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槊法的練習(xí)是枯燥的,,尤其是對荀冉這樣初學(xué)的人來說,。
好在少年有用白蠟桿子練習(xí)的基礎(chǔ),揮動起長槊來并不那么艱難,。
不過馬槊可要比長槍重了許多,,又要結(jié)合戰(zhàn)馬沖刺練習(xí),著實的耗人氣力,。
這些時日荀冉一直遵照陳善的建議練習(xí)下盤和基本動作,,這樣可以保證動作的規(guī)整性,。只有保證了動作的規(guī)整性,,再上馬去練習(xí)才會事半功倍。
與荀冉之前所想的不同,,馬槊使用起來動作要領(lǐng)并不繁雜,,無非是端平槊桿,并用右臂夾緊,。剩下來要做的,,便是利用戰(zhàn)馬巨大的沖擊力將敵將挑起,揮將出去,。
“嘿,,就像我之前說的,你只需端平長槊,,借著戰(zhàn)馬的速度指向敵人的腦袋,。槊尖稍稍向下傾斜,不需用什么力氣,,對方便會被你挑下馬來,。”
陳善饒有興致的給荀冉講解著如何揮槊,,如何借力,,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耐心。
少年也頗為爭氣,,短短幾日便將基本動作熟記于心,。
“陳將軍,你說不管對方穿著什么鎧甲都無法活命,?”
荀冉放下手中長槊,,虛心向陳善求教了起來。
要知道,,唐朝時的盔甲相比于南北朝,、隋朝已經(jīng)有了很大程度上的優(yōu)化,,像傳統(tǒng)布甲、皮甲基本已經(jīng)被淘汰,。不過盡管如此,,唐朝軍隊配備的基本鎧甲還是兩襠鎧,(注1)只有約兩成的士卒配備了最高等級的明光鎧,。
陳善揮了揮手笑道:“別說是兩襠鎧,,便是明光鎧也無法阻止長槊的威力。你便是指偏了,,刺向他的肩膀,,也能讓他血肉分離?!?p> 荀冉深吸了一口冷氣,。
起初他對唐軍的武器裝備的理解只停留在橫刀、陌刀,、長槍這一層次上,,不曾想馬槊居然有此威力。
實際想來,,卻也不難理解,。槊頭刺向盔甲便會朝分解的方向自然滑去,便是再堅硬的鎧甲也無法阻止力的消解,。
“陳將軍,,若馬槊真有如此威力,那我軍對陣敵陣時不所向披靡了嗎,?”
陳善臉色有些發(fā)暗,,燦燦一笑。
“也不能這么說,,畢竟馬槊極重,,便是真的能夠端起,也需要借助戰(zhàn)馬的速度才能發(fā)揮最大威力,。那些步兵也不是傻子,,若是用鐵鎧結(jié)成盾墻,馬槊也沒有絲毫辦法,,只能靠陌刀生生劈出一條血路,。”
荀冉點了點頭,,看來這馬槊也只能偶爾沖鋒時對敵將使用,,要想對付敵軍步陣,還要靠混編陌刀部隊,。
“怎么,,你小子對這馬槊感興趣,?”
陳善拍了拍荀冉的肩膀,豪氣干云的說道:“你若真是感興趣,,老夫這把“灰云”便贈予你,,反正老夫是無法再上戰(zhàn)場殺敵了,你小子若是有機會,,記得用敵軍胡虜?shù)孽r血喂飽它,,別叫它餓著肚子?!?p> 荀冉心中一驚,,陳善與盧鈺不同,是完全意義上的武夫,,武夫最看重的除了坐騎,,便是隨身兵器了。作為一名高級統(tǒng)率,,馬槊對于他的意義不言而喻,。如今陳善主動將他的馬槊贈予自己,,讓少年十分感動,。
“陳將軍,這恐怕不妥吧......”
荀冉剛想推脫,,陳善卻是大手一揮道:“沒有什么不妥的,。你小子青春年少,有的是機會為我大唐建功立業(yè),。這馬槊若跟著老夫,,便再無機會見血,豈不可惜,!”
陳善如是說,,荀冉若再行推脫便真是矯情了。
少年沖對方一抱拳,,致謝道:“如此,,小子便多謝陳將軍了?!?p> 便在這時,,盧鈺揮著羽扇從院外走來,閑庭信步間滿是儒雅姿態(tài),。
“怎么,,荀家小郎君跟著這老匹夫?qū)W起馬槊來了?”
走至陳善身前,,盧鈺揮了揮羽扇笑道:“老家伙,,你不是說這輩子再不收弟子了嗎,,怎么又食言了?”
陳善嘿嘿一笑:“老子不像你盧半仙,,老子只要高興怎么著來都好,。這小子看起來頗是聰慧,老子這輩子又沒子嗣,,這套祖?zhèn)鏖梅▊髋c他至少不會跟著老子一起進墳里,,豈不美哉?!?p> 盧鈺淡淡道:“這么說,,你是篤定荀家小郎君會從軍了?”
陳善眉毛一挑道:“我大唐男兒皆是血氣方剛之輩,,若有上陣殺敵的機會怎么會拒絕,?何況這小子是主動找上咱哥倆的,你別忘了,,還是少將軍牽的線吶,。”
盧鈺哦了一聲,,又朝荀冉道:“荀小郎君,,我之前交給你的那套衛(wèi)公兵法你看的如何了?!?p> 荀冉?jīng)_盧鈺拱手一禮道:“盧將軍,,小子整日研習(xí)那套衛(wèi)公兵法,有了許多新的體會,,還希望盧將軍能夠不吝賜教,。”
盧鈺滿意的點了點頭,。
行軍打仗不能總依靠蠻力,,適當(dāng)?shù)谋ㄔ幍揽梢宰尵謩莓a(chǎn)生意料不到的扭轉(zhuǎn)。
這套衛(wèi)公兵法是初唐李靖老將軍畢生心血,,每個人研讀都會產(chǎn)生不同的心得體會,。
這小子能夠靜下心來仔細研讀,看來真的是有栽培的價值,。
“你有何問題,,只管來問我,盧某知無不言,?!?p> “小子在此先謝過盧將軍了?!?p> “嘿,,好你個盧半仙,,跟老夫搶起徒弟來了。也罷也罷,,老夫不跟你爭了,!”
陳善被氣的不輕,荀冉忙上前道:“兩位老將軍各有所長,,都是小子的恩師,,可不必再為此事爭吵了?!?p> 盧鈺道:“看看人家荀小郎君這氣度,,你這老匹夫不羞愧嗎?”
三人聊得正酣,,程明道卻是愁眉緊鎖的走來,。
“安西那邊又出事了!”
此言一出,,陳善,、盧鈺皆是面色一沉,便是荀冉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追問道:“安西怎么又出事了,?陛下不是派晉王前往龜茲推行推恩令了嗎,那阿史那思啰沒有接受冊封靖和可汗的恩旨,?”
程明道苦笑道:“若阿史那思啰僅僅是拒絕那還算好的,,偏偏他是使出一計詐降的陰謀,突厥可汗于約定會盟地點設(shè)下伏兵近萬人,,那阿史那思啰一令之下萬箭齊發(fā),傷我安西將士兩千余人,,便是晉王都身中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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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兩襠鎧,,起始于魏晉南北朝,,比較常見的則是在胸背部分采用小型的魚鱗甲片,以便于俯仰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