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一個宗門、家族想要持續(xù)興盛,,光靠幾個靈光一現(xiàn)的天才遠遠不夠,賞罰分明的規(guī)矩才能更好的凝聚宗族向心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刑堂作為族規(guī)的執(zhí)行者在家族中無疑具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只要刑堂懷疑的對象,可以不必知會家主直接擒拿,,只要事后證明決策正確那就算是元老會也發(fā)作不得,。
寧得罪家主,莫招惹刑堂,。
這是一句流傳在秦家老輩武者中的俗語,。
因為一個人若是被刑堂抓了進去,那就等若半只腳邁進了鬼門關,,因為算是鐵打的漢子也不可能扛得住那些花樣百出的刑具,。
就算是沒罪,刑堂那些冷面閻羅也能把黑白顛倒過來,,這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原因所在,。
“見鬼,便宜老爹怎么會招惹刑堂那幫閻王,?”秦松一邊施展身法躍進,,一邊沉思著這個問題。
秦崇山不過是一個尋常的狩獵隊成員而已,,性情沉默寡言,,不太可能與人結怨。
“難道是因為我,?”神色突然變冷,,秦松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弧度。
雖然他和這位素未蒙面的便宜老爹之間談不上什么感情,,可也不愿意看著至親之人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冤死,。
更何況現(xiàn)在他的手中握有一張王牌——刑堂大執(zhí)事秦萬里!
……
陰冷的風順著狹長的走廊灌進了監(jiān)牢之中,,裹挾著發(fā)霉的氣味讓人作嘔,。
當然和那些監(jiān)牢里自帶的腐爛味道比起來這還算是讓人容易接受的。
“吱吱……”
不知道是不是吃慣了武者的腐肉,,尋常的老鼠在這里也足有臉盆大小,,猩紅的眼神中留露出對血肉的貪婪和渴望。
每一個監(jiān)牢都由精鐵打造,,尋常蘊臟境武者也不能破壞分毫,。
秦崇山不過煉體境八重天,自然不可能撼動分毫。
當然從進入這里開始他就沒打算逃離,,因為那樣只能是自尋死路罷了,,而且還會連累自己的家庭。
“哎……”長嘆一口氣,,回想起妻子兒女的音容笑貌,,秦崇山眼睛微微濕潤。
“不知道小家伙的傷勢怎么樣了,,可惜我也沒機會把草藥帶回去,。”
最讓秦崇山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兒子秦松,,但如今身陷囹圄卻只能強自壓下躁動的情緒,。
“吱呀……”伴隨著尖銳的撞擊聲秦崇山神色微微一緊。
“來了嗎,?”微微抬起頭,,看著那些接近的黑袍人,秦崇山卻只有無奈的苦笑一聲,。
說實在的,,直到現(xiàn)在他的腦子依舊是一片混沌,依稀只記得剛剛自己才結束了一次狩獵任務返回家族任務堂,,剛剛交接完畢準備離開便被人帶到了這里,。
至于來龍去脈?他也是一頭霧水,,仔仔細細的回想了很多次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雖然自認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刑堂的惡名秦崇山也略有耳聞,,心知自己逃不過殘酷刑罰,,只求到時候別牽連家人就好。
“你就是秦崇山,?可知罪,?!”
“不知……”面對沒頭沒腦的詢問秦崇山只能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誰知道對方卻跟吃了槍藥一樣瞬間激動起來,。
“不知道?你這個混蛋倒是嘴硬,,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嗎,?居然敢私自貪墨家族規(guī)定必須上繳的珍惜草藥,簡直是利令智昏,,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
秦緹是刑堂一名普通的管事,不過三十歲的年紀便已經(jīng)修煉到了鍛骨境三重天的境界,是家族新生代中難得的高手,。
原本以他如此出眾的資質應該有更好的前程才是,,甚至加入主家繼續(xù)修煉也不是問題,。
可惜的是在五年前的一次狩獵行動中,,秦緹所在的小隊遭遇了大麻煩……
那是一頭二階高級妖獸,論實力甚至可以力壓人族鍛骨境巔峰境界的武者,,而當時他們小隊中的最強者也只有鍛骨境七重天而已,。
于是一切都沒有懸念,一邊倒的屠殺之后秦緹依仗著靈活的身法勉強逃了出來,,不過右臂的經(jīng)脈也被震碎,,徹底淪為了廢肢。
失去了一條胳膊對于武者來說就等于斷絕了未來的希望,。
當然一切都沒有定數(shù),,想要修復經(jīng)脈也并非全無可能。只要一粒小小塑脈丹就能恢復如初,。
不過這塑脈丹可是靈級丹藥,,尋常一粒至少要五十萬兩黃金!
而且尋遍整個青石鎮(zhèn)恐怕也找不出一位靈級丹師,,可謂有市無價,。
秦緹不想放棄武道之路,但要讓他一次性拿出巨額的財富購買塑脈丹也絕無可能,,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動起了歪腦筋,。
加入刑堂,從最底層的牢頭開始,,賄賂,、收買、用間,,勒索,、恐嚇等等手段,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只要是能賺錢的,,就沒有秦緹不敢干的。
而現(xiàn)如今他又接到了一筆買賣,,栽贓陷害一個煉體境武者,,只要坐實對方的罪名就有數(shù)千兩銀子入賬,這筆買賣可謂劃算的很,。
“桀桀,,秦崇山,你我無冤無仇,可有人花了大代價想讓你死,,那就別怪我秦緹心狠手黑了,。”
秦緹心中暢快的大笑,,絲毫沒有將對手放在眼中,。
秦崇山的來歷他也打聽過,不過是一個普通狩獵隊的成員而已,,壓根沒什么像樣的靠山,,這種軟柿子捏起來最舒服。
“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讓你不死也脫層皮!”秦緹故意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這也是他的慣用伎倆,。
一般武者被突然帶到刑堂之中心中肯定難免恐懼,就算沒有的事也會亂說一通,,只為保住自己的小命,。
而秦緹的設想也很好,到時候他就順水推舟的坐實對方的罪名,,數(shù)千兩銀子也能輕松到手,,事后再找個機會滅口就是。
不過面對恐嚇秦崇山卻好似無動于衷,,只是微微搖頭,,也沒有替自己辯解的意思。
“可惡,,看來你今天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那好,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刑堂這些寶貝,!”
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秦緹也不準備繼續(xù)拖延下去,一臉冷酷的親自上陣,,從一旁拿出燒的通紅的烙鐵朝對方比劃了幾下,。
“說不說?,!”
“沒有的事情你讓我說什么,?”
“證據(jù)確鑿你還想抵賴?,!”把眼睛一瞪,,秦緹冷笑出聲,。
“證據(jù)?你所謂的證據(jù)可敢拿出來給我看一看,?”
似乎沒想到對方如此難纏,,秦緹可不想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干脆粗暴的打斷了秦崇山的追問:“閉嘴,,少廢話,,再不說就讓你皮開肉綻!”
“你拿不出像樣的證據(jù)憑什么對我用刑,?”秦崇山畢竟也是狩獵隊的老人,,對刑堂的規(guī)矩也略知一二,,倒也不愿意坐以待斃,。
不過他哪里知道秦緹已經(jīng)收了別人的黑錢,存心想把他往死里整,,又怎么會追求名正言順,?
在對方眼中屈打成招和證據(jù)確鑿只怕也能畫上等號。
果然,,就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秦緹一臉嘲弄,滑稽的桀桀怪笑幾聲,,旋即不再掩飾的大笑出聲,。
“證據(jù)?在這刑堂老子就是證據(jù),!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不招是吧?沒關系,,大爺我今天就好好請你‘吃一頓’,,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烙鐵更硬!”
話音剛落秦緹也不再等待,,一臉猙獰的拿住烙鐵,,通紅的一頭對準了秦崇山的胸膛就要準備按下去。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聲暴喝聲卻在門外炸響,,瞬間讓他陷入了呆若木雞的狀態(tài)之中……
“老子就是證據(jù)?你秦緹好大的威風啊,,來來來,,今天我這把老骨頭就交到你手上,看看是你的腦袋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