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何事可讓你如此開懷大笑,?”面如冠玉,溫文儒雅的簫墨踩上寬闊的荷葉,,含笑而來,,一身質(zhì)地上好的藍(lán)衫,,襯出一襲不凡的藝術(shù)氣息。
木趕緊收起屢看不爽的“美女雙醉圖”,,家丑就不外揚了,,震、捷二人的艷照就留在他們天將府內(nèi)部調(diào)侃就好,。
“簫墨皇子,,今天來得好早啊。蘇芳呢?”木向他招招手,。這段日子簫墨皇子幾乎每天都帶著外表粗獷,、內(nèi)心細(xì)膩的蘇芳護衛(wèi)來送些日用品、糧食,,儼然已成為她們的后勤物流總管,。不過一大清早的拜訪,這似乎還是頭一遭,。她和靈特地將試藥時間定在清晨,,也是因為此時人少,用不著解釋太多,,畢竟她的特殊體質(zhì),,也算天將不應(yīng)為外人知的一個弱點。
“蘇芳去廚房放下一些新帶來的日用品和魚肉,,還有一些木姑娘交待過的一些蔬果種子,,即刻便來。今日,,太子競選有場比試,,約莫要持續(xù)一天,晚些時候抽不出時間,,所以早些過來,。玉琴還沒回來嗎?”
“醫(yī)院這兩天似乎來了一批怪病歷,,玉琴公主已經(jīng)三天沒回荷塘來了,。她不回來,害得我們都見不到鬼醫(yī),。說來奇怪,,他們之間似乎有心電感應(yīng),只有玉琴公主出現(xiàn)時,,鬼醫(yī)才舍得從神秘封閉的實驗室中出來透氣放風(fēng),。”
“呵呵,也許吧,?!笔嗄甑南嗵帲羞@樣的默契也不足為怪,。簫墨走入她們所在的葉片,,端坐下來,目光眼光移向倚葉闔目的林靈,,笑道,,“芙蓉為簾,綠葉為床,,木姑娘和靈姑娘著實逍遙啊,。咦?靈姑娘可是睡著了,?”
“啊,,是啊,差不多也快醒了吧,。我去看看蘇芳帶來的種子,。麻煩皇子幫忙看一下她,別讓她翻身掉進(jìn)水里哦,?!毕氲剿谶@荷塘一角開辟的小菜園今天又有新品種可種植,木迫不及待道,。
望著木踏荷蹦跳遠(yuǎn)去的輕巧背影,,簫墨搖搖頭,啞然失笑,。目光重又回到身旁熟睡的林靈臉上,。只見她雙頰緋紅,一如他們初遇的那個夜晚那般嬌嫩可愛,。莫非她又醉了,?
簫墨不禁靠近她,,似乎確實有一絲細(xì)微難查的酒香從她的氣息中逸出,。果然。一大清早便醉得不省人事,,她的行事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池風(fēng)卷過一縷荷花香氣襲來,撩起些許發(fā)絲覆到夢中人的白皙頰畔,,惹得她不自在地輕皺眉頭,。簫墨憐愛地幫她將亂發(fā)規(guī)整到耳后,看著她的睡顏,一時怔忡,,清風(fēng)中仿佛自己也陪她醉了,。
忽然,她脖頸的一點亮光反射吸引他的注意,。定睛一看,,竟是半片葉子形狀的玉墜。那玉晶瑩剔透,,應(yīng)該是一塊成色上好的藍(lán)田玉,,一如其主人一樣充滿靈性。簫墨對玉石之器向來喜愛有加,,一時好奇,,便執(zhí)起想細(xì)細(xì)品賞。誰知剛低下頭,,便對上一對悠悠轉(zhuǎn)醒的眸子,,兩人四眼,咫尺之間,,一時相對靜謐,。
啪!
“靈姑娘,,我只是對你脖間的玉墜一時好奇,,并無冒犯之意啊……”簫墨捂著受傷的左臉,泫然欲泣道,,這一巴掌實在是疼?。?p> “???簫墨皇子?”林靈回過神來,,剛剛醒來朦朧之際,,看到有個“異物”趴在自己身上,那一掌完全是出于本能反應(yīng),,只怪自己反射神經(jīng)太靈活,,出手完全不先咨詢大腦意見,趕忙上前查看傷勢兼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你沒事吧……”
“無妨,,無大礙。只要你我之間,,無任何誤會便好,。”簫墨重又展現(xiàn)燦爛笑容,,只是蓋上五指印的左臉頗為煞風(fēng)景,。
這掌摑了他國的皇親國戚,可是國際問題啊,,以防萬一,,不做點事情補償可不行。林靈取下脖間的綠葉吊墜,,雙手奉上,,略帶諂媚笑容道:“這塊玉是母親送給我和妹妹的禮物,我們一人一半,,拼湊起來便是完整的一片,。民間的小玩意而已,也沒什么特別的,。簫墨皇子有興趣,,可以借給你仔細(xì)看看?!?p> 簫墨看著她故作討好的模樣,,心生好笑,將玉墜接過來看了一會兒感嘆道:“這玉是質(zhì)地上乘的藍(lán)田玉,,高不過三公分,,寬不逾一公分,綠葉的脈絡(luò)卻清晰可見,,栩栩如生,,雕工可謂鬼斧神工。玉石又靈氣充盈,,應(yīng)該是受主人多年靈力滋潤使然,。實在是難得的珍品啊?!?p> 受主人多年靈力滋潤使然,?她的靈力也不過是在幾個月前別激發(fā)出來,母親又非靈客,,難道這塊玉的舊主人會是那個記憶模糊,、已經(jīng)升天的老爹,?林靈暗自忖度,。
“既然是令堂贈與的貴重之物,,靈姑娘還是趕緊好生收起。來,,我?guī)湍阒匦麓魃?。”簫墨上前一步,,說著雙手繞過林靈的脖頸,,無形中將她包圍在自己的懷抱中,專心地幫她系上繩結(jié),。
她的脖子十分纖細(xì),,肩膀也略單薄,個頭只及他胸前,,一如初次邂逅的那夜,,如染醉的玫瑰般嬌弱,一見難忘,。再次相遇,,他是欣喜的。而她靈動而又強大的另一面,,又令人驚嘆,。實在難以想象,在她這個小小的身體里,,是什么樣一股力量,,使她可以單憑短笛的氣息,推開荷塘的那扇千斤大門,。這平日看似無波,、偶爾妝點上俏皮之意的清麗容顏下,還是多少不為人知驚訝存在,?
蝸牛般速度地系好玉墜的繩結(jié),,將林靈從雙手的環(huán)繞中釋放,簫墨心中自我鄙夷地嘆了口氣,,怎么可以用這種小人的計量來對心儀的女子一親芳澤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應(yīng)該坦蕩蕩地表明心聲才是,。
“靈姑娘,我……”
啪!
未出口的表白,,被又一個巴掌扇回去,。簫墨撫著新受傷的右臉,無辜兼莫名地看著出掌人,,難道自己還未表露心聲,,就被狠心拒絕了嗎,?
“呵呵,那個,,你臉上有蚊子……抱歉,我又出手重了,?!绷朱`舉起黏在掌心上的大蚊子尸體,一臉歉然,,心中暗罵自己又出手太快,。
“啊,這樣啊,。無礙……謝謝靈姑娘幫在下驅(qū)蚊……那個……”一只不速之蚊打破大好氛圍,,簫墨猶豫著是否繼續(xù)被打斷的表白。
“這蚊子好奇怪,?!睕]注意到眼前人的異樣,林靈自顧自研究起手中入侵者的殘骸,,“看它的個頭,,似乎比普通蚊子大出一個個頭,身軀有奇怪的花紋,,聞一聞,,還有特殊的香味,似乎和皇子身上的氣味相似哦,。你們碧國,,真是連蚊子都特別有藝術(shù)氣息啊?!?p> “呵呵,,靈姑娘說笑了。還是趕緊洗凈一下手心為好,。不介意的話,,讓在下鞠一捧池中清水為姑娘凈手?!焙嵞f著,,俯下身子,要將手伸入池中,。
“住手?。?!”池岸邊傳來木的阻止之聲,,一根藤蔓應(yīng)聲拉住簫墨已接近水面的雙手,。
簫墨和林靈一時愣住,只待木一陣風(fēng)似地跳到他們身前,,后頭跟著拎著一小袋種子,但同樣一頭霧水的蘇芳,。
木施靈力將纏住簫墨雙手的藤蔓松開,,囑咐他不能碰誰,隨即拉起林靈的手心審視后,,吁一口氣道:“我說頭上戴著的毒鳴花老遠(yuǎn)就開始叫個不停,,原來是碰到香水蚊子這樣的毒物了?!蹦局噶酥割^上團髻插著的鈴鐺式,,抖動發(fā)聲不止的小花解釋。
“香水蚊子,?”林靈惑然道,。
“是啊。這香水蚊子是一個科學(xué)家無意間培養(yǎng)出來的變異品種,,天生劇毒,,孵化出來后需要用特殊的香料喂養(yǎng),通體異香,。它們只叮咬身上噴灑有同樣香氣的人畜,,吸食其血液時,并不會釋放特別的毒素,,但一旦被拍死,,劇毒體液遇水便滲入神經(jīng),數(shù)秒鐘之內(nèi)殺人于無形,,死因又難以判斷,。一旦沾染,必須用劇毒的寒天草汁以毒攻毒,,及時清洗,,才能解毒。還好今天有我在,,這鬼醫(yī)的藥園里正好有這種草藥,,還好有我在,否則你們兩個怎么死都不知道了,?!?p> “木姑娘,你的意思是這香水蚊子是人工飼養(yǎng)的害人毒物,?”簫墨聞之一怔,,小心求證道,。
“對。香水蚊子的成活率很低,,飼養(yǎng)工序有復(fù)雜,。更重要的是,這個物種很多年前就被命令禁止飼養(yǎng),,我也是無意間在召那個動物收集狂那見到一只標(biāo)本,。簫墨皇子,這蚊子的香味與你身上的氣味十分相似,,看來是有人要對你不利啊,。”
“我身上一向不用什么香水,,這應(yīng)該是前不久才試用起來的檀香……”想起送香之人,,簫墨心中一震。
“十三皇子,,難道是送香的——”
“蘇芳,,不可罔言!”簫墨喝止一旁幾乎大叫出聲的蘇芳,。
簫墨的眼神凄苦難言,,誰說皇宮貴族很逍遙,前有艾國公主慶生宴的刺殺,,現(xiàn)在再有碧國皇子的毒殺戲碼,,真是高處不甚寒。林靈為之心內(nèi)唏噓,,但也只能出口安慰道:“看來簫墨皇子心中有數(shù)了,。貴國的國事確實也不是我們這些外人可以置喙的,不過有什么我們可以幫忙的,,簫墨皇子只管開口,。”
簫墨投之以感激一笑,,眾人不再多言,,趕緊向藥園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