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征程 (2)
五月,,努爾哈赤率兵攻打蘇蘇河部所屬按兔瓜兒簡寨。那按兔瓜兒簡寨人少兵更少,,努爾哈赤沒費什么力氣,,就一舉破城而入,斬殺寨主內(nèi)莫昏而回,。萬歷十四年(1586)五月,,努爾哈赤又率部攻克渾河部所屬播一混山城。
七月,,努爾哈赤率兵攻打折陳部所屬托木河城,。當(dāng)隊伍走至一半路時,,原本晴空萬里,,碧藍如洗的天空,忽然狂風(fēng)大作,,烏云密布,,大風(fēng)將碎石雜物刮得滿天飛。同時也將努爾哈赤等人吹得睜不開眼,,就在此時,,一道雷鳴電閃,只聽得“啊”一聲,,一個士兵隨即而倒,,緊接著又是一道閃電而過,“啊”又一人倒下,。
努爾哈赤見狀立刻下令停止隊伍前行,,原地待命,。他走上前去拿刀背撥過剛才被雷電擊死的士兵一看,不由心中一驚,。只見那名士兵臉色殺青,,全身已被烤焦,一股怪味兒正來自他的尸體,。其余士兵見狀,,立刻閉上眼睛,為戰(zhàn)友的死而惋惜不已,。
又是一陣陣轟隆聲呼嘯而過,,眼看就要下雨,但這時一陣狂風(fēng)將烏云盡吹散,。吹散烏云見藍天,,天空又恢復(fù)了原來的美麗。但此時努爾哈赤卻不想打仗了,,因為這老天劈死兩人,,在他看來那是相當(dāng)?shù)牟患S谑?,他下令撤兵?p> 隊伍一路往回走著,,努爾哈赤騎在大馬上眼睛眺望遠方一座大山,怕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他一聲令下停止前進,諸部將眼神疑惑地看著他,。努爾哈赤對部將說:“昔日我祖被那仇人
尼康外郎所害,,大家可曾記否?褚部將齊聲點頭道:“祖上被殺,,豈能忘之,?“那好,今日我等已走至此地,,此地離那鵝兒渾城料想不遠,,我等可一舉前往殺了那仇人如何?下面士兵高呼:“我主英明,。
努爾哈赤對大家說:“這通往那鵝兒渾城的路上全都是我們的仇敵,,我們不能大白天就去攻城,只能乘著夜黑進攻,。說著叫過一部將說:“你帶十來人可去附近山間小溪及密林,,隨意捕獲一獵物,以供食用,,但千萬注意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邦I(lǐng)命”那名部將招呼過手下士兵便出發(fā)。
眼看天色已暗,,努爾哈赤心想這捕食的人也該回來了吧,;就在擔(dān)心之際。只聽得那部將和士兵有說有笑朝這邊走來,,手中提著從河里撈的魚,,山里打得野雞,林中射的野兔等等,。那部將走到努爾哈赤身前高興地說:“主子,,你看我們打了多少?今天晚上兄弟們可以飽餐一頓了,,呵呵,。努爾哈赤嘴角微笑眼神嚴(yán)肅地說:“你可把我嚇?biāo)懒耍疫€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吧,,回來了就好,趕緊吩咐下去燒了,,讓弟兄們好好美餐一頓,。
火,噼里啪啦,,呲呲作響,。不一會兒,一陣陣香味兒飄滿軍營,,也飄進了努爾哈赤的鼻翼,。雄科落正拿著一塊雞肉遞到他手里:“主子,快吃吧,,我特意給您挑了一塊,,嘗嘗吧;努爾哈赤接過雞肉像是在想什么事,,雄科落見此說:“主子,,您怎么了,,想什么事?。颗瑺柟嘧⒁曋炜辗毙蔷従徴f:“我想起了死去的母親以及父親,、爺爺,。說著幾顆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流落下來,雄科落一見說到了主子的傷心事便立即道:“都是屬下該死,,請主子饒恕,。努爾哈赤緩過神說:“起來吧,,與你何干啊,?說著把手中的肉撕一半遞與雄科落說:“賞給你的,,吃吧;雄可落推辭不敢接,,努爾哈赤“恩”一聲讓他接了過去,。接著說:“多吃點,今晚一定要殺了那尼康外郎,?!皩Γ瑲⒘舜速\,,為我主報仇,。
夜已深,晚風(fēng)呼呼吹得樹木花草響動,。努爾哈赤召集起士兵,,星夜便往那鵝兒渾城奔去。一路上并未被其他部落所攔,,順利到得城下,。努爾哈赤料想那尼康外郎必在城中,便大呼一聲,,命令進攻,,士兵們方才吃的撐飽,這會該活動活動身體了,,只見他們個個如狼似虎,,大聲叫囂著就向城內(nèi)撲去。
一陣砍殺聲,,城內(nèi)便倒下幾十具尸體,。努爾哈赤報仇心切,尋找著仇人尼康外郎的身影,。但他將城內(nèi)每房每戶都搜了個邊,,卻未找到那尼康外郎身上的一根毛,氣的努爾哈赤直吹胡須,。原來這尼康外郎早已逃往大明邊界,。(他老兄可夠跑的快)
這時,城外有四五十人未來得及進城,,正欲攜帶妻兒老小逃走,。為首一人穿青衣綿甲,戴一頭皮氈帽,努爾哈赤看后(想來是天黑眼拙),,竟以為是尼康外郎,。隨快馬就往那四十人之中沖去,就在此時,,忽有一人突發(fā)一支冷箭,,努爾哈赤躲閃不及被這一箭射中,只穿右胸而出,。接著那人又是一箭射在大腿上,,又一箭射右肩而出。
努爾哈赤躲在馬背下,,并不驚慌,,也不膽怯,以腳彎弓連發(fā)好幾箭,,八人便應(yīng)聲而倒,。隨后又上前,將一人斬于馬下,。其余人等見狀,,立刻驚慌而亂,努爾哈赤又沖上前去,,抓住幾個被箭射傷著,,將箭往深里又一捅說:“你等可前往南朝通信,快點交出那仇人尼康外郎,,不然我必征討也,。
隨后,率兵返回鵝兒渾城內(nèi)等待消息,。那逃往明朝的受傷者,,將實情并報與尼康外郎。尼康外郎嚇得不行,,只得找到明朝官員幫自己說話,,明朝官員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帶著妻兒老小跪滿一地,,又因先前吃了他不少好處,,也不便推辭說:“你可放心,有我等在,,會保你無事,。
第二天,努爾哈赤正在午休,,忽然一人進的屋內(nèi)說:“啟稟,,貝勒爺外面有明朝官使前來要見您。努爾哈赤一聽隨即大聲喊道:“叫他進來,。不一會兒,,只見一人搖搖晃晃就往屋內(nèi)走過來。努爾哈赤看著來人說:“你就是明朝使者,?“嗯,,就是我,怎么了,?“快說,,那仇人尼康外郎現(xiàn)在何處?為何不將他送過來,?來使哈哈一笑說:“尼康外郎既入我大明,,豈有送出之理,有本事你自己去殺??;努爾哈赤暗下一想說:“你的話我怎能隨意相信,莫非你是在誘我出兵,,好將我一網(wǎng)打盡,?來使捋一下胡須說:“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你可以少帶點兵去往殺之,,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出屋內(nèi),。
努爾哈赤一拍桌案,命人喊來部將戒沙說:“今日我與你兵四十,,你可前往大明將那仇人尼康外郎殺之,。戒沙雙手一弓說:“請主子放心,在下必將那仇人斬殺無疑,?!昂茫谩迸瑺柟帱c頭道:“去吧,。
戒沙帶領(lǐng)四十人一路狂奔,,在半路上遇到一穿明朝官服的人。他料想便是那來使,,于是騎馬上前說:“你可是明朝使者,?那人眼圈轉(zhuǎn)一轉(zhuǎn)說:“正是?!皠偤?,你現(xiàn)在帶我門去殺那尼康外郎?那使者臉上皮肉抽動笑著說:“這,、這,、我不知道他現(xiàn)居何處呀,,你們可自往尋找。戒沙大罵一聲,,抽出一把刀說:“你給我裝什么蒜,,今日你若不從,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明年這時就是你的祭日,,說著揮舞大刀就要一刀。那來使立即驚慌失色大聲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guī)銈內(nèi)ズ昧恕?p> 尼康外郎這時正站在城樓上望著城外,突然他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彎腰再仔細一瞅,。這一瞅,嚇得他一大跳,,只見城外戒沙領(lǐng)著四十兵就往這里走來,。驚慌之下,他趕忙尋找下樓的懸梯,,跑了城樓一圈,,左尋右找,就是沒發(fā)現(xiàn),,累的他直喘粗氣,,原來早就有人做好了手腳。就在此時,,戒沙帶兵已進得城內(nèi),。在這生死攸關(guān)之際,尼康外郎只得使出最后一招,,縱身就從城樓跳下,,摔得半死不活。戒沙可不管他是死是活,,上前去就是一刀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那尼康外郎被殺后,努爾哈赤興奮不已,,大明朝還因前期誤殺他的父祖,,每年賜予紋銀八百兩,蟒段十五匹,,以示休好,。
萬歷十五年(1587)努爾哈赤在首里口虎攔哈達山下,東南河二道,,一處叫夾哈,,一處叫首里的地方選擇一處平地,,在那里筑土三層,建立樓臺,。六月二十四日,,制定國政,嚴(yán)禁一切作亂,,盜竊,,欺詐,,違者絕不輕饒,。隨后,又率兵攻打折陳部阿兒太,,攻破山城,,將阿兒太殺之而回。
八月一天,,時值夏日,,下了好幾天的大雨。努爾哈赤又令厄一都領(lǐng)兵攻取巴里代城,,厄一都領(lǐng)命前行,。當(dāng)隊伍行至渾河時,幾天的大雨早已將河水灌滿,,兇猛地洪水拍打著兩岸,,流速飛快,浪花四濺,。眼看無法渡河,,就在此時,厄一都大聲命令士兵拿過一根粗繩說:“大家可將此繩系于項脖,,手拉手,,身子緊貼渡河。說著就率先將粗繩系于自己的項下,,其余士兵見首領(lǐng)如此,,只得紛紛拿起繩索往自己項下套去(不是自殺)。
準(zhǔn)備好一切,,厄一都首先下水,,他讓士兵們緊挨著身體,雙手牢牢抓住粗繩,。一步步向河那邊度過去,。說來這洪水固然兇猛,沖倒一兩個人那是易如反掌,,但要想沖倒六十人還是比較困難,。那厄一都更是使出全身力氣與洪魔展開較量,,經(jīng)過大家不懈地努力,最終打敗洪魔,,六十人安全上岸,。
厄一都乘夜率領(lǐng)六十人豎梯蹬城,當(dāng)城內(nèi)人慌忙跑上城樓時,。那厄一都率兵早已上得城樓,,此刻就聽殺聲四起,火光沖天,,厄一都一勇當(dāng)先,,跨在城垛上揮刀便砍,只聽得一聲聲慘叫,,不一會兒,,他足下就有了十來具尸體。這時,,有十二人看到厄一都氣喘吁吁,,氣力不支,便聚眾向他而來,。那厄一都畢竟殺人過多,,費力不少,躲閃不及被十二人戳傷幾十余處,。但他卻猶死不退,,大有一副玩命的模樣,那十二人見狀開始懼怕,,畏縮著向后退步,。厄一都開始進攻了,他大喝一聲,,身后又上來幾名士兵,,隨他沖過去一陣猛殺,那十二人立即潰散,。城中人眼見這幫人簡直是來玩命的,,隨后皆潰敗而逃,厄一都乘勢殺進城內(nèi),,隨后便得城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