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的月旦時,許子將會先評價(jià)下那些已經(jīng)出名的名士,有時他會對某位清廉的官員大加贊揚(yáng),,有的時候他會對某位貪官污吏口誅筆伐,。之后他會舉薦一些未出世的人才,很多有真才實(shí)干的人都是許子將挖掘出來的,,就像荀彧荀文若年紀(jì)輕輕,,被許子將說成有王佐之才后聲名在外。許子將這樣的人有人愛有人恨,,有的人對他不屑一顧根本看不起他,,還有些人覺得他沒事找事多管閑事,覺得他只是會懂一些識人相面之術(shù)沒什么大本事愛夸夸其談的人,。但許子將依然我行我素,,在每個月的初一之時,開月旦評評論天下英雄,。
“我的好友荀文若他被許子將竟評價(jià)成了王佐之才,,這個評價(jià)可太高了,簡直是所有謀士夢寐以求的評價(jià),,恐怕高祖身旁的蕭何評價(jià)也不過如此了吧,,我有些心癢癢就想看看許子將能給我什么評價(jià)?!睉蛑艺f話的同時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
他居然是荀彧的好友,張大山不由得高看了一眼戲忠,,要知道荀彧那圈子朋友可以說沒有一個簡單的,,像是鐘繇、郭嘉,、荀攸哪一個不都是世間頂級的謀士,,張大山打量著戲忠,這家伙愛喝酒,、不修邊幅,、笑的猥瑣、聽說荀彧得到許子將很高的評價(jià),,立馬就來找許子將想要得到一個好的評價(jià),,實(shí)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他真的是荀彧這種王佐之才的朋友么,?
戲忠掃了一眼張大山說道:“世人哪個沒有七情六欲,,我可不愿意當(dāng)掩蓋自己七情六欲只為博一個好名聲的芊芊君子,與其那樣倒不如瀟瀟灑灑的活著,,想喝酒就大口的喝,,想笑就大聲的笑,,對某件事情很在意就不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世人都想當(dāng)個君子,,而我偏偏想做一個凡人,。”
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張大山又對戲忠有一個新的評價(jià),,戲忠有些輕狂但絕對有些真本事,他只是掃了自己一眼就知道自己在質(zhì)疑他,。黃巾軍正值用人之際,,如果能讓他加入黃巾的話......還是等等看,對他還完全不了解,,等到了解一段時間后再試探試探他,。月旦評,都說許子將有識人斷命的本領(lǐng),,張大山倒是很想領(lǐng)教領(lǐng)教,,想讓許子將看看自己的面相如何。張大山想到這說道:“志才兄,,我對那月旦評很感興趣,,我也想要去看看,不知兄臺能否帶我去看看,?!?p> 戲忠說道:“當(dāng)然可以,許子將的月旦評就在平輿,,我們從這可以坐木鵲去,,但張公子你要先有個心里準(zhǔn)備,許子將為人古怪,,并不是說如果你見到他就能得到他的評價(jià),,很多情況下他評價(jià)某一個人都是根據(jù)自己的興趣,沒興趣的人他看也不會看,?!?p> 張大山看著戲忠問道:“那志才兄就不怕許子將對你一點(diǎn)兒也不感興趣嗎?”
戲忠搖了搖頭,,笑的很猥瑣說道:“嘿嘿,,我早就想好了,見到他的時候,,他如果對我不感興趣的話,,我就跟著他回家,在他家賴著不走,煩也把他煩死,?!?p> 張大山聽完戲忠的話被逗樂了,真是一個有趣的人,,戲忠雖然為人稱不上君子,,但絕稱不上小人,,他這說話直來直往的性格很和張大山的胃口,。
“都給我閃開,公子的金鵲要降下來了,,砸死你們可一概不負(fù)責(zé),。”
張大山正在和戲忠聊著天,,天空中突然傳來喊聲,,緊接著窗外狂風(fēng)大作,地上的灰塵被卷起來被吹進(jìn)了窗戶里,。馬-元-義急忙伸手將窗戶關(guān)上,,可桌上的菜已經(jīng)落滿了灰塵。
酒樓外車水馬龍繁華的街道上一片混亂,,人們慌慌張張地向四周跑去,,天空中一只金光閃閃的金鵲從從天空中緩緩向地面上降落,它不停地扇動著翅膀刮起陣陣大風(fēng),。
馬-元-義一拍桌子罵道:“這種地方怎么可以停木鵲,,真是混賬,沒有教養(yǎng)的東西,?!?p> “哎喲,我的爺呀,,您小聲一點(diǎn)兒吧,。”店小二小跑著過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幾位大爺應(yīng)該是外地來的吧,,你們是不知道那金鵲上的人是誰?!?p> 戲忠剝了個花生塞進(jìn)嘴里看著窗外正在向下降落的金鵲說道:“說什么金鵲,,這可不是純金打造的,而是在外面鍍了一層金,,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沒那么精貴,。”
“哦,,我倒是看不出來鍍金純金有什么區(qū)別,?”張大山?jīng)]想到戲忠還知道這方面的事,。
“這個很好辨別?!睉蛑乙贿呎f著,,一邊又喝了一口酒。
店小二站在一旁哭笑不得,,心說你們怎么不按照套路來呀,,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問我那金鵲上的人是誰么,你們怎么自顧自的聊上天,。
“小二,,外面的是哪位公子哥兒呀?!瘪R-元-義看著滿桌落灰的飯菜一陣不爽,,要不是現(xiàn)在不易暴露身份,他早沖上金鵲把上面的人暴揍一頓,,讓他們懂一懂什么叫做禮貌規(guī)矩,。
店小二聽到馬-元-義的話小聲的說道:“幾位初來朗陵對這里還不太了解,那金鵲上的人應(yīng)該是朗陵袁家的大公子袁明,。朗陵中有不少的世家,,為首的正是袁家?!?p> 戲忠在一旁用戲虐的語氣說道:“原來是地頭蛇呀,,看來朗陵的官府是真的不怎么樣,居然讓地頭蛇這么囂張,?!?p> 店小二聽完戲忠的話嚇了一跳,他向四周看了看見沒人在意松了口氣,,“客官呦,,您是不知道才敢這么說,這朗陵的袁家就是那聞名天下四世三公袁家的分支,?!?p> “怪不得如此囂張,原來是四世三公袁家的分支,,說起來袁家應(yīng)該是這汝南郡第一大族了,。”馬-元-義聽到金鵲上的人姓袁就大概猜到袁家有關(guān),。
張大山看了看窗外說道:“恐怕不只是汝南第一世家,,這天下也找不出幾家比袁家更強(qiáng)的世家了。”
袁家可以說是漢代末年最頂級的世家,,往上數(shù)四世袁安在漢章帝劉烜時為司徒,,兒子袁敞為司空,孫子袁湯為太尉,,曾孫袁逢為司空,,袁隗為太傅,四世一共五人位居三公高位,,三公可是百官之首,,袁家竟然能四代人都官至三公,可想而知袁家有多么可怕的底蘊(yùn),。這天下,,只有弘農(nóng)楊氏可以與汝南袁家一較高下,。不過袁家漸漸將重心放到了洛陽,,重要宗家成員都在洛陽城中,留在汝南的除了幾個家族的長老就都是些分支,,但就是這些分支也不是好惹的,,別說小小的朗陵,就算是汝南太守徐璆以及黃巾的渠帥劉辟都不敢隨意招惹袁家,,世家的底蘊(yùn)超乎人們的想像,,毫不客氣點(diǎn)兒說,袁家擁有隨時換一個太守的能力,,以及打敗劉辟的黃巾軍的實(shí)力,,這就是世家的可怕。世家在一個地方數(shù)百年乃至上千年積攢的資源,、人力,、太多太多了,很多時候,,一個地方說話最管用的不是當(dāng)?shù)氐墓賳T,,而是當(dāng)?shù)刈畲蟮氖兰摇?p>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金鵲降落在了街道上,,所幸并沒有什么平民傷亡,,否則這些平民就只能是自討苦吃了。
張大山吃飯的酒樓是一個二層的酒樓,,張大山幾人坐在二樓的窗邊,,在這里能將外面看的一清二楚。
一堆壯漢從金鵲上走了下來,,他們站在張大山所在的酒樓門口,,整齊的排好了兩排,紅色的地毯從金鵲上扔了下來,地毯一直鋪到了酒樓門口,。
“真是能擺譜,。”戲忠嘟囔了一句往嘴里扔了一個花,。
店小二嚇得好懸魂都飛走了,,他好想拿一根針將戲忠的嘴縫上,大爺呀,,你可別說話了,。
酒樓老板低頭哈腰的走到了酒樓門口,原本他的臉油光滿面,,可此時卻被嚇得冷汗直流,,袁明公子怎么來自己這間小酒樓了?
金鵲上首先走下來一個女子,,她婀娜多姿光彩照人,,穿著一看就價(jià)值不菲的衣服,身上帶著許許多多的首飾,。
“恩,?袁明是個女的?”戲忠自言自語道,。
“那女的身后那位才是袁明公子,,客官您少說兩句吧,免得惹來橫禍,?!钡晷《f話的聲音很小。
在那美女的身后,,跟著一個身材高挑有些帥氣的男子,,男子身上的穿著不像前面那個美女那么華貴,但也透露著貴氣,,一看就是出身名門望族的子弟,。
袁明一邊跟在美女身后走一邊在說著什么,美女眉頭微皺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
馬-元-義沒有向窗外看去,,而是看著菜想了一會對著身旁的店小二說道:“我們出門在外也不愿意多惹事端,這些菜沾了灰算我們倒霉,,你去讓廚房再給我們做一份,,錢我不會少給?!?p> “好嘞,,客官,,我馬上就吩咐廚房讓廚師重新做一份。等會兒我看掌柜的有空的時候跟掌柜的說一下,,估計(jì)掌柜的他只會收一份錢的,。對了,幾位客官,,切記不要招惹是非,,像有些人那可不是我們這種普通百姓能招惹得起的?!钡晷《f完離開了,。
張大山心說這個店小二倒是心腸不錯,出門在外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好,。戲忠看到袁明走進(jìn)酒樓也不再嘟嘟囔囔,,安靜的喝著酒。
“子衿,,你別看這家酒樓不怎么樣,,但他們家的蓮子羹做的非常好吃,可以說是這朗陵城中最好吃的,,我可是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你最愛吃的蓮子羹什么地方做的最好吃,。”樓下傳來袁明的聲音,。
正端起酒杯的馬-元-義聽到子衿這個名字突然握碎了手中的酒杯,怎么會遇見她,!