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4)
興隆寺是位于城西的一座較大的寺廟,據(jù)說從這里求的符咒都很靈驗,,四面八方的人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心愿,,慕名來到這里,所以這里的香火常年鼎盛,。
此時也不例外,還好他們所處的是寺廟的后面,,這里幾乎少又人來,,他們?nèi)说耐蝗怀霈F(xiàn),,沒有嚇到任何人。
方術(shù)讓清然站到廟宇的屋檐下,,不要亂動,,也不要出聲。他和萋萋也站到屋檐下,。方術(shù)手中出現(xiàn)一根綠色的竹竿,,他手捻竹竿,將竹竿插在屋檐前裸露的土地上,。
清然不止一次見方術(shù)使用這只竹竿,,猜它應(yīng)該是方術(shù)施法用的法器。
插下竹竿,,方術(shù)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萋萋也靜靜地站在屋檐下,,目光飄向圍墻與廟宇之間的拐角處,,像是在等什么。
大概是沉默太久,,清然覺得周圍漸漸變得異常安靜,,他身邊的方術(shù)、萋萋兩人就像消失到空氣中一樣,,連萋萋身上濃郁的青草香氣也沒有了,。他站在屋檐下,一動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周圍。
有是十幾分鐘過去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清然的視線里,。那是一個穿一身迷彩服的小男孩兒,大概四五歲的樣子,,眼睛小小的,,長得很可愛。是他嗎,?方術(shù)他們要等的人,。他扭過臉看方術(shù)和萋萋。他們動作,、表情沒有變化,。應(yīng)該不是他。
男孩兒在他們面前的土地上用力奔跑,,還用穿著錚亮皮鞋的小腳踹踹墻,。跑了一陣,他身后來了一個穿著紅色外套,,身材嬌小的女人,,她應(yīng)該是男孩兒的媽媽。她一把抓住男孩兒的手,,一邊責備男孩不該亂跑,,一邊把男孩兒拉走了。
母子倆一邊說話一邊離開,,似乎誰都沒有看到今在咫尺的屋檐下,,站著的三個人。
母子走后不久,,又來了一個寸頭,,大肚,穿著肥大的米色夾克的中年男人,。他似乎是迷了路,,東張西望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到的是廟宇的后面,,馬上又反了回去,。
方術(shù)、萋萋對他依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似乎也沒看到他們,。
中年男人剛剛離開,在清然以為還要等些時候的時候,,如靜草般的萋萋,,長發(fā)優(yōu)美地擺動了一下。而這之前,,不管檐下的春風怎樣吹,,她的發(fā)絲都保持著最完美的姿態(tài)。方術(shù)的表情也隨之有了變化,,目光鎖住中年男人離開的方向,。
清然跟著注目,很快看到一個穿著黑色休閑風衣的年輕男子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野里,。男子個子很高,,身材勻稱,黑色短風衣下,,露著雪白的襯衫,。潔白的襯衫襯著年輕、俊秀的臉。他的頭發(fā)很黑,,微微卷著,,眼睛不大,干凈中透著一點憂郁,。男子低著頭,,走過來,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散步,。
男子慢慢走近,清然看著男子的臉,,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男子走到院墻前的空地中央,,正對著方術(shù)。很明顯,,他沒有看到方術(shù),、清然和萋萋。他雙手插在兜里,,左顧右看,,確定沒人,便在原地站直身子,,輕輕閉上眼睛,。他的眼睛閉了一陣,又睜開了,,臉上浮現(xiàn)一種奇怪的表情,。他用眼睛再次打量周圍,讓后又閉上眼,。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只是奇怪,還有戒備警惕,。他好像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有什么,,目光閃閃,四下尋找,。
虛空中他望定方術(shù)所站的位置,。方術(shù)隨著他的目光,跨步走過竹竿,。
方術(shù)走過竹竿后,,那男子似乎能夠看到方術(shù)了。他吃驚地退后一步,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盯著方術(shù),。
方術(shù)淡淡一笑,,從容地說,“你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我只是來問你幾個問題,?!?p> 男子俊秀的臉上露出一絲與他外表極不相稱的猙獰的笑容,他用近乎尖細的聲音說道:“我也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緊張,,以我現(xiàn)在的樣子,你根本奈何不了我,?!?p> 說話時,他的腳卻在一點點往后移,。顯然他對自己的話并沒有底氣,、自信。
方術(shù)向前一步,,靠近男子,。
“你不要過來?!蹦凶勇曇艏鉂鼐娣叫g(shù),,腳向后退的姿勢更加明顯,但嘴上他還在硬撐,?!澳銊e過來,你是不能碰人的,?!?p> “誰說的?誰告訴你我不能碰觸人的,?!狈叫g(shù)用半挑釁、半玩笑的話說,,又向前邁了一步,,離男子只有一尺之遙。
男子顯然慌了,,他要往后退,,想逃跑,可是兩只腳卻突然怎么也動不了。他急了,,猙獰著臉孔,,伸手想抓方術(shù)。結(jié)果他的手剛抬起一半,,便停在了半空中,,和他的雙腳一樣,像是被什么東西困住了,,絲毫不能動彈,。
“你不要過來?!毖垡姺叫g(shù)一步步靠近,,他無力地厲聲叫道。
方術(shù)就像沒有聽見,,走進男子半步,,抬起右手。
“你想干什么,?”男子驚恐地尖叫,。他尖叫的樣子和憂郁俊秀的外表形成強烈的反差。
在旁邊看著的清然,,眼睛突然一亮,,他想起自己在哪兒看到過這個年輕男人的臉。是在逯也給他看的嫌疑犯拼圖上,。他是那個在酒吧給宋梓恩四怨風鈴的男人,。
方術(shù)抬起右手,右手的食指輕輕點向男子的額頭,。男子拼命掙扎,,就是掙不脫,眼見方術(shù)的手指離自己的額頭越來越近,,他向后仰頭,,最后“啊”了一聲,頹然倒地,。
清然看著倒下的男子,,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明明看到是男子倒下,,可現(xiàn)在地上躺著的,,卻只有男子的衣服。他的身軀不見了,。最詭異的是,,雖然他衣服里的身軀不見了,,可他褲子的下半截卻依然站立,保持著男子倒下之前的姿勢,。而且那兩截褲子里似乎又什么,,在掙扎蠕動。
方術(shù)看著地上立著的褲子,,轉(zhuǎn)頭沖身后的萋萋點頭,。萋萋莞爾一笑,輕盈地走上前,。等她越過方術(shù)插在地上的青竹竿,。清然看到,在地上立著的男子的腿上,,出現(xiàn)了一團團的枯草,。原來是這些枯草,困住了男子,。
方術(shù)伸手把半站在地的褲子拔去。兩只褲腿里露出兩個長相怪異的小人兒,。這兩個小人兒都一尺多高,,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都像出過芽兒的土豆,,干癟削瘦,。左邊的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右邊的穿著白色的短衣短褲,??雌饋硎止殴帧}人,。而最讓一旁的清然看得驚心的是這兩個小人兒的眼睛,。他們兩只眼睛的眼球都是一紅一綠。左面的是左面是紅眼珠,,右面的是綠眼珠,;右面的是右面是紅眼珠,左面是綠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