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試鋒芒
好容易調(diào)理了幾日,,總算有點起色了,,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外面敲鑼打鼓的,,幾個衙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沖了上來,對著被驚呆了的祝雪峰三人笑容滿面就是一個作揖,,嘴里不停的道:“恭喜,,恭喜三位相公高中了,名次已經(jīng)出來了,,祝雪峰祝相公第一,,榮中解元,楊沁楊相公是第八,,晁盛晁相公是第十二,,這會子真是光宗耀祖了啊,我們都是跟三位相公一樣的歡喜,,刺史大人在府里擺了宴,,請三位相公過去敘敘?!?p> “啊——”楊沁手里的藥碗都快掉下去了:“太好了,,太好了,謝謝,,這么說來我們能參加省試了,?”
“是的,,”衙役恭敬的道:“三個月后在長安舉辦省試,到時候我們會另外設(shè)宴歡送三位相公的,?!?p> “我就不去了?!弊Q┓迕銖娞痤^道:“我身子還不好,,需要休養(yǎng),刺史大人的美意我心領(lǐng)了,,改天一定親自拜見致謝,。”說完這兩句話,,他已經(jīng)頭暈眼花了,,眼前朦朧又出現(xiàn)了慈祥的閻羅王的模樣。
晁盛道:“衙役大哥你們看看,,他確實去不得,我們倆代替他去就好了,?!?p> “這個……”衙役為難道:“如果是別人嘛,還好說,,可他是解元啊,,他若不去,我們刺史大人很沒面子的,?!?p> 祝雪峰氣道:“我若去了,因此死了,,刺史大人不僅沒面子,,恐怕禮部還要追究失職之罪,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想去,。”
這一頓重話說下來,,衙役們都不敢堅持了:“既然如此,,那就請兩位相公代為赴宴吧?!?p> 楊沁道:“那好,,剛鋒兄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p> “等一會兒,,”祝雪峰拼命打點起精神:“請衙役大哥先出去,我還有話跟我兩位兄弟說,?!?p> 眾多衙役不情愿的退出去了,晁盛道:“兄弟,,你都成這樣了,,何苦還撐著?有什么話等我們回來說不遲,?!?p> “有些話回來說就晚了,”祝雪峰強自支撐道:“你們可知道,,刺史大人請我們?nèi)ジ把鐬榈氖鞘裁???p> 楊沁道:“就是恭賀我們可以參加省試了罷?!?p> 祝雪峰搖搖頭道:“沒這么簡單,。”他之前通過網(wǎng)絡(luò)惡補唐代歷史,,因此深知初唐時期開始官場就已經(jīng)盛行不正之風(fēng),,惡斗激烈,權(quán)謀重重,,真可謂波譎云詭,,暗涌殺機,好歹自己曾經(jīng)進(jìn)過學(xué)校的學(xué)生會一段時間,,有幸學(xué)會了一些官場斗爭的手段,,與楊沁兩人日夜相伴,早已情誼深厚,,見兩人懵懂不知,,心下不忍,于是才出面提醒,。
“自古官場上就沒有白開的筵席,,要不然就不會有鴻門宴的典故了?!弊Q┓鍑@了一口氣:“我剛來,,不了解這個縣,但朝中有人好做官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子青兄也說了,,現(xiàn)在朝中沒有好官,所以我猜這刺史大人的背后肯定牽扯著更多的高級官吏?!?p> 晁盛沉聲道:“你說得沒錯,,這刺史大人叫王明,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之徒,,聽說他的官還是跟都里買過來的,。”
祝雪峰道:“這就對了,,你們想想,,我們?nèi)硕纪ㄟ^了解試,成為貢生,,雖然還可以參加省試,,但也可以不參加,直接為朝廷效力,,也就是說,,我們從現(xiàn)在開始就有了做官的資格,將來參加省試,,殿試,,萬一高中了,前途更加不可限量,。刺史大人就是看著這一點來請我們的,。”
楊沁道:“剛鋒兄的意思是,,他想拉攏我們進(jìn)他們那個派系?”
祝雪峰道:“很有可能,,所以我才讓你們做好準(zhǔn)備,。”
楊沁昂首道:“我們參加科考為的是報效國家,,報效皇上,,他要有這種齷齪的念頭,我一定當(dāng)場拒絕,?!?p> “萬萬不可,”晁盛忙道:“卵何以擊石???我明白剛鋒兄的意思了,如果刺史大人真有這樣的想法,,我們就裝糊涂混過去,。”
祝雪峰點頭道:“對,在我們還不知道朝中的局勢之前,,不要輕易得罪任何人,,因為那會給自己布下看不見的絆腳石?!?p> 楊沁道:“可是,,如果他非要我們表態(tài)呢?”
“那就模棱兩可,?!弊Q┓迤v的閉上了眼睛:“千萬要記住,萬萬不可承諾任何事情,,也不能答應(yīng)任何條件,,能少說話少說話,能不說話不說話,,只要不和他鬧僵,,那么他也拿我們沒辦法?!?p> 晁盛道:“你放心,,我們會見機行事的?!?p> 玉液瓊漿把不住,,歡聲笑語道還來。
這句描寫宮廷勝景的詩句楊沁和晁盛兩人做夢也想不到也可以用在縣衙上,。
到處簾飛盞桃,,紗挽紅霞,一色的高燭排開,,明晃晃的灼著大家的雙眼,,雕刻有鷹撲飛兔圖案的紅木桌臺擺在兩旁,與其相配的是牡丹雙繡銀白虎的坐墊,。
桌臺上擺滿了各種珍稀的佳肴,,尤其值得稱道的是酒杯,古銅色的色澤絲毫掩蓋不了作為兩柄的雙麒對峙劍拔弩張的氣勢,,刻工精美,,毫發(fā)畢現(xiàn),顯然不是普通的官品,。
楊沁冷眼在一邊觀看這周圍的奢華張揚,,低聲跟晁盛道:“就這富貴風(fēng)流,比一品大員恐怕也差不了多遠(yuǎn),,刺史大人就有這樣的氣勢了,,大唐每年不知道要撥出多少錢來養(yǎng)這些官員呢?”
晁盛輕聲道:“現(xiàn)在都是這個樣子,你氣也氣不來,,且看看他跟我們說什么,。”
“來遲了來遲了,,哈哈,。”一個身軀異常肥胖身著藏青色海波官服的人雙手抱拳,,笑得滿面紅光走了進(jìn)來:“大家千萬恕罪,,公事太多,給一下子耽誤了,?!?p> 桌子兩旁坐著的人都齊齊站了起來,行禮道:“參見刺史,?!?p> “不多禮,不多禮,?!蓖趺魃斐鰞芍慌质謥y搖:“快,快坐下,,我今天就是來跟大家喝喝酒,,慶祝慶祝的,不是在公堂上,,我們都不要去管那些禮節(jié)了,。”
坐下來之后,,王明首先往左邊一瞧,,發(fā)現(xiàn)第一個席位空著,皺了皺眉頭:“解元怎么沒請到,????那幫衙役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