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靜祥和的一天,,天空很藍,,靜靜地望著天空,,“那個地方會是我的第二個家嗎?”韓梓朝著凌晨沉睡的臉,,輕輕地問道,卻不敢讓他聽見,,昨晚的凌晨應(yīng)該會比醫(yī)生還累吧,!
韓梓自述:凌晨你有沒有害怕,怕哪一天我真的離開你,你的日子會有多痛苦,,可是我好怕,,怕自己看不見下一個天亮,怕再也看不到你熟睡時的臉,,怕離開了你,,我就只有一個人,怕你傷心......
我好怕,,凌晨,,你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無法再撐下去了,,凌晨,,對不起。
“醒了,,今天感覺怎么樣,?”凌晨睜開眼睛,看著韓梓的大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凌晨,,我們今天出去好不好,這里太悶了,?!表n梓瞅著他。
“你想出去,,那好,,我去推輪椅?!闭f罷,,凌晨站起來,準備出去,。
“不是,,凌晨,我想去山上,,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那雙含著乞求的眸子望著他,。
頓時,,他心如刀割,看著她突然覺得如泡沫般美麗又輕易破碎,。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你也要答應(yīng)我,,千萬不要強撐著,累了,,痛了都要告訴我,。”不忍心拒絕她,,但又那么害怕接受,。
“我答應(yīng),那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吧,!”臉上的笑容好美,,美到讓人不忍心去觸碰。
凌晨撥通了歐諾電話說了幾句之后就掛了,,他先幫韓梓整理著,,過了一會,歐諾就推門而入,。
“凌晨,,我來了?!睔W諾一進門直沖凌晨,,都未看到旁邊韓梓驚訝的眼神。
“死丫頭,,這么早來,,不用上課嗎?”韓梓搶先問道,。
“今天老師生病了,,所以放假?!睔W諾自述:我怎么可以告訴你我是請假的,。
“哦!軒言呢,!她沒事吧,!”韓梓。
“禹眜昨天把她送回來的,,她喝的爛醉,,現(xiàn)在還在睡覺呢,!”歐諾坐在床邊看著凌晨,。
“那你應(yīng)該去照顧她的,我沒事,,有凌晨在這就行了,,你去看看軒言吧,!她現(xiàn)在肯定想一個人躲起來偷著悲傷,所以你得去安慰她,?!表n梓。
“別擔心,,有禹眜的,,他等會兒就去找軒言?!睔W諾,。
“好了,韓梓,,我去騎車了,。”凌晨說著給歐諾使了個眼色,,然后離開,。
“騎車,干嘛,?韓梓你們要出去嗎,?醫(yī)生說你可以出去嗎?”歐諾,。
“沒有,,只是我好想去山上走走?!?p> “山上,?你瘋了,那一路顛簸你受得了嗎,?”
“沒事,,我可以的,我真的很想去,。歐諾你以后和軒言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讓軒言振作起來,要不就去找庾瞬,,要不然就讓她活著接受禹眜吧,!其實禹眜真的很好的,還有依然走了,,你的壓力也就輕了,,你和憬南在一起要幸福哦!不過你真的確定你愛他嗎,?他是時憬南,,不是南宮燼,,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如果以后發(fā)現(xiàn)你只是為滿足燼在身邊的那種感覺,,而不是喜歡他,,那么請放手吧!去找依然,,畢竟他對你,,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你知道那種感覺嗎,?無奈的離開,,若不是為你,我想他怎么也不會走這一步,,就像是庾瞬無可奈何的離開軒言,,我最后也會無可奈何的離開凌晨一樣——”病床上的韓梓那美麗的大眼睛里裝滿了憂傷,病房外的墻邊,,倚著墻的少年早已淚流滿面,。
“韓梓,別這樣想,,你會好的,。”歐諾抱住她,,想給她安慰,,可那擁抱單薄的那么沒有說服力。
“歐諾,,我很怕,,我怕離開凌晨,我怕一個人走,,曾經(jīng),,我一直一個人獨立著活著,沒有人可以進入我的心,,影響我的情緒,,但是為什么老天要讓凌晨走進我的生命,又為什么讓我在最幸福的時候離開他,,或許,,我眼睛一閉,什么都不知道了,。歐諾,,我不想死去,我舍不得你們也舍不得凌晨,,適應(yīng)了和你們一起生活的日子,,要我重新再一個人走,,我會很孤單的,。如果可以有來世,,我還要再找到你們,找到凌晨,,我要嫁給他,。”
門外的少年迅速跑開,,他的淚順臉頰流下,,滿臉的悲傷隱藏不住......
“傻韓梓,不要再想了,,我們永遠都在一起,,今生不能如愿,我們期盼來世,?!彼砷_擁抱。
“歐諾,,我自己的病情我很清楚,,所以我最后的愿望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讓凌晨帶我去山頂吧,!那里離天國很近,,我只希望他可以送我到進口,這樣我不會一個人走太遠的路,,我只希望他能看著我步入天堂時,,身體里會儲存他的溫度來陪伴我?!表n梓躺在床上,,望著窗外陰霾的天空。
“我答應(yīng)你,,答應(yīng)你,,但你得讓我也去,我也要陪你到最后,,韓梓,。”歐諾握著她的手懇求著,。
“歐諾——”驚訝地眸子,。
“韓梓,讓我去吧,!可不可以,,其實是凌晨要我來的,,他知道你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所以要答應(yīng)你去山上,,他讓我坐在你后面,,是怕山路太長,你受不了,,你抱不住他我抱住你,,他現(xiàn)在一定一個人在痛苦,傻韓梓,,也別太害怕了,,你知道嗎?天國里住著都是些天使,,他們都很善良,,在哪里有小玉阿姨,有慕然,,還有燼,,在那里你不會孤單的,你只是替我和軒言去見已去的故人了,,只是,,為什么要是你,明明該離開的人是我,,我應(yīng)該去那個地方,,那里有燼啊,!你應(yīng)該和凌晨好好的留下來的,,韓梓,你的病可以移植嗎,?讓醫(yī)生把你的病給我,,把我的健康給你,這樣就好了??!這才是完美的結(jié)局啊,!”歐諾顫抖的眼淚決堤般流下,。
“傻瓜,別那樣想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們都只能遵從,沒有抗拒的份,這就是殘酷的現(xiàn)實,,像軒言那樣不現(xiàn)實的人,,如今都被現(xiàn)實傷成那樣,它連那么善良弱小的天使都狠心殺害,,又如何去放過我們呢,!”
門被猛烈的推開,凌晨走進來,,一身端正的西裝,,那么俊朗,,他永遠是那么帥,,即使最近憔悴了,瘦了,,但還是那么那么的迷人,,他臉上露出久違的笑,不是很甜,,淡淡的,,他給歐諾遞過一個盒子,讓她幫韓梓換上,,然后,,走了出去,那些臉頰上的淚痕又一次被淚水侵蝕,,打開盒子,,雪白的一片映入眼簾,那些蕾絲花邊的裙擺,,那光滑絲綢的蝴蝶結(jié),,那純潔到不忍觸碰的白,韓梓眼里的淚水,,如玉珠般滴在白色的裙擺上,,她拿起它,抱在懷里,,淚一直流著......
“穿上吧,!韓梓,這應(yīng)該是凌晨專門為你挑的婚紗吧,!他可以為你圓夢,。”歐諾起身幫韓梓穿上那件-愛的嫁衣,。
機車在綿延的山路上,,緩慢地行駛著,韓梓好美,她抱著凌晨,,靠著他的背欣賞著身邊的風(fēng)景,,歐諾坐在韓梓后面抱著她,美麗的婚紗在歐諾手里握緊,,車子一直飛速行駛著,,眼看就要到山頂了,那一刻,,韓梓在凌晨耳邊喃喃道,,“凌晨,我愛你,,下輩子我一定要找到你,。”緊緊抱住他的雙手松開了,,她向后倒,,被歐諾接住,他騎著車沒有停,,眼淚卻在臉頰上浸濕了,,在照顧韓梓的這些日子里,他面對過多少悲傷,,承受了多少痛苦,,那些日子在他心里早已暗自有了自己的打算,歐諾看著抱在懷里的韓梓,,她說不出話來,,只是淚水盡情的流。
車子停下來,,凌晨看著不遠處的懸崖,,他脫下外套,從韓梓的腰間纏過,,把韓梓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腰間,,然后用衣服把韓梓和自己綁在一起,歐諾不解的看著凌晨,,她知道凌晨現(xiàn)在心都碎了,,她想安慰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歐諾,,你過來,!”聽見凌晨叫她,她立馬下車走到凌晨跟前,,凌晨雙手放在歐諾的肩上,,“歐諾,答應(yīng)我,幫我照顧我的父母”,,一種悲傷逆流貫穿全身,,歐諾還沒意識到危險時,被凌晨狠狠地推倒在地,,加速的機車像風(fēng)一樣從眼前飛過,,在風(fēng)中模糊的黑白色,消失在懸崖邊,,只留下一句話在山谷回蕩,,“就算死,我也要和你綁在一起,!”此后山谷里就是一片死寂,。
“不——!”一聲慘叫劃破天空,,仿佛像把匕首刺進歐諾的心里,。
歐諾爬起來,,跑到懸崖邊,,跪在那里,“凌晨——,!韓梓——,!凌晨——!”她一直跪在那,,懸崖起風(fēng)了,,星星懸掛著,一直一直跪在那里,,那單薄的身影,,宛如飄落的月色,像雕塑般一動不動,。
手機屏幕由黑變亮,,也從白天到黑夜,熟悉的鈴聲一遍遍重復(fù)著,,她似乎聽不到,,她空洞的望著遠方,淚早已被風(fēng)干,,只留下痕跡,,夜深了,山谷里傳來各種聲音,,卻似乎還是那種寂靜,,手機又一次響起,她僵硬的手指按下了那綠色的鍵。
“歐諾,,你在哪兒,?一天都不接電話,想急死我??!”電話那頭時憬南的聲音有些氣氛。
“我在山頂,。嘟——”歐諾掛掉電話,,手機從空中滑落,摔在地上,。
沒有多長時間,,遠處的機車聲打破了一片死寂,那刺眼的車燈照著一直跪在崖邊的歐諾,,時憬南下車跑過去,,蹲在她身邊,看著眼前這瘦小的身影,,她似乎受過很大的打擊,,他抱著她,緊緊地抱著,。
“發(fā)生什么事了,?丫頭!”一天沒有見到她,,她就成為這樣,,時憬南覺得自己以后都不能再離開她半步了。
“憬南——憬南,!是不是每個善良的人,,都會被上帝看中,然后帶走他們,?!?p> “丫頭——”
“憬南!凌晨騎車帶著韓梓,,他們從這里,,就是這里,騎下去了,,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么的無能為力?!?p> 時憬南松開擁抱,,用手拭去歐諾臉頰上的淚,,歐諾看著他的臉,這張熟悉的臉上從此沒有了那讓她迷戀的微笑,,可這張臉,,就是燼啊。
“丫頭,,祝福他們吧,!凌晨自己的選擇,他應(yīng)該很幸福的,,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自己選擇命運的人也是很偉大的?!?p> 歐諾自述:燼,,這個時候你可以出現(xiàn),并且抱著我,,那是我從來不敢幻想的,,可是我不能這么自私的把燼的影子附加在憬南的身上,眼前這個男孩是時憬南,,我應(yīng)該做個決定了,,不能再這樣自私的占有他,如果我不愛他,,那這樣的利用我是不是太可惡了,,我是個壞人吧!所以上帝才不會讓我和韓梓交換,,讓我去找燼,是該清醒地時候了,,歐諾看清楚吧,!你愛的是燼,不是他,!
“憬南,,你離開我吧!我是個壞女孩,,我不喜歡你,,卻要努力的追你,還拆散了你和牧空曉,,我是一個壞人,,我很自私,我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滿足燼在身邊的那種錯覺,,我只是一味的為自己所認為的幸福努力,,卻不小心傷害了那么多人。自從燼離開后,,我就像瘋了一樣,,我傷害了依然,傷害了你,,還傷害了牧空曉,,以前的我不是這樣的,燼喜歡以前的我,,所以我要回到以前,,我不要那么自私的為了自己去毀掉別人的幸福......”
“你并沒有毀掉我的幸福,反而你給了我想要的幸福,,你沒有傷害我,,我知道你是因為我長得像南宮燼才找我的,但是我不介意,,既然我當初能答應(yīng)你,,我就已經(jīng)想的很清楚了,即使你不愛我,,我也會讓你有一天愛上我,,依然臨走之前找過我,他告訴我你的以前,,我知道在你的生命中,,南宮燼是無法撫平的傷口,沒有人可以取代他,,你愛她,,可以愛到放棄尊嚴被我羞辱,你愛他,,可以違背真心在我身邊找他的感覺,,你愛他,可以愛到用自私來得到那一點幸福的錯覺,,可是你知道嗎,?正因為你這些,才讓我愛上了你,,我愛你的單純善良,,我愛你的執(zhí)著堅守,我愛你的勇敢,,自私,,既然我們都給了彼此的機會,那么就讓我們繼續(xù)在一起,,好吧,?丫頭,!”
“憬南,可是在我心里,,依然只有燼,。”歐諾注視著憬南的眸子,,黑夜里悲傷依舊那么明顯,。
“相信嗎?終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只要你不放棄我,面對現(xiàn)實好嗎,?燼真的走了,,你不能只抱著有燼的回憶過一生,你也需要一個人在身邊守候你,,照顧你,,就讓我做你生命中的另一個‘燼’,好嗎,?讓我做你后半生的‘燼’,,好嗎?”憬南的聲音很輕,,但似乎整個山谷都可以聽見,,歐諾的雙眼又一次濕潤,她倔強的向前吻住了這個男孩,,她后半生的“南宮燼”,。
文若離
歐諾一直愛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