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一點頭答應著：“哎，俺這就去,?！闭f完走到那隊早已準備好的“板車”隊伍旁邊,，跟帶隊的李把總打了個招呼,，等會兒跟著他們一起出去接韓把總一行,。眼瞅師弟準備出去了,，小劉醫(yī)官不放心道：“師父,，我陪他一塊過去,?！闭永锉娙藴蕚涞卯敚线@十幾輛‘板車’,，浩浩蕩蕩出去迎接韓把總了,。
那天晚上李得一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后來識海中靈光一現(xiàn),，出現(xiàn)一個穿著短褲短衣的人用力拉著一架木板車,，板車上面堆滿了一車不知名的貨物。李得一當時就把這‘板車’的模樣記了下來,。這種‘板車’制作極為簡便,，豎搭兩根長木，中間使木板橫搭起來,，在搭好的車板子中間位置安放兩個車輪,，一架‘板車’就制作完成了。既可以使人力,，也可使牛馬拉車,，方便的很，這種‘板車’由于構造簡單,，所以打造起來省時省力,，而且一旦有損壞，維修也很方便,。
來到韓把總眼前,，小劉醫(yī)官開始安排人手干活：“把受傷的人都抬到這六架板車上拉回去。板車后面也可再放些貨物。剩下的貨物都堆到其他板車上,?！表n把總招呼四個受傷嚴重的兵士躺板車上，一車拉一個人還有富余,，韓把總又吩咐把馱馬上的皮子卸下來一些放車上一塊兒拉回去,。“候三兒,，候三哪去啦,？趕緊的，你去把換回來的牛羊皮卸下來些放車上,?！比巳褐信軄硪粋€瘦小精干的兵士，帶著幾個人去卸皮子,。韓把總睜大眼緊瞅著,，猛然瞅見一張皮子被剛才那伙突遼人射了個洞，急忙上前一把奪過來仔細檢查著,，嘴里就罵上了：“該死的都突遼人,，射壞了老子的一張牛皮，這張牛皮本來能做副甲啊,，現(xiàn)在只能蒙盾了,。”
韓把總一手摸著這張被射破的牛皮,，滿臉的心疼,，眉頭都皺了起來。李得一在旁邊直接看傻了眼,，心說仗都打贏了,，為了一張牛皮至于這么心疼么。小劉醫(yī)官戳了他一下,。低聲說道：“咱們威北營這些年窮怕了,，兵士們連軍裝都湊不齊……”話說到這兒，李得一恍然大悟：“俺懂,，俺懂,，自從俺娘死后，俺再也沒有新衣裳穿了,?！毙⑨t(yī)官點了點頭：“自打狄大帥走后，咱威北營也成了沒娘的孩兒啊,?！?p> 李把總趕緊上前搶下這張破牛皮,，勸道：“老韓，別光顧著心疼這張破牛皮了,，突遼人還留下五匹馬和十來個人頭呢等著你呢,。”韓把總一聽這話,，臉上心疼的表情立馬不見了，扭頭大步奔著突遼人落下的五匹戰(zhàn)馬就去了,。
韓把總走到一匹青黑色的馬前,，先安撫住戰(zhàn)馬，然后老練的掰開馬嘴看看牙口,，接著翻起馬蹄看了看,，最后仔細地摸著馬骨，一時間居然沉醉在其中,。李把總走上前問道：“老韓,，這馬咋樣？”韓把總這才被問醒了,，打了個激靈,，說道：“好馬，這是匹好馬呀,。今年剛四歲,，嘿嘿，別看現(xiàn)在瘦的不行,，那是這一冬天餓得,，回去好好養(yǎng)養(yǎng)，又是一匹膘肥體壯的好馬,?！崩畎芽偨又鴨柕溃骸膀~過沒？”韓把總笑著答道：“沒,，這匹馬能當種馬,。回去好好養(yǎng)一陣,，恢復恢復,，等兩年就是一匹好種馬?！崩畎芽偮犃诉@話,，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劉醫(yī)官這時也忍不住感慨道：“咱威北營得有五六年沒見著小馬駒了,，上面死死掐著戰(zhàn)馬不給咱們,。咱威北營的馬是死一匹少一匹,。有了這頭種馬，騎兵總算有點盼頭了,?！表n把總伸手掏出一塊干糧，掰碎了喂給這匹青黑色的戰(zhàn)馬,，轉頭喊道：“馬近,，馬近你死哪兒去了？趕緊滾過來,！”“有,！”兵士中走出一個粗壯的漢子，高聲答道,。
“你把這匹馬牽回去,，好好伺候著，用最好的料,，明白嗎,？以后咱威北營的騎兵可都指著它呢！”韓把總高興地吩咐著,?！跋劝疡R牽到寨子里，喂飽了,，再往大營里牽,。”李把總緊接著說道,。韓把總安頓好這匹戰(zhàn)馬,，又往另外四匹馬走去，嘴里罵罵咧咧的說道：“該死的突遼狗,，馬多不不知道心疼,。這么好的馬也不喂飽了就騎出來，瞅這些馬瘦的,，趕緊先給它們喂點干糧,，老韓我寧愿自己挨餓，也不能餓著這些寶貝,?！睓z查了一番，韓把總又有點喪氣道：“這兩匹騸過了,，只能當戰(zhàn)馬使喚了,，當不了種馬啦。這么好的馬,，糟踐了,，一起牽回去,，好好喂喂?！?p> 檢查完五匹馬,，那十來個的突遼人的人頭也都被兵士砍了下來，直接就這么扔在板車上,，血沿著木板直往下滴,。小劉醫(yī)官拉著李得一，挨個給那些中箭的兵士簡單包扎了一下,，又把都安排到板車上坐好,，箭頭卻不急著給拔出來。輪到給王大胖子處理時,，還得先讓王大胖子蹲下來，倆人才能夠得著,。
這回小劉醫(yī)官就不跟給那些兵士處理箭傷一樣仔細了,，上手直接就拔箭。用腳蹬著王壯彪的肥肉,，倆手一使勁就拽出一支來,。李得一在旁邊看傻了眼，愣愣地問道：“師哥,，為啥這就給王大哥拔箭,？還得拿腳蹬著才能拔出來？”小劉醫(yī)官頭也不回的說道：“你沒看他傷口都沒流血么,，這些箭連他外頭的那層肥肉都沒射穿,，到肥肉里就被夾住了，直接拔,，沒事兒,。他這身肥肉你別看肥，可都死硬死硬的,，我要不拿腳蹬著借點力,，還拔不出來?！崩畹靡弧芭丁绷艘宦?，也伸手就去拔箭，他不好意思使腳蹬著王大胖子,，所以拔了半天,，吃奶的勁兒都用光了，汗都冒出來了,，也沒拔動一支,。
小劉醫(yī)官說道：“你起開吧,，他這一身肉，你要是沒有氣壯境的力氣,，箭根本拔不出來,。”王壯彪低下頭看著李得一,，嘿嘿笑道：“娃娃,，讓你白費力氣了?！薄笆前沉庑?，這才拔不出來?！崩畹靡徊缓靡馑嫉卣f道,。干呆著看也不是事兒，李得一只好扭頭去幫其他受傷的兵士,。
一行人拾掇好了,，讓馱馬拉著板車慢慢的往回走。到了寨子里,，孫老醫(yī)官已經提前讓人準備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連夜趕路的韓把總一行人也顧不得歇息，直接坐下大吃起來,，先喂飽五臟廟再說,。等吃的差不多了，韓把總手里掐著塊煮熟的羊肉,，另一只手拿著半塊餅子,，邊吃邊繞著寨子走了一圈。
轉完一圈,，來到孫老醫(yī)官和李把總跟前,，韓把總坐到就地用樹樁做成的凳子上，高興地說道：“這寨子弄得不錯啊,，以后可以當成我們北出草原的前哨,。是孫老醫(yī)官的主意吧，哈哈,?！崩畎芽傄彩桥d致頗高，說道：“我剛才清點了一下你這趟弄回來的東西,，好家伙,，真是不少啊，生牛皮足有三十張,，羊皮近百張,，還有兩十多張硬弓,。”李把總話說到這兒,，韓把總猛地一拍腦袋大喊道：“壞了,，忘了大事兒了?！?p> 李把總急忙問道：“什么大事兒,？”“我還換回來五匹公馬和一匹母馬那，當時知道有馬匪盯上了我們,。就特意讓郝任祿帶著這六匹馬連夜出發(fā),，繞路趕回定北縣城，也不知他現(xiàn)在走到哪兒了,?！崩畎芽偮牭竭@兒，再也坐不住了,，騰就站起來了,，兩手用力抓著韓把總的胳臂，急促說道：“那五匹公馬……”“都是上好的種馬,，得趕緊派人去接?！表n把總著急忙慌的答道,。
李把總幾步來到寨子中，大聲喊道：“毛快腿兒,，毛快腿兒,！死哪兒去了！”“有,！”一名瘦瘦高高,，兩腿特長的兵士小跑著趕了過來?！澳泷R上回定北縣送信,，讓錢把總組織人往東北面趕，派人接應郝任祿,，就說他帶著五匹種馬,。一定要接上這五匹種馬！”這名叫毛快腿的傳令兵士一聽就知道事情緊急,，也不廢話,，飯也不吃了，揣上個餅子,，直接跑出了寨門,，一溜煙不見了,。小劉醫(yī)官在旁邊聽了這話，也是急的不行,，嘴里念叨著：“五匹種馬啊,，咱們威北營騎兵這下真是有希望了，這么多年了可算是……”
李得一不解的問道：“為啥大伙都這么急,？”小劉醫(yī)官聽了這話,，直接氣樂了：“廢話，馬要是大伙都不急,。等跟突遼人打仗的時候,，難道大伙騎驢上陣？咱們威北營的馬現(xiàn)在統(tǒng)共不足百匹,，最要命的缺少種馬,。再沒有種馬來生小馬駒，過兩年咱們威北營就要沒馬騎了,。光靠步兵可追不上突遼人的騎兵,。”李得一打破砂鍋問到底：“俺看咱們威北營不少兵士跑起來不比馬慢多少啊,?！?p> 小劉醫(yī)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原氣修到氣壯境,，確實能跑過馬,，問題是你比馬跑得快有什么用？你是跟突遼騎兵打仗,，又不是跟突遼馬打仗,。到時候人家騎馬，你靠兩條腿,，光耗費的體力就差一大截,，拿什么跟突遼人拼命？人比馬跑得快只能當傳令兵,，就像毛快腿那樣的,。除非人人都跟王大胖子一樣，天賦異稟,，壯的就像頭人型怪物一般,。可咱們平周朝所有邊軍加起來,，王大胖子這樣的也找不出來第二個了,，你知道么？”李得一點了點頭說道：“俺明白了，戰(zhàn)馬的關鍵在于能代步,，節(jié)省體力,，好給騎兵留下體力作戰(zhàn)，對吧,?！?p> 孫老醫(yī)官這時已經走了過來，聽到這番話,，笑著摸摸李得一的頭說道：“你能認識這一點,，也算不錯。騎兵的作用可不止這些,，你要知道好多兵士都不曾修原氣,，只是普通人，有了馬就能讓他們快起來,。這打仗一快,，里頭的學問就深了，你慢慢領會,，不必急于一時,。”
孫老醫(yī)官幾句話說完,，返回身走到李把總近前,，兩人低聲商議一陣，又喊上韓把總三人走進了地窖中,。
小劉醫(yī)官帶著李得一繼續(xù)忙碌著給中箭的幾個兵士取箭,，止血，仔細清理傷口,，包扎,。李得一這工夫發(fā)現(xiàn)取出來的箭頭全都是骨頭做的,，不解地問道：“怎么都是骨箭,？不都是用鐵做箭頭的么？”小劉醫(yī)官答道：“突遼人缺鐵,，只有王庭的金帳騎兵才全部用鐵箭,，稍大一點的部落也是鐵箭，獸骨箭參半,，再小的就只有獸骨箭可用了,。”“那這次想劫掠咱們的是突遼小部落的騎兵了,？都是獸骨箭,。”李得一腦子一轉，想出這個問題,。
小劉醫(yī)官略一琢磨說道：“金水河只有下流水量充沛的地區(qū)才有幾個大的部落聚集,，上游地區(qū)由于水量不足，只有小部落選擇在此放牧,，生息,。突遼人逐水草而居，實力強大的部落占據(jù)水草豐美之地,，弱小的部落就只能在水草貧瘠的偏遠之地生存,。可即便大部落,，也搞不到那么多鐵箭,，所以他們只有遇到戰(zhàn)事才舍得把鐵箭拿出來用。這次他們是打算劫掠客商,，當然舍不得用鐵箭了,。”李得一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韓把總只帶著我們往金水河上游走,。我們人少,，遇到稍大一點的部落都很危險啊?！薄皝硗诖蟛柯溟g做生意的那些商隊,，往往都是幾股人馬湊到一起，湊齊上千人才敢前往,，還要請不少護衛(wèi)以防萬一,。人要是少了，突遼人轉臉就能把你吃的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草原上的狼吃東西一向如此,。”小劉醫(yī)官補充道,。
兩個人邊忙活著治傷邊拉呱,，不覺著日頭就落了西。不大會兒工夫,，晚飯的香味就傳遍了整個寨子,。吃過了晚飯，李得一照例去修原氣去了,，小劉醫(yī)官則單獨去照顧師父,。
推開地窖的門，小劉醫(yī)官端著熬好的膏藥走到孫老醫(yī)官面前,，“師父,，山里濕寒，您的腿又開始疼了吧，這是我今天剛熬好的膏藥,，貼上吧,。”說著話,，取出一塊狼皮,，抹上膏藥，遞給師父,。熱騰騰的膏藥貼到膝蓋上,，孫老醫(yī)官臉上也露出舒緩的表情，長出了一口氣,。
李把總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說道：“時辰到了?！鄙砗箜n把總也跟了進來,，孫老醫(yī)官提醒道：“此次草原狩獵，有這十幾輛板車相助,，行軍之時可輪流讓兵士上車休息,，以節(jié)省體力。對敵時也可使板車擋在前做障礙,。若是能劫得突遼人的馬匹,，還可讓馬拉著板車?！?p> “出征的兩百三十一人都準備好了,，干糧也帶齊了，帶上了咱們最后剩下的全部羊肉干和餅子,?！崩畎芽偱ゎ^緊緊把住韓把總的雙手，鄭重說道：“成敗在此一舉了,，咱威北營往后是接著吃肉還是窮的當褲子,，就看你的了?！?p> 孫老醫(yī)官鎮(zhèn)靜說道：“今晚先歇息一宿,，明天日落再出發(fā),。今晚我會安排人手,，用你帶回來的牛皮趕制些皮盾，正好能防住突遼人的骨箭,?！表n把總趕忙說道：“少使些牛皮，我還指望這些牛皮制幾具皮甲給弟兄們穿上呢?！?p> 李把總忍不住插嘴說道：“老韓你又算這些小賬,，這次去北面如果順利，弄回來的東西何止這些,，到時候怕你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這次咱們好容易撈到這個單獨鎮(zhèn)守一縣的機會，又是靠近突遼人的邊縣,，正是咱們威北營翻身的機會,，你可不能跟以前一樣光算小帳?！表n把總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不是窮日子過慣了么，精打細算,，精打細算,。嘿嘿……”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李得一早早的做完功課,，拉著小劉醫(yī)官找到師父。李得一小聲的問道：“師父,，這次行動俺能去么,？”孫老醫(yī)官還沒開口，小劉醫(yī)官忍不住先說道：“這次去是要真刀真槍跟突遼人拼命,，你跟著去能干啥,？好好修你的原氣，到了氣壯境再上陣不遲,?！?p> 李得一不敢高聲辯駁，小聲咕囔著：“俺看好多兵士也是普通人啊,?！睂O老醫(yī)官咳嗽一聲，語氣略重的說道：“你身體尚未長全,，不耐長久跋涉,，何況此次出擊晝夜行進，戰(zhàn)事緊張,，草原上也是變數(shù)重重,，并無必勝之把握。你不能去,，此話再也休提,?！甭犃诉@話，李得一小腦袋耷拉了下來,，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孫老醫(yī)官接著說道：“行軍打仗不全是戰(zhàn)陣上的本事，這軍需糧草之事也是十分重要,，你雖無法上陣,，卻可在后方多做準備，待韓把總得勝歸來之際,，也好去迎接,。”小劉醫(yī)官也接著師父的話說道：“這次出擊定有傷亡,，你跟著我多做準備,，到時候能多救一人強似你上陣殺一個突遼狗賊。咱們帶來的急救應用之物不多,，這山寨初設,，現(xiàn)在還沒那個條件讓師父使用太祖治術救人，這些都是你我接下來要干的活計,。不必做那個喪氣樣子,，有的事要緊活兒等著你呢?！?p> 聽到自己接下來干的事這么重要,，李得一抬起頭來，眼里也恢復了精神氣兒,，說道：“啥時候開始干,？”小劉醫(yī)官翻了個白眼道：“要不是你拖著我來見師父，這時候就開始搭建傷兵營了,?！薄鞍。前掣闳ジ苫钊チ??！闭f完，拉著小劉醫(yī)官往外就走,。
小劉醫(yī)官帶著李得一,，再帶上幾個懂木匠，瓦匠活的兵士,，開始在寨子中搭建傷兵營,。借著這個機會，小劉醫(yī)官開始給李得一講授一些布置營寨的常識,。
“咱們這傷兵營最重要的就是衛(wèi)生,。”“師哥,，‘衛(wèi)生’是太祖講的那個么,？是啥意思？”“咱們傷兵營比別的營有啥不同,？”“額,，咱們傷兵營干凈多了?！薄皩?，衛(wèi)生就是干凈，你可以先這么記著,，以后再慢慢學,。”這樣類似的一番對話,，整整一上午工夫,，在這個不大的寨子里一陣陣不時地響起。
“傷兵要想恢復的好,，必須多接受太陽的原氣,，所以咱們傷兵營一定要建在向光之地，這個寨子建在山北,，咱們傷兵營就只能擇一高處建立,，以便多受太陽原氣?！毙⑨t(yī)官不厭其煩地仔細為師弟說著這些門道,。“還有咱們傷兵營經常洗換繃帶,，用水量也大,，若是野外，最好選靠近河溝之地,，若是城中,，就要靠近井水?！毙⑨t(yī)官邊說邊走,，李得一跟在屁股后面用心記著。
“這個寨子現(xiàn)在不過是草草建成,，圍墻都只建了北面對著草原的一圈,，更不曾建好取水的裝置，暫時只能依靠附近的從山中流過的這段小清河取水,，其他的只能待以后再說,。為了讓傷兵得到及時的救治,，咱們傷兵營一定還要建在寨中主路旁邊，不能在七拐八繞的旮旯里,。這幾條綜合起來,，這處就是咱們傷兵營的位置了?！庇捎谠谏街薪ㄕ?，地形起伏不平，小劉醫(yī)官選了一處離寨門不遠的小坡地,。接下來就是木匠,，瓦匠的活了，這些李得一卻不必學,，了解便可,。
李得一悶頭記了一腦子東西，這時候才有空說話,，“咱們留在這兒,，是不是就趁著這幾天把傷兵營再建完？”小劉醫(yī)官點頭說道：“那是咱們的任務就是建好傷兵營,。你也趁此機會多請教請教這里的兵士,，學學安營扎寨的學問，行軍打仗不會這個可不行,?！?p> 吃了晌飯，山寨里就看到一個半大小子到處請教事情,，大伙兒知道這是孫軍師新收的小徒弟,，也都愿意指點上兩句。哪里視野開闊,，可以安置崗樓,，哪里地勢險要，可以布置陷阱,，哪里靠近后山,，可以留條小路，哪塊寨墻要多修一層,，哪里要開個小門,，等等事情都仔細講給這個半大小子聽。
李得一學的也是格外認真,，請教完一個人,，必然細細記住了，這才去接著請教下一個。小劉醫(yī)官見師弟不再吵著要上陣,，也是松了一口氣,，開始忙活著調配止血的藥物之類。
半個月不知不覺的工夫就過去了,，山寨漸漸地也有了個模樣,，這期間又從定北縣中搬來不少東西。這一天,，孫老醫(yī)官對兩個徒弟說道：“按照定好的日程,，這兩日韓把總一行就該回來了,，我們準備迎接,，你倆說說看有啥要準備的?！睅熗饺苏套h著,，忽然聽到寨子里鑼聲響起，李把總高喊：“集合,，緊急戰(zhàn)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