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峰塔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湓谇Н彴倏椎募咨街?,乍一看起來極不和諧,,卻又好像一直都坐落在那里。
“那是雷峰塔,,可雷峰塔為何會在這里?”
前世,,當(dāng)白素貞被關(guān)在雷峰塔底的時候,,許仙無數(shù)次的前往雷峰塔,想要見白素貞,,但從未見過,。因此,許仙對雷峰塔,,比任何人都熟悉,。
“雷峰塔實質(zhì)是法海的寶物,可大可小,?!边@時候,白素貞解釋道,。
“那江州兄弟如今可是被關(guān)在雷峰塔中,?”
許仙跟江州一見如故,真的將江州當(dāng)作兄弟一樣看待,。因此,,對江州的擔(dān)心也不是假裝的。
“江州需沖過九層雷峰塔,,方可出得塔來,。”白素貞又解釋道,。
“希望江州兄弟可以順利闖關(guān),。”
許仙雖然有一位千年蛇妖為妻,,然而他自身卻是凡體肉身,,即便此時恨法海入骨,卻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白素貞和小青被關(guān)在結(jié)界中,,只有將希望寄托在江州身上,。祈求他早些沖塔成功,,好來解救結(jié)界的白蛇青蛇,。
江州并未卸去蒙恬的身體,而是用這副身體,,繼續(xù)前往第八層,。
一腳踏上第八層的石板,忽然,,眼前的一切發(fā)生了變化,。
身邊的江柳兒不見了,,雷峰塔內(nèi)中的場景也不見了,此時正值星夜,,烏云遮住了半邊天空,,銀月仿佛嬌羞的少女,一半藏在烏云中,,只露出半輪,,仿佛是在悄悄看著下面的江州。
眼前遍布著半人高的荒草,,目光所及之處,,只能看到一里之外的景物,但那依然只是荒草,。
江州伸手拔下一顆荒草,,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變回了本體,,而且很奇怪的是,,自己身上的現(xiàn)代裝束,卻變成了古代的書生裝扮,。
荒草觸碰在手中,,感覺十分真實。這讓江州以為,,肯定又進(jìn)入了一個空間了,。
可是,江柳兒為何不見了,?難道是被傳送到另一個空間中了,?
江州無奈,只好等沖出這個空間,,再去尋找江柳兒了,。
召出了一柄飛劍,飛劍在身前飛舞,,斬斷了前方的荒草,,為江州開路。
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聽到了狼嚎聲。
江州如今卻也不怕凡間的野獸,,來的再多,,也經(jīng)不住他的天地?zé)o極劍斬上一輪,因此,,他毫無壓力,,繼續(xù)向前走去,。
荒草漸漸稀松了,終于走出了荒草地,。
烏云越來越密集,,漸漸遮住了整個天空,大地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一塊傾向一邊的碑牌,,差點絆住了江州的腳,江州如今肉身已經(jīng)達(dá)到了鑄骨境界,,目力極好,,卻也能在這黑夜中視物。
他俯下身,,去看這碑牌,,原本以為是死人的墓碑,卻驚奇的看到了墓碑上的三個字:蘭若寺,。
蘭若寺,?這不是寧采臣和聶小倩相遇的地方嗎?也是燕赤霞和他們認(rèn)識的地方,。自己為何會來到蘭若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烏云被壓得很低,,空氣也變得潮悶起來,,狼嚎聲也重新在周圍想起,令江州的心中感覺十分不舒服,。
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江州正這樣想著,忽然一道閃電自烏云中落下,,隨即就有轟鳴的雷聲,,如萬馬奔騰般響徹天地。
“啊嗚......”幾只瞳孔中發(fā)出銀光的東西跳了出來,,江州定睛看去,,正是一群狼。
狼群并可不怕,,江州正欲讓天地?zé)o極劍出竅,,卻見狼群仿佛受到了什么威脅,不敢前進(jìn)半步,。它們在不遠(yuǎn)處焦急地轉(zhuǎn)悠了一會,,蘭若寺碑牌旁的枯草就在此時無風(fēng)自動。
狼群中傳出了一陣陣哀號聲,,連忙不要命的后退了一段距離,,卻仍舊不愿放棄,遠(yuǎn)遠(yuǎn)地盯著江州,,不肯錯過這樣的美食,。
江州笑了笑,這里氣氛如此詭異,,連野獸都害怕,,可自己卻怎么也不會被嚇到的。
幾顆豆大的雨滴,,滴落在江州的身上,,頃刻間,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
這是逼著我進(jìn)蘭若寺啊,!
江州感嘆,,只好前往蘭若寺去了。
兩尊破損的金剛雕塑,,怒目圓睜,,仿佛是在望著經(jīng)過的人,若江州只是一個普通人,,想必也會被這兩尊雕塑嚇到吧,。
江州越過了這兩尊雕塑,繼續(xù)往前,,沒多遠(yuǎn),,便看到了蘭若寺的寺門,寺門已經(jīng)破舊不堪了,,寺門上的門匾也書著“蘭若寺”三個字,,門匾倒掛在上面,搖晃著,,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江州推開了寺門,發(fā)出刺耳悠長的“吱呀”聲,,倘若不是江州的五感敏銳,,在這“嘩啦啦”響個沒完的雨聲中,大概是不會聽到這開門聲的,。
江州一腳踏進(jìn)寺門,,忽然門匾就從上面落了下來,正好砸中江州的腦袋,。
看著躺在水洼中的門匾,,江州感嘆道:“換做一個普通人,,只怕直接就被這幾十斤的玩意砸死了?!?p> 走進(jìn)了寺中,,雖然仍舊是一片漆黑,但江州卻依稀透過雨水看到了這寺廟的結(jié)構(gòu),,中間前方一座大雄寶殿,,兩旁幾座分殿,門窗俱都已經(jīng)破損,,有的地方門窗已經(jīng)不見了,。
一陣狂風(fēng)襲來,幾乎讓雨線倒會天上去,。
淋雨的滋味確實不怎么舒服,,狂風(fēng)暴雨中,更是如此,。
江州急忙闖進(jìn)了大雄寶殿中,,還好,大雄寶殿的殿門還沒有損壞,,江州趕緊關(guān)上了殿門,,狂風(fēng)被擋在了外面。
殿中有一佛祖坐像,,高兩丈,,坐像兩旁,有兩尊者的站像,。佛像前有供桌,,桌上放一盞粗蠟。
江州想要打開泥丸宮,,讓火離幫自己點上蠟燭,,卻怎么也打不開空間隧道。
放著一盞蠟燭在,,卻沒辦法點著,,江州心中感到掃興。
他走上前去,,卻發(fā)現(xiàn)燭臺前有兩塊石頭,。
以江州的聰明,首先就想到,,這大概就是古代用來打火的打火石,。
于是,江州抓起兩塊石頭,嘗試著蹭了很久,,耐心幾乎要磨光的時候,,總算點著了燭臺。
忽然,,一個人頭出現(xiàn)在了面前,,江州下意識的連連后退了幾步,。這才看清,,卻是一個中年道士倒立在佛像腳上。
這個中年道士,,江州一眼就認(rèn)出了是誰,。
這不正是被江州殺死的燕赤霞嗎?
“燕赤霞,?你竟然還沒有死,?”江州驚呼道。
“書生,,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燕赤霞一個跟頭從佛像上翻了下來。
“你不認(rèn)得我了,?”江州詫異道,。
“我與你第一次見面,如何會認(rèn)得你,?”燕赤霞坐在了供臺上,,雙手環(huán)抱胸前,一臉的大胡子,,表情確實十分搞笑,。
“可能是你忘記了,我們以前認(rèn)識的,?!?p> 燕赤霞活了過來,而且不認(rèn)識江州了,,這讓江州心中奇怪,,他決定在沒有搞清事情真相之前,暫時隱瞞自己的身份,。
“哦,?我們認(rèn)識?你說說你叫什么名字,,看看我是否能夠記起來,?”
“小生寧采臣,途徑與此,正值風(fēng)雨交加,,便來寺中避雨,。”
江州謊稱了自己的名字,,既然燕赤霞不記得自己了,,那么是否還記得寧采臣呢?
“寧采臣,?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既然你能叫出我的名字,那肯定認(rèn)識我了,。不過我為何會不記得你呢,?”燕赤霞蹙起了眉頭,仔細(xì)思考起來,。
“只是一面之緣,,忘了也不足為怪?!?p> 果然是不記得寧采臣了,,這燕赤霞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已經(jīng)死在了自己的手中,,卻為何復(fù)活了,?而且非但不記得自己,連寧采臣也忘記了,。
自己是踏進(jìn)雷峰塔第八層之后,,便進(jìn)入到了這里,這個空間既然是蘭若寺的地界,,燕赤霞有出現(xiàn)在這里,,那么這第八層的守塔使者,是否與燕赤霞有著什么樣的聯(lián)系呢,?
江州綜合了燕赤霞看到自己時候的反應(yīng),,以及跟燕赤霞的對話,猜想燕赤霞現(xiàn)在的記憶,,應(yīng)該是停留在幾百年前,。
因為江州身上的裝束,是古代書生的裝束,,而燕赤霞看到之后,,絲毫虐覺得奇怪。加上燕赤霞不記得寧采臣,,說明,,他還未曾遇到寧采臣,。
那么這里究竟是一個空間,還是自己穿越回到了幾百年前呢,?
“對了書生,,你剛才看到我的時候,問我為何還沒有死,?這話是什么意思,?”燕赤霞不解地問道。
“哦,,我曾經(jīng)與你有一面之緣,,后來聽聞你已經(jīng)去世,還以為你真的死了,,原來只是訛傳,?!闭摼幑适?,江州自有一套。而且,,說謊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曾為捕頭,,因性格,,得罪了不少人,想必他們咒我死,,所以才如此訛傳,,卻也沒什么奇怪了?!?p> “原來前輩你還做過捕頭?。 ?p> “如今朝廷,,閹人當(dāng)?shù)?,大宦官魏忠賢獨攬大權(quán),架空朝廷,,我還做他個捕頭,,豈不是為閹人賣命?不做也罷,,倒不如逍遙自在,,游歷江湖,潛心修道,?!?p> “那你棄朝廷于不顧,豈不是不忠?放任奸人當(dāng)?shù)?,豈不是不義,?”果然如江州所猜,此時的燕赤霞,,還是幾百年前,,明朝時候的那個燕赤霞。難道真的穿越了,?
“哈哈......你們做書生的,,就是一副文酸的臭模樣,就與那糞坑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你可知道,當(dāng)朝很多文官,,都是死在魏忠賢的手上,。明知道斗不過他,還是靠著滿腔的忠義死扛,,若是像我這般,,辭官歸鄉(xiāng),閑事莫管,,豈不是逍遙自在,?”
又臭又硬,明知不敵,,還是死扛到死的人,,也包括你自己吧?你若不是這樣,,我又豈會殺了你,?
不過此時的燕赤霞,還是一副豪邁健談的樣子,,跟江州所認(rèn)識的那個固執(zhí)到死的燕赤霞截然不同,。如果燕赤霞還是現(xiàn)在的樣子,說不定我會放他一條生路,。
江州在心中思索了一陣,,不禁為燕赤霞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