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茫然的思緒在腦海中盤踞了一會,,沈浩從那茅草的屋頂確認(rèn)了此時的身份,自己這是又回到了夢里,,那個娘親還在的夢里,。既來之則安之,幾年都是這個狀態(tài)了,,沈浩從腦海中翻出了這個身軀的年齡,,十二三歲已經(jīng)是半個小大人的模樣,。
翻身從床上坐起,看著屋中空蕩蕩的另一角處,,堆著的幾個莫名罐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不會又是什么寶貝吧?
腦海中泛著尋寶的念頭,,沈浩挪動著身軀下了床,,左臂的疼痛已經(jīng)輕了許多,當(dāng)即就那么赤著腳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觸摸到這些罐子的時候,腦海里突然浮起了副極其詭異的畫面:“這個身體的娘親,,將這些罐子挎在腰間,,手里拿著半片鋒利的剪刀,在半人多高的花海里,,從圓乎乎的花朵頭部上刮下黑乎乎的膏狀物,。”
這時孫劉氏掀開門簾,,看到屋中的沈浩正盯著那些瓦罐,,枯黃的臉上布滿了笑容:“昌盛,今日你就別隨娘下地了,,好好在家休息就行,。”
沈浩一個哆嗦回過神來,,不敢相信腦海中泛起的記憶是真的,,轉(zhuǎn)頭看著比自己高不了少許的娘親道:“娘,我沒事,,只要不使勁就沒事,,我在邊上看著也行…”他是要親眼看看自己娘親口中的下地,到底是種了些什么東西,。
孫劉氏想起老大夫的叮囑,臉上泛起了為難之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也好,,路上還是小心點?!?p> 來到這個世界,,還是頭次出門的沈浩滿臉好奇,從腦海中的記憶看來,,這應(yīng)該是光緒二十年的時候,,對于歷史事件并不了解的他只能知道是清末時期,,具體要確認(rèn)的話還得問問度娘才能知道。
孫劉氏低著頭走在村子里,,跟隨在旁邊的沈浩卻在打量著一切,,大多數(shù)的房子都是土坯房,人們的臉上布滿了滄桑,,松樹皮似的皮膚是大多數(shù)人的特征,,絕大多數(shù)的路人都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
金錢鼠尾辮到了這個時代,,半個西瓜皮似的老鼠尾巴掛在腦后,,營養(yǎng)不良的人們各個都是蠟黃的皮膚。而泛濫成災(zāi)的清劇里,,連討飯的叫花子都是紅光滿面,,不要說穿的衣服更是見不到任何補丁,這明顯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物,。
先前被腦海中記憶嚇到的沈浩,,也慢慢變得輕松起來,只要是沒有穿越到金山角就很好,,他可不希望自己這個時代的身份,,就是臭名昭彰的毒品販子。
事情總是往往出乎了人們的預(yù)料,,心中才下了決定不當(dāng)毒品販子,,沈浩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呆滯了:才出了村子沒多久,寬闊的馬路兩邊,,印象中原本是應(yīng)該種植小麥的地里,,遠遠望去就是一望無際的花園,五顏六色的花朵猶如萬花園似的,。
看到這異常美麗的場面,,沈浩差點以為自己到了金山角,因為這對應(yīng)著美麗的田園,,他的腦海里只能想象出三個字:“罌粟園,!”
如同在證實沈浩的想法,只見孫劉氏帶著他來到一塊地旁,,將隨身帶的竹籃放到地上,,打開取出個墊子放在地上道:“昌盛,你先在這里休息,,娘去地里忙了…”
不敢置信的沈浩還沒回過神,,就被孫劉氏按在了墊子上,娘親那佝僂著的身子貌似變的直了許多,,將瓦罐挎在腰間,,拿著半片剪刀就走進了罌粟園里,。
清末應(yīng)該是禁煙最為厲害的時期才對,怎么還會出現(xiàn)如此種植規(guī)模的罌粟園呢,?坐在地頭,,沈浩的腦海翻來覆去的想著這個問題,一路走來,,除了極少部分的田地沒有種植這個世界的頭號大敵外,,所有的地里都不約而同的種植著罌粟,也就是在生產(chǎn)那臭名昭著的鴉片,!
此時的低頭上,,行色匆匆的人們逐漸多了起來,總感覺有些怪異的沈浩頓時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因為路上的行人也罷,,到地里忙活的其他人也罷,大多都是身著短褂的成年男子,,偶爾出現(xiàn)的女人也大多都是上了年紀(jì)的老人,。
孫玉昌的父親呢?
按說這應(yīng)該是沈浩清醒后首先想到的問題,,可由于某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發(fā)生,,他到現(xiàn)在腦袋都還是在混亂狀態(tài),就連現(xiàn)在想起的原因也是看到了街上女人稀少的緣故,。
這個疑問在兩個小時后解開了,,忙碌了一早上,臉口水都沒喝的孫劉氏從地里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微微喘了口氣:“昌盛,,渴了吧,喝點水我們回吧,?!?p> 看著孫劉氏微紅的面孔,沈浩打開竹籃,,在陶罐里倒了碗水來:“娘,,我已經(jīng)喝過了,你喝吧,?!?p> 正準(zhǔn)備收拾的孫劉氏愣住了,自己的寶貝兒子終于懂事了,,下意識的接過碗來,微紅的兩眼一閉就喝掉,,心中蕩漾著滿滿的莫名感覺:“兒子,,終于長大了,!”
看到孫劉氏面帶喜悅的笑容,沈浩問道:“娘,,我父親呢,?”
孫劉氏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掉,,手中收拾的動作也快了起來,,枯黃的面容上竟是異樣的苦澀:“吸大煙吸死了!”
淡淡的話語如九天雷霆降下,,將才站直身體的沈浩震在當(dāng)?shù)?,良久后才豁然轉(zhuǎn)過頭來,遏制不住的憤怒讓他的聲音都在顫抖著:“那,,那還有這么多人種大煙,?!”
孫劉氏莫名一笑,,看了兒子一眼后繼續(xù)低頭收拾起來,,木然道:“原本總督大人也是和林則徐大人一樣的禁煙,可現(xiàn)在不知為何竟鼓勵種植大煙,,現(xiàn)在三兩大煙可以賣一個鷹洋,,小麥一百斤還不到十個鷹洋…”
聽到這里,沈浩是真正的無語了,,丈夫因為吸食鴉片而死,,妻兒竟然以種植罌粟為生!
總督代表了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全國總共就那么幾個位置,,能夠坐上去的全部都是各個方面的“能吏!”可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鼓勵種植鴉片的總督,,這該是腦袋里裝了什么樣的大便,,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短期看來,,三兩大煙可以賣到一個鷹洋,,顯然比起一百斤才十幾塊的小麥有著更加瘋狂的暴利??墒菍Υ@個問題,,你不能這樣看!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知道這兩種作物的天差地別,,小麥?zhǔn)侨藗冑囈詾樯幕A(chǔ),,是民生的重中之重。而大煙,,你拿來填飽肚子給我看看,?
越想越怒,,沈浩只感覺熱血上涌眼前金光閃爍,身形一晃直接栽入了孫劉氏的懷里,。
PS:新人新書,,各種求啊,點擊,,收藏,,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