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們說,,我只知道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崩盍狎榭s在床角,,下巴倚在膝蓋上,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江辰想要接著問下去,,卻被小刀攔了下來,他默默的遞上了紙巾,,示意二人不要再說話,,仿佛是找到了宣泄的對象,李玲開始哽咽抽泣,,顯示十分悲慟,,一直以來她都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弟弟的慘死,,父親的杳無音訊,,這一切都讓她處在崩潰的邊緣,幸好有隊友們的陪伴,,讓她一直處在忙碌的狀態(tài),,不會有太多時間去想這些問題。
可是今天傷口上的血痂被人殘忍的掀開,,那些不愿去想,,或已被遺忘的事情清晰的出現(xiàn)在腦中,跟父親以及弟弟相處的畫面不斷閃現(xiàn),,那些畫面越是美好,,她越是痛苦,仿佛是中了某種讓她情緒低落的魔咒,。
江辰給張龍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推小刀一把,江辰覺得這個時候她更需要一個擁抱,,但是給她擁抱的這個人卻必須得對,。
看到江辰眼色張龍愣了愣,轉(zhuǎn)頭看了看李玲,,有看了看小刀,,臉色有些古怪,但是還是伸手推了小刀一把。
小刀猝不及防下往前靠了靠,,貼到了李玲身旁,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李玲一把撲進(jìn)小刀懷里,,放聲大哭,眼淚鼻涕將小刀的胸口染濕,,一項從容的小刀像被人打了石膏,,僵直的坐在床邊一動也不敢動,兩只手不知道該放在那里,,如坐針氈般的等待著,。
就這樣哭著哭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玲哭累了,,心底郁結(jié)的惆悵也哭散了,她慢慢冷靜下來,,推開小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小刀胸口的淚跡,慢慢開始講述江辰幾人走后她所看到的東西,。
原來在江辰走后沒多久,,李玲就回到了車內(nèi),天空雖然是不是萬里無云,,但是也是格外明媚,,讓人覺得十分愜意,就這樣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暗下,,見幾人去了這么久還沒回來,她開始擔(dān)心起來,,焦急等待中感到自責(zé),,因為自己的癖好獨自在這里睡覺,讓隊友置身于險地,,如果他們出了事,,她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心安,想到這里她便打算進(jìn)入管道去找江辰幾人,。
可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這聲音就像破舊收音機發(fā)出的電波,,滋滋響個不停,,感覺到了什么的李玲向身后看去,只見數(shù)里外的某塊區(qū)域被籠罩了一層黑色的濃霧,確切的說更像是染上了一層濃墨,,那里的黑暗是那般純粹,,就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在緩慢前移。
李玲雖然知道好奇心害死人,,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靠近了這個黑洞似的區(qū)域,,李玲進(jìn)入了潛行狀態(tài),快速向這塊區(qū)域靠近,,漸漸的她發(fā)現(xiàn)四周的感染者越來越多,,無數(shù)感染者從黑暗中涌出來到街頭,肩并肩的向一個方向聚集,。
李玲登上了一座大樓頂層,,從上方向中心區(qū)域靠近,沒多久便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東西,,可當(dāng)看到后她呆在了原地,,愣愣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一切是這樣的詭異與神秘,,生生死死的畫面不斷上演,。
數(shù)不勝數(shù)的感染者的前赴后繼的向同一個目標(biāo)撲出,那是一個穿著破爛警服的感染者,,干瘦的軀體仿佛枯骨,,只是他的步伐依舊那么有力,每一步仿佛都要踏出一個世界,。
一層無形的氣罩環(huán)繞著他,,當(dāng)撲火飛蛾般的感染者來到近前時,便無生無息的消失在虛空,,化作一溜黑色的熒光,,于是他的步伐邁得更大了。
而遠(yuǎn)在擁堵的感染者堆外,,一些高級感染者也不斷向此感染者施放著能夠施放的攻擊,,這層氣罩或圓或扁,卻總有一根斷卻不去的絲弦,,每每將氣罩重新?lián)纹稹?p> 絕對的黑暗便是絕對的光明,,李玲有過片刻想要去膜拜這個感染者,但是她克制住了這種沖動,,而普通感染者卻沒有這般毅力,,想要匍匐到他的腳下,可總會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喚醒,,再次直面死亡,。
死亡波紋依舊在蕩漾,,波紋的核心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抬起干癟的頭,,木木的望著大樓的頂部,,張了張嘴,仿佛說了一句什么話,。
雖然聽不到他在說什么,,可是李玲卻不可思議的明白他所要表達(dá)的意思,整個人仿佛中了魔一般呆立在場,,很久很久后才醒轉(zhuǎn),于是便失魂落魄的返回,,遇到了在尋找她的江辰等人,。
事情的大概經(jīng)過便是這樣,聽起來有些離奇,,盡管幾人很想幫李玲做些什么,,可是卻不知如何下手,只能盡量安撫她的情緒,,其實江辰也挺好奇的,,這個聽起來很牛逼的感染者到底什么來頭,根據(jù)李玲所說,,這個感染者更像是感染者里頭的叛徒,,不!應(yīng)該說是感染者里的公敵,,不然也不會遭到圍攻,,不過這只是江辰瞎猜而已。
李玲直到很晚才睡去,,江辰等人再也堅持不住,,拖著疲倦的身子睡去,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醒來時已經(jīng)遠(yuǎn)處的天空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
江辰側(cè)了個身想要繼續(xù)瞇一會,卻感覺哪里不對勁,,猛然間睜開眼,,發(fā)現(xiàn)馬曉璐正坐在一旁,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
見江辰醒了,,馬曉璐笑瞇瞇的說道:“接著再睡會嗎,不用管我,,姐姐最喜歡看你睡覺的樣子了,?!?p> 江辰看了看帳篷里,發(fā)現(xiàn)就自己一個人了,,苦笑了一聲,,爬起床跑到河邊洗漱了一下,擇日不如撞日,,他本就想去找馬曉璐打聽有關(guān)亞蘭小隊的事情,,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那自然不能錯過,。
江辰一邊吃著東西一邊不著邊際的跟馬曉璐打趣,,原來馬曉璐也剛來沒多久,她來的時候帳篷里只剩下呼呼大睡的江辰,。
“沒有找到你朋友的線索嗎,?”馬曉璐轉(zhuǎn)入正題。
江辰喝了口水,,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后才說道:“算找到了吧,,你知道亞蘭隊嗎?”
馬曉璐有些詫異,,奇道:“你別告訴姐姐你朋友跟亞蘭隊扯上了關(guān)系哦,,那可不是妙事,那幫變態(tài)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p> “是嗎?那你跟我講講亞蘭隊的事情吧,,在這之前我沒聽人提起過,。”馬曉璐的鄭重其事反倒勾起了江辰的興趣,。
“亞蘭隊是鳳崗山政府勢力的最強戰(zhàn)力,,整支隊伍由7人組成,據(jù)說現(xiàn)在里面每個成員都是二次覺醒者,,甚至有極個別已經(jīng)快步入三次覺醒,。”馬曉璐臉色有些凝重,,仿佛這只亞蘭小隊給了她不小的壓力,。
“你知道亞蘭隊隊員的詳細(xì)資料嗎?”江辰對這一點比較關(guān)心,,只要知道亞蘭隊隊員的大概資料,,就可以知道他們是否有去過那個感染者巢穴。
馬曉璐搖搖頭,,一臉遺憾道:“亞蘭隊一直都很神秘,,屬于風(fēng)崗山的秘密部隊,,具體的信息資料我可不知道!如果你打算去找亞蘭隊的話,,姐姐勸你還是打消這個主意,,他們雖然是政府勢力,但,?!敝v到這里馬曉璐停了下來,好像有什么忌諱,。
江辰感覺有些東西馬曉璐似乎不想說,,便離開座位身子前傾,目光凝視馬著曉璐道:“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請你一定要告訴我,,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p> 馬曉璐深吸一口氣,下一刻也來離開了座位,,毫不示弱的反盯著江辰,,調(diào)笑道:“姐姐就是不知道,你能把我怎么樣,,咬我一口,?”
這個距離江辰能清晰感受到馬曉璐呼出的熱氣,幽香撲鼻,,江辰覺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他將目光挪開了一些,自顧自說道:“我從小到大玩得最好的一個兄弟失蹤了,,可能與亞蘭隊有所關(guān)聯(lián),,不管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我們會自行承擔(dān),,絕不會連累你的,。”
馬曉璐嬌笑連連,,湊得更近了,,笑嘻嘻的說道:“嘖嘖,辰弟弟害羞了,,看著姐姐,,我美不美啊,?”
“別轉(zhuǎn)移話題,,我們在說亞蘭小隊的事,。”江辰滿頭大汗,,硬著頭皮說道,。
“喲,臉紅了,,你是不是很熱呀,,我看看?!?p> 馬曉璐再次往前靠了靠,,江辰終究是敗下陣來,氣餒的坐回到椅子上,,無奈道:“你真不肯告訴我嗎,?”
馬曉璐將滑落胸前的發(fā)絲挑到耳后,收起了笑容,,淡淡道:”別試圖去做一些愚蠢的事情,,等到你能夠招惹他們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闭f完慢悠悠的向外走去,,噠噠噠的高跟鞋漸行漸遠(yuǎn)。
此刻江辰才驚醒,,自己跟這個女人并沒有想象的那樣熟絡(luò),,或許自己看到過的都只是她的偽裝,跟自己的逢場作戲是因為自己的治療天賦,,而且自己早知道她是同性戀,,想到這里江辰感到心里輕松了許多,但是也有一絲失落,。
他苦笑一聲,,自己想的真多,佳琦尚且下落不明,,自己居然還沒心沒肺的想別的女人,,江辰越想心里越恨得慌,給了自己一耳光,,可越是這樣心里反而越覺得靜不下來,,極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