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任墨家家主快二十年了,,算是中原武林成名已久的高手,。
他的碎心掌早就達(dá)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與化境也只有一線之隔,。
可以這樣說,,他是當(dāng)之無愧的青陽鎮(zhèn)第一高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青陽鎮(zhèn)第一人墨白竟然會敗在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手里。
劍光散去,,血線仿佛雨點般灑落,。
秦懷安持劍而立,神色如常,,銀發(fā)隨風(fēng)飄動,,仿若天人。
穆清澄站在他身后靜靜地看著,眼神里竟有了些崇拜的意味,。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
墨白臉色蒼白,,看著秦懷安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與畏懼,。
他的右手手掌還在流血。
鮮血順著手掌落在地上,,發(fā)出滴答滴答的響聲,。
地面的泥土越來越紅,逐漸濕潤,。
“你究竟是什么人,?”墨白咬牙強忍著劇痛,陰沉著臉問道,。
秦懷安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是我多嘴了,?!?p> 墨白的聲音消失了一會兒,突然冷笑起來,,說道:“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不管你是什么人,,今日我都要讓你死在這里,!”
然后,他輕輕地?fù)]了揮手,。
光憑他一個人,,確實不是秦懷安的對手。
但雙拳終究難敵四手,。
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后是整個墨家。
大象再強大,,最后依舊無法逃脫被螞蟻群起撕咬的命運,。
“殺!”
墨家眾人大喝一聲,,齊齊攻向秦懷安兩人,。
一時間,街道上掌風(fēng)呼嘯,,寒光四起,。
穆清澄目光驟冷,,抽出軟劍便欲上前卻被秦懷安伸手?jǐn)r了下來。
穆清澄微愣,,看向秦懷安,,一臉不解。
秦懷安沒有解釋什么,,攔下穆清澄后,,直接孤身提劍沖了上去。
他并不是要阻止穆清澄與對方廝殺,,只是不想再與墨家耗下去了,。
“清河九劍第七式,清河絕響,!”
劍光在人群中閃動,,就像夜空中的點點繁星,又像是黑夜里漫天飛舞的螢火,。
秦懷安的身法十分奇特,,看上去就像一道鬼影,藏鋒劍在他的手中不斷揮舞,,發(fā)出陣陣詭異的嗡鳴,。
很快,掌風(fēng)驟停,,劍光逐漸散去,,消失在黑夜里。
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世界仿佛忽然靜止,。
秦懷安將藏鋒劍送回橫在背后腰上的劍鞘里,然后拉起穆清澄的手,,說道:“我們走吧,!”
穆清澄很明顯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任由秦懷安牽著自己的手向客棧內(nèi)走去,。
街道上清冷而寂靜,。
清風(fēng)徐來,一名墨家弟子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然后,,就像是連鎖反應(yīng)似的,墨家弟子們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
看著這幅畫面,,那些圍觀者只感覺一絲徹骨的寒意襲上心頭。
墨白沒有倒下,,但他和那些倒下的墨家人一樣,,脖子上有一道很細(xì)的血線,明顯也已經(jīng)死去,。
如此細(xì)小的傷口,,而且一直未曾有大量鮮血噴出,可想而知,,秦懷安的劍究竟快到了怎樣的地步,。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震驚無語,。
人群漸漸散去,,只留下一地尸體。
……
……
秦懷安拉著穆清澄回到客棧里,,店家和那些客人的眼神里明顯帶著驚恐的情緒,。
于海龍已經(jīng)醒來,目睹了一切的他更是震驚到了極點,。
他不是不知道秦懷安的強大,,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秦懷安竟然會強大到如此地步,。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秦懷安笑著問道。
于海龍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只能苦笑一聲,說道:
“本來還打算低調(diào)行事的,,你突然來這么一出,,整個青陽鎮(zhèn)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p> “低調(diào)有什么用,。”
穆清澄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低調(diào),,那位前輩更低調(diào),那要找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那位前輩,?”
于海龍一愣,,這一點他倒是沒想過。
可即便如此,,萬一要是引來了那神秘人和懸鈴教三大護法的目光,,豈不是會更麻煩?
秦懷安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笑著解釋道:“該來的總會來,,惡人就在眼前若是不殺,,總覺得遺憾?!?p> 于海龍沒想到秦懷安竟然會抱有這般想法,,不禁嘆了口氣,說道:“世間惡人多如牛毛,,怎么殺得盡,?”
穆清澄嗔怒道:“我和懷安今日若不出手,那對賣菜的夫婦就要被打死了,,難道看見了也要當(dāng)做沒看見,?”
于海龍苦笑著搖了搖頭,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他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他又不知道該怎么用言語來解釋自己的話。
打個比方來說吧,。
七鏡門,、錦衣衛(wèi)還有各地方官府都有查處之權(quán)。
這些人哪個不是嫉惡如仇,,可他們依舊沒有辦法把所有惡人抓盡殺絕,。
但穆清澄出身江湖,哪里會在乎這些,。
秦懷安見氣氛不對,,急忙出來打圓場說道:“雖說除惡難盡,但既然碰到了,,總得管上一管,。”
說到這,,他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然后繼續(xù)說道:“更何況經(jīng)我們這么一殺,必然驚動各方,,官府也必定坐不住,,這般情況下,那神秘人和懸鈴教反而不敢輕舉妄動,?!?p> 其實,他之所以這么大張旗鼓行事除了這些原因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
只是,這個目的他現(xiàn)在還沒有達(dá)成,倒是不急著非要在這時候說出來,。
于海龍想了想,,覺得這話確有幾分道理,不再多言,,上前輕輕拍了拍秦懷安的肩膀,。
就在這時候,,本來還好好的的秦懷安卻忽然身子一軟,,暈了過去,若不是穆清澄反應(yīng)夠快,,差點兒就要直接倒在地上了,。
于海龍也是吃了一驚,趕忙幫著穆清澄將秦懷安扶回了房間,。
穆清澄小心翼翼地把秦懷安放到床上,,然后惡狠狠地盯著于海龍。
“你別這么看著我,?!?p> 于海龍罷了罷手,一臉無辜,,說道:“我壓根就沒用力,,他自己暈倒的?!?p> 穆清澄依舊不為所動,,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他。
“真不是我,?!?p> 于海龍苦笑道:“再說了他武功這么高,哪兒有被我拍兩下就暈的道理,?”
穆清澄想了想確實是這么回事,,可好端端的人為什么會突然暈倒呢?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了秦懷安那披散開的雪白銀色長發(fā)上,,猛然驚醒。
“遭了,,是早衰之癥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