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沈浩先前住過的病房內(nèi),,躺在床上的病號正處在昏迷當中,,兩個警察陪同著陳父和沈浩以及陳元元三人,,另外還有兩個醫(yī)生坐在患者的左右處。
兩名醫(yī)生的精神顯然有些恍惚,,毫無焦點的雙眼不住的掃描著另外床鋪上的碎片,再看看那個警察的筆記本里不住播放的監(jiān)控視頻,,兩人實在不敢相信那個瓷罐價值巨萬,。只是可惜的是,價值巨萬的瓷罐現(xiàn)在成了碎片,。
兩個警察也是望著病床上的昏迷患者報以同情心,,這么貴重的東西在手里被打破,怪不得會昏迷過去,,要是放在自己身上,,還不得直接心臟病發(fā)掛掉?,!
就在空氣中的壓抑達到臨界值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帶著金絲鏡的中年男子面沉如水,,只是開門一瞅屋子里的諸人,,繃著的臉上頓時擠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腳步匆匆的向著陳父走去,,離的老遠就伸出了雙手:“陳老師…”
陳父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鏡,,滿臉的恨鐵不成鋼模樣,看到來人也只是伸手敷衍了下:“小黃啊,,你來的正好,,老師今天要考校你一下,你過來…”
被稱為小黃的中年人面露苦笑,,也不做聲就跟著陳父來到了白放碎片的病床上,,就聽陳父說道:“小黃,你兒子認為這是假貨,,并親手打碎了這個青花瓷,,想必是準備想讓你親自品鑒一番,那么你看看這個瓷胎的細節(jié),,咱們再說,!”
對于陳父的冷嘲熱諷,,中年人就當做了耳旁風,默不作聲的拿起碎片仔細觀察著,,只是一眼整個人的面相就垮了下來,,最后拿著走到窗戶邊看了看,才重重的嘆息起來:“國之瑰寶,!這是國寶?。?!”
陳父鐵青的面色舒展幾分,,默然點頭說道:“我這里還有幾張照片,你可以看看上面的圖案,,再下結(jié)論,!”
中年人聞言,再次走到陳父身邊,,接過了厚厚一疊用彩色打印機打印出的A3紙,,快速的翻到了第四章,他的臉色頓時發(fā)白起來:“這,,這是…”
陳父面露苦笑,,伸手指著那堆碎片,身子都在抖動著:“這就是你兒子干的好事,!九足白徽?。髡f當中,,成吉思汗的九足白徽?。‖F(xiàn)在就成了碎片,,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損失嗎,?!簡直無法估量??!”
陳元元連忙走上前扶住父親,精致的眼睛狠狠掃了下沈浩,,輕聲說道:“爸,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您再氣壞了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陳父重重的嘆了口氣,搖著雪白的頭說道:“元元,,你不懂,,要是我這把老骨頭能換來這罐子,,那我就寧愿去換!可這不是普通的元青花瓷罐啊,,那鬼谷子下山罐也只是個野史人物的描述而已,,其價值就無法估量,可這個罐子,,是描述成吉思汗的,!”
“罐子上的那面旗幟,就是成吉思汗的帝王標志,,九足白徽,!真正的九足白徽早已下落不明,有野史說被拿來給成吉思汗陪葬,,也有人說是在戰(zhàn)亂中焚毀,,現(xiàn)今存在的,也只是蒙古族后人憑借蛛絲馬跡重制的,!這個罐子的出現(xiàn),,足以從側(cè)面佐證了野史的傳說,要不然,,蒙古帝國,,誰又能把九足白徽帶走?,!”
中年人的臉上五顏六色斑斕紛呈,,手中的圖案照片也快速的瀏覽完畢,然后拿著照片到了沈浩面前:“小兄弟,,你這個罐子是從哪里來的,?!”
沈浩臉色陰沉的快要凝出水來,,先前陳元元的示意他都沒有理會,,現(xiàn)在你個鳥毛問老子在哪來的,老子這個上千萬的東西都沒了,!當即沒有好氣的說道:“我從一百年前拿來的,!”
呃!
中年人被噎的差點閉過氣去,,心想這年頭的年輕人你不尊老也就罷了,,扯犢子也扯個比如在路邊撿的也好啊,從一百多年前拿來的,,真能拿的話你會拿這么個燙手的玩意,?!
訕訕的中年人正無法下臺,,一眼就抽到了瓷器碎片旁邊的幾卷短軸,,眼珠一轉(zhuǎn)向陳父說道:“老師,,我可以看看這個嘛?,!”
陳父轉(zhuǎn)頭看向了沈浩,,發(fā)現(xiàn)對方點頭之后才點了頭:“去吧,小心些,!”
中年人如逢大赦似的走到床邊伸手拿起一卷,,打開一瞅就身子一抖,連忙放下卷軸,,從口袋里摸出了副白手套,,又從內(nèi)兜里摸出個放大鏡,再次將卷軸小心翼翼的鋪開仔細一瞧,。
良久,,中年人再次直起了身子,滿臉激動之色:“老師,,你看…”
陳父滿臉詫異之色,,他并不是個研究古籍善本的行家里手,可由于工作的關系也是有著基本的了解,,漫步走到中年人旁邊,,拿起老花鏡戴上凝目一瞅,冷聲念叨起來:“福無~雙至~今朝至,!嗯,?!”
中年人神情有些激動,,連忙將剩下的卷軸全部打開鋪在床上,,眼睛已經(jīng)是圓睜著如同龍眼葡萄。
“春風~春雨~春色~”
“新年~新歲~新景~”
“鶯啼北星~”
“燕語南郊~”
“禍不單行昨夜行~”
算上陳父念的那副卷軸,,一個床鋪已經(jīng)鋪不開,,直到將兩幅短的挪到另外空著的床上,等到陳父一一看過這六幅短軸之后,,滿臉驚喜的表情溢于言表,,指著這些卷軸問起了沈浩:“小沈,你這些東西從哪弄來的,?,!”
這下可輪到沈浩目瞪口呆了,不明白陳父問這話的意思,,可對于陳父又不能像對中年人那樣,,當即扯出了大旗:“這是我奶奶留下的,一直鎖在老家…”
撒完謊,沈浩連忙扯開了這些東西來源的話題:“伯伯,,這些短軸是什么?,!”
陳父臉上的喜色慢慢褪去,,一指旁邊的中年人說道:“小黃,你來給他講講這個東西的價值…”
相較于陳父的穩(wěn)重,,激動的中年人滿臉通紅,,伸出雙手如同撫摸國寶似的輕輕摸著短軸,頭也不回的說了起來:“我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假如不是這三幅對聯(lián)同時出現(xiàn),,我肯定以為這是碰上高明的局了…”
陳父直接打斷了中年人小黃的羅嗦,張口諷刺道:“誰要是能拿出元青花瓷瓶當引子給你設局,,那我得拜你為師了…”
中年人頓時滿臉尷尬之色,,旋即又恢復了自然,張口問道:“年輕人,,你知道初月帖嗎,?”
沈浩面色古怪的看看陳元元,發(fā)現(xiàn)對方也是一副迷糊的模樣,,當即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你知道黃庭經(jīng)嗎,?”
“不知道…”
“那你知道蘭亭序嗎?”
“聽說過…”
“那你知道王羲之嗎,?”
“你是什么意思,?作為中國人誰不知道這老頭是誰?,!嘶…”
一番對答后,,沈浩倒抽一口涼氣,滿眼都是黃金閃爍,,跑到幾副短軸前瞪大了雙眼:“這,,這都是王羲之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