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早晨,,空氣格外的清新,周圍很靜,,一切都那么安詳,。樹葉上的露珠還沒有滴落,和著清晨的霧氣,,有點夢幻般的感覺,,忍不住掏出手機,畫面定格在2004年9月1日,,我生日的那天,。
站在大學的門前,我仔細端詳著這美麗的校園,,感覺有點不真實,,昔日苦讀的身影仿佛就在昨天,如今我就要揮手告別,,心里忍不住涌過一絲淡淡的憂傷,,很輕,卻很痛,。真的要忘掉嗎,?真的能忘掉嗎?苦笑著搖搖頭,,想努力把煩惱甩掉,。蘇然,跨過這道門,,就重新開始吧,,遺忘不算背叛,我痛苦的閉上眼睛,眉心忍不住糾結,,握緊手心,,大步的走了進去。然后面帶微笑,,迎接全新的面孔,。
一切都很順利,報名,,體檢,,領生活用品。只是在抽血的時候,,淚珠忍不住掛上眼角,,心底隱隱作痛,再見,,林笑天,。
有些事已成過往
有些情注定被時間埋葬
何必死死抓住不放
留給自己的除了痛還有傷
把行李搬進宿舍,舍友們都到齊了,,我友好的對她們笑笑,,然后開始整理床鋪。上鋪的女孩子已經整理好了,,下來幫我套被罩,我們相視一笑,,算是認識了,。
整理完畢,我們就坐下來聊天,。她叫劉笑,,人如其名,很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很好看,,很溫暖,。她家是集寧的,什么都好,,就是s和sh不分,,很多時候我們都分不清她在說“四”還是“十!”我們聽著都是一個音嘛,,可她說不一樣,,集寧人都知道四是降調,十是升調。我們差點仰面翻過去,,不光集寧人知道啊,,地球人也都知道啊。
我喜歡和她聊天,,喜歡看她解釋“四和十”的樣子,,很可愛的女孩子。
姜怡是蓉城的,,我家是榕城的,,原以為重了一個字方言會比較接近,可是她一開口,,我就想咬舌頭,,什么嘛根本就是鳥語,一個字也聽不懂,。每次她一打電話,,我們就傾巢出動,聽她打電話簡直就是折麼,,比英語還難懂,。
蔣琪來自濱海,白皙的皮膚,,烏黑的頭發(fā),,襯上精致的五官,簡直就一古典美女,。她說話很好聽,,尾音微微上翹,很溫柔的感覺,,極具殺傷力,。她卻是我們宿舍最清高的一個,讓人很有距離感,,我不是很喜歡和她在一起,。或許,,這也不是她的錯,,家庭優(yōu)越的她身上總會帶點凌人的霸氣,只不過,,這是學校,,沒人會把她當公主的。
桓小蓓和蔣琪性格截然相反,,整個一假小子,。剛來那天,,大家都出去玩了,我不想去,,一個人躺在床上看書,。她行李也不收拾就出去瘋。半小時之后就回來了,,動作迅速的收拾好床鋪,,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當時我就在想,,真是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啊,,動作這么麻利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便幽幽的問,,你家是哪的?。克f,,清zhe,。我說,沒聽過,。她說,,蘭海的第三世界,魚米之鄉(xiāng),。我差點暈過去,,原來是清澤的啊,怎么倆人說話都這樣啊,,又來一個z和zh不分的,。她的性格很隨和,大大咧咧的,,什么也不計較,什么也不在乎,,就是講義氣,,重感情,很快我們就混熟了,。
那天下午我和她去提水,,她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向周圍看,。我就想啊,,這個人走路也太個性了吧。我沒有那種三心二意的習慣,,從小爸媽就管我特別嚴,,這個要如何如何,那個要如何如何,連走路的姿勢也不敢怠慢,,要是我爸媽看到我這樣走路,,準會氣得吐血。我是路盲,,方向感又極差,,所以一路上都是跟著她的腳步。
突然,,她停下來,,郁悶的說,沒有澡堂,,這炸雞爪,?我當時就楞那了,澡堂和雞爪有什么關系,,搖搖頭,,聽不懂。她連說四遍之后,,我終于明白,,原來所謂的“炸雞爪”是咋洗澡啊。后來,,我把這個說給她聽了,,她笑得差點岔氣。然后說,,當時你要是再問一遍的話,,我就把水壺仍你臉上。我倒,,很慶幸,,第四遍我就聽懂了,這家伙也太野蠻了,,我差點被毀容,。上帝啊,謝謝你的眷顧,,我這張臉總算保住了,。
晚上,我們一個說話的也沒有,,語言不通,,嚴重的不通。洗漱完畢后,,大家都各自休息了,,新生入學第一天,,大家肯定都會有很多的遐想吧。我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窗外,,沒有月光,星星在黑色的夜幕下嬉戲,,可是熱鬧是它們的,,與我無關。我戴上耳機,,一遍一遍的聽“生日快樂”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十九歲的生日原來這么寂寞,!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接到通知,八點鐘在學校操場集合,,開始軍訓,。于是,我們手忙腳亂的換好軍裝,,跑到操場時,,大家都站好隊了,真是不好意思,,軍訓第一天就毀形象,,眾目睽睽之中插隊。據說,,教官的白眼珠都快翻出來了,。
我們的教官是他們連的指導員,戴個眼鏡,,挺斯文的,,表情卻很冷,很拿派,。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卻喜歡夾雜著英語講話,每次都用一樣的模式開頭,,“好,那個那個接下來我們要……,!”然后下面就會傳來悉悉索索的議論,,他卻也不生氣,大概是見怪不怪了,,當時他是相當的不受歡迎啊,。
一開始我們就極不配合,,故意難為他。后來才發(fā)現,,受傷的總是我們,,我們的不配合換來一天的站軍姿。我們在太陽底下曬得東倒西歪,,他卻在樹蔭底下,,大呼小叫,然后獰笑著看我們的狼狽,。更慘的時候就是踢正步的時候,,他喊一,我們要抬左腳,,喊二的時候我們放下左腳,,喊三的時候,我們再抬右腳,,喊四的時候再放下放下,。他卻光喊一,隔半個小時再喊二,,害得我們腿抽筋,。估計我們排81個女生,沒有一個不討厭他的,。
我們的訓練一點也不勞逸結合,,要么動,要么靜,,而且這種慣性會持續(xù)一天,。跑步走的時候,就跑的肺疼,;四面轉法的時候,,能把你轉暈,而且動作不規(guī)范或者是累得跑不動了,,就會聽到那惡魔般的聲音,,“Comearoundhere,站軍姿,,直到我說OK為止,!”那個OK的標準就是曬到出鹽,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