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人跟著那個叫阿滿的男孩,,一路來到了一座大宅前——僅從斑駁脫落的雕花門墻便可看出,,這是一戶曾經(jīng)輝煌無比,,眼下卻大為敗落的古老世家,。
“伊集院?”岱東月抬頭念了一遍掛在門前的牌匾,,皺眉道,,“好奇怪的名字,,不像是九州本土人呢,?!?p> 玄天不語,徑直上前摸了摸立在門口的兩尊石獅,,又走到墻角對比了一番,,最后才道:“這宅子是按照四象八卦位建造的,設(shè)了不少精妙的陣法,,雖然現(xiàn)在因年久失修大多失去了功用,,但我可以肯定,這戶人家是,,或者曾經(jīng)是附近著名的道法世家。此外,伊集院不是院名,,而是姓氏,,這家人的祖先,應(yīng)是從三島十洲中的瀛洲遷移過來的,?!?p> “三島十洲來的?難怪能成道法世家,?!贬窎|月了然,看著大門挑眉道,,“不過……看這院門現(xiàn)在的樣子,,似乎里面住著的人,日子不太好過呢,?!?p> 玄天聳聳肩:“修仙一道全看天資,天資不好,,后天再怎么努力進(jìn)步空間也很有限,。想來這家人該是連著好幾代都沒出什么好苗子,才會淪落至此吧,?!?p> 岱東月道:“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要不先去找找另外兩只的家,?”
玄天搖搖頭:“不用,,阿滿一看就是孩子王,我們只需鎖定他,,另外兩個小鬼頭早晚會再遇到,。而且……這宅子里混世妖魔的妖氣……貌似更濃……”
正在這時(shí),一個老嫗拎著把掃帚跨出了大門,,看樣子該是準(zhǔn)備清掃門前的臺階,,不曾想一抬眼便看見了一對容貌極為出眾的男女,正滿臉凝重地打量著自家大門,。
“兩位是修道士嗎,?不知前來我伊集院府有何貴干?”老嫗把掃帚擱到一邊,,沖玄天二人謹(jǐn)慎地問道,。
一個掃地的老嫗都能有這般眼界,看來伊集院這匹駱駝還沒完全瘦死么,。玄天眉頭一挑,,語氣很是不滿地斥責(zé)道:“有何貴干?從你們府里散出來的妖氣都沖到天上去了,你們家主難道一點(diǎn)都沒感覺到嗎,?堂堂伊集院府……什么時(shí)候敗落到這般田地了,?!”
此言一出,,老嫗果然色變:“休得胡言亂語,!我伊集院乃是道法世家,怎么可能會有妖氣……”
“是與不是,,都不是你這般身份的人可以妄加評論的,。”玄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去把你們家主叫出來,。真是的……這才幾百年不見,那臭小子怎么就把家敗成這樣,?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該幫他……”
“?。∧y不成就是四百年前,,向我伊集院府匿名捐助了一大筆流動資金的那位大恩人,?!”老嫗瞪大了雙眼驚呼道,。
玄天不耐煩地?cái)[擺手:“行了行了,,我就是懶得應(yīng)付這些才不讓他告訴你們我的身份的,你們家主呢,?”
老嫗連忙畢恭畢敬地彎腰道:“我們榮家主哪里比得上尊上修為深厚,,早在三百多年前就病故了?!?p> “?。俊毙戾e愕地瞪大了眼睛,,兩秒后落寞地垂下了眼簾,,“連他也不在了么……”
一旁的岱東月見狀,嘆為觀止地咽了口口水——原來諸如“我觀貴府妖氣沖天近日必有血光之災(zāi)”什么的坑爹神棍的經(jīng)典臺詞還可以這么翻新演繹的??!這廝扯謊編故事連草稿都不帶打的啊,!這演技……坨坨地給跪啊有木有,!
果然,老嫗見玄天一副“親友皆亡我獨(dú)活,,寂寞無邊,,何處話凄涼”的表情,,同情心瞬間大漲:“斯人已逝,還請尊上不要太過傷心,。不過尊上既然來了,,要不要進(jìn)來為榮家主上一炷香?順便和我們現(xiàn)任的家主談一談家中妖氣沖天的細(xì)節(jié),。”和榮家主一個時(shí)期的修道士,,容貌又保持地如此年輕,,修為定然是深不可測的,他說府中有妖氣,,自然不可能有假,。
此時(shí)的老嫗渾然沒有察覺到,人玄天從頭到尾根本沒有透露過一星半點(diǎn)的信息,,什么榮家主的故友,、伊集院家的大恩人,都是她自己擅自對號入座說出來的……
“見不得人,,祭拜一下也好,。”玄天嘆了口氣,,頷首道,,“前面帶路吧?!?p> “好的好的,!尊上請進(jìn)!對了……您身后這位是,?”
“我女人”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玄天就接收到了岱東月惡狠狠的威脅眼神,于是舌頭下意識一轉(zhuǎn),,“我女人”變成了“我?guī)熋谩薄?p> “師妹,?”老嫗驚奇地看了岱東月一眼——難道這也是一位隱藏著的女大神?
岱東月微微一笑:“婆婆喚我東月即可,。對了,,玄天師兄他不喜歡高調(diào),所以我們的身份,,還請不要讓伊集院以外的人知曉,。”
“這是自然,!”老嫗從善如流地笑道,。
“伊集院如今怎么樣了,?”玄天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同時(sh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老嫗長嘆了一口氣:“不瞞尊上,,我們伊集院如今已是大不如從前了,其他分支先不提,,本家嫡系一脈除了老夫人外,,就只剩下年幼的現(xiàn)任家主了。您別看這宅子大,,除了老奴以外,,也就只有那么十幾個丫鬟家丁而已?!?p> 這么大的家除了下人,,竟然只有奶奶和孫子兩人?玄天和岱東月對視了一眼,,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那么現(xiàn)任的家主是……”
“啊,!瞧老奴這記性,!竟然一直忘了給尊上介紹!我們家主現(xiàn)年七歲,,單名一個滿字,,伊集院滿!老夫人本名劉碧琴,,因滿主子年幼,,家里的事情大多還是由老夫人代為打理著。除此之外,,府里還有四個丫鬟,,兩個廚娘,五個家丁兼護(hù)衛(wèi),,老奴是老夫人當(dāng)年的陪嫁丫鬟巴拉巴拉……”
我去,!那個叫阿滿的熊孩子竟然是伊集院家的獨(dú)苗家主?,!難怪才這么點(diǎn)大就被寵得那么熊……
說話間,,老嫗已然帶著兩人穿過前庭,來到了大客廳,。
“兩位尊客請?jiān)诖松院?,老奴這就去請老夫人和家主?!崩蠇灩斯淼?。
玄天漫不經(jīng)心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
“等一下,!”岱東月卻在這時(shí)冷不丁出聲打斷了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供在客廳正上首的一柄寶劍喃喃道:“師兄……我怎么覺得,,這柄劍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玄天聞言,,下意識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劍長三尺一寸,似石似玉,,碧綠生光,,一看就是人間罕見的仙器寶劍。
“這不是你……呃,,傳說中碧霞元君的佩劍碧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