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州 庫 商 議
次日一早,,李鴻星便帶著丘健,、陳虎,和十幾位愿意跟隨其的青壯鄰居,再次來到了州庫門外,,其余還有些旁人,,則讓去聯(lián)系拉人手去了,。只見大門敞開的州庫門前,,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不少人都肩挑車推,,興高采烈的拉著糧食,,還有些小孩也歡快的跑來跑去。
李鴻星帶人走進里面,,先找了個正著忙著分發(fā)糧食的軍卒,,打聽了下周大民的所處。那名軍卒見其詢問,,連忙丟下手中的活計,,先向周圍人招呼了一下,隨后帶著李鴻星等人,,向周大民的住所行去。
先走過一段回廊,,又穿過一道院門,,來到了一個大堂外。大堂外還矗立著兩名,,身穿嶄新‘鴛鴦戰(zhàn)襖’,,腰間斜挎腰刀,手中還戳著兩桿長槍,,威風(fēng)凜凜的兵卒,。
領(lǐng)李鴻星來此的兵卒,向門口之人先一拱手,,招呼道:“麻煩二位兄弟了,,還望向里面通稟一聲,李鴻星李兄弟來了,,來求見周大哥,。”
守門的一個軍卒,,沖著李鴻星笑了笑:“李兄弟來了,,還請稍候下,我進去先通稟一聲,?!?p> 李鴻星也對其一拱手,清聲笑語道:“勞駕這位兄弟了,?!?p> 守門的一個軍卒,先放下手中的長槍,,將其靠在墻上,,隨即轉(zhuǎn)身向大堂里面快步走去。
不一會,,剛進去的軍卒就走了出來,,其對李鴻星笑著言道:“周大哥請李兄弟進去,。”
李鴻星先轉(zhuǎn)身,,對著跟其來的眾人輕聲囑咐道:“我與丘健兄弟先行進去,,陳虎你先帶著其余的兄弟們,在外面先轉(zhuǎn)轉(zhuǎn)了,,等我有事了,,在喚你們了?!?p> 等陳虎應(yīng)下來后,,他又對剛領(lǐng)他來的軍卒一拱手,笑著溫聲言道:“多謝這位兄弟帶路了,,在這里,,鴻星謝過了?!?p> 那人對著李鴻星,,先隨意的輕擺了擺手,笑了笑,,沒有言語,,又施了一禮,隨即轉(zhuǎn)身快步離去了,。
李鴻星隨后帶著丘健步入大堂,。大堂修的是宏偉高大,地下鋪的是一尺見方的水磨方磚,,兩旁還并排著一人抱的大柱子,,柱子上刷的是明晃晃的紅漆。
李鴻星走到大堂里面,,只見周大民和候六等幾人,,正圍坐在一個大方桌旁,正在喝酒劃拳,。見到李鴻星到來后,,周大民連忙站起身來,揚起右手來打著招呼,,高聲笑著喊道:“哈哈哈,,李兄弟怎么現(xiàn)在才來呀,來來來,,快快入座,。”
李鴻星連忙快步上前,一邊和桌上的眾人打著招呼,,一邊和丘健坐在了騰出來的空座上,。他先取過酒壺,給自己斟上一杯酒,,然后站起身來,,雙手捧著酒杯,朗聲對著眾人笑著言道:“小弟遲來一步,,真是對不住周大哥和諸位兄弟了,,小弟認罰,先行自罰三杯,?!闭f完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后,,他又再倒了兩杯酒,同樣也是一飲而盡,。
桌上眾人見其連飲了三杯,,都齊聲叫起好來:“好,,夠爽快,,好酒量?!苯又蠹矣掷^續(xù)興高采烈的吃酒劃拳,。
大家又繼續(xù)坐下吃喝了一通,等大家都吃喝的差不多了,,周大民就喚人將殘羹剩宴都撤了下去,,又沏了壺濃茶,大家隨即圍坐在桌旁閑聊了起來,。
周大民端起茶杯,,先嗅了嗅淡淡的茶香,輕輕喝了口茶,,隨即閉上眼睛,,將口中的茶水緩慢的咽了下去,然后長吁了一口氣,,睜開眼睛后大聲嚷道:“他奶奶的,,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呀,想想咱們以前,,連口飽飯都吃不上,,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而這些當(dāng)官的、有錢的,,卻天天大魚大肉,,老天真是不公呀,這些當(dāng)官的真是該死呀,!”周大民最后咬牙切齒的恨恨言道,。
周圍的人聽后也紛紛附和道:“是呀,是呀,,我都一年都沒有吃過肉了,,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吃的這么痛快過,?!?p> “他奶奶的,州庫里面有那么多的糧食和銀子,,官府卻不舍的給咱們發(fā)糧餉,,這是打算要把咱們都活活餓死呀,這些當(dāng)官的真沒一個好人呀,。周大哥,,咱們絕不能輕饒了他們?!逼渲幸蝗烁且а狼旋X的叫道,。
“對呀,周大哥,,不能饒了那些狗官們,,最好把他們抓起來,都殺了,?!北娙艘布娂娧哉Z道。
周大民聽后也是連連點頭,,他猛一拍桌子,,大聲喝道:“是不能饒了這些狗官,等走的時候,,把他們都一刀砍了祭旗,。”
等眾人都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周大民才對著李鴻星開口朗聲言道:“剛好李兄弟今日過來了,,我們大家都合計了一下,趁著固原城現(xiàn)在比較亂,,官府還反應(yīng)不及,,我等打算兩天后,,就離開此地了。另外城外的流民還有幾千號人,,李兄弟也把城外流民也一起接收了吧,。到時候,我領(lǐng)著人馬,,在前面給你開路,,你在后面跟隨就好。李兄弟,,你意下如何,?”
這兩日,周大民趁著手中有錢有糧,,就瘋狂開始拉人了,,光在城中就拉攏幾千號人,又從城外的流民里面,,也選出了五六百號青壯,。在加上有兵庫里面的武器,盔甲,,現(xiàn)在也稱的上是人強馬壯了,。
本來,他是打算讓李鴻星,,領(lǐng)著幾百號人在前面開路了,,但候六卻給他言語道:這大明的軍馬主要在后面,像甘肅鎮(zhèn),、寧夏鎮(zhèn)都在后面,,甚至這固原鎮(zhèn)周圍的不遠的北邊,,也還有近萬人的兵馬,,只是固原鎮(zhèn)的兵馬看到他們在鬧餉,其也樂意他們?nèi)ヴ[,,甚至有的軍卒,,也乘機偷偷過來領(lǐng)糧領(lǐng)錢,所以暫時還沒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梢坏┧麄冸x開此地南下了,說不定哪天就從后面撲過來了,,畢竟他們搶了州庫,,現(xiàn)在就是一塊大肥肉呀。而前面的城池里面,,卻沒有多少兵馬,,所以相對而言,后面所擔(dān)的風(fēng)險,要比前行開路的人馬要大的多,。
所以候六建議,,讓李鴻星領(lǐng)著流民在后面跟隨著,一旦后面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他們也好提前有所防備,,實在不行,也能夠讓李鴻星頂缸,,他們也好提前跑路,。再說了,流民里面的精壯也都被他們挑出來了,,剩下的大都是些老弱病殘,,給他們,他們也不愿意要啊,,除了能夠浪費糧食外,,還能夠做些什么呢?
坐在李鴻星旁邊的丘健聽到這里,不由的緊皺起雙眉,,握緊了拳頭,,嘴微微張啟,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沒有言語,,隨即又閉緊雙唇,咬緊了牙關(guān),,并將臉轉(zhuǎn)向旁邊,,緊盯著李鴻星。
李鴻星聽聞周大民的話后,,不由的用眼角先快速掃了一眼,,坐在周大民旁邊的候六,這時,,候六正翹起一邊的嘴角,,瞇著小眼睛正緊盯著他看。
李鴻星稍微遲疑了一下,,最后一咬牙,,開口朗聲言道:“既然周大哥如此照顧小弟,那小弟就多謝周大哥了,,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周大哥,能否再給小弟我,,調(diào)撥些糧餉和武器呢,?我也好把這些人,,都先武裝起來些,到時也能夠壯壯聲勢,?!?p> 周大民看到李鴻星痛快的應(yīng)了下來,隨即也就放下心來,,接著他朗聲笑道:“哈哈哈,,這沒有問題,我明日就帶人先行出城去了,,在城外面扎營,,這樣到時我們走的時候,也方便離開,。這州庫,,明日我就交給李兄弟你了,反正里面東西還剩了不少,,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了,。”
反正州庫里面的好東西,,能夠拿的他都已經(jīng)先拿走了,,剩下的都是他看不上眼的,可惜州庫里面還有那么多的糧食,,卻拿不走,,這讓他比較心痛。反正這剩下的東西他也拿不走,,還不如做個順?biāo)饲?,全送給李鴻星了,剛好也能夠轉(zhuǎn)移一下官府的注意力了,。
另外他明日就出城扎營,,主要是怕城里面不安全,萬一官府有什么動作了,,那就不容易出來了,。而城外就不一樣了,,一旦見事不好,,他還能夠立馬開溜。而且他這兩日又招了幾千號人,,這么多的人在城里面也扎不下,,剛好也順勢挪到城外扎營,順便也把這幾千號人馬,,先行整頓一番,。
對于李鴻星想壯大聲勢,,他就更樂意了。反正他丟給李鴻星的都是些老弱,,聲勢越大越好,。本身后軍就是敵人關(guān)注的重點,李鴻星搞的聲勢越大,,就越容易吸引敵人,,一旦有事,也就越方便他抽身脫逃,。他還在想:要是路上還能收攏些流民的話,,到時也都塞到李鴻星那里,讓李鴻星把聲勢好好的搞起來,。
李鴻星聽聞此言后起身站起,,先拱手施了一禮,隨后朗聲笑著言道:“那就多謝周大哥了,,您如果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小弟就先出城去看看,把城外那些流民也先整頓一番,?!?p> 周大民見此大聲笑道:“哈哈哈,我這暫時也沒有什么事了,。既然如此,,那你先去忙吧,另外明日上午,,你在帶些人過來就好了,。”
“那小弟就先告辭了,,周大哥和眾位兄弟先忙,,小弟先行一步了?!崩铠櫺窍虼蠹夜傲巳κ?,笑著告辭言別,大家也應(yīng)聲道別,。隨即李鴻星帶著丘健轉(zhuǎn)身離去了,。
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李鴻星,候六的嘴角向一邊就翹的更高了,,眼睛也瞇的更小了,。
李鴻星走出大堂,先向門口的兩個軍卒打了一個招呼,,隨即和丘健向大院走去,。來到了大院中,,先找到了正在幫忙,發(fā)放糧食的陳虎,。李鴻星把陳虎先叫到一旁,,將周大民所言,大概對陳虎又敘說了一遍,。
陳虎聽到周大民明日,,就將州庫交予他們,不由的高興壞了,,“哈哈哈,,這下可好了,明天這里就全是咱們的了,,里面可還有不少好東西呀,,明天咱們就使勁的搬呀,周大哥對咱們還真不賴,?!标惢⑴d高采烈的言道。
丘健聽聞此言后,,卻不由的冷哼了一聲:“哼,,他哪有那么好心。好東西他都先拿走了,,剩下的都是他不想要的,,和拿不走的。還說讓咱們接管城外的流民,,不用想,,身強力壯的,肯定都被其挑走了,,剩下的都是他不愿意要的老弱病殘,,都扔給咱們了。讓咱們充當(dāng)后軍,,就是讓咱們當(dāng)炮灰?,F(xiàn)在離咱們這最近的,軍馬最多的就是寧夏鎮(zhèn),、甘肅鎮(zhèn)了,,另外固原鎮(zhèn)周圍,還有上萬兵馬呢?,F(xiàn)在固原鎮(zhèn)的軍卒,,還等著咱們給他們發(fā)糧呢,暫時還不會找咱們麻煩,,但是一旦咱們走了,,那就不好說了。咱們沖當(dāng)后軍,,還都帶些老弱病殘,,就是一塊大肥肉呀,到時一定會有人找咱們麻煩的,。到時一旦有事,,周大民他們才不會來救咱們的,肯定就先跑了,,咱們就是被他用來當(dāng)災(zāi)的炮灰,,這主意一定是那該死的候六出的,以后有機會了,,我絕饒不了他,。”丘健憤憤地言語道,。
陳虎聽聞此言,,也不由的急了,高聲嚷嚷道:“那可如何是好呀,?實在不行的話,,李大哥,這事咱們就不干了,,如何,?”
李鴻星見狀,則對著焦急不安的陳虎,,笑著輕聲安撫道:“虎子呀,,不用如此著急,雖然周大民和候六,,沒有安什么好心,,但對咱們而言,何嘗又不是一次機會呢,。憑著這些物資和人馬,,咱們就能夠快速的壯大起來。只要咱們自身強大起來了,,到那里還不是海闊天空,。”
陳虎聽到這里,,不由的又高興了起來:“只要李大哥不擔(dān)心,,那我還有什么可怕的,我都聽李大哥的,?!?p> 李鴻星隨后又想了想,,然后對丘健囑咐道:“丘健兄弟,你一會和我?guī)┤?,先去城外的流民營去看看,,把那里先接管過來。咱們?nèi)サ臅r候先多拉上幾車糧食,,到那里了,,在看看還差些什么。另外虎子你就先留在城里面,,你盡快和張海,、劉志剛、高波他們都先聯(lián)系下,,明日上午都來這州庫聚集,,另外讓他們,把拉到的人手也都帶到這里來,?!?p> 丘健和陳虎聽后,都連忙應(yīng)道:“諾,,我們都知道了,。”
隨后李鴻星和丘健,,領(lǐng)著跟他們前來的十幾號人,,先尋了些糧車,又找來些馬匹給套上,,然后又裝了七八車糧食,,向城外駛?cè)ァ?p> 作者說明:
關(guān)于歷史上明末‘固原兵變’領(lǐng)導(dǎo)人是誰,我一直沒有在網(wǎng)上查到,,最后還是找到網(wǎng)上一篇名為‘寧夏老夫子’注《寧夏地方志千首古詩詞注釋》和《寧夏五千年史話》里面第46章《明末固原兵變與寧夏地區(qū)的抗清斗爭》這篇文章里面記錄了明末‘固原兵變’的領(lǐng)導(dǎo)人是‘周大旺’,,我就隨后引用了,以周大旺作為固原兵變的領(lǐng)導(dǎo)人,??呻S后寫了幾萬字后,我又在歷史記錄里面發(fā)現(xiàn)了這么一條:崇禎二年四月,,階州士兵‘周大旺’也率眾起義,,不久被明副總兵賀虎臣部鎮(zhèn)壓下去。
領(lǐng)導(dǎo)階州兵變的還是‘周大旺’,,這就起沖突了,,不能在在幾個月內(nèi)在幾百公里的距離出現(xiàn)兩位‘周大旺’造反,而且還都是士兵,除了位置不一樣,,但名字都一樣,,應(yīng)該其中有假。我又仔細查找了一下,,后面關(guān)于階州兵變是周大旺的記載要多些,,而固原兵變是‘周大旺’幾乎找不到,。雖然崇禎年間出現(xiàn)有兩個‘王承恩’,,(一個是臨洮總兵王承恩,另一個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太監(jiān)王承恩,,最后陪崇禎皇帝吊死在煤山的那一位)
所以后來我就改為‘周大民’了,,畢竟只是小說,而且也不算重要人物,,大家心里有數(shù),,知道這件事就好了。當(dāng)然了,,如果能夠有誰能夠知道真正‘固原兵變’的領(lǐng)導(dǎo)人的話,,也可以在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