿緩緩流進杯子時,,兩杯看著不是特別漂亮的龍舌蘭日出完工了,。我們拿著他的荷蘭小雪茄跑到陽臺上,吹著風(fēng)喝著自己的杰作,。我說我想起了波士頓法律里,,AlanShore和DennyCrane每集片尾都坐在陽臺上喝著Scotch抽著古巴大雪茄暢談人生。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只是笑,,不說話,。
一瓶子龍舌蘭快要見了底,我頭也有點暈了,,想洗把臉然后回家,。剛站起來卻晃了一下,他趕緊過來扶住我,,我說沒事,,還有量,就是暈點,,洗把臉喝口茶水就好,。
我想往屋里走,但發(fā)現(xiàn)他沒有松手,。我說我不用扶,,又不是醉的不省人事,卻被他從背后突然抱住,。一瞬間我感到心跳停止了,,只聽得到自己血管里血液汩汩的沸騰,如果不是一陣清涼的海風(fēng)吹來,,我想我一定會轉(zhuǎn)身投進他溫暖的懷抱,。
我說你喝多了吧,別這樣,。他說四十度的酒我再來一瓶也倒不了,,你別走了,,我很寂寞。是啊,,我又何嘗不是一個徘徊在異國的寂寞靈魂呢,?
我們就這樣僵持了一會,我說你松開手吧,,我不走了,。一轉(zhuǎn)身,看見他有些意外的眼神,,我說:“沒別的意思,你別想歪了,,倆人在一起不光是滾床單那點破事,,我們最寂寞的還是心靈啊?!?p> 他沒說話,,眼神卻飄向了海面上。我說你別又那副寂寥深思的表情,,你一這樣我就覺得沒法和你溝通,,和我說說話好嗎。他轉(zhuǎn)過頭,,綻開一抹微笑說:“進到屋里,,我給你變魔術(shù)玩?!?p> 沏了一壺鐵觀音,,我們坐在他的大床上,我看著他用撲克和硬幣變著一個個小魔術(shù),。小小的金色硬幣在他修長的手指間像是長了腳一樣跑來跑去,,與其說變給我看,不如說他更享受那過程的快樂,,隱隱的我仿佛看到了照片中的那個呂正,。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皮已經(jīng)開始打架,,我只想靠著床打個小盹,,卻不知不覺的沉沉睡去。
早上是被一團毛毛的東西扎醒的,,我揉揉眼睛一看,,一個腦袋正貼著我的臉側(cè),我連忙摸了一下身上,,還穿著昨晚那套衣服,,一看他也是,,便松了一口氣。沒準(zhǔn)他也是困的不行了,,就倒頭睡了過去,。
我很沒原則的順手摸了他一下,這家伙身材還真好,,沒見著鍛煉,,但身上全是肌肉。我像個老色狼般的心里很是暗爽了一會,。
悄悄爬起來去衛(wèi)生間洗了臉,,用漱口水清理了一下滿嘴的酒味。昨晚的事情多少有點尷尬,,還好沒有酒后*****,,不然我這個一直自詡正派高貴的人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正在慶幸的時候,,看見他懶懶的靠在衛(wèi)生間門上說:“你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