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屯落夜晚
素素與瘦子的到來已經(jīng)被三爺爺作為大事通報到了龍山之上,,這被帶走的那個胖子的朋友,,又是八妹夫的親人,,由不得她不重視,現(xiàn)在所能做的事情或許只是被動的等待消息,,而這段時間就與王爺爺一同住在這里,從下午到晚上,,三位老人便開始了長達幾個小時漫無邊際的聊天,,生活、境遇,、人生……都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了,,自然是不怕沒什么話題,聽得呆在一旁的素素困頓不已,,幾十年的代溝,,想找到共同的話題難度不亞于登天。
好多年沒見面的幾位老人也實在,根本就不在乎旁邊的小姑娘,,猶自開心著,,從下午三點到晚上九點依舊還在沒完沒了的說著,甚至都忘記了吃飯,,或許他們根本就不餓,,或許他們把餓這種感覺給忘記了。
幾位練武之人不餓,,可苦了呆在旁邊的素素,,這會正是前胸貼后背,從胖子他們離開周家便沒怎么好好吃過飯,,那時候有些傷心,,那股悲傷的力量大過了對于食物的欲望,所以不想吃,,可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預(yù)期比想象中的更加順利,百無聊賴的素素自然而然的注意到饑餓這個問題了,,或許前面的一段時間還有興奮來壓制,,可靜靜的呆著,到了興無可興之時,,問題就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的局面三位老人打的火熱,根本就留不出插話的縫隙,,你方說罷我登場,,唯恐將這么多年的歷史拉下些什么。
無奈之下實在是餓的難受,,便決定出去走走,,現(xiàn)在這種情況,想要能夠吃上飯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在外面沒準能夠遇到好心人填飽肚子,。想著便起身向著門外走去,期待中的被注意,,被詢問都沒有發(fā)生,,三人對她的態(tài)度就像是空氣一般,根本就沒有在意,,那意思就像是去什么地方你自己看,,我們對你都不在意,這里你隨便玩,。
對于三位老人的無視,、放縱,,素素自然是有點小失落的,以前總是噓寒問暖的王爺爺也不在意自己,,就這么默默的漫無目的的走著,,感受著這里的夜晚,莫名其妙的便來到了瘦子居住的屋子,,當發(fā)現(xiàn)眼前的地方是瘦子被安排的屋子時,,一種不可抑制的同病相憐在心中生成,“是啊,,從下午開始都還沒去看過瘦子哥哥呢,。”也不知他在干些什么,,是不是也與自己一般,,同樣餓著。
這里的晚上沒有城市的那種喧囂,,存在的只是曠野農(nóng)家的那種寂靜,,直到一路走來素素才注意到,很多人家的糧食什么的根本就是放到外面的,,或許這便是傳說中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最原始、最真切的寫照吧,。
其實有些時候這樣的生活也是很令人羨慕的,,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機關(guān)算盡,,不用時時刻刻注意著周圍那些總是笑臉相迎的人們的黑刀子,我們原本都是青澀的,,無奈社會卻像是一個大彩缸,,表面上將我們打造的光鮮亮麗,背地里卻熏黑了我們的心神,,然后就隨之把自己武裝到牙齒,,戒備著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我們是帶有虛偽的面紗行走在鋼筋水泥中的行尸走肉,。
瘦子所居住的屋子很黑也很寂靜,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給人一種這里一個人沒有的感覺,。受了那么重的傷,外面連個看護的人都沒有,,這事實讓素素很接受不了,,不自覺的便想到,,如果晚上他疼或者想要上廁所,那沒人照顧該怎么辦,,隨之暗自詛咒那些懶惰的村民們,,其實這里素素就會意錯了,原始的村落自然有原始村落的過人之處,,瘦子的屁股只是有些紅腫,,在抹過藥膏之后,已經(jīng)好了大半,,不濟也可以慢慢的自由行動的,。
輕手輕腳的緩緩打開木質(zhì)小門,即便是已經(jīng)很注意了也沒有阻止那酸牙的“吱呀”聲,,無奈只能從剛剛開啟的縫隙穿入,,進入屋內(nèi)便感受到了人的溫度以及氣息,與外面的微涼相比,,屋內(nèi)的溫度還是很適宜的,。
摸索著依靠手機的亮度,找到了燈的開關(guān),,隨著“咔吧”一聲,,之前還漆黑無比的屋子瞬間亮堂了起來,待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后,,素素又不可抑制的暗自悲傷了起來,,一張碩大的木床,擺放在墻角位置,,瘦子正趴在那里睡的正酣,,屁股上面耷拉了一個白色的干干凈凈的棉布,或許是有什么東西在支撐著,,那棉布并沒有直接貼在受傷的肉上,。
床頭的幾案上放著一個大碗,里面盛著一些還沒有吃完的食物,,此時看去瘦子哪里是想象中的那種受傷呻吟的狀態(tài),,甚至睡著的嘴角都呈現(xiàn)一個微微上彎的幅度,看上去便能感受到他的幸福,。
就這樣也忘記了留下來照顧瘦子的念頭,,有些沮喪的把燈關(guān)上,借著縫隙便出了屋門,,輕輕的把門帶上,,順著院落便走上街道。人有的時候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便進入到傷心的狀態(tài),,一種不可壓制的負面情緒也會隨之在心頭占領(lǐng)高地,,這個時候那些風輕云淡的談笑聲只會讓人覺得聒噪。
漫無目的的走在村落的小路上,,感受著這靜謐的環(huán)境,,默默的想著一些心事,漸漸的便忘卻了此行出來的目的,,饑餓什么的再也不是心靈的主旋律,,人生、理想,、學業(yè),、朋友什么的交替在閃現(xiàn),一會笑一會哭的,,在這個善良純樸的村落中變成了一個明顯又異樣的存在,。
正當素素沉浸在自己內(nèi)心的時候,拐角閃過一個身影,,向著她急速沖來,,沉重的腳步在夜色的映襯下格外清晰,讓搞不清楚狀況的素素一下子呆了,,當看清楚來人的目標是自己的時候,,一聲尖銳的救命聲便在這寂靜的地方響起,沖過來的身影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在略微呆滯了一下后,,馬上掉轉(zhuǎn)了方向,離開了這今晚注定要不平凡的是非之地,。
一聲尖叫,,輕而易舉的驚動了住在這周圍的村民們,最先趕到的卻是三位老人,,在問明呼救的原因之后,,三人都有些沉重,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中,,人們存在歹意似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可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一直靜謐,、和諧的村莊中,,就有些嚴重了,這變相的說明村莊中的風氣有些要變的跡象,,盡管不知道那未知歹徒的到底是何意,,但能夠在這里行動自如的定是村民無疑。
一場三位老人的敘舊就這樣被一件不經(jīng)意發(fā)生的事情打斷了,,領(lǐng)頭的四爺爺也不含糊,,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立馬對村民們發(fā)起了召集令,,讓大家在廣場上集合。這是一件關(guān)乎到村莊未來發(fā)展大計的大事,,容不得他們不重視,。
就這樣素素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焦點,被三位老人帶到了村民心中最神圣的地方,,廣場上祭祀先祖代表著最高地位只有幾位被古樹認可的爺爺輩認為才能夠上去的臺階,。等待著成為目擊者,找出那潛藏的犯罪嫌疑人,,將這這正在發(fā)展的歪風邪氣斬斷,,滅殺在萌芽狀態(tài)。
因為是涉及到村莊今后的發(fā)展,,所以得到通知的村民們都很重視,,沒多久全村的人們都被集合了起來。三位老人也不扭捏,,當即下令女性可以回家,,男性排好隊伍,模擬著當時的情景向著素素位置跑一次,,跑過之后確認沒有嫌疑的也可以回家,。
整個村落有大約五百多人,男丁除去出門在外的也差不多有兩百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幾乎在場的所有男性都被審查了一遍,卻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那惡人的痕跡,,無奈之下三人一商量,,只好來上了一次全村大檢查,以期能夠找到那未知有些窮兇極惡的身影,。
在辨認過后,,便沒素素什么事情了,被帶到了先前老人們聊天的屋子的里屋,,以驚嚇過度為借口強制安排她睡下,,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后,什么饑餓,、沮喪,、落寞都消失了,剩下的或許只是興奮過后的疲憊,,至于害怕,,又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何來懼意,。
當喧鬧了一整夜的村落再一次陷入沉寂之后,,眾人都以各種不同的方式進入了夢鄉(xiāng),。就這樣新鮮的一天三人切近切遠的遙望著,期待著再一次見面的機會,,在希望中默默的歸于平靜,,所不同的只是進入夢鄉(xiāng)的方式而已,或許真正與李家屯有不解之緣的并不只有胖子一人,,瘦子與素素也都在其列,,今后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么樣的命運,如今看來一切還都不好說,。
相見或是再也不見,,又有誰能夠說清眼前的狀況呢,至于游戲中的事情,,總是沒有人生之事來的重要,,也不知是被淡忘又或是其他的什么緣由,反正已經(jīng)有整整的兩天時間,,天之嬌女工會的眾人沒有見過胖子他們?nèi)肆?,漸漸的下面的一些成員紛紛猜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甚至關(guān)于他們不上線,,流傳出了各種不同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