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烈山國大營送戰(zhàn)書的確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且不說兩國此時正是膠著時期,,兩名烈山國商人死在了大宋,,所有的烈山國國民正值情緒激昂之時,早就恨不得殺幾個宋人泄憤,。
這是戰(zhàn)書,,戰(zhàn)書一下,兩國之間的大戰(zhàn)在所難免,。
宋小仙當(dāng)然也知道這其中隱含的危險,,但他此時管不了那么多,他相信自己留在這大營會更加危險,,自己不去送戰(zhàn)書,,怕是很難活過明天。
沒有帶著蘇小婉,,宋小仙一人一騎開了城門向烈山國駐軍大營方向走去,。
回頭遙望遠處千嶂里高聳如云的城墻,宋小仙心中有些愕然,,從開始懷疑徐千之是本案的關(guān)鍵之人后,,便定下了這計策,,直到現(xiàn)在,終于算是明了,。
“你為何會那么的沉不住氣,,就算我要烈山國退兵三十里,也不能說明這場仗就打不起來,。你若在沉默上個十天半個月,,烈山國那邊肯定會忍不住,到時候這場仗就打的更加有理有據(jù),。”
遠山層巒,,那挺拔的高山將千嶂里環(huán)繞,,秋日的陽光照在山石之上,閃爍著道道金光,。顯得千嶂里就像是一只金碗一般堅固,,根本無法攻破。
若是細心之人,,定然能看到此時在城墻之上站著的兩人,。
其中一人身體健壯,穿著一身烏黑的鎧甲,,兩只手放在一柄長劍的劍柄之上,,遙望著遠方漸行漸遠的黑馬冷笑道:“既然他要去送死,我也沒辦法,?!?p> 一旁站著顯得有些矮胖的中年人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奇異,他微笑道:“此去他未必會死,,但是他留在千嶂里,,卻是必死無疑?!?p> 穿著鎧甲之人正是千嶂里的統(tǒng)帥,,大將軍徐千之,他這一身黑色玄血鎧甲乃是家傳至寶,,便是世間最為鋒利的劍也無法刺穿,,而他手中握著的也是世間最為鋒利的劍,便是時間最為堅硬的鎧甲,,也可以洞穿,。
徐千之掃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這中年人,此人看著尋常,,便是這世間大多數(shù)人都看著尋常,,但他卻根本不敢小看,,即便他只是自己的參軍。
“田先生你到底知道多少,?!?p> 田參軍被徐千之稱為先生,并沒有感覺到驚奇,,因為在沒有其他人在場之時,,他都是這般稱呼,而自己也有值得他這般尊敬的地方,。
“我知道陳七還在千嶂里,,還知道你想利用李青,而他也一定會殺了宋小仙,,但是……你不覺得他死在千嶂里,,李晉中那邊很難交代?”
徐千之愕然,,他沉吟片刻,,深嘆道:“果然是林遠山的弟子,我的這些小心思你都能看出來,?!?p> 田參軍輕笑一聲,臉上露出一抹沒有表情的笑容,,這笑的確很奇特,,即便是徐千之看到也覺得有些可怕,他看著遠處道:“你以為李青殺了宋小仙,,就會激起千嶂里將士們的戰(zhàn)意,,這場戰(zhàn)爭也就不會在有人可以阻攔……?”
徐千之輕哼一聲,,看著田參軍等他繼續(xù)下去,。
田參軍指了指遠處道:“那邊就是烈山國,所謂戰(zhàn)爭必然是一個國家的帝王決定的,,烈山國的高層必然很清楚這一仗,,他們打不起,而臨安那邊陛下也很清楚,,大宋現(xiàn)在不能打仗,。”
徐千之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些,,眉宇之間露出一絲怒意,,他冷哼道:“那又如何?當(dāng)年你的老師讓我來這千嶂里,說十年之內(nèi)定然能讓我官復(fù)原職,,結(jié)果呢,?他自己都送了命,而我到現(xiàn)在依舊如此,?!?p> 田參軍抬眼看了一眼徐千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道:“老師讓我來這里輔佐你,,說明一定會幫你。青陽縣那邊當(dāng)時要是沒有宋小仙,,林鋒肯定會死,,那么朝中再也沒有人支持兩國盟好了?!?p> “他林遠山豈能栽在區(qū)區(qū)宋小仙手里,?”徐千之冷笑:“先生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待明年與我回朝就好,。”
田參軍忽然露出一抹譏笑,,他指了指徐千之的鎧甲以及劍,,道:“我倒是想知道,若是用你這劍,,來刺你的鎧甲,,到底會有什么效果?!?p> 徐千之神色微變,,他望了一眼轉(zhuǎn)身離去的田參軍,忽然道:“之前……之前是我有些失態(tài)了,,還望先生……,。”
“無妨,,將軍有大才,,且試試也好,到時候若是出現(xiàn)問題,,我當(dāng)然不會不救,,倒是那死去的兩名客商,的確需要查出真兇,?!?p> 田參軍長的矮胖,且看起來極為粗糙,根本沒有一個先生的外表,,但他卻是林遠山的弟子,,當(dāng)年兵部那件案子之后,他便被林遠山派往千嶂里輔佐徐千之,,至今已然過去多年,。
看著遠去的田參軍,徐千之有些無奈,,忽然他手中的劍微動,,接著他冷冷道:“出來吧,讓你去烈山國,,你偏不去,,倒是很固執(zhí)?!?p> 話語一落,,從城墻一側(cè)走來一名青年。這青年眉宇俊秀,,但渾身都彌漫著一股殺氣,,或者說煞氣也可以,這是殺過很多人才會有的感覺,。
尋常之人看到,,定然會被他嚇一大跳。但徐千之卻不是尋常之人,,在這之前他也是帝國縱橫殺場的老將,,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那青年掃了一眼遠去的田參軍,,忽然笑了,,他道:“田先生好像比老師還要可怕,他竟然會知道我在這里,?!?p> 徐千之苦澀一笑道:“陳七呀陳七,讓你去烈山國,,是不想讓你在牽扯進這件事,,你到底明不明白?!?p> 這青年正是潛行者陳七,,他微微一笑,淡淡道:“田先生與我同門多年,,當(dāng)然不會害我,。而將軍你,雖然野心勃勃,但也一心忠于大宋,,也當(dāng)然不會害我,。但我也是宋人,我為何就要在烈山國茍且偷生,?”
徐千之一震,,他搖頭道:“這件事總要有個交代,當(dāng)年林大人策劃此事,,也沒想到會出這問題,。”
“你是說那宋小仙,?”陳七目光之中露出一絲殺意,。
徐千之點頭道:“區(qū)區(qū)宋小仙,這樣叫實在太過牽強,。他真的很厲害,,現(xiàn)在只是一個縣令都如此厲害,以后還如何得了,?”
陳七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就去解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