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回到北滘碧桂園的家時已經(jīng)是深夜十二點了,女兒貝貝昨晚已經(jīng)和金志彥還有那女人從法國旅游回來了,,現(xiàn)在應該睡得正香吧,,只有管家芳姐和芳姐丈夫阿貴還有那只貴賓狗絨絨出來迎接她,。
“小漁,,你回來了,?!狈冀愫桶①F開心的跑出來接過安卉的行李,。
“嗯,,是的,,真不好意思,把你們叫醒,?!卑不苡肋h都是那么有禮貌,就算是對工人,,也一樣會尊重他們,。
芳姐夫婦是湖南人,他們其實年紀并不老,,跟安卉是同年,,芳姐已經(jīng)在安卉家工作了六周年,比水兒晚來兩年,。
六年前,,安卉帶著水兒和貝貝到餐廳吃飯時,遇上了正在一邊洗碗一邊默默流著眼淚的芳姐,,旁邊一個兇神惡煞的穿著制服像是部長職務的女人在辱罵著她:“工資是白拿嗎,?飯是白吃嗎?會拿工資會吃飯怎么就不會做功夫,?白癡,、死撈妹,去死啦,,像你這種人不死也沒用啦~~,。”
“喂,,你怎么可以這樣罵人啊,,她不會做,那就好好教她咯,,用不用這樣罵人啊,。”水兒看不下去了,,氣憤的盯著部長,。
“關你什么事?。课伊R她又不是罵你~~,?!蹦遣块L一抬頭,就看見了正義凜然的水兒,,沒有再說什么就走開了,。
“謝謝你啊,靚女~~,?!狈冀悴粮裳蹨I小聲的道謝,抬頭看了她們一下就又低下頭,,顯得有點自卑,,可憐兮兮的。安卉心想這位姐姐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只是滿臉滄??雌饋肀葘嶋H年齡要老十五年左右。
“你在這做了多久了,?”安卉好奇并關心的問,。
“差不多兩年?!狈冀愕穆曇艉苄?,恐怕是怕被聽到吧。
“天天都被罵嗎,?”
“嗯,,是啊?!狈冀泓c點頭,,兩行眼淚滑落臉頰。
“如果做得不開心,,就走咯,,很多餐廳都招人啊?!卑不苓f給她一張紙巾,。
“能走去哪里啊,?老板壓了我們半年的工錢,而且像我們這種沒有文化的人,,很難找工作的,?!狈冀愫軣o奈。
“奶奶的,,看來我不教訓教訓這混賬老板我就不姓李了,。”水兒說完就想去找老板,。同樣是沒有文化的人,,但水兒比芳姐幸運多了,這說明了一個人生道理,,沒有文化,,那就一定得有一門技術,就像水兒,,有了武功,,拳頭就能說話嚇人,也不一定說要能像水兒一樣擁有這么獨特厲害的技術,,才能生存,,但最起碼也要會一點點手活技巧。
“別急,,我們跟他玩刺激一點的不是更好嗎,。”安卉一把拉著她,。
“好啊好啊,,怎么玩怎么玩?”水兒一聽來勁了,,“姐姐,,怎么玩嘛?”
“回家再告訴你,?!卑不懿焕硭?p> “嗯,,姐姐是用腦的,,我聽你的,反正我專門負責使用這個,?!彼畠荷斐鰪堥_的手指在安卉面前慢慢抓攏,就聽見了從手指骨里傳來的“嘚嘚嘚”的聲音“這一招叫九陰白骨爪,?!?p> “有沒有去找過勞動局幫你們解決這個問題啊,?”安卉繼續(xù)問芳姐,。
“沒有,,”芳姐緊張的看看四周,“我們,,我們都不懂這些,,而且我們都怕~怕被老板炒魷魚?!狈冀阃掏掏峦?。
“這是我的卡片,我想我會幫到你們拿回工錢的,,至于工作的事情別擔心,,拿回了你的全部工錢,就去我家?guī)臀易鲎黾覄?,你愿意嗎,?”這件事安卉是管定的了,雖然她的外表給人一種弱質(zhì)纖纖感覺,,但是內(nèi)里也像水兒一樣蘊藏著一股俠骨道義,,如果這事她視若無睹,就不叫安卉了,,這老板太缺德了,,得教訓教訓他。
“是真的嗎,?我愿意,,我非常愿意,那~,,那太謝謝您了,!”芳姐受寵若驚,向安卉投去感激的淚光,,怎么也想不到,,在順德還有這樣的好人,自己受盡凌辱,,終于遇上了好人,。
接下來,安卉和水兒馬不停蹄的去處理這件事,,去勞動局反映情況,,向餐廳工人搜集證據(jù)。有一天晚上,,她們回家很晚,,在半路一段沒有路燈的小道上,發(fā)現(xiàn)前方的路中間堆著幾塊大石。
“誰這么缺德???奶奶的,?!彼畠喊衍囃O聹蕚湎氯ァ?p> “等等,,”安卉叫住她,,“把這個拿上?!卑不苓f過水兒的雙節(jié)棍遞給她,。
“還是姐姐聰明細心?!彼畠嚎洫?,“不過憑我的身手,大可不用這玩意,?!?p> “小心駛得萬年船,拿著,?!卑不苊睢?p> “yes,?!彼畠和χ毖虬不芫炊Y。
“你這丫頭,?!卑不軏舌痢?p> 水兒走到石頭邊剛想彎腰把石頭搬走,,這時從兩邊的小樹林里串出了一伙歹徒,,他們有些扛著大刀,有些拖著鐵棒,,鐵棒在地上一路“咣當咣當”的摩擦,,冒出了一串串火花,水兒一點也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低頭繼續(xù)搬石頭,。
安卉在車里也看見了,一二三四五六,,她用手數(shù)了數(shù),,不禁暗暗擔心,她馬上坐到駕駛座,扣上安全帶,,準備在水兒敗下陣來的時候開車接應,。
“喂,靚妹,,我勸你們別多管閑事啊,。”歹徒來到水兒跟前開口了,。
“就是要多管閑事你又怎么啦,。”水兒頭也不抬,,假裝吃力的搬石頭,。
“如果你答應我們明天開始不要再管這事,我們現(xiàn)在還可以放你走,,你長得這么美,,我們也不舍得把你的臉劃花了的,”
“切,,有本事試試啊,,看是你們劃花我還是我劃花了你們?!?p> “哈哈,,不但長得美,嘴還這么刁,,有意思,。”
“不過你們?nèi)诉@么多,,欺負我一個也太不公平了吧,?”
“說得也對哦,瘦鬼,,你去教訓教訓她,,大只廣,你去搞掂車上那個,?!?p> “你們敢?”水兒擔心的是安卉,,如果安卉不在,,她不用一刻鐘就能搞掂這班王八蛋:“姐姐,你開車從后面走啊,,等一下我自己回家,?!彼畠捍蠼小?p> “嘿嘿,,后面也被我們封住咯,,哈哈~~~,你們插翅難逃咯,,哈哈哈,。”安卉從后視鏡一看,,只見來時的路上,,不知道何時被人用石頭擋住了,,她突然感到陰風陣陣,,群魔亂舞??磥斫裢淼氖虑橛悬c刺手了,。
水兒飛起一腳,把一塊石頭踢向往安卉方向的歹徒,,“哎呦,。”石頭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大只廣的腿,,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就起不來了,,還沒有開始打,腿就被水兒廢了,。
其他的歹徒面面相覷,,想不到一塊重達十公斤的石頭,就這樣被這個女流之輩踢飛,。
“喂,,大佬,派三十個人馬,,馬上過來支援,。”一個歹徒在打電話,。
“過來啊,。”水兒把一只腳踏在石頭上,,一手撐著下巴,,伸出右手調(diào)皮的對他們召喚。
歹徒舉著武器蜂擁而上,,水兒也抽出了雙節(jié)棍飛身迎戰(zhàn),,“咣當咣當咣當”,水兒的雙節(jié)棍在混亂中與歹徒的武器糾纏在一起,在黑夜里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呔~~呀~~,。”水兒的叫聲剛勁有力,,虎虎生威,。
“啊~~啊~~?!笔谴跬浇佣B三狼嚎鬼叫的慘聲:“美女饒命饒命啊,。”
安卉定睛一看,,只見水兒雙手抱拳瀟灑的站著,,幾個歹徒被水兒打得落花流水,魂亡膽落,。
“切,,還以為有多大本領呢,打不過我一個女的還敢出來混,,回家好好練習練習再出來作惡吧,。”水兒踢了一腳身旁的歹徒:“以后還敢不敢作惡欺負好人,?”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美女饒命饒命,?!?p> “說,誰派你們來的,?”水兒上前一步揪住歹徒,。
歹徒瑟瑟發(fā)抖,沉默不語,。
“說啊,。”水兒聲音如雷貫耳,。
“我不敢說,。”
“說不說,,如果不說你會死得更慘,!”水兒舉起拳頭。
“我說我說,,是大哥成派我們來的,?!?p> “大哥成是誰?”
“是佛山的黑社會大哥,,我~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面,,有什么事情都是通過電話聯(lián)系的?!贝跬较蛩畠合鹿蚯箴?,“美女,不關我事,,放了我吧,。”
突然這個時候水兒耳朵一豎,,聽到十步開外一陣踢踢踏踏的聲音由遠而近,,她抬眼望去,只見一大群扛著刀棍等兇器的人洶涌而來,,估計也有五十人吧,,水兒一把推開歹徒,做了個深呼吸,,氣運丹田,并做好了迎戰(zhàn)的姿勢,,來得好,!我李水兒從來沒有機會打過這么多人,從來沒有這么多人給我打過,,今天正好可以見證一下我武功的底蘊有多深多厚了,。
“水兒,你瘋啦,?你想死?。靠禳c上車跑啊,,”安卉慌忙開著車過來,,“快上車,快,?!?p> “姐姐,你等一下開著車亂沖亂撞,。我再打一會,,實在是不夠打了,再上車走,?!彼畠菏遣坏近S河心不死,。
“不行,哎~~,?!卑不苓€沒有說完,這水兒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完了,,安卉在心里想,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看來想走也走不了啦,,她突然想到了報警,于是掏出手機:“喂,,這里有人打架,,五十個男的打兩個女的,快派人過來,,那兩個女的就快被打死了~~,,啊~~~”
眼看一個歹徒舉著鐵棍跑過來準備往車窗打,安卉慌忙扔下手機快速啟動油門,。
開什么玩笑,,五十個男人打兩個女人?神經(jīng)病,,這個女人不是戲弄警員報假案就是有嚴重的神經(jīng)病,,110那頭放下電話罵罵咧咧。
現(xiàn)場那邊已經(jīng)打得不可開交了,,水兒被歹徒團團圍住,,她的棍法已經(jīng)練到爐火純青,人棍合一猶如無影鬼魅,,時而飛揚時而跳躍時而又像一陣旋風在歹徒間周旋,,很快就放倒了十幾個,而水兒也覺得體力漸漸不支,,停頓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歹徒見狀,趁機一擁而上,,水兒馬上運轉(zhuǎn)功力,,第二回合又開始了。
再說安卉這邊,,她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場合,,害怕得渾身羅嗦,手忙腳亂中加大了油門朝著迎面而來的歹徒?jīng)_過去,,歹徒敏捷的一閃而過,,車子沖向了圍著水兒的那一團人,,啊~~撞到了撞到了,慘了要撞死人了,,安卉緊張的閉上眼睛猛按喇叭“叭叭叭~~”
歹徒聽到聲音紛紛躲閃,,水兒見狀氣得大聲叫喊:“你神經(jīng)病啊,直撞就是了,,你還按什么喇叭,?神經(jīng)病,!”在緊急關頭,,她連最敬愛的小漁姐姐也敢罵了。
正在水兒分神之間,,一個歹徒舉著鐵棍從后面抄上了,,“呯”,她的后背被吃了一記悶棍,,“嚓”小腿又被砍了一刀,,水兒強忍劇痛,搶過歹徒長長的鐵棍撐在地上,,一個燕子飛身“騰”的一聲就穩(wěn)穩(wěn)地匍匐在安卉的車頂:“到一邊,,你換到副駕,我來開,?!彼畠呵么虿AΠ不芎埃安淮蛄?,再打就沒命了?!?p> “嗯,。”安卉把車開到角落,,慌忙解下安全帶從車內(nèi)跨到副駕,。
水兒就著車身滾落下來坐上了車。
“你流血了,?!卑不芸吹搅怂_上的傷口尖叫,差點就暈過去,。
“別管,,勒上安全帶坐穩(wěn)?!彼畠喝魺o其事,,啟動油門眼神像劍一樣盯著前方,。
這是怎樣漂亮的一身車技功夫啊,只見車子在水兒的操縱下像箭一樣飛向前方?jīng)_去,,在歹徒中間急速停止,,歹徒又幽靈般涌上來,汽車尾巴突然左右擺動起來,,引擎聲夾著泥塵掃向四周,,歹徒捂著鼻子瞇著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見到汽車戛然而止后沖向前方,,在那一堆石頭處凌空飛起,像蜘蛛俠一樣絕塵而去,,然后消失在夜空里,。
歹徒看呆了,是在拍電影嗎,?還是在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